女巫2020巴基斯坦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巴基斯坦剧，早些年曾经沉迷印度神话剧有一段时间，很巧的是，演Sara的演员，长得很像13版《摩诃婆罗多》里的黑公主，而黑公主后来又主演了另一部剧《摩诃迦梨》，迦梨是女神的愤怒、愤怒的女神，是女性力量最极致的化身：

迦梨女神呈现的破坏相

也算是一种巧合吧，在《女巫》中，Sara等一众女性的愤怒，在一些极致的时刻，总让我联想到迦梨这一类愤怒的女神，以及女性的力量。这种气质是《Why women kill》一类的欧美剧中很难看到的。因为各自所处的环境、所背负的过往和现状，都太不一样了。在大史诗中，黑公主就遭受的当众剥衣凌虐，一直持续到今时今日，仍在上演。女神只能化身破坏相，女性只能变成女巫。

整部剧抓住我的第一个点，是祖八达那个花花绿绿的双肩包。一个穿黑袍的少女，外搭一个这样灿烂的双肩包，人物一下子就出来了。双肩包里安放着她所有的行动和秘密，她的拳击手套，她对上学的坚持。而她那个胖鼓鼓的弟弟，选角也是很妙，恰合了全剧重符号、重隐喻的特色。每一集在前情提要和片头曲之间几乎都有一段小插花（守着肉块的男孩们，沉浸在为夫烹饪中的主妇），创作者真是不肯浪费任何一处缝隙。

这部剧的表达野心和叙述容量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很多人物、很多议题，若处于剧作本身节奏感等技巧性的需要，是完全可以甩开不谈的。但是创作者不这么做，像是心里憋足了话，非说不可、非喊出来不可：

童婚受害者为了女儿免受侵害而奋起反抗杀夫；金丝雀主妇的觉醒；“扶弟魔”困境；自上而下的殖民主义、种族主义和传统种姓观的叠加，恶臭plus；跨性别者；lesbian恋人；负债累累的家庭最终是母亲站出来献祭；被同妻杀死并食之的同性恋男性；色情歌舞；body shame、容貌焦虑和美白产业；秘密会所、女奴竞拍；秘密堕胎、分尸、贤妻的包庇与同谋...

我惊叹于一部巴基斯坦的作品能有这样的叙事雄心和勇气。即便这些声音不是那么精美，叙事的本身也有许多毛糙的地方，但她就是要说，就是要呼喊。这大概也是《女巫》这部剧的魅力所在，你若给她挑bug，那我就要与你论一论道、器之争了。而这显然是没必要的。

而在陡、爽、奇、绝，狂飙猛进的剧情流中，还能照顾到人物细微到发梢的感受，也是创作者令人赞叹的一个点所在。比如Sara看似养尊处优的生活中那种稀缺的参与感和获得感，那种行动的快感，有时超越了动机和内容本身，这也是祖八达出事后Sara悔恨反思自己的一个点所在。

再就是贾格努从“一心搞钱”到自我欺骗，到最终放下蝇营狗苟的短暂快感，直面价值，也直面自身的转变（贾格努与杰克逊那通最后的电话，让我也跟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细微处，创作者也在照顾人性，她们不是“红灯照”式的女战士，她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女性，她们细腻、敏感，所有的情绪都应该被关照与尊重。

这不是一部看似血肉横飞实则粗枝大叶爽过就完的剧。

可以说，Sara和贾格努的塑造是最困难也最有风险的。她们为这一群姐妹的集结提供了启动能量，她们有钱，有资源，而这二者，包括她们的基础，都直接来自男性，来自父亲、叔叔和丈夫。我们看到两个来自权势阶层的女性不断面临着来自权势，来自父与夫的招安。她们也因此不断面临观众与剧中人的拷问：

“这到底只不过是贵妇的一场华丽冒险？”

“你看，要是没有她丈夫/要是没有她这个家底，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她们不可能这样为所欲为...”

“连她的枪，她的铺子，都是她丈夫给的。”

我不得不承认，在一些瞬间我脑海里也闪过了这样的念头。然而转念再一想，这反过来不正是她们要行动、要扭转这种结构的理由吗？这些“招安”太可怕了，有并未知觉的，有甘之如饴的（比如那个美白manager Sherry）。创作者最终以一座装满监控的安全屋撕扯开了“招安”的实相。

“我是为了你好，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要胡乱走动，一切交给我就好。你待在屋里，看看电视，做做饭，别的什么也不用想了。”

“我派安保接你回家，但我不告诉你我反手就找人烧了你的铺子让你死了这条心。”

一切都是手握权势的他们编织起来的故事，为的到底是他们自己。温言软语是要你配合，你要识抬举，你要感恩。然而创作者偏偏要讲的，就是——

“当她们不再相信那些故事。”

即便最是在温暖茧房中的女性，也都不信了这故事。而她们或许已经拿到了他们能offer的最好的外壳，但她们仍然选择，老娘不吃这套。

一根分割线，一点额外的絮叨：

别不服气啊，巴铁兄弟都在出这样的作品了！

而我们这边的爽感还停留在哪里？在互相扯头发、打小三，大耳刮子向小碧池脸上挥去，在打怪升级所向披靡最后当上皇太后，在万千宫阙上一手牵着他留下的破烂崽子，一面还要满脸悲悯地回想起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这爽感的终点岂不就是......金光闪闪的未亡人？

年复一年的蝇营狗苟恰烂钱，就是我们近年影视剧创作的状况，并且一年烂过一年，像一具被掏空的腐尸，大家都从上头剜烂肉吃，而无人敢去真正犯忌。因为我们太明白下面这个道理了：

安全屋里的她

希望每个女孩子都坚持有一个自己的双肩包。

也不只是每个女孩子，愿每一个不同位置、不同处境和社会身份的人们，都有一个自己的双肩包，背上它，可以迅猛敏捷的行动的那种。

开局看得想鼓掌，结尾看得想骂人，这样的结局，不是胜利，是自嗨，是投降。

夸的话就不多说了，前期女巫组织如何成立、怎样运行的部分拍得很棒，四个女主角形象非常生动，台词和细节设计非常优秀，如密密麻麻得细针，戳破“正常生活”的面纱，让性别压迫展现出来。

但是剧情到希拉骗人、希拉失踪、营救祖拜达、发现动物猎场后，剧情逻辑开始全面崩溃，堪称稀烂。

一、主创们对女权的表达真的非常肤浅。

金各努出场是个有钱的社交名媛，结尾依然还是如此，只是放下了之前堕胎的心结。这样的人设，不讨论“女性自由堕胎权”，反而让她沉湎于“我想当妈妈”。

萨拉是个受过高等教育获得律师执业证的优秀女性，因为丈夫出轨黑化，最后发现丈夫真面目反杀老公，完成复仇。她曾经帮丈夫掩盖了性骚扰行为，还威胁了提出性骚扰指控的女性，编剧不交代她内心的复杂变化，只有寥寥几句反思的台词匆忙且突兀。这种的人设，不去讲职业女律师在法庭上大杀四方，只让她完成“家庭主妇的复仇”后，回家抱着孩子读信。

巴图作为童婚的受害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杀死了丈夫，出狱后一直在“找女儿”，这个角色出场就决绝锋利，编剧让她在找女儿的过程中展现了“母性光辉”后就沦为背景，这样的人设不去挖掘她身上底层女性顽强的生命力，不让她学其它技能，让她一直当清洁女佣。最后还塞给了她一个“不错的”男追求者。

祖拜达喜欢拳击、自由恋爱、明明又倔又莽，却在经历了被父亲殴打囚禁、被父亲卖给男人当老婆以后，还特么回去跟父亲“和解”，最后还“主动求婚”，仿佛这行为特别“自我”特别“女权”，合着女人主动求婚就不用在婚姻里被压迫了么？祖拜达有个绝世好男友，就不用生孩子做家务，就不用面对父权社会对妻子的规训和审视了么？这什么自欺欺人的操作？

希拉的母亲为了女儿们自杀，用死要挟债主脱离债务，你们一家那么相亲相爱会算计，那让希拉残疾的父亲去死不是更划算么？

社会环境歧视同性恋，但是女同性恋可以一起坐牢一起搞事、不离不弃。男同性恋就是骗婚有苦衷:我们这种人找到真爱不容易，我们压抑自我也很痛苦的。除了巴图，所有女巫们还都觉得应该帮“真爱男同性恋”继续欺骗妻子。拜托，都在同一部剧里了，对待男同女同能不能别双标得那么明显。

二、披着女权皮的爱情故事

女权作品的核心角色绝对是女性，但是男性不能只做为工具人出现，更不能身份化、脸谱化。

这部剧里出现的男性角色非常两级化:

以贾米为代表的上层男人，自诩“猎人”，虚伪丑恶，是男性同盟的缔结者，肆无忌惮得对女性进行性剥削。

以祖拜达的男朋友为代表的“和女主角们有情感关系的”男性，毫无来由也毫无私心得帮助女主角们，且又包容又尊重，从不试图“揩油、胁迫、强奸”女主角们，简直仿佛圣父，尤其那个警察对巴图的好感，非常莫名其妙。

除了“真心爱”女主角圣父们。其它底层和中产男性们，又做着童婚、买卖妻子、强奸女人、绑架女人、嫖娼、家暴、性骚扰等行为。

编剧费劲心思构建了“男性猎人同盟”是怎么诞生的剧情，却让“真心爱着女主角”的男人们，出淤泥而不染，毫无铺垫就为女主角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让对“男性同盟”的批判变得跟开玩笑一样。这种简单的: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表达，会让女性背负的苦难、承受的结构性压迫，变成“运气不好”而已。

不是说女权题材不能拍“世界上有尊重女性的好男人”，而是必须交代这些“好男人”的行为动机，他们不能因为“爱女主角”就跟个“圣父”一样毫无私欲。在这个男人可以通过编织谎言（比如贾米）、金钱买卖（比如巴图的丈夫、祖拜达的父亲）或强迫（强奸犯或嫖娼者）来获得女人的社会。这些爱女主的男性角色为什么没有通过这些“简单的”手段，而选择“背叛男性同盟”帮助女主角？

如果答案是“因为真爱”的话，那剧就没有什么社会意义和社会批判价值了，本质是个披着“女权”皮的爱情复仇故事。

三、从“人间真实”变成“虚假自嗨”

如果说前期对各种女性处境的表达让人直呼“太真实”了。那后期的故事就完全是“虚假自嗨”。

编剧给了萨拉的丈夫贾米设置了非常高的社会地位:年轻有前途政客，并且作为最后的反派，他洞察人心、擅长社交，年纪轻轻就能参加竞选，还骗了萨拉十年。这样一个集中上层阶级关系网的角色，在被萨拉反制，被巴图囚禁后，只有他的孩子们询问他的去向，这太荒唐了。都不说贾米的所在政党的政治盟友和新闻媒体了，他的母亲和朋友们不会问他的去向么？贾米明显未经过审判，剧情也未体现其“罪行公开、身败名裂”，在除了女巫们，以外的人眼里，贾米还是个全国知名的政客啊！贾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萨拉用贾米妻子这个名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么？

可能是编剧觉得按照“现实法律”来审判贾米，他获得的惩罚不够，而他的背景和资源，足以让他东山再起报复女主角们，所以搞了这么一个“私人秘密囚禁”的结局，这个结局非常“不现实”，甚至“荒谬”， 这也让女主角的觉醒和复仇也变成了:无脑自嗨。

剧情合不合理无所谓、反正女主反杀就是要爽就是要嗨。之前针对“女巫组织”的丢石头、放火等暴力袭击行为，在贾米失踪后，突然就只有两个男人在门外举牌子“和平抗议”了。种种不合理都无所谓，反正之前只能私底下搞的“侦探”工作，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得搞了。

如果说前期女巫们通过女性互助，开始了女性觉醒和反抗，尚是“对抗男权世界”的女权故事。

后期的调查揭露黑心企业、打掉女奴秘密拍卖会、惩罚金各努叔叔、KK、贾米一群坏人的故事，完全就是金各努和拉萨这种“上层女性”意淫的“女英雄拯救一切”的故事。巴图和祖拜达在这个故事里，都沦为了背景板，只有金各努和萨拉有勇有谋有力量，完成对叔叔和丈夫的复仇。

醒醒，这不是胜利！

想聊一聊第二集到第九集片头出现的那一群男孩。

第二集

镜头先给到了放在架子上的几个娃娃，在娃娃旁边有一些玩具枪，接着小男孩们向枪围了过来。

（lz的理解：男孩们长大了，有了性别意识。枪是武器，可以用来保护，也可以用来侵犯和伤害。在剧中，男性的武器是社会的不平权，而将这武器拿起并使用的男性，大都将武器对准了女性。）

第三集

男孩们围着一副人体骨骼（应该是女性的），接着每个男孩都在这副骨骼的肋骨内塞了一个没穿衣服的芭比娃娃。

后面女巫们给城里的女性分发免费防身用具之后，对这副骨骼有一个呼应。先是一位女士在公车上遭遇咸猪手，另一位女士在户外拉伸时被旁边的陌生老男人偷拍，两位女士的表情都很愤怒。（特别有意思的是女巫们分发物品时和两位女士被猥亵偷拍时的BGM，歌词是“认真听我说，别再念祈祷词了，他自在地四处游走，这位无赖要经受考验了，你们的母亲，姐妹，挥起的棍棒，把刀磨好，为他准备好上吊绳索。”）

接着镜头回到了那副塞满裸体芭比娃娃的人体骨骼。旁白是“从你的肋骨而生，寻求你的庇护。一旦破裂，就能重现锋芒。锋芒一出，即是锐利武器”。（英文翻译是“Created from your rib for your protection. Once broken, can be sharpened. Once sharpened, can become a weapon.”）然后，骨骼炸开了。

镜头转回到公车上，被猥亵的女士转身喷了咸猪手一脸胡椒粉，被偷拍的女士从包里掏出仿真枪对准了偷拍她的老男人的镜头，老男人裤子湿了，不知道是吓尿了还是...

（lz的理解：男孩们塞进骨骼肋骨内的赤裸的芭比娃娃，是男性/男权社会强加给女性的“期待”和束缚。那段旁白的主语就是女性意识，骨骼炸开、芭比娃娃粉碎四散，是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反抗的开始。）

第四集

一个男孩在缝补一件带血的女性的长袍（？），另一个男孩在熨烫一件带血的女性的长袍（？）。

（这里的镜头很暗，又比较晃，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这样的情节。）

第五集

男孩们依次在一条绳子上夹了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几乎都是女性的胸部、腹部、臀部和大腿。

（lz的理解：这就是大多数男性眼中的女性，即使她们穿着长袍戴着头巾遮着脸。）

第六集

棚里，希拉在拍摄那段跳舞的视频。导演（男）突然喊cut，并吼造型师（男）说，他强调过很多次要把希拉的肚脐露出来。希拉小心地把裤子向下扯了一点到刚刚露出肚脐的程度，同时造型师也向下扯了希拉的裤子，使肚脐更多地露出来。

镜头转到一群赤裸上身的男人，这些男人大都是大腹便便，露着并不美观的肚脐。

（lz的理解：男性对美好的女性肉体的贪欲，无论这些男性自己拥有怎样的肉体。另外就是，从导演对造型师的话里可以看出，应该是在造型师露出希拉的肚脐之后，她自己又偷偷把裤子提高盖住了肚脐。）

第七集

第一个镜头，成群的苍蝇落在已经切开的生肉上面。第二个镜头，有人手握着刀正在切一大块生肉。第三个镜头，男孩们围坐在一杆秤前，盯着秤上放着的一块生肉。桌子四周挂着已经切好的大大小小的生肉块，苍蝇围着生肉和男孩们乱飞。

（lz的理解：生肉就是任人宰割的女孩子们。落满了苍蝇的不新鲜的肉是已经被伤害了的女孩子们，正在被割的比较新鲜的肉是正在被伤害的女孩子们。而男性对于女孩子们被伤害这件事无动于衷，既没有怜悯，更没有恐惧，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甚至充满好奇。结合在寻找希拉的剧情，也是暗示她已经遇害了。）

第八集

地上竖着一个完整的牙齿模型，男孩们围着模型，用力地、表情狰狞地用工具敲打并试图毁掉它。模型顶部已经被砸坏，但牙根部分完好，所以它还是直直地立着。

（lz的理解：结合剧情，这是男性们对女巫们的围剿。就算女巫们的店面被毁，成员被烧伤，可他们仍然没有被击倒，但同时他们也正身处危险。牙齿模型是说女巫们像牙齿那样坚固。）

第九集

一个女婴躺在有白色围栏的婴儿床上，男孩子们向婴儿床围了过来，纷纷拿出玩具水枪（应该是第二集开头出现的那些玩具枪）向女婴发射水，女婴开始哭泣。

（lz的理解：女孩子们在社会上就像婴儿一样无助和任人摆布。水枪发射水，是暗示性。女孩子们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婴儿是爬不出有高高栏杆的婴儿床的。结合剧情，这是巴图的女儿对自己孩子的担心，也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我的理解就是这样了。

另外想说，无论是女性意识觉醒还是女权主义，都不是要憎恨一切男性或者搞性别对立。因为男性中发自内心尊重、爱护女性的也很多呀。

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友好讨论，不抬杠，不吵架。Peace~

女巫是白，野兽是黑。

黑白终相遇，黑白可交融。黑白始终在变化转换。

一开始白为了掩盖黑的罪行，撒谎诬陷过他人。而黑后来也把债还了，容忍白一步步把刀子插进自己的要害。

白要成长为黑，就必须杀死黑，吸取他的力量。而黑表面看起来邪恶，其实到最后，简直像是把自己献给了白。因为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干掉白，但他并没有。他反倒中了邪一样，一直不遗余力的在帮她。

其实白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变得越来越像黑。她不由自主的开始用黑的手段对付黑——谎言，污蔑，鲜血，冷酷，暴力。而黑表面看似恐惧惊慌，实际上却似乎在暗自喜悦，因为培养出自己真正的继承人。

就像他跳舞时对白所说：“我希望你不断发挥你的潜力，你现在是完美的了。”

那些被杀掉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当猎物，这样的话做猎人还有什么乐趣。就好像比武的时候功夫超越所有人，胜利唾手可得，有什么意思呢。而白不一样，她看起来善良如鸽，却狡猾如蛇，她可以不断的出击，永远不放弃反抗。她令黑着迷。

黑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把白染黑，把真正属于自己的部分传承。而白也只有具备了黑的力量，才能成为真的猎人。本质上，白的内核就是黑。她在白的位置上呆的无聊又压抑。而黑也特别渴望生活在白的世界里，他处心积虑，把自己的世界造成雪白的。

说到底，我觉得这段婚姻随着两人一次次的交锋，不断在拉近距离。不是物理距离，而是真正亲密的心理层面的关系。到最后，你成了我，我也成了你。黑和白成就了彼此，不是世俗层面的，而是帮彼此都探索了被压抑的一面。

白吃了黑，一切才能有能量继续。就好像母螳螂吃了公螳螂，才有力量养育后代。所以她最终还是吃了他，而他，假模假样的反抗完就就范了。

而留了黑没杀，就是因为黑和白缺一不可。任何一边的匮乏都会让一切显得单调无聊。

如果有下一季，黑和白，女巫和野兽的故事就会继续，相信角逐会更加精彩。

“悲剧不是你是国王，我们是妾。悲剧是你我本同源，我们并无异。”

社会鼓励儿子继承父辈意志，去探索，去征服和创造，走艰苦却最可靠的路。社会期待女儿温良恭俭让，在适当的时刻用生育与家庭围困。《女巫》的真实之处在于允许女性退缩和依附，主角们在自我否定与行为矛盾下逐渐迎来意识的觉醒。 在庞大隐遁的困局里，我们依旧需要健康的亲密关系。剧中警长对Butool说“我会接住你，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跌倒。”Zubaida拿着戒指地对男友说“will you marry me？”在爱情中互相承认，给予尊重，向宇宙和时间发出挑战，需要莫大的信心与胆量。 《女巫》具有热度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拍摄地巴基斯坦，这使其呈现出的内容更加难得。故事中心以外涉及的强迫婚姻、骚扰虐待、种族歧视、同性恋歧视等议题，依旧是我们的创伤，过度发展规划是另一种形式的闭目塞听。 女孩不必做沉睡百年等待救赎的傻姑娘，有权利喜欢洋娃娃的男孩不必觉得羞耻。 所有对不公的抗争都该被看见，所有做自我的勇气都该被支持。

金格努叔叔的代表作，种族主义、阶级压迫、男性同性联盟的最好注释。

在男孩的成长路上，有这样一位成熟男人亦师亦友地告诉你，狩猎无罪，将猎物好好收藏，成为男人一生最荣耀的勋章。

从少年时代的一只松鼠开始，到成家立业后地下室冰柜里的残肢，书柜后排列的高跟鞋，骨肉匀婷，五官完美，男人生来是为创造这个世界，将一切按照理想的模样去塑造，昂首阔步，目空一切，挺着肥硕的肚腩，讨论如何将妙龄女孩腹部的脂肪移植到胸前。

共同作恶，共同奴役，共同狩猎，绝不背叛。

女人们满怀着爱诞下一个个面目迥异的生物，一些成为人，一些成为机器，一些成为恶魔。表世界阳光灿烂，里世界魍魉横行。

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女奴们终于觉醒，蒙着世界的阴翳发出警示的声音，真相刚浮出水面时总被认为是神秘恐怖，于是将秩序反叛者视为疯狂，冠以巫名，施以火刑。

烈火，冰柜，硫酸，绳索。

消灭了肉体，浇不息精神。

被打散的女性同性联盟，联合起来吧，让作恶的男人受苦，让这个世界表里如一，让奴隶不再被奴役，让狩猎失去目标。

没有人生来就属于家庭，没有人生来就是另一群人的狩猎对象，改变这一切，需要更多女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