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记录了新泽西帕特森的一个巴士司机帕特森的日常点滴,工作、写诗、遛狗,喝酒聊天,还有一个古灵精怪带点文艺范的漂亮老婆,循规蹈矩的生活,一层不变的流程,相信很多人都看出了共鸣,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不也是自个正在经历的吗,脑海中会不自觉的闪过那句已经被嚼烂的流行语: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一种近乎理想主义的文艺态度、追求和向往,成熟之际当做完不切实际的美梦后,惊觉学会在生活无聊进行时中的自娱自乐才更靠谱。
继之前无敌装B应用指南(褒义)的《唯爱永生》后,时隔三年,文艺白头翁贾爷带着新作《帕特森》再次亮相戛纳,收获不少好评,这片没有以往那么疏离、孤寂和虚无,但有点沉郁游离的配乐还是积极加油添醋了一把,摄影的一些叠画和景色处理,在乏味的日常中流露出一丝唯美和隽永,亚当·德赖弗有着一张不寻常的深刻脸,他扮演的帕特森沉默寡言,带点幽默,疼老婆爱写诗,伊朗女孩格什菲·法拉哈尼演的老婆很是可爱,温柔贤惠,天马行空,善于发觉新鲜和乐趣,为帕特森的生活增色太多。
不同于纽约的摩登时尚、繁荣新潮,作为新泽西第三大城市的帕特森显得更加的朴实而接地气,在这里更能自然的凸显出市井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但其实贾爷不单单只是记录帕特森这个人的生活,在当地居民和旁人的交流中,还让人了解到曾经和这座城市密切相关的人物、事件和故事,包括一个个响当当的诗人、歌手、拳击手等等。而妻管严的酒吧老板,两个谈论艳遇的青年,求复合的“罗密欧”和死心的“朱丽叶”,富有灵气爱写诗的小女孩,烦恼不断的同事,在洗衣房创作饶舌歌的黑人…构成了帕特森这座城市的“人生百态”,这片看似清汤寡水,仔细一捉摸还挺有意思。
片中频频出现的双胞胎带有的喻意并不难理解,不要忽视了一个人的两面性,帕特森不止是个普通的巴士司机也是个爱写诗的浪漫诗人,老婆不止有美丽年轻的外表,还有难得的设计和烹饪天赋,可以说是一种脱离了满足基本物质需求的乏味工作或者残酷现实面的潜能激发、兴趣培养和对自我的认识,好比一个不被重视的工人实际画得一手好画、一个人人瞧不起的乞丐实际弹得一手好琴一样,加上片中提到的画家杜布菲,帕特森也可以被归于这一类,不禁想起了电影《优雅的刺猬》中说出了《安娜.卡列尼娜》的名句和读着《阴翳礼赞》的看门妇人。
透过美国现代伟大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的名著《帕特森》,可以说帕特森(城市)和帕特森(人物)也有着紧密联系且相互影响,帕特森所写的内容也是围绕着他在帕特森的所处所感所悟展开,私人而动人。虽说写诗几乎零门槛,一支笔和一张纸就能搞定,但要写出水平,并非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灵巧、意向和内涵,还得有丰富的想象力和联想力等等,写诗是雅致、陶冶、哲思,也是情感寄托和更为高级而抽象的自我表达,这年代很多人认为写诗不再变得纯粹和美好,更多的是装字母的哗众取宠,因偏见被归于不少文艺青年的通病,但从片中帕特森的身上再一次感受到了写诗的单纯。
不含任何功利和商业性质的目的,只是很简单的将其视为兴趣和爱好,迟迟不肯打印,一直将其存在自己秘密的笔记本里,最后被傲娇的斗牛犬马文给咬成了稀巴烂,虽有些难受和落寞,但帕特森还是在与同好的交流中获得了些许慰藉和动力,从无到有,一切归零后面对雪白的纸张会有更多的灵感和可能,抛开自娱自乐的写诗,片中表现的也是生活最为本质和真切的样子,痛并快乐着,充满偶然和意外的插曲,帕特森的七天,按时按点全都在固定的模式上进行,但一路看来还是深深体会到了最为朴实的“人生真相”(悲喜交加),坏掉的巴士,热卖的蛋糕,酒吧的插曲,吃顿好的,看场老片,写下的诗被啃成了碎片。
片中的帕特森不用手机,觉得在没有被智能改变前的社会也挺好,活得原始而简单(虽然在现代社会是真不方便,不过这更像是表明一种态度,好比数字VS胶片),他生活在帕特森这个小圈子里,让枯燥无味的生活在诗意中焕发光彩,没有野心和企图,不矫情不显摆,在私密的创作中寻获小小的浪漫、乐趣和成就,透过历史的沉淀,在这座平凡中潜藏着诗意的城市里活出诗意,片中的居民会抱怨、有痛苦、表无奈,好似只有帕特森的老婆一直积极乐观而敢于尝试,虽然有时会感觉到点“悲剧”,但至少过得充实而知足,其实有喜有忧乃是生活常态,懂得自娱自乐才是王道。
马文的扮演者内莉在没能领到戛纳授予的狗狗金棕榈时就已经去世了,对这个淘气、顽皮、傲娇的斗牛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奉献了一场精彩的表演,是片中的关键成员,一时又想起了贾爷的老友阿基片中不可或缺的狗狗们,它们永远都是人类的最佳伴侣,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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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时旸)
诗歌是个暧昧的存在,它一方面可以供人附庸风雅,比如电视银幕上那些背诵狂人像辩论一样互相向对方扔出几百年前的诗句,总能引发很多人摇头晃脑的赞许,而另一方面,诗歌又像个笑话,因为你一旦在现实中说你自己平时写诗,一定会引来讪笑和鄙夷。诗人和诗歌被高度象征化了,它意味着不切实际、矫情、贫穷和神经质。
其实,诗人是一种精神身份,而不是一种职业身份。一位诗人可以从事着任何一种职业,可以是律师、医生或者农民,“诗人”更多的是来自自我内心的认同或者至多是小圈子内部的相互认同,在电影《帕特森》之中,这位诗人的职业身份是一位公交车司机。这是著名导演贾木许的新作,他嫁接了最俗常的生活场景和最虚幻的精神世界,用各种象征、映射、对照呈现出了一种几乎不可拍摄的诗意。
作为一名公交车司机,帕特森每天的生活几乎就是无聊的重复,但他在工作之余,经常会写诗。他在一个本子上随手记下诗句,然后放置一边,写诗对于帕特森来说,只是一种心理和生理需求,近似于每天的吃饭喝水,他从未想过发表或者出版。他有一个同居女友劳拉,一个性格和他截然相反的女人,热情、乐于尝试、追求一切哪怕不切实际的东西。她一直鼓励帕特森整理诗稿,让更多的人看到。
听起来,这是个令人生厌的故事,一个热爱诗歌的公交车司机——这会是怎样的一种矫情的状态呢?但是,贾木许对于这个角色的安排却让人感到非常舒服。帕特森自己完全消解了“写诗”这件事的仪式感和意义,每天早晨,等待发车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他坐在驾驶位上,拿出本子,趴在方向盘上写下几个句子,老板来做登记,他不觉得这是被打断,也不需要有什么角色和心里转换,就可以从那些诗句中进入世俗,和老板聊聊家常,听听抱怨,然后发动汽车,开始一站又一站的循环。中午吃饭,他坐在水边的长椅上,再写下几个句子,然后啃一口女友亲手做的造型俗丽的小蛋糕。他从没觉得写诗有什么超然于俗常的价值,就像他从未觉得作为公交车司机就必须把自己变得粗俗又市侩。从这些日常细节之中,你会看到一个真实的“人”脱颖而出,而不会只陷于“身份”的困扰。写诗对于帕特森来说,毫无做作感。
《帕特森》充满了隐喻、象征和各种如梦似幻但又如此真实的场景。故事开场的时候,清晨,刚刚醒来的劳拉对帕特森说,“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有了孩子,是双胞胎。”从此之后,双胞胎的意象就多次往复出现在帕特森真实的生活中。一对双胞胎男人,一对双胞胎的小姑娘,一对双胞胎老太太,他们出现在家门口,出现在自己的公交车上,其中一个小姑娘竟然也热爱写诗,还和帕特森讨论了几句自己的诗歌。对照着女友的梦境,你就会产生某种疑惑,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说也是帕特森某种内心诗意的投影和想象?这个意向让现实和梦境之间的分野微妙地抖动了起来,但似乎分清现实和虚幻或许也没那么重要——这成为了一种诗人心理景观的绝妙外显。
帕特森的生活被明显地成为两部分,刻板的世俗日常生活以及灵动的内心世界。他每天在差不多的时间醒来,穿着同样的衣服,驾驶同样一辆老旧的汽车,一圈圈行驶过同样的路线,坐在同一个地方吃午饭,晚上在同一个时间出门遛狗,在同一个酒吧的同一个座位上喝下一杯啤酒。每天早晨醒来,帕特森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手表,他开车时,时钟一圈圈旋转的画面以蒙太奇的方式被叠加,这成为了对于他日常生活的概括。但正是那些周而复始的一切,如此程式化之后,却达成了一种哲学般的永恒。这些旁人看来无聊的生活也开始具备了某种独特的诗意。
这个故事之所以令人喜欢,是因为诗人的内省,他不仰视诗歌也不俯视生活,而他的女友却成为了一种对照——毫无才华,空有热情,令人厌恶的文艺青年。而帕特森则不。他微笑着、宽容地听着车上乘客们的牢骚和吹牛,从这一切之中,他可以感受到诗意,从更抽象的精神世界之中也同样能感受到诗意。
这个故事中到处都是微妙的闪光,被狗撕碎的诗稿,那个前来探访诗人故里的日本人赠送的空白笔记本,都在应和着帕特森对于诗歌的态度——暂时的、自我的、易消逝的、不可分享又像偶遇般被点拨的才适合于诗歌的本质。
短暂的失落和悲伤之后,帕特森重整旗鼓继续开始写诗,进入又一次寻常往复,这一切才是现实的诗意,一种真正意义的诗人,而不是一种陷于表演的身份。
太喜欢了,个人N佳那种爆炸喜欢!!
这里的司机真太🉑了~和他女朋友不配,配我叭!
说实话,在看婚姻故事之前,我不知道这司机演技这么好。之前一直看他演一些反派或者是无关痛痒的奇怪配角,这演技真是爱了~
很喜欢看他们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这就是生活啊~(曾经真的很好奇司机公交司机到底是怎么生活)。静音闹钟手表~ 不用智能手机~(在英国的时候有很喜欢过一个语言课老师Tom,他就拒绝用智能手机~)喜欢看他偷着笑,亲女朋友的手臂和背。然后出现好多次双胞胎…这个意象没太懂,是说他跟另一个诗人像双胞胎咩?全片还有一种可爱的感觉~里面几个情诗和那段rap还有小姑娘的诗蛮喜欢的(诗歌爱好者)很喜欢每次写诗时候的两个影像重叠还有配乐。
诗人的身份 无需证明,“内心深处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写也是,不写也是,给人看是,不给人也是,诗集在了是,不在了也是。”
最后日本诗人说:我不喜欢把诗翻译出来,翻译 就像穿着雨衣洗澡。 !!!!天呐,这个说法太妙了,这就是我的想法。
突然再次对一个导演产生了特别欣赏和好奇的情绪~~我要开始补贾木许了~ 要看的太多了喂。
贾木许的《帕特森》并不是一部多么晦涩难懂的电影,普通观众对这个关于公交司机诗人的日常生活故事都能无障碍地看懂,但《帕特森》丰富而富有内涵的细节,则很容易被忽略,甚至被误解。反复看了五遍,这算是一篇拉片笔记,也算是一篇影评。
如果不能准确接收到这些细节信息,对这部电影大概只会停留在“文艺片”的层次,但《帕特森》是一部真正的艺术片——文艺片和艺术片可能表述不同,但因为“文艺”这词在当下的各种曲解,变得有种轻微的嘲讽意味,这是其一,其二,说《帕特森》是一部“艺术片”是因为这部电影触及到了艺术(准确来说是诗歌)的真相。
再强调一遍:贾木许是音乐、美术、文学包括电影各方面素养都很出色的电影艺术家,他的“文艺”属于极为高阶的等级,不是简单的文艺小清新这种恶心流行语能概括的。
何为诗人?何为诗心?
大部分影迷对《帕特森》的观感都能统一到此处:所谓日常生活中的诗意,帕特森作为公交司机与诗人的双重身份,一种生活,两个世界。他对日常细节的高度敏感,他的温柔耐心,他的细腻优雅,让他在表象上极为单调而枯燥的生活中找寻到美丽的诗意。
这种观感是直接的、确定的,当然没错。但并不是这么简单,把诗意等同于生活细节,或者直接挂钩于对生活的敏感之心,都是弱化简化“诗人”的行为:对生活敏感细腻的人很多,甚至有能力涂抹两笔创造几句“佳句”的人也大有人在(朋友圈是这些人写这些句子的最好的秀场),但这些人并不是诗人,虽然那几句话是诗歌的形式,甚至也有诗歌的美感。
帕特森是公交司机也是诗人的事实,并不代表诗人的门槛被拉低到人人可为的地步:重要的是帕特森的“诗人之心”。真正的诗人,身份如何并不重要(跟身份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这颗“诗人之心”,不是只有在想发泄心情炫耀几句随想的时候才切换到诗人模式,没有切换这一说,诗人永远是诗人。
生下来就是,在他意识到之前就是,在之后也是,在死后也永远是。——这不是语言游戏,如果不是如此,那所谓诗人一定是个蹩脚的所谓诗人而已。
这就是天赋。贾木许或许确实想通过这部电影去传达生活日常中的诗意之美,去激励一些心怀抱负身为平凡的观众,打开你的五官,触碰无处不在的诗意。但在根本上,是在彰显帕特森作为诗人的独特性与不可模仿:对的,帕特森的身份再普通,他的诗人身份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效仿的。
诗人之心,是在生活中的任何时候、任何状态、任何接触中都是诗人的状态,这是一种真正的无时无刻不在创作的“温柔的癫狂”,也是杜尚所谓的“我的呼吸便是艺术”。真正的艺术家之间,殊途同归。不是只有帕特森在瀑布前写诗的时候他才是诗人,他在驾驶公交时、遛狗时、和女友聊天时、早上醒来时、吃早餐时,都是诗人。
先理解这一点,才能更多地抓住电影中的丰富细节。
日常生活的戏剧性:危险
《帕特森》不是单纯地在表现生活中的诗意,而是在表现发现诗意的过程。所以,很多细节呈现的不是诗意,而是神奇、巧合、幽默、危险,而帕特森通通在接受它们、消化它们,生活中的“呼应”,对应到创作上的“呼应”。
比如帕特森的23路公交车出现故障抛锚,女友、酒吧老板和他交谈中都提到一句“公交车不会爆炸成大火球吧”,前后出现,就形成一种对应(文学创作中的呼应、渲染),隐隐传达的是一种日常的危险。
包括那个失恋的黑人小哥埃弗雷特,对前任纠缠不舍,最后在酒吧举枪自杀——当然是一场闹剧,帕特森制服了小哥,前任女孩夸赞帕特森用的词是“heroic”,有英雄气概的。日常生活中的危险,日常生活的中的英雄。
贾木许太擅长撩拨观众的情绪,比如帕特森带着马文遇到一车说唱团队,对方说要他提防马文这种斗牛犬很容易被偷。对应的是之前帕特森去酒吧把马文系在酒吧外,之后帕特森再去酒吧,观众的情绪期待就是:听了被偷的警告,他会不会把马文带进去。没有,马文依然在外面。这种观影情绪的把控,让观众完全浸入剧情中。
这是贾木许的拿手好戏。包括帕特森家门口那个老是倾斜的邮筒,帕特森每次回家都要扶正,后来才揭示出,是顽皮的马文干的好事——帕特森和宠物狗马文之间有一种幽默的对抗关系,马文(这个名字的含义就不多说了,熟悉贾木许的都知道这个梗)毁掉帕特森的诗集,是这种对抗的最高峰。
在毁掉诗集之前,贾木许在台词和镜头上给出了暗示,当天早上帕特森带马文出去散步,刚出门就发生了分歧:明显习惯是往左边走,但今天马文选择往右边走。而且在走到大瀑布时,帕特森想停下来休息(这是他习惯写诗的地方),马文拒绝停留,又跑着向前。
这已经隐约暗含着要发生的戏剧性了,出门前劳拉对马文说:guard our palace,然后一个镜头给到帕特森忘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终于酿成惨祸。
再往之前推,前面有个情节是劳拉一直劝帕特森把诗歌印出来,“至少求了你一年了”,帕特森答应了,许诺周日就去印。注意,就在这时候,马文叫了一声。——仿佛听懂了对话,为之后毁掉笔记本铺垫。
叙述和虚构的本能
《帕特森》充满了各种类似的行为模式,比如每天起床、看手表,出门,听印度裔老哥们抱怨,开车,写诗,遛狗,在酒吧喝啤酒等等。在公交车上的剧情很少,主要是是帕特森在听别人的闲聊。有趣的是,出现了三场闲聊:两个小男孩,两个建筑工人,两个大学生。
他们谈论的内容五花八门,但融合了各种叙述、虚构(吹牛)、议论:我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们就生活在叙述和虚构、议论构成的世界中,这不是什么作家、艺术家的专利,而是我们生活便如此。两个建筑工人互相吹牛怎么吸引女人,这几乎就是口头文学创作了。也别忘了还有酒吧老板的一处场景,他在向一个女人讲述荒诞不经的关于熊的故事。
还有洗衣店里的黑人说唱小哥,属于说唱形态的“帕特森”,他随时随地要创作,找韵律、配歌词,和帕特森惺惺相惜,虽然说唱小哥有些蠢,但也有股可爱的痴劲儿。(多说一句,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有一首关于洗衣店的诗,不知道贾木许设置这个场景算不算致敬)
帕特森的诗歌创作,在这种语境中,也变得与当下紧密联系:艺术家与生活最是紧密相连,紧密得甚至让普通人觉得不接地气。诗人的帕特森,五官是永远打开的,所有这些观察、感受,都经过变化融入到他的诗中,有的能看出来(比如火柴、啤酒杯杯底的诗句),有的无法看出来,但能感受到。
关于电影中的诗歌,我在一篇日记中也做了整理:
//www.douban.com/note/607686062/双胞胎
《帕特森》里有一个重要的、反复出现的细节,就是双胞胎,先后出现六对双胞胎,有趣的是,写诗的那个小姑娘说是双胞胎,但没有在同一画面中出现,可能贾木许玩了个花样。此外,还有帕特森和劳拉周六晚上看的那部《亡魂岛》。里面的女主角和劳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帕特森还调笑说你俩就是对双胞胎。
还有酒吧老板自己与自己下棋,这种双胞胎隐喻——各个年龄段的双胞胎,在帕特森这个小地方如此高频率出现几乎是不可能的。贾木许在电影中加入了这一罕见的、幽默的、富有戏剧性的细节,就是为了增添神秘性,也增加了许多意指,比如冥冥之中帕特森和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就形成了某种“孪生”的关系。
睡姿和手表时间
帕特森的女友劳拉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角色,她有太多梦想:纸杯蛋糕、民谣歌手、视觉风格艺术家等,而且很神奇地是她有种特别纯真的热情,不管是不是不切实际,她也是典型的白日梦想家,某种角度来说和帕特森是一类人,所以他们在一起。
注意周一到周三,画面右侧都出现了IPad,酒吧老板曾问帕特森为什么不买一部智能手机的事,还问到他女友,帕特森说女友有智能手机,还有笔记本电脑和IPad,而且女友对他没有手机这回事也可以接受。
但这对情侣的状态是危险的:这种危险是潜在的、隐藏的,电影里没有任何直接表现二人争执破裂的段落,帕特森温柔,劳拉热情,但总是有种不安。每天早上醒来,二人的睡姿变化,很耐人寻味。
周一到周五,帕特森起床都要看手表,贾木许也给出时间的特写镜头(周末两天没有给手表特写),周一到周五的时间分别是:6:12、6:15、6:12、6:28、6:28,这种微妙的时间变化(连续给特写,不可能毫无意义,当然也不能过度解读),代表着帕特森陷入连续疲惫。
帕特森vs彼特拉克,劳拉vs劳拉
此处镜头很值得揣摩,帕特森在地下室里的小工具间写作,劳拉下来问候,贾木许用了一个非常常见的“镜子反射”的镜头,但在这里,就有了强烈的疏离感:劳拉和帕特森的精神世界,多少是格格不入的。
而且在电影开头和后半部分(84分钟),都出现了一个画面:床头柜上的相册。有帕特森军装照,父母照片,甚至还有小狗马文的照片,唯独没有劳拉的照片。
很感人的是,电影里虽然对劳拉这个角色有些许嘲讽,对二人的关系有某种担忧,但总体来说依然是甜美的。
没有出现在床头柜上的劳拉的照片,出现在帕特森的餐盒里,和但丁的明信片放在一起。——他对劳拉的爱是无限温柔的(片中那首诗《小南瓜》),从种种细节中就能看出,他非常耐心地接受劳拉变幻无常的理想追求,和无处不在的黑白色系改装,正如劳拉对他诗歌创作的信心,从来不会动摇。
后来劳拉提到,另一位古典大诗人彼特拉克有一本早期诗集叫《秘密之书》,是献给一个叫劳拉的女人。帕特森与彼特拉克,劳拉与劳拉,冥冥中好像对应上了。
这种情感细节上的隐约和暧昧,是贾木许电影的重要美学特征,甜美之下有隔阂的暗流,矛盾之中也有爱意汹涌,相比他之前的作品,《帕特森》里的“隐约和暧昧”显得温厚许多,不再是冰冷和无助的,而是充满了如冬日阳光般的惬意。
诗人的身份焦虑
诗集毁掉后,劳拉安慰帕特森,帕特森说:没关系,那些诗本来就是写在水上的。这大概是全片最令人感动、心碎的台词。
但请大家收起伤感,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此时的帕特森,才开始意识到“诗人身份”的问题。之前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是不是诗人的问题,因为他一直在写,这本身就是,何必思辨。但现在诗集被毁,没有任何的物理证据能证明他是诗人(当然是自我证明)。他开始动摇了。
沮丧的周日早上,他再次拿起精神偶像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的诗集,看着背面威廉的肖像,前面一处镜头中能看到他简陋的工作间墙壁上也挂着威廉的肖像: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的职业是医生,业余写诗,深刻影响了美国现代主义诗歌。
于是在见到永濑正敏饰演的日本诗人时,他扭捏、愧疚、纠结——对比之前遇到写《water falls》的小姑娘,小姑娘惊讶他作为公交司机竟然也懂诗,帕特森苦笑——此刻在一个真正的诗人面前,帕特森是羞愧的,因为他都无法相信自己是一个诗人。
永濑正敏提及了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也提及了法国艺术家让·杜布菲曾经在埃菲尔铁塔上担任气象观测员,什么都可以很诗意(帕特森当然懂这个道理,但他现在的状态是自我怀疑)。在永濑正敏无意间充满禅意的触发下,帕特森终于恢复了镇定,诗人的身份焦虑也迎刃而解,无需证明,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无所谓:内心深处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写也是,不写也是,给人看是,不给人也是,诗集在了是,不在了也是。
个人觉得,酒吧老板在墙上贴的那么多帕特森本地名人(包括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和金斯堡两位著名诗人),不管是有公园还是街道以他们命名,其实都不是男主心中所羡慕的,他没有强烈的名利心(他甚至不想打印自己的诗集),这让他变得真正与众不同,尤其是对国内诗歌现状了解的话,会对这部电影有更多的感触吧。
那些诗人打破了头也要出名,要赶紧开宗立派,标新立异,和帕特森相比,什么叫云泥之别。
最后,电影里的这些小细节错过,不会影响理解剧情,开头就说了,《帕特森》不是什么晦涩故事,但领会到这些细节,才能更深入地体会贾木许的用心,何为艺术,何为创作,又何为“诗心”。很多电影,不要简单地用“文艺”囊括,有时候一个词太小,小得连一只蚂蚁都盖不住。
如果有人看完《帕特森》,只是觉得它赏心悦目,却想不明白它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那么,他可以回忆下15岁之前,对所有事物充满热情,因为某下午突然感受到某种召唤,而半夜躲在房间偷偷写起小说,或跳舞,或画漫画,并觉得这辈子能以此为生的那个瞬间。这个瞬间里所有的希望和不安,认可和自卑,兴奋和怀疑,就是《帕特森》讲述的故事。
《帕特森》的主角是一个住在帕特森这个地方的名叫帕特森的公交车司机,导演以几乎白描的方式,叙述了他每天开公交车,写诗,回家与女朋友聊天,遛狗,喝酒,睡觉的七天。只是每一天,都跟前一天有略微的平淡的不同。这七天里发生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大多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但对于写诗的帕特森而言,却是一场苦难的浓缩。
如果我们能够理解帕特森的希望和不安,那么导演深埋在细节里的冲突就能被提取出来,这部电影的主线,也会因此变得清晰而饶有趣味。
例如,什么时候是帕特森开始写下今天的第一首诗呢,是在他准备开公交车前的一小段时间,但我们会发现,他几乎没有完整地把一首诗写完过。因为每一次,都会有个被生活所困扰的同事,在他写到一半时,愁眉苦脸地来找他,并自顾自地讲起了自己的烦恼;再例如,当他在酒店喝酒发呆时,突然闯进来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子假意自杀,刚好坐在他身边的帕特森不得已冲上前,将他撂倒,并打落了他的枪。类似的例子在影片里比比皆是,它们只是在换着法子讲着同一件事:每当帕特森沉浸在精神世界中时,总会有人闯进这个世界,将他卷入到日常的、跟诗歌无关的生活里。无论是当一个恋人、英雄、聆听者、路人、同事,都会给帕特森带来或多或少的苦恼。作为一个诗人,最好的身份就是旁观者,他观察生活,并描写生活,一旦被卷入了他所观察的生活里,他就变得无所适从——站在舞台上,他的诗意就消失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够在帕特森身上察觉到一丝心不在焉。即使他不在写诗时,也不习惯或不擅长过多地进入生活。
在不停捉弄帕特森的同时,导演也开始引出了帕特森的另一困扰:笔留在纸上的,我能称之为诗;握着笔的我,能被称为诗人吗?
导演表达这种困扰的方式很隐晦,察觉的方法不在于看帕特森做了什么,而在于他没做什么:除了写诗之外,帕特森无论从正面侧面都没承认过自己是一名诗人。
当女朋友夸奖他的诗时,他并没有过多的表示高兴或谦虚;当女朋友要求他去将诗打印出来时,他也一直没放心上;当小女孩问他有关于诗的事情时,他有意回避了自己也在写诗的事情;除了他女朋友之外,并没有任何角色知道他正在写诗。
这种要与诗人身份彻底断绝关系的处理方式,反而表现了他在这个问题上的敏感。一旦开始思考这个身份,他会开始为其他目的而写诗,而不是纯粹地享受写诗的过程。帕特森有意地保持这种赤子之心,或许在于他察觉到了这种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我特别喜欢这个角色的原因,他是个中年人,却带着少年的热忱。
身份的困扰在宠物狗马文咬碎了他的诗集后彻底地暴露出来。如果诗集算是诗人这个身份最后的保护伞,那么当诗集被咬碎后,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是一个诗人呢?
导演贾木许在影片结尾引入了一个意外而温柔的答案,当帕特森坐在公园长椅陷入迷茫时,热爱诗歌的永濑正敏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帕特森身旁,开始跟帕特森讨论诗歌。他询问了帕特森的身份,帕特森这时不得不正面思考这个问题,但他给出了一个消极的回答:我只是一个公交车司机。
接下去的对话让永濑正敏在影片中地位变得非常重要,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成熟角色愿意进入帕特森的世界,而不是将帕特森从诗歌的世界拉出来的。在此之前跟帕特森讨论诗歌的小女孩,因为年纪也无法体会到帕特森诗人身份的烦恼。而永濑正敏不仅主动进入了帕特森的诗歌世界,还坦然地谈起了诗歌、诗人和诗意,仿佛谈论这些并不会困扰他,也不会影响诗歌的力量。
永濑正敏的态度是,做一个帕特森的公交车司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诗意的事情,不仅如此,还能谈论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和弗兰克·奥哈拉,有什么理由说自己只是一名公交车司机呢?
他问了几个问题,谈论了一些诗人,觉得帕特森有趣,便留了一本空白的本子给他。帕特森一直刻意逃避的难题,就这么被轻易地扯出来,并且被强塞了答案。
即使将精神奉献给诗歌,你也还是能够举重若轻地对待它。一个坐在长椅愿意讨论诗歌的公交车司机,几乎可以称之为诗人了。
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一个礼拜,已经蕴藏了帕特森整个诗歌生涯的暗涌。
我想,这让贾木许展现了制造温柔的能力,他能够捕捉到任何梦想实现过程里的波动,也能用一份诚挚的答案来抚平它。
即使无法准确地描述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什么故事,许多人也能某个瞬间里,回忆起年轻时不求回报而跳动着的心脏吧。
我爱亚当·德赖弗。
/ 1 /
“没劲透了”
“混着呗”
“挺无聊的”
最近经常跟朋友聊起“生活”,发现大部分人对于生活基本是无话可说甚至麻木的,我们都可以笑着谈论身边的人和事,一旦聊到自己的过的好不好,却只剩一声叹息。“一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这个词似乎是媒体杜撰出来的,我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群体。现实里,只有一群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年轻人,眉头紧蹙,绝望扑面而来。
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无法承认自己过的很好。
拥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每周投入50小时埋头苦干,剩下的时间思考一日三餐该吃什么,偶尔再谈个恋爱,或跟朋友出来大眼瞪小眼。你满足于这种还算理想的状态,说不出有什么不好,但又不敢说自己过的很快乐。
而我发现,大多数觉得自己“不快乐”的人,生活中都少了点仪式感。
他们可能比别人加倍努力的“活着”,目的性很明确,却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快乐,甚至逐渐的失去了自娱自乐的能力。“活着”并不等同于“生活”,虽然我们终究无法逃脱学习、工作、存钱、结婚这一固有套路,但为了过好“生活”,我们也拥有让生活变的更诗意的权利。
这里的诗意当然不是指让你去写诗,而是要你学会为生活加剂调味,让它变的平庸却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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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刚看了从戛纳铩羽而归的佳作《帕特森》,由专注于独立电影偶尔玩玩乐队的导演吉姆·贾木许执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片中的角色,总是充满了诗意的,比如《地球之夜》里的女司机,比如《神秘列车》里的日本情侣。
这次的男主角帕特森也不外如此,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巴士司机。电影的8个昼夜里,每天上班、写诗、遛狗、在同一个酒吧喝酒,再以同样一个姿势和妻子睡去。周而复始,就像一台计算精准的机械。
这样的剧情看上去无聊极了,没有波澜,更没有反转。但许多人却意外的得到了共鸣:这不就是我正在经历的日常吗,平凡且重复,没有惊喜和意外的活着。
而帕特森生活中唯一的调剂,就是写诗。诗是他的秘密花园,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他逃离世界的方法。即便女朋友多次提出让他打印出版,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这仅有的爱好被恶臭的商业玷污。然而他的诗写的其实并不太好(甚至不如一个小女孩),可能是导演故意为之,拙劣的文笔让人尴尬,却又让这个角色更加真实生动。
对某件事充满了热情,却没有什么天份,但这又不影响他沉溺其中,这像极了我们身边的朋友ABC。
电影中的另一个极富诗意的角色,便是帕特森的老婆。与帕特森的一成不变相比,她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一会儿沉迷于室内装饰;一会儿沉迷于制作Cup Cakes;一会儿又突发奇想要学吉他做民谣歌手,仿佛唯一不变的就是对黑白的热衷。不过这些最终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她在这几个梦想上几乎“一事无成”。但是,即便“一事无成”,那又怎样呢?
这两个角色让我觉得无比亲切又向往。他们跟我们一样平凡,却从不抱怨。拥抱着自己的小小理想沉浸其中,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只收获属于自己的浪漫和喜悦。这样日复一日,枯燥的日子便焕发光彩,开出诗意的花,就如同这部电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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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或许鸡汤,或许理想主义,但越成熟就越发现其中的不易。如何停止自我否定,如何在无聊的生活中学会自嗨,如何”生活“而不是”活着“,这是我们穷极一生需要学习的课题。毕竟,每个人都总有那么一刻,想从这个世界逃离。
当然,逃离的方式有很多种。
如果你是个太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偶尔试着去放飞自我。连郑爽都开始明目张胆抽烟了,你还跟这儿装什么劲,现在人总有一身的蜜汁偶像包袱搞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总觉得自己不快乐,试着去降低快乐的标准,将”寻找快乐“改为”发现快乐“,你也许会意外的发现——吃到喜欢的菜很快乐,见到想见的人很快乐,随机播放到喜欢的歌很快乐,睡醒看表发现离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很快乐。
然后最重要的,你需要找到一件让自己愿意投入热情、不受外界干扰的事物。物件也好,人也好,兴趣也好。
对于我来说,看电影、读旅行都是可以帮助我逃离世界的事物。最近我还迷上了做饭,在我看来,做饭和作诗其实并无本质差别,菜如文字,经过加工和组合,便成为艺术。
我有四个姐们儿,工作一般,工资也不高,但却自得其乐过的比谁都开心。她们都十分喜欢摇滚乐,便一起组了个乐队,虽然她们几个的技术都不算太好,但没人care。她们只要每周能在一起排练,排练之后一起喝酒然后吹吹牛逼就很满足,偶尔运气好还能接个商业演出上去赚点零花钱,那简直锦上添花。每次见到她们都能感觉到她们是真的享受其中,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能在效果器的喧闹声中回归纯真,多么难能可贵。
还有一朋友,收入也不算高,但每年都给自己放四次假去旅行。朋友圈里遍布了她在全世界留下的足迹,泰国、日本、南非、巴黎、美国……有人问她哪儿来这么多时间和钱出去玩,她在朋友圈的一句回复让我记忆犹新。“存钱干嘛,不如拿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毕竟钱会贬值,这些经历却是永恒的。”
在小说《偷书贼》中,小女孩莉赛尔的处境不能再凄惨——父亲被纳粹带走,母亲失踪,弟弟不幸去世,自己则被寄养在亲戚家。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阅读成为了她唯一的希望。为了读到书,她不但冒险去“偷”,还曾经从大火中救书。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书能给她带来光明。
也许说信仰过重,但我们都必须找到一件喜爱的事物,让枯燥的生活得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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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探讨应该如何过好我们的生活,特别是20多岁最茫然的时期。里面提到我们生下来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生活,另一件是用什么把生活填满。第一件事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权利和义务,我们无从选择;而第二件事则因人而异,也决定了你生活呈现出的色彩。
有的人一生疲于追求物质、有的人青睐平稳安定的处世哲学、有的人崇尚理想主义精神修行,正是这么多人不一样的活法,才让世界充满了可能。
但无论哪种活法,当你感觉前路危险,抑或暂时找不到方向时,不如暂且慢下来,寻找一下那些曾经让你无忧无虑快乐过的事物。比如计划一场远途旅行、用一下午的时间听着唱片放放空、或者裹挟在书的世界中神游,偶尔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忘记世界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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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阴翳映画馆(sadmovie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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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做作女友的人诗根本写不过小女孩
贾导又玩小清新,巴士诗人的七天,不是那种一眼就觉得牛逼的电影,却会让你深深记住好多意象: 火柴,瀑布,黑白,双胞胎,笔记本,斗牛犬,信箱。最后的日本人有点突兀,其他都很好。
没有才华的诗人 被戏谑的宠物 妻子天真无知 丈夫淡漠无言 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如果小狗是生活一部分,那么黑白音乐诗歌和宠物其实位置等同-沉闷生活的调味剂解闷的花生米罢了。不过他们的确用一种坚定执拗的情感热爱着生活,一个人在生活的时候 也许没有时间思考生活本身,所以这样就很好。
特别老派文青,特别骚的一部电影。好处还是程度恰到好处,用各种生活日常来对应诗的瞬间,才不会那么矫情。平凡中的诗意,以自己的爱好对抗生活的平庸,这差不多是每位电影文艺青年的内心独白。只不过,我们经常羞于承认罢了。反而会用一句“傻逼”自嘲。
住Paterson的Paterson,演Driver的Driver,贾木许写给所有文艺青年的一首行吟诗。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看似枯燥的日常就像男主的职业,都是化平凡为小诗。生活原来有着这么多的尴尬和冷幽默,八天就像看到了男主的未来一生。这才是我想要的诗无尽头啊,抢镜狗!
4 七天七节诗,routine是诗的韵脚,相同的台词与元素是诗的重复句。在单调普通的生活中写诗,又把诗写成普通单调的生活。贾木许是拍法国电影的美国导演,司机演起诗人司机来真是再适合不过,不费吹灰之力。
看到热评我特么就想爆粗口,写诗怎么了,公交车司机写诗就骚柔了?黑叔在洗衣房练说唱就人生理想了?小姑娘喜欢艾米莉·狄金森就早熟了?女友弹着吉他抱着狗就文青了?关洪尚秀什么事?你特么看不惯就说别人做作,是,人生不止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你估计只看到“狗”和“且”了
主角是巴士司机,很有意思:每天一样的上班时间,行车路线,工作制服,午餐盒,晚饭后来一杯。在这些生活细节方面不需要太多思考,反而让他对人物对话和表情的洞察更加细微,从而从小事中投射出温柔的情感。贾木许仿佛在说,走慢一些,同样的沿途风景也会发光。被一部电影击中就是这么简单
记下来的生活只是重复,说出来的孤独更是孤独。
贾木许也是60岁了拒绝成长,以及美国文艺青年诗写的真差劲呀......
1.诗句、影像、生活、时间的重复,贾木许经典老片的复刻双生子;2.没有电视的酒吧,没有手机的司机,失去了诗作的诗人;3. 贾木许在彩色镜头下拍了一部黑白片。
整部片拍得像一首诗,重复的日常细节,是诗句的韵脚。诗行与诗行之间,又有小小的变奏。诗人静好的生活背后,是他温柔注视和默默吟味人世的双眼。与他淡然内向、安稳无争的态度相反,可爱的妻子却日日求鲜求变、企图心斐然,但两人之间又爱意契合、彼此成全。最后永濑正敏的那句A-ha是生活永恒的诗题。
上班途中我也寻思,公车司机在想毛。每天重过同样的景会看到我辈不注意的事么?幸福么?怎样的幸福?大人物大故事大动机,吸睛易立。用最寻常最普通最平白的,让大家一起发笑一道惊叹一并幸福,是天赋。我不是总能get到贾木许的,而每当get到,就觉这货迷人得不讲道理。撸完片感到自己都能看懂些诗了
那些诗,除了最后一首,以及waterfall,好像并没有很好。但也可能是这样,才表明不是只有写出完美的诗歌,才有权利诗意的生活。另一处有意思的是:豆瓣女友不停倒腾文艺,恰是生活的苟且,帕特森日复一日开车做生活,才有真正的诗意。
过最普通的日子,写最优美的诗。“文艺”不是对庸常生活的点缀,也不是补充或者调剂,而是平行于肉身的超然的自己。明日复明日,能饮一杯无?
还是贾木许的老味道,让两个相爱的人,且爱且孤独。生活如同流水账,唯有诗歌能指水为油;爱情仿佛变色龙,少许孤独可画龙点睛。心中有诗的人,处处有诗。A-ha!
在星期六的夜晚拾起记事本碎片的两人,一阵突如其来的,值得被隆重对待的失落,和星期日的午后那声A-ha引人发笑的神启时刻组成了最完美的起伏对比。零星分布于日常中的双胞胎们和那些被不断重复的台词构成的宇宙回声带着千万文青去歌颂他人无心深究的生活庸常,我愿为这样的贾木许挡枪子儿。
Laura 绝对是Paterson 幻想出来的了
1.我想要每天在床上以不同的睡姿醒来,身边都躺着一位她;2.我准备空闲的时候写点儿什么,指不定还能有点儿诗意;3.我要买一箱啤酒放在自己的房间的桌子旁边,每天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喝上一瓶;4.我不想要乏味的工作;5.综上,我觉得我还是做做白日梦就好了。
Paterson市的公車司機Paterson的七天,規律中富含各種細微變化,從日常提煉詩意,隨著遇到不同人事物。感受有時淡雅有時濃烈。賈木許將整部電影寫成他的迷人長詩。另外非常同意「看翻譯詩就像穿著雨衣洗澡」總是有隔一層的遺憾...Adam Driver細膩帶冷幽默。演樂天派妻子的Golshifteh Farahani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