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

究竟《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是葛民辉的第一部大电影，还是王家卫影响下诞生的延续性作品？虽然理念上是讲初恋的影片，但是看完电影，更像是葛民辉的个人实验习作。

风格别致的伪自传片，由两个故事组成。第一个故事《初缠》中梦游少女维维，每晚梦游都会游走于不同的地方，清洁工金城武每晚出现守护她，直到有一天她醒来摊开手心，不再是血迹，而是两颗大白兔奶糖。她突发奇想地在身上装了一台DV，于是她看到了自己与神经质男孩金城武在夜晚的奇遇，他们一起荡秋千，看小电影，遛狗，开车。 《初缠》是几个未能成事的戏剧概念，每个都只是拍了部分，有“小钢炮”、“五号公车上的骨医馆”、“AV大久保”、“赵美兰恶女回归”、“梦游少女与精神病垃圾工人”等，音乐和旁白一样过分满溢。

第二个故事《恋后》是杂货店老板葛民辉重遇旧情人莫文蔚，把《阿飞正传》一分钟的未了情，写成内疚男子预感前度登门寻仇的肆意狂想，耿耿于怀的一声道歉，引出尘封十年的眼泪，把爱恨极端情绪以“武侠化”手法表达，教人又不禁想到《东邪西毒》和《堕落天使》上去。

据说第一次开会时王家卫叫葛民辉给他写一个故事大纲，结果他画了一堆连环画，大家都一头雾水。他说想拍两个初恋故事，一个是之前，一个是之后，王家卫觉得挺有意思。可是拍到后来，葛民辉说好像接不上了。王家卫看完后觉得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也算是他跟电影的初恋，建议不如自己访问他，让他谈拍这部电影的意图，采访完了再跟他拍的接在一起，就变成了这部《初缠恋后》。

葛民辉初次执导讲初恋，不断自我推翻、砍掉重练，本身亦恍如一趟初恋经历、一则创作手记，大胆放肆，既自恋又自嘲，也是一次跟王家卫风格的直接对话。

找资源的时候恰巧看到金城武先生在里面。开头一大段一大段导演的喃喃自语，各种混乱的剪辑，还以为下错了资源。什么新认识的王家卫啦，什么剧本的最初设想啦，小钢炮里av女郎之类的。从医馆的邂逅以为正片开始了，到恶人大久保，导演亲自上阵的赵美娜，当时我就想退出并关上笔记本，忍住。导演的语言古灵精怪，好笑是好笑，有时候又太叨叨了，不主要是太叨叨了，不愧是神经大导演。不过总算引出了关键人物，垃圾清洁工，林家栋，这名字这么大众吗，井柏然也。为什么金城武老要演精神病？那个年代的摆放设置总是杂乱，还偏爱垃圾堆。梦游少女的脸太有感觉了，我想不清楚，为什么她找不到他，是因为林家栋没有写地址吗，还是女孩故意不去对的地址，那最后的片段，两人还是如常相处是求婚之前的回忆还是之后。那段一直晃的镜头拍摄笑翻，杜如风王家卫都被拎出来点名。等等等等等等等不等不等不等不等不等，导演的念白让人焦急，或许之前的絮叨都成了铺垫，让这一刻观众更适应。后一段赵美娜和导演的故事，这男的真的渣，携戒指逃跑。用各种夸张的镜头来表现初恋女友恐怖的控制力，导演愈来愈深的黑眼圈，惶惶不安的病，让人笑到喷眼泪。直到最后美娜把戒指还回，才算恢复正常。导演一句对不起，当场落泪。最后的抱歉手势的照片。莫文蔚好美，会说话的大眼睛。对啊，那些惶惶不安不过是初恋后遗症，初恋是过敏源，再见后不管怎样抓痒挠腮，都拜托不了的不适，食寝不安，甚至呼吸困难。电影最后导演总结，初恋就是这样的东西啊，永世难忘，想起来拍出来还是会让人难受流泪的东西。

(所以AV大久保里面那个赵美娜有没有杀死大久保和垃圾佬啊。

其实主要是初缠和恋后两个故事。

这个导演系唔系痴线啊，同时肯定又是王家卫超级影迷，先写得出这样的剧本，风格无限接近王家卫，同时又有葛民辉自己加入的恶搞。

第一个是梦游少女和金城武的初恋故事。很开心见到金城武又系神神化化的角色，两个人在夜晚到处荡，梦游坐巴士，梦游开车，看成人电影，一起食饭。从初恋前到进入初恋，再到光速结婚摆酒，睇到呢度我就觉得导演系痴线。但想一想，可能初恋就系咁样咯，热恋啊，谁知道呢。

第二个是葛民辉初恋女友复仇的故事，其实哪里是复仇，只是葛民辉自己对于初恋的愧疚，对初恋女友的逃避，以至于寝食难安，妄想被害。但其实讲一句对不起，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两个故事放在一起就是，对于初恋，无论是恋前还是恋后，甚至初恋十年后，结过婚生埋仔，都仍然对人有一种很强的力量。搞到人神神化化。

睇到导演最后流晒泪水嘅样又真系有些少令人感动。王家卫的风格，杜可风的摄影，加上葛民辉的恶搞，一部搞怪得来又有些许味道的电影就诞生了，可以说是葛民辉的个人实验电影作品。

对于类似王家卫的这种电影风格，我还是该死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怕是逃不掉了。

这部电影有点像导演葛民辉的自传，也可以说是“初恋回忆”，两个故事是前后相连的，大概意思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无所有，不敢去爱一个女孩，选择逃避，等到老了以后又后悔莫及，只好说一声“对不起”，那个女孩似乎是被他感动原谅了他。其实这种情节在很多的“初恋故事”中都有，就好像当初你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到了中年似乎就有勇气去做了，但是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你不能改变过去，但是至少当初你辜负的女孩她真的听到了，她被你感动了。

其实我非常怀疑这种“初恋情节”的动机，就好像对方一定会记得你，一定会感到亏欠了你什么，如果她没有听到你的告白，或者对方从来没有为你感到遗憾，这一切的一厢情愿会被现实击得粉碎，对方的狼心狗肺一点都不童话。我从小到大的恋爱观很简单：爱就说出来，如果一个人连爱都不敢说，那他就不敢爱，患得患失把结果看得那么重要的人，真的可以理解什么是爱吗？如果说一个人到了中年才敢把当时错过的感情表达出来，而此时他已经有了妻子孩子，那么这个男人极其不负责任，或者说是他是在用“初恋”作为理由逃避现实中他对自己的不满意。就像这部电影中的男主角，每天做梦自己老婆的手指被砍断，结婚戒指被抢走，醒来发现老婆安然无恙呼呼大睡十分失望，还怀疑自己当初怎么选了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这部电影从头到尾都在用初恋的完美来衬托老婆的俗不可耐，初恋杀上门来要“解救”他，他又扮演起有责任感的老公，虽然不爱自己的老婆但是要履行婚姻的承诺，然后初恋也被他感动，有这样的老婆真是为难你了，看在你把自己老婆打到破相来还我那枚结婚戒指的份上，看到你为了我欺骗你的老婆，看到你为了避免全家被我斩而自我牺牲扮演强盗，我就原谅你的一无是处吧，真TM伟大啊！我看到这种情节真是哭笑不得，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什么真爱，这是渣男嘛。

这部电影的前半段通过各种小电影的铺垫，来讲这个他初恋的女孩，这个女孩有梦游症，他们只能在梦游的时候牵手恋爱，也许是某种“地下恋情”，但是最终没有结婚，后半段也讲到，他结婚那天逃婚了。不过很有趣的地方是，导演让金城武扮演他年轻时候一无所有的样子，真是帅到极致，虽然只是一个捡垃圾的，但是颜值爆表啊！但是到了中年，虽然开了一家杂货铺不愁吃喝，但是长相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就像《摆渡人》里面调侃的：“岁月是把杀猪刀啊！”梦游症女孩一直没有看到男主角的脸，她想尽办法看到他，但是对方就是不让她看，导演是多么在意自己的外表才会让金城武演自己“蒙面”的样子，而这个女孩与他的交流中就没有任何情感的触动，仅仅只是对他长什么样子感兴趣吗？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仅仅因为“被感动”？因为对方的“无私奉献”？而当她看到他的付出就应该爱上他甚至嫁给他吗？因为他孤独，因为他不被人理解，因为他希望通过拯救一个梦游者女孩来获得关爱？我觉得这说不过去，爱情不是付出与回报的利益交换。

电影开头我还觉得有点意思，很多小电影的片段都在讲女人扮演AV女郎，男人爱上并且不顾一切的追求AV女郎，然后出现了梦游症女孩，我以为是讲现实中的男男女女不懂爱情只懂欲望，并且都“很清醒”自己要什么，于是真正的爱情就只能发生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也就是梦游的时候，这时候形形色色的压力都没有了，大家可以抛弃各种利益轰轰烈烈爱一场。对于“梦”和“醒”的区别，这里可以深挖一下，女孩梦游是因为对现实感到厌倦，她在扮演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在梦中反而更加真实，在梦游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理解她，可以和她交流的男人，他们此时能够真心的面对彼此，产生爱情，这种爱情十分纯真没有利益衡量也没有伪装。但是可惜连导演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样的爱情，他只看到这个苹果被削了皮之后马上腐烂，强调所有的爱情都像被削了皮的苹果一样是短暂的，总在后悔那一刻的短暂，却没有享受那一刻的美好。那一刻为什么美好？因为那一刻没有伪装非常真实，它赤裸裸的很新鲜，真实的新鲜，不会像保鲜罐头那样“日久弥新”的假新鲜，而你在回忆的时候这个苹果如果已经被你加了防腐剂，我就只能说你没有真实的去思考这个苹果，因为你总希望它永远新鲜，永远是你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其实导演或者编剧的水平的高低，都在于能够把一个故事讲到什么程度，而这个导演很可惜把一个不错的故事讲在很浅的地方就停住了。所谓“抄袭”并不是很大的事，而是你能不能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讲到人的心里底层去，才是真正的功力，如果只是故事或者创意，并不是很难的东西，比如说郭敬明抄了很多故事，但是他把别人讲得很深的东西全都删了，留下一个很浅的壳，这样的抄袭只能让他自己丑态百出，当然咯，他深挖的并不是人的灵魂，而是人的欲望，喜爱欲望的人似乎从他的文字里看到了自己的“灵魂”。

通过这个电影拍得不好的地方，可以看到导演在内心深处的自我认知，他还是不太能够真实的面对自己，总是要找一个“初恋”这样的“净土”，这是很多人的通病，也是很多人喜欢看初恋或者校园故事的真正原因，那样的故事里面其实没有多少真情实感，人只有勇敢的去分析自己童年所有事情的原因，而不是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才能够真正的成长去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年轻，否则也许你到了三十岁就已经老了，活到八十还在“回忆初恋”，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先来说几个标签：泽东电影公司出品，王家卫监制，杜可风摄影，金城武主演……

1993年至2016年间，在泽东出品的17部电影中，有9部是王家卫导演作品，还有1部是关本良拍摄的《春光乍泄》纪录片，剩下为数不多的由其他导演执导的电影中就有这样一部出自一个“神经大导演”的实验电影。

笔者第一次看《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正是在香港，因为对王家卫电影的痴迷，于是怀着对此片是出自泽东这一点仅有的了解去看了胶片修复版。可以说，看完之后，把这部电影列为个人影史最新奇、最古怪电影TOP5都不为过。

而刚才提到的这位“神经大导演”其实就是著名的香港演员葛民辉，对90年代至2000年前后的港片有所了解的影迷一定都知道他。彭浩翔的《买凶拍人》就是由葛民辉主演，再有《男人四十》、《偷偷爱你》、《天下无双》、《地下铁》、《赌圣2》……这些我们熟知的港片中都有他的身影。

葛民辉充满喜感的表演和角色塑造已然深入人心，不过他的另一重导演身份许多人都不甚了解。没事，这部由葛民辉自导自演的电影处女作《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在带你了解他的同时，又可以完全颠覆你对港片和电影这一艺术形式的认识。谁说香港只有彭浩翔可以这么玩电影？早在1997年，葛民辉就创造了一次剑走偏锋的疯癫实验。

用导演自己的话讲，这部电影可以形容为“疯魔全宇宙，侵占全地球”这么简单直白，笔者则认为这部片，够摇，够晃，够疯癫！

……

《初缠》在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故事：梦游少女与清洁工人的「初缠」，士多店老板与初恋情人的「恋后」。在讲述这两个故事前，还有「小钢炮」、「五号公车上的骨医馆」、「AV大久保」和「恶女回归」这四个小段落，几个故事之间也具有承接关系，而金城武、莫文蔚、李维维和葛民辉四位主演在电影里被不断重组、创造，诞生出新的角色和故事。

整部电影最有趣的部分在于导演将此片打造出了多维空间，第一重空间就是葛民辉从头到尾都在镜头前不断出现，把剧情片佯装成纪录片，以第一视角阐述他与电影之间的关联，我们所看到的画面又是他拍摄电影的经过。第二重空间则是电影在叙述故事的同时，他又以旁白的方式与观众进行对话，笔者甚至一度认为，这是一部不需要影评的电影，因为导演本人一边在表演的同时，一边又时时刻刻都在放慢镜头或按下暂停按钮向观众解析故事和镜头，他的台词风趣、荒诞且充满自嘲与自恋……虽然《初缠》所采用的旁白手法很王家卫，但葛民辉的表现方式明显疯癫多了！

就比如在「恶女回归」的片段当中，除了有葛民辉男扮女装的无厘头表演以外，他还不忘向观众说明：“今天莫文蔚没有时间，所以这个角色由导演充当。”

旁白、念白、画外音、伪纪录片、在电影中拍电影……导演似乎在用一种更加贴近观众视角的方式创造出了电影世界的另一种维度，打破了银幕内外的界限。电影创作者所构想的故事，零散的灵感元素也通过几位演员的作者的语言形成了完整的画面。

《初缠》的不少细节充满了对《重庆森林》的致敬， 比如两部电影中金城武的住处都有金鱼缸，那句“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的台词……

《重庆森林》中金城武的黄色格子衬衫

《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中葛民辉的黄色格子衬衫

《重庆森林》中空的凤梨罐头

《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中空的可乐瓶

除了叙事手法以外，影像风格也因为同样是杜可风摄影而形似王家卫的电影，还有，你会在片尾字幕中看到黎耀辉、何宝荣这些熟悉的名字。

对王家卫和杜可风的致敬，除了在种种细节上有所体现以外，最戏谑的一段其实是金城武扮演的精神病清洁工人找邻居帮忙拍摄一段向梦游少女（李维维）表白的视频，可以说是瑕不掩瑜，完全抓住了观众对杜可风式摄影的理解！摇啊摇啊摇啊，hand held camera！好杜可风哇！

……

抛开《初缠》在形式上的别具一格不谈，其故事才是它的灵魂啊！

先来谈谈「初缠」。

清洁工人金城武每晚都在街上遇到同一个女孩子，他知道她在梦游，所以想要帮她。而这位梦游少女呢，因为想要知道每晚正在梦游的自己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于是就把一台摄影机绑在自己身上，摄影机拍摄到的影像也是电影里的第三重空间。她发现每晚她都拍到同一个人，后来她开始假装梦游，每到夜晚就与他赴约。这个充满神秘和甜蜜色彩的初恋故事虽然依然被浸泡在葛民辉的疯言疯语的解读中，但，这是一个认真讲述的爱情故事。

葛民辉说：“在整个梦游少女的故事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镜头，因为它符合了我这部戏，这个纪录片的要求。它好像纪录片里面，记录着一粒种子慢慢萌芽，开花结果，然后慢慢的凋谢。”——这也是这部电影所要表达的初恋。

再来看「恋后」。

士多店老板李一平（葛民辉）与初恋情人赵美娜（莫文蔚）分开十年，十年间他一直带着亏欠和负罪感，结婚生子，把赵美娜给他的戒指戴在了现任老婆的手上。直到她出现在他的士多店，从此以后李一平就活在担心赵美娜会暗杀他全家的阴影中，“从这一瓶可乐开始，撒旦再度回归”，（这样的剧情和角色人格及内心OS显然很神经，很葛民辉，所以这部电影从头看到尾我都没否认过他称他自己为“神经大导演”）……经过对过去恋情的回忆和几番内心斗争，李一平把戒指还给赵美娜，他们也终于放下彼此，终于对十年前的这一段感情释怀。

其实《初缠恋后的2人世界》不但满足了导演讲述爱情故事的欲望，同时又体现出了他的迷影情怀。「初缠」和「恋后」两个故事除了有导演和编剧对初恋的诠释以外，更是一种对电影创作发自肺腑的形容和表达。

导演在片尾谈起拍摄这部电影两年间的感触，他说：“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很恐怖的”，辛苦，可是又永世难忘，痛苦，可是回想起来也很甜蜜。用伪纪录片的形式阐述初恋经过，又把爱情发生到结束的慢镜头比作拍摄制作和完成电影的过程，初恋和自导自演电影处女作在此片中被结合起来讲述。

“希望下一次还有机会，渴望下一次还有一部电影在完结之后，仍然令人忐忑不安，常常挂在心头。”

原来电影还可以这样拍，这么疯癫的葛民辉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