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传”的译名名不副实,因为并非是忠实于人物真实经历的传记电影,而更像仅从真实历史借去只鳞片爪再用想象连缀起来的虚构作品(不过如莫扎特死后被草率葬在公共灵位的引人扼腕的结局已经广为流传得成为他公共形象建构的一部分)。另外莫扎特的故事是由一位宫廷乐师萨列里讲述的,于是在原本就不可靠的历史文本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叙述者视角的限制。同时以莫扎特的嫉妒者-崇拜者萨列里的晚年讲述来建构他的一生,既避去无趣冗杂的琐碎,他的形象又在萨列里的痛苦挣扎中愈发鲜明。
萨列里的人物设置远不是仅作为莫扎特形象建构工具而已。莫扎特在他的选择叙述中形象的某些特质被突出,因而作为典型形象的人物得以确立,然而获得鲜明典型性的同时丧失深层灵魂的多义。莫扎特的形象从登场起即固定,或者说并非是通过后续情节对主体人物的形象进行运动式的补完,而只是不断强化在此之前就已经确立的形象而已。萨列里却恰好相反,可以明晰地看到他灵性的挣扎和善恶二分的紧张,而他的形象在运动的情节和叙述推进中逐渐丰满。
一
在分析萨列里之前,先来关注莫扎特的父亲。父亲在电影中真正出场的时候不多,可他却起到极为关键的符号作用。父亲首次出现在莫扎特欧洲巡演的时候,与萨列里不懂音乐的粗鲁父亲对比。第二次是终于摆脱父亲束缚的莫扎特违背父亲而提前结婚。第三次是父亲来到维也纳。第四次也是父亲本人最后一次出现,父亲因拒绝萨列里匿名送来的女仆而与史坦丝发生争吵,最后离开维也纳返回家乡。
首次出场表现的是威严的父亲对莫扎特的全权掌控,或称之为父权的压抑。以结婚为标志事件,莫扎特以为可以终于从父亲的阴影中走出,兴高采烈地向父亲寄去一封信。父亲来到维也纳,尤其是站在楼梯上张开黑斗篷抱住莫扎特的那一幕极具象征意义。莫扎特表现的是对一位神圣父亲天生的本性向往,手忙脚乱地用各种行为来讨好。以婚礼作为“谋杀父亲”的事件失败。第四次,父亲作为抵御者的行动失败而“溃逃”,萨列里的介入(女仆)开始渗透进来。精神上“谋杀父亲”的努力失败,甚至父亲肉体死亡后,阴影依然笼罩。
得知父亲去世消息后,镜头给到父亲画像。画像也始终悬挂在此。
歌剧《唐·乔望尼》中死去的将军,“他唤醒了父亲,在世人面前指责儿子。”(萨列里语)萨列里最后实施的行动就是模仿父亲的穿着,如未散去的鬼魂。
二
除晚年萨列里的讲述外,电影可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前九十分钟,萨列里在此阶段的变化可以在他对上帝的祈祷中窥见一斑。
幼年萨列里随父亲去教堂参加礼拜,父亲在祈求生意兴隆,他却在默念,“上帝,使我成为伟大的作曲家,让我通过音乐赞美您的光荣,我自己也能因此而荣耀。亲爱的上帝,使我闻名世界,使我声名不朽。即使身亡后,所有人都赞美我的音乐。作为回报,我愿奉献出我的贞洁,我的努力,我的谦卑和我每一刻的生命。”
莫扎特来到维也纳,萨列里为他写作欢迎曲,写完之后感谢上帝。
萨列里迎接完莫扎特回来,受到打击。“我所要的只是歌颂上帝,他给了我这种欲望,却又使得我如同哑巴。为什么?若不要我用音乐赞美,为什么要给我欲望?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欲望,却不给我才华。”
萨列里心爱女人的心被莫扎特占据后,他祈求上帝快让他走。“上帝到底有何意图?是在测试我吗?想让我了解宽恕的意义,不管多么痛苦都不要心生攻击?为什么是莫扎特来测试我,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恨意,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残暴的想法。”
莫扎特的妻子史坦丝晚上来萨列里住处前,萨列里祈祷,“亲爱的上帝,给我能力,写出真正的音乐,让我知道你还眷顾我。”
“从此我们势不两立,因为你选择了自大、色情、下流、幼稚的男孩作为你的工具。所给我的奖励,只是让我能了解他的才华。因为你不公道、不仁慈,我拒绝你。我发誓,我要尽我的能力去害他,我要毁了你的工具。”
第二部分是九十分钟到一百二十分钟,萨列里派出女仆开始实施行动。第三部分是莫扎特父亲去世直到他自己去世,萨列里穿上莫扎特父亲生前的穿着去勒令莫扎特写作《安魂曲》。“最后萨列里写的真正美的、具有深度和热情的音乐奏响在莫扎特的葬礼上,萨列里终于受到了上帝的感召。上帝被迫去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最后我终于可以取笑他。”
三
可以明显看出,电影除了表面的莫扎特故事外,还暗藏着一条萨列里的主叙事。这条叙事我将其称为,作为弥赛亚的萨列里故事。此之谓“庸人弥赛亚”。
与道成肉身,创世之前就与上帝同在的耶稣基督不同,作为“庸人弥赛亚”的萨列里并非是天赋的,而是自致的或者说上帝以另一种形式“任命”的“拯救者”。这体现在他和上帝的紧张关系中,幼年时祈求能成为一个音乐家,不久他的父亲在用餐时噎死,他得以顺遂心愿。但在见到莫扎特后,深昧莫扎特惊人天才的他发觉自己的平庸开始嗔怪上帝为什么只给予以渴望而不赋予以才能,于是只能在二者间挣扎。他同上帝的关系也非耶稣基督式的,而是永远处于挣扎中。“你那仁慈的上帝,宁愿毁了自己的最爱,也不愿让庸人分享一部分光荣。他杀死了莫扎特,却使我活着,折磨了我32年。我慢慢看到自己消失,我的音乐消失,直到没有一个人弹奏。”上帝所降临给他的启示是莫扎特,使他得以了解到自己的平庸,同时却没有逃脱的途径。
莫扎特当着皇帝的面使他难堪、夺去他心爱女人的心,“那是上帝,透过荒唐的笑声取笑我,把我的平庸展示给大家看。”他一直处于天才与庸人二分的紧张之中,而迫切地需要解脱和拯救。上帝提供启示而不提供拯救,只能依靠自己。而莫扎特逝世后,他仍然要忍受“平庸”的折磨,看着他的音乐渐渐消失。他的报复之路即是一次“救赎”之路,为人类的“平庸之恶”而受难。
而在萨列里痛苦的受难之后,世间平庸的恶被引入启示之中,萨列里在“报复之路”中献身。电影最后,萨列里给所有庸人献上一场盛大的弥撒,以血腥方式献身的萨列里在弥撒中再次以不血腥的方式为所有庸人而奉献。此奉献确实赎罪。
不作为所有人类的弥赛亚,仅作为“庸人弥赛亚”的萨列里,与作为弥赛亚的耶稣对位,完成一次对人类精神的审视。
我代表全世界的庸人,我是他们的英雄,我是他们的守护圣人。到处都是庸人,我宽恕你的罪,我宽恕你们的罪。
Requiem æternam dona eis, Domine, et lux perpetua luceat eis.
主啊,请赐予他们永恒的安息,让永恒的光照耀他们。
看完《莫扎特传》,我心情伤感中带着激动,要不我怎么写下这么长一个影评的题目?这是一部莫扎特的传记电影,更是一个音乐巨匠在人间被摧残的记录,又是一类人的缩影,他不是一个人,他是那么多英雄的化身,他们让人类的生活充满趣味和色彩,却又让凡人们感到惊惶失措,他们的才华和性格造就了他们的成就,同时也让他们陷入轮回般的天才折翅的故事中。
莫扎特的天才和成就不需赘述,他35年的短暂生命令人唏嘘和遗憾,无论真实的历史还是我们后来加工的历史,天才人物往往有些对手,这一次,这个叫莫扎特的人的对手叫萨列里,一个宫廷御用音乐家。关于莫扎特之死和萨列里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今众说纷纭,其中最耸人听闻的莫过于莫扎特是被萨列里毒死一说。在本片中,导演米洛斯富曼选择了一条相对折中的设定,即莫扎特是被这个萨列里用暗下圈套加精神折磨法给阴死,虽然没有毒死那么可憎,但是却更凸现莫扎特人生的一层悲剧性。
本片没有玩命儿去列举莫扎特的成就(那是记录片该干的事情),而是表现这他的性格和生活,我们看到了一个顽皮、单纯、桀骜不逊、恃才放旷的莫扎特,总之,你可以将任何形容一个人天才而又不通人情世故的词儿放这个大男孩身上。他少年成才,让很多尚未见其真人的人都以为这是个那种出场会风度翩翩乃至笼罩神秘光芒的人物,就如萨列里起初想象的一般,可是实际上这是个和女友在高贵场合不得体的打闹、在一帮矜持的大人物面前不得体的咧嘴怪笑的孩子,但是就是这个看起来有些粗俗的孩子,创造了美妙的音乐,用片中他自己的话来说,“我这人可能很粗俗,但是我的音乐不粗俗”。我们不能简单否定萨列里们的成就,他们在当时的歌剧领域同样名作颇多,但是莫扎特是这样一个人,他以惊人的才华,带着更惊人的生活态度和姿态,创造了一系列出色,但是同时具有爆炸性的作品,他刺激着很多同道中人的神经,无论从价值观还是从利益层面。而对于谦虚之类的劝告,他从不在乎,他直率的批评着他眼中的平庸作品,同时他又直率的向他人表达他的尊敬,当这个不知阴谋诡计为何物的人走进宫廷,走入上流社会,同时又与很多规矩格格不入时,我们就已经可以预料他前路将何其凶险。
单纯的人,往往以单纯的心去揣测他人,所以莫扎特到死都很尊敬萨列里,在他眼中,这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和同僚,当他遇到困难时,总是首先去找萨列里帮忙。而实际上,萨列里却是个复杂的人,他心底里比他那些更保守的同僚们更认可莫扎特的才华,却又更对之嫉妒和痛恨,一次次的,他面对莫扎特的求助,口头承诺,暗地使坏,甚至派女佣前往莫扎特家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更甚的莫过于他扮作黑衣人,从精神上摧残当时生活上已经陷入困顿,身体上已经无比虚弱的莫扎特,为了那《安魂曲》,莫扎特一边写“庸俗的”作品过活,一般带着已经严重透支的体力写一部将要从精神上折磨他的作品,一部关于死亡的作品,一部最终为他“安魂”的作品。他最终凄惨的死去,到死还带着单纯的心灵,这是个内心纯净的天使,他不上天堂,谁上天堂?尽管被埋葬于破乱的墓场,但是他的音乐和精神以高贵的姿态继续流传,几十年后,萨列里的作品渐渐被人遗忘,莫扎特却成为永恒,到他死去,都让萨列里的心灵不住震颤。当萨列里用精神摧残来将莫扎特逼如绝境时,没有想到这个人死后却给他终身的精神折磨,当他垂垂老去的时候,只能忏悔着回顾自己与莫扎特相处的日子,可悲可叹。
从史实和电影对比而言,我们不排除这部电影可能对莫扎特的过分渲染和对萨列里过分丑化,但是正如莫扎特的为人一样,艺术作品要是过于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可能的后果那也无法达到一种精神的高度。本片很好的表现了莫扎特一生的精神气质,他的才华无人否认,但是用我们的俗话来说,他“不会做人”,他不知道如何专营,如何拍马,如何韬光养晦,如何卑躬屈膝,所以我们常常陷入一个对这类人的认识悖论中,我们赞赏他们,推崇他们,但是却又常常“引以为戒”,以之作为为人处事的反面教材。确实,虽然说对这类人物,常常终极结果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果活着的时候被百般折磨,乃至折磨到死,死后的荣耀又“关我屁事”。常常有人事后诸葛的说,这些人如果怎样怎样注意下为人会如何如何如何,但是我说这是扯淡,想想莫扎特如果真的将一些精力放在那上面,他还是莫扎特吗?还会有那么多杰出的作品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眼前的生活还是最重要的,毕竟我们没有那样的极品才华,也希望能安定富足的生活,我也时刻牢记前辈们的叮咛,每天琢磨如何好好与人相处,学习如何好好做人,这其实是常态。也正是因为如此,因为我没有才华和勇气如莫扎特这样的人一样,用生时的艰难为我们后人留下那么多宝贵财富,所以对这些“不会做人”的英雄,我总是心怀敬意。其实不光是天才们,比如那些在围观者的漠视中勇斗恶人而死去的英雄;那些明知官场险恶还要执着的举报贪官而终身困苦的英雄;那些坚持的投入慈善事业而简朴生活的英雄。很多事情,我们知道是对的,是应该有人去做的,却又知道这样的结果可能是危险的而不去做,总是指望别人担当这样的角色,所以对做这些事的英雄我们更该尊敬,所以我非常反感一些人还事后说这些英雄多么多么“傻”,多么多么“不会做人”,想象一下吧,如果没有这些“不会做人”的英雄,我们的生活该多么的无趣,同时更加险恶。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cc883c2af8b6ee3e5243c1ad.html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Amadeus》,中国人习惯于直接把它翻译为《莫扎特》,实际上,莫扎特的全名为沃尔夫冈·阿马多伊斯·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很明显,影片取了他全名的中间部分,而 Amadeus 的由来是:
出生受洗时,他被命名为 Joannes Chrysost[omus] Wolfgangus Theophilus。Theophilus 意为“上帝之爱”,这个名字相当于德文的 Gottlieb,意大利文 Amedeo以及拉丁文 Amadeus,但生前却从未有人以此名号称呼他。现在,我们所认识莫札特的名字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为莫札特在正式场合用的名字。
看完这部影片,恐怕不熟悉古典音乐的人如我,也会被天才的光辉所感动,人们都说音乐是全世界共同的语言,也许正是因为音乐触动的是人类共同的情感。莫扎特确实是个天才,他六岁便写出小步舞曲,十一岁便完成了第一部歌剧。就如同那个宫廷作曲家安东尼奥·萨列里在影片中所说:“那充满欢乐和爱的赞歌,是上帝的声音(费加罗的婚礼)。”上帝选择了莫扎特作为在人间布道的工具。
电影中的莫扎特,是那么的光辉夺目,安东尼奥·萨列里在初次见到莫扎特之前,曾与自己打赌:那绝世的天才,是否会显露在脸上呢?谁想到,他遇到的竟然是个满地乱滚的顽童。看这部电影出于同学的推荐,他说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片中莫扎特的笑声,尖锐而爽朗,在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时不时响起的放肆笑声,曾把皇帝和他的宫廷乐师们一次次惊得合不拢嘴,就像他卓越的音乐天赋。而在影片中,莫扎特也始终如他的音乐和他笑声一样,纯真,善良,浪漫。这样一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难道天才不该是如此的吗?如果莫扎特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他能够写出美丽浪漫的音乐吗?如果天才如凡人样心思缜密、勾心斗角,他的音乐将是什么样的昏暗黑色呢?是的!莫扎特就该是这样的,影片中的莫扎特在指挥自己作品的时候,以肢体语言,充分表现了作品的喜怒哀乐,散发出天使一般的的光华,而那吓了皇帝一跳的笑声,也同样预示了他跨时代的音乐创作,将震动世界。
20年后再看这部获得了8项奥斯卡奖的影片,我认为其成功之处在于“对比”。影片塑造了两位作曲家截然不同的形象,一位,是纯洁、善良、桀骜不驯的莫扎特--他被誉为上帝的宠儿。一位是阴险、伪善、对莫扎特满怀嫉妒的宫庭音乐家萨列里--一个与上帝为敌的人。由此,天才对抗着平庸,友情对抗着陷害,真挚对抗着虚伪,甚至于在安东尼奥·萨列里心目中,恐怕也进行着钦佩赞赏与嫉妒相轻之间的战争,他在最后的忏悔中也说“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两个人”。那么,这种对抗的胜利者是谁呢?正如同影片最后安东尼奥·萨列里所说:“我死后不会有人人再弹奏我的音乐了,但是莫扎特死了,他的音乐却永垂不朽”。在疯人院里,他不停的忏悔着:“我杀死了莫扎特!”而他又不停的叫喊: “我宽恕你们!庸才!”没错,他杀死了莫扎特,但是虽然只拥有短短的35年生命,莫扎特依然是最高产的作曲家之一,有这样的一种伟大,抹杀肉身,也无法遮盖。你不得不说,莫扎特也许确实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上帝之宠”。
我不想过多讨论影片中莫扎特之死,因为史实中,安东尼奥·萨列里是无辜的,莫扎特死于疹子感染(但是确实,他的死与过渡的劳累有关系)。我想说的是,影片中莫扎特死前与萨列里合作写出的乐章的一幕,毫无疑问是电影中的经典场景,在这个场景中,戏剧张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庸才”宫廷作曲家,为自己精心策划谋害的病榻上的“天才”代笔,由莫扎特口述,萨列里记录,那波涛汹涌的美妙音乐,就如此被书写成谱,毫无疑问,萨列里是仰慕这位天才的,在影片中,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莫扎特音乐的人,如同他自己所说“我嫉妒这种音乐,我动用权力让它只演出了5场,但我又每场都偷偷的来听”。萨列里明白莫扎特音乐的美丽之处,但是又对他疯狂的嫉妒,在莫扎特生命的最后时刻,当他听着这位仇人的口述记录下音符,当他在仇人的指点下豁然开朗,当他对这音乐的异常的兴奋时,尤其是当最后,莫扎特向他道歉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由此看来,“我宽恕你们,庸才!”萨列里的一生,才是真正的悲剧,而莫扎特,虽然最后草草下葬,却终为后人铭记。
天才死了,天才死的不明不白,因为有些人始终不明白,天才的肉身死不死,真的没那么重要。
《Amadeus》应该是《阿玛多伊斯》,取“Wolfgang Amadeus Mozart” (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中间那个名字,而不是“Mozart”《莫扎特(传)》。
《阿玛多伊斯》,在第57届(1985年)奥斯卡金像奖上获得包括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演员在内的8项大奖,在英国学院奖、法国恺撒奖、金球奖、落杉矶影评人协会奖上也斩获颇丰。
但《莫扎特传》(权这样说吧)的主角不是汤姆•休斯克饰演的传主莫扎特,而是F•莫里•亚伯拉罕饰演的奥地利宫廷乐长安东尼奥•萨列里。一举赢得多个影帝头衔的,也是他。莫里将萨列里功利的信仰、对音乐的痴爱、妒能害贤的阴险、痛并恨着的那种复杂,演绎得淋漓尽致。当然,这是米洛斯•福尔曼的《Amadeus》里的萨列里。
电影是从莫扎特身后32年,1823年切入的。
年迈的萨列里一声声呼求莫扎特原谅他,他有罪,大罪,是他杀死了莫扎特,他痛苦得一塌糊涂,企图割颈解脱。被送到疯人院的他,苍老苍白,眼神浑浊,舌头猩红,头发稀疏,很魔鬼的样子,面对前来接受告解的年轻神父,他倨傲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在上帝眼中,众生平等。”神父平静作答。一生产出40出歌剧的萨列里,挑衅地和神父谈起了音乐。他弹奏他的曲子,神父坦承没听过,当《弦乐小夜曲》从他指尖流淌时,神父的脸庞霎时刻板遁迹,变得辉光熠熠,欢喜地抢着把旋律一路哼唱下去,一边面露敬仰,一叠声地道歉:失敬失敬。
“这是莫扎特的。”萨列里肯定不是头一遭遭遇这种打击,“他是我的偶像。”长篇“忏悔”终于开始了。
孩童时就梦想成为伟大作曲家的萨列里,理想被粗俗父亲粗暴否决。而莫扎特那时已经名闻遐迩,四处去给帝王、国王、教宗演奏音乐了。萨列里的父亲竟然会吃饭哽死,这被萨列里视为“上帝的安排”,而他,终于可以投身音乐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音乐家的城市维也纳,他最终成为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的御用作曲家。那时的他,全身心融入音乐,与人为善,广受尊敬,直到莫扎特出现。
莫扎特受聘于萨尔斯堡大主教。急切跑去大主教公馆观摩的萨列里大跌眼镜,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粗俗无礼、嬉笑怒骂、放荡贪色的浑小子。和那个4岁创作第一首协奏曲,7岁写出第一首交响乐,11岁创作出第一出歌剧的传说中的音乐天才,实在天堂地狱 。但谈起那天听到的莫扎特音乐,看到的莫扎特乐谱,几十年了,萨列里依然为之心醉神迷,“这是我从未听到过的音乐……我似乎是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他的妒、他的怒,也缘于此——“上帝为什么要选择这愚蠢的孩子做他的工具?!”
莫扎特,那个“小小年纪就戴着假发满欧洲‘走穴’”(陈丹青语)的音乐神童、天才,突兀地笑着,尖锐、滑稽的笑声可以划破、穿透一切,当然包括萨列里的“忏悔”。他就这样喧闹着向观众走来。
莫扎特要觐见约瑟夫二世,萨列里苦心创作了一首《欢迎进行曲》,莫扎特只听了一遍,不仅悉数还原,还即兴作了改进,并让它蜕变成了他后来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中的咏叹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莫扎特来说,纯粹不经意之举,才华横溢嘛;可对萨列里,已然构成严重的羞辱和藐视。
莫扎特应约瑟夫二世要求,完成歌剧《后宫诱逃》。在维也纳布尔格剧院的首演,造成轰动。萨列里由妒转恨,日复一日地求主“带走莫扎特”。
《后宫诱逃》的女主角叫康斯坦丝,莫扎特未经父亲同意,娶的那个姑娘,也叫康斯坦丝。
为帮丈夫谋到宫廷教职,康斯坦丝背着莫扎特去求萨列里。萨列里飞快地读着康斯坦丝带去的莫扎特手稿,那没有任何修改痕迹的稿纸,让他大为震惊,“太不可思议了,那根本超越理解。”莫扎特一页一页流畅书写的,是萨列里前所未见的美妙音乐,她们对于莫扎特,却像是现成的,像是脑子里多到来不及往外拿。萨列里太懂音乐了,所以他心太痛太痛了,实在受不了呀!只见他嘴唇哆嗦,眼眶发红,拿乐谱的手巨烈地抖,嘴里叨唠着:“换一个音符就不完美,换一段音节结构就会瓦解。”震惊、嫉妒、深深的刺痛,终于变成了忿毒。他发誓与上帝誓不两立,他要尽一切所能,去摧毁上帝的工具——莫扎特。
《费加罗的婚礼》、《唐璜》、《魔笛》,莫扎特的歌剧,一出出诞生,一出出轰动,但莫扎特却始终挣扎在财政困苦中,因为萨列里时时作梗、事事使坏。父亲亡故,给莫扎特巨大打击。在《唐璜》中,莫扎特在歌剧舞台上唤醒父亲,让父亲一洩对儿子的痛心、不满、愤怒,莫扎特一边挥棒指挥,一边承受父亲在世人面前对他狂风骤雨般的指责。萨列里使《唐璜》只能上演五场,却偷偷一场不拉地跑去听,冒着精神分裂的痛苦——他坚信,剧中那些音乐,只有他才听得到。“知音”,并非良善者的专利。这出歌剧,令萨列里窒息,但也让他逮到了莫扎特的死穴:对父亲利奥波德的敬畏。利奥波德身虽死,但精神上仍然控制着莫扎特,这真是一个战胜上帝、战胜莫扎特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萨列里依计行事,他扮成利奥波德的亡魂,委托莫扎特创作《安魂曲》,有不菲的定金,作品完成后还有丰厚的报酬。这对穷困潦倒、疾病缠身的莫扎特来说,几乎是救命之需。莫扎特果然接单,果然拼命创作,而且还真的在《安魂曲》里见到了他将死的先兆。
萨列里计划,一俟莫扎特完成作品,就设法将他杀死。他幻想在莫扎特的葬礼上,大教堂里,全维也纳人静默哀悼,突然,天籁般的音乐响起。而他,萨列里,莫扎特忠实的朋友,是《安魂曲》的著作者,尽享世人无尽敬慕。莫扎特已死,上帝也只能聆听,哑巴吃黄连——他终于可以取笑上帝了。
莫扎特的健康每况愈下,精疲力竭的他,终于在《魔笛》首演中昏倒。萨列里带他回家,施计迫他连夜创作。虚弱已极的莫扎特昏昏沉沉、大汗淋漓地依靠床头,口授乐谱,萨列里笔录。达旦。“我睡一会儿”,莫扎特请求。一睡,未醒。他的遗体,在凄风苦雨中,被倾倒进一个公共墓穴。
“你那仁慈的上帝,他毁了自己的最爱,也不让一个庸才去分享一分荣耀。” 萨列里将莫扎特之死,他之活,看作上帝的旨意——让他见证他的音乐如何消亡,莫扎特的音乐如何成为永恒。生,不等于胜;死,不等于败。
“忏悔”后的萨列里似乎如释重负,他得意地抚着年轻神父的肩头,以“庸才的英雄”、“庸才的圣人”自居、自傲、自得,被推去用早餐的路上,挥舞着双手,像指挥他的乐团,指指点点,宽恕满天下庸才的罪恶。
莫扎特趣怪的笑声再次响起,也让我又一次想起陈丹青对他的生动描绘:“高贵的调皮相”,此文标题“他是人类最金贵的男孩”,亦是陈丹青对他的溺爱。
《Amadeus》改编自英国当代剧作家彼得•谢弗的著名舞台剧《上帝的宠儿》,这之前普希金的诗剧《莫扎特和萨列里》、弗伦伯格(德国作家)的小说《莫扎特的故事》,皆强化着“黑衣人”托付莫扎特写《安魂曲》,而黑衣人就是萨列里的传言。《Amadeus》对这个传言,无疑极大地推了波助了澜。可是,萨列里(1750年8月18日-1825年5月7日)在当时的维也纳音乐界,德高望重。36年宫廷乐长的任职,更使他拥有显赫的社会地位。他还是个出色的音乐教师,贝多芬、车尔尼、舒伯特、李斯特等等都是他的学生。他有必要加害莫扎特吗?这个传言之所以大行其道,有历史学家指出,可能是因为当时意大利作曲家和奥地利作曲家间的集体矛盾。
至少《安魂曲》的委托人不是神秘“黑衣人”,而是瓦尔塞根伯爵。目的是为了悼念亡妻。
莫扎特(1756年1月27日-1791年12月5日)对于死亡的态度,却是非常的超拔。这在他1787年4月4日给父亲的信中,可以察得一二,他说:“严格说来,死亡是人生真正的终结目的,死亡是人类忠实的、最好的朋友,这几年来我和这位朋友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他的形象不仅不再使我害怕,而且能使我感到安宁,获得安慰。感谢上帝使我认识到死亡能带来真正的幸福。我虽年轻,可是我每天上床都会想到也许我活不到明天;认识我的人谁也不能说我流露出过抑郁、忧伤的心情。”
“崇高,什么是崇高的主题?我非常厌倦这些崇高的主题。古老,没有生命力的传说,我们为什么要不断地只去写有关神的传说?”电影中莫扎特的这句台词,今天听来,依然掷地有声地应着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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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一向是电影人钟爱的题材之一,除了可以满足人们对天才的关注和好奇之外,也因为天才的人生本身就是一部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剧本。例如《美丽心灵》里的Nash,他在数学、经济学等领域独领风骚,却饱受精神病的折磨和摧残不可自拔;《她比烟花寂寞》里的Jacky自幼就被称作大提琴神童却严重缺乏爱,在事业的巅峰期患上硬化症而无法拉琴后遭受无情的世态炎凉;本片的莫扎特则受到宫廷乐师的排挤和诬蔑,不被奥地利皇帝的赏识器重,最后被嫉妒他的御用作曲家萨列里间接害死,留下未完的《安魂曲》。事实证明,曲折坎坷的人生总能得到更多的共鸣,引发更多的思考。
而难以想象的是,这竟是1984年的作品。无论以剧情片还是传记片的角度审视,本片都具备了相当成熟的电影元素,从过人的编剧水平、插叙的叙事手法、注重细节而不乏写实的拍摄技巧、几乎所有主配角的精湛演技,到高超的化妆与美术、养眼的服装设计、强有力的音乐背景,即便拿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参加各大电影节的竞赛单元也绝对有实力角逐大奖,真不愧为当年奥斯卡囊获8项大奖的大赢家啊。
当然,本片更让人无法拒绝的是对于两位主角人性化的深刻刻画,也因此对天才与庸才有了别样的理解和体会。
上帝是公平的。但凡天才都有执拗、偏激、极端、疯狂、神经质的一面,不为世人所容的一面,而正因为人格上的种种缺陷,他们顶多被称作伟大的天才,而不会是伟人。
莫扎特即是如此。他年少轻狂、恃才傲物,总是高调地挥霍和炫耀他的才华,毫不谦虚地接受赞美和崇拜;他狂妄自大、张扬跋扈,不留情面的嘲笑别人,擅改别人的作品;他极度自恋、崇尚完美,听不得别人的质疑,即便在约瑟夫六世面前仍大胆的据理力争。我们记住了他的毕露锋芒,也记住了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上帝是公平的。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天才也自有白痴之处。
莫扎特的白痴表现在除却音乐之外的一无是处,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任性的孩子:不会打理生活,没有家庭责任心;凭感觉交友,不留心眼,待人接物也一团糟;不切实际的自我感觉良好,不听他人劝告,不顾他人感受;不知理财为何物,却偏偏还在别人面前死撑面子;沉迷于放纵、享乐和酗酒,不分场合的嬉笑玩闹,标志性的放肆尖笑令他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我们记住了他的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也记住了他那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幼稚和懵懂。
上帝是公平的。才华是天才赖以成名和受追捧的工具,却也是收获作为平凡人的幸福快乐的绊脚石。一来,天才被无限神化,他的努力和挫折大都被忽略、抹煞;二来,人们对天才盲目、无知的推崇或嫉妒、排斥使他们丧失了尊敬、保护天才的意识和鉴赏天才作品的能力;再者,或许是由于天才的大部分人生都奉献或是沉迷在源源不断地向世人展现才华,人们不知不觉就将其表面化、理想化,很少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日常生活,以及作为一个人而不是天才的内心世界。
莫扎特自是不幸的,最亲的父亲不理解他,最爱的女人不懂音乐,天赋才华却招致杀生之祸。可他又是幸运的:正因为严厉而势利的父亲悉心栽培,他打小就开辟属于自己的音乐疆土并得到无数展示于权贵面前的机会;如愿娶了心爱的女人,而妻子也同样爱他,甚至爱他多过爱自己,抛弃贞洁和自尊也在所不辞;结交到音乐上的知己,真正欣赏、理解他的音乐,并能感受到他的音乐所蕴含的包括对父亲的敬畏与愧疚等不为人知的情感,即使那个人是一心置他于死地的敌人——萨列里。
我们可以设身处地的想象萨列里的心理状态。可以说,莫扎特是一个完全缺乏音乐家气质的人,可“偏偏是这样一个粗鄙、低俗、缺乏教养、言行猥琐的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怎能不令人感慨万千?萨列里对莫扎特的恨无疑强烈过任何人,因为他采用如此阴险卑劣的方式折磨并扼杀了莫扎特,但如果有人同情这个某种程度上的小人,却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
萨列里为什么会败在莫扎特手下?是不够投入、不够勤勉吗?还是不够谦卑、不够虔诚?如他所述都不是。对于从小就将音乐视为理想和信念的萨列里而言,音乐就是圣经,为了踏上至高的音乐圣殿,他发誓坚定不移、孜孜不倦的奉献一生。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不够天赋。
让我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赋吧。莫扎特神童时期的事迹暂且不说,当萨列里亲自见识到莫扎特的音乐后,发出了“前所未听的音乐”、“上帝的天籁”、“最纯粹的美”等感慨,惊叹之情可见一斑。然而,那时的萨列里仍坚持认为那只是个意外,直到拿到莫扎特的原稿也是唯一的手稿后,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嫉妒和愤恨纷至沓来,汹涌澎湃,最终达到顶点,使之彻底崩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竟可以对音乐挥洒自如、信手拈来,而如此完成的作品竟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就好像上帝事先将音乐刻在莫扎特的脑海,而莫扎特的任务只是将其默出一般!“才华横溢”这个词简直是专为他而设的。与之相反的是,对萨列里而言,音乐就如他的女学生,可爱却不可得。
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学到这样一句谚语:“天才是99%的勤奋加1%的灵感。”但在莫扎特身上却得到了悖论。而莫扎特对音乐的态度也令人无法忍受:一方面肆无忌惮、恣意张扬着他的才华,满足日益膨胀的虚荣心,一方面将音乐作为谋生工具,以继续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生活。这些无一不是对萨列里的无情讽刺。
在种种证据下,萨列里不得不承认,莫扎特正如名字中Amadeus的拉丁文原意是上帝的宠儿,而上帝给他的奖励不过是了解莫扎特的才华。然而与此同时,萨列里也坚定了迫害莫扎特、毁掉莫扎特的决心,以作为上帝选择莫扎特为代言人的代价,以及对上帝不公平、不仁慈的报复。即使一切是命,他也要竭力反抗,因为某种程度上,对莫扎特的恨已经超越了对音乐的热情和对音乐天才的爱惜。
既生瑜,何生亮?自古一山容不得二虎,庞涓害孙膑,曹操杀杨修,皆本因后者太过出色。然而,上帝赋予天才聪慧,是为了嘲笑世人的平庸,还是为了宽恕世人因平庸而犯下的错?
天才,是那么遥不可及、那么令人艳羡的字眼,从不缺鲜花、掌声的他们拥有光环照耀的人生,可在无法掩饰的光芒四射之外,失去了什么又有谁了解?
当我们一边为大学数学绞尽脑汁、肠思枯竭,一边又缅怀英年早逝的数学家们时,除了感叹天才多薄命,是否有时也会怀疑他们究竟值得不值得?
如果可以选择,你更情愿在爱的包围下波澜不惊、碌碌无闻地平淡一生,还是甘愿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地辉煌灿烂,却或如流星划过转瞬即逝,或品尝半生孤苦和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诚然,“如果是天才”这样的假设性问题毫无现实意义,但至少不能强求包括非凡天赋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免步萨列里的后尘,犯下永远弥补不了的错,欠下永远偿还不清的债,最终导致余生在良心的谴责和煎熬下度过。
既然既定事实是并非天才,那么,何不做一个快乐的庸才、一个善良的庸才、一个积极上进的庸才、一个可造福于社会的庸才?平庸不是我们的错,失败也不是不可原谅的罪过,何不乐观地接受平庸,坦然地承认失败?
只是,别忘了坚持“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信条,挖掘自己的闪光点,勤恳而不懈的为此努力,品味成功路上的每一步艰辛与挫折。也别忘了时常提醒自己知足常乐的道理,珍惜已经拥有的微小幸福,学会发现和享受生活中的乐趣,收集并与所爱的人分享身边的点滴美好、喜悦与感动。
所以,庸才们,醒醒吧,面对现实吧!毕竟,生命的意义,更在于回馈了什么,收获了什么,而不是天生了什么,不是么?
电影凭空加入一个上帝的第三方,萨列里向神父忏悔,把莫扎特的才能归结于上帝的赠与,把自己的妒忌视为对上帝的对抗。如果没有这个视角,二人的纠缠只是纠缠,加入了上帝这一层,就变成了天才超越时代的命运。
#重看#4.5;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才总是不容于世地孤独前行,以对手的视角描述莫扎特一生,更反衬出他天真的赤子心,这种几乎沐浴着神之恩典的天分,即使用尽阴谋也难掩的光芒,也真是叫人绝望;世间庸才自然无法明晓一抔黄土下的炽热灵魂,大部分人都淹没在嫉妒、愤怒和欲望中。
萨里埃利望着床上疲倦的天才,他曾在宫廷里见过他的轻佻,在剧院里见过他的狂放,却从未如此近距离,替他触摸安魂曲的音符。他狼顾了一生,奈何天才却向他致谢。从此再无一人才华若万丈高楼,指挥时千军万马。庸才向上帝求乞一世眷顾,他以为自己是天才的影子,却忘记天才就是光。光,从来都没有影子。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懂你,这是我的荣耀,这是我的悲恸。
180min导剪版。一天不妒英才,二众生不平等。摄剪乐演服化道全方位教科书,开场五分钟就能预知的三小时古典主义享受。无论是关于谁的传记电影,自圆其说永远比还原真实重要,因为真实还不原,比电影更能“还原真实”的媒介也多了去了,相信以“曲解”为由贬低本片的各位比起导演都是超级庸才。
非常好。唯一的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总觉得男主角长得像蔡康永,连同女主角也越看越像小S起来,结果我总有《康熙来了》穿越的错觉。
hahahhahahah 他的笑声太迷人了
伪君子对真朋克的羡慕嫉妒恨,艺术的大门不向藏污纳垢的心灵敞开。天才与平庸、叛逆与守旧、平民与贵族,精致复杂的鸡血鸡汤经典。当你无限接近我却永远也无法与我平起平坐时,你最懂我。毁灭你之前我真诚地对你说,你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作曲家。莫扎特与萨里耶利对各自父亲的态度值得玩味。
神赐世人天才 世人葬送天才
一屋子的假毛怪!与史实不大相符,仅供娱乐的视听享受~演M的筒子不仅长得像马,且笑起来也像,怪不得化装舞会也戴马头~他老婆好少女,虽瘦但胸不小~【天才总被庸才包围:爹爱钱,老婆爱钱,丈母娘爱钱,同行排挤,上司不赏识】M本质是少年人的轻快欢乐,米国人更喜欢他。共济会。男主是gay
【A-】教科书般的剧本,教科书般的剪辑,教科书般的表演,教科书般的音乐(这点得益于莫扎特本身的牛逼),没有任何理由不给五星。Too American?那又怎样?电影够好就行。
我出生时拍的一部片子 我戏称一九八四年是不死年代 八四←→不死 所以一有人问我几岁了 我总是会说「不死年代出生的」 虽然基本上讲的是一个嫉妒的故事 但是八四年能拍出这样的片子 真是叫人吃惊 莫扎特传的音乐真的是很震撼人心
和我想象中的莫扎特先生的形象相差甚远.
Too American
如果你在生卒年见遇见过一个旷世奇才是何等的幸运,当你费尽心机却无法掩盖他的光芒的时候,又是何等的悲哀~~
在許多莫札特的生平記錄中, 這首安魂曲事實上是未完成的, 而在電影中, 薩耶里極度想要除掉莫札特的部份也稍嫌誇大。不過整體而言, 整部電影敘述莫札特的生平, 穿插著他的創作, 將觀眾帶領到音樂的最高境界,實屬佳片,值得一看。
背离历史真相而求革新与前卫的传记片可以走到多远?《莫扎特传》靠一个甘愿禁欲的虔诚信徒毁灭信仰、嫉妒致疯的“新说故事”,足以代表好莱坞给出的最高峰之一。“我代表世间所有的庸才,我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我宽恕你们,哈哈哈哈....”亚伯拉罕,伟大表演的范本。音乐剧跨媒介的互文尝试亦相当成功。
小时候看这片儿,同情莫扎特。现在再看,同情的就是那个嫉妒莫扎特的乐师了。“上帝既然给了我欲望,为什么不给我才华!?”此问堪可让天下庸才抱团一哭!
杰出的存在似乎总有着宿命般的悲凉与无奈,只留给世人无尽的唏嘘感慨。上帝派他将最美妙的旋律带往人间,人类却用虚荣与嫉妒的原罪亲手将这份来自天堂的恩赐摧毁。他离开人世时穷困潦倒,长眠之处甚至没有一块墓碑,只能租借棺椁搬运尸骸,与贩夫走卒在同一土坑中被污泥掩埋。
当庸才遇上天才,羡慕过后只剩嫉妒!影片有两个地方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一是莫扎特的笑,二是莫扎特妻子的甜,真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