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圆圈

HD

主演:Nargess,Mamizadeh,Maryiam,Palvin,Almani,Mojgan,Faramarzi,Elham,Saboktakin,Monir,Arab,Maedeh,Tahmasebi,Maryam,Shayegan,Khadijeh,Moradi,Negar,Ghadyani,Solmaz,Panahi,弗里施特·萨德尔·奥拉法耶,Fatemeh,Naghavi,Ataollah,Moghadas,Abbas,Alizadeh

类型:电影地区:瑞士语言:波斯语年份:2000

 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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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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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很不错的伊朗电影

对于伊朗的印象中,女人是没什么地位的,看了此片后,没想到是如此没有地位。
七个平凡的伊朗女人,每人一段,有的抗争、有的淡漠、有的奸猾,合起来就是一个生命的圆圈,这部电影强在它的结构,内容和形式的高度统一,命运便是这样无情。开头和结尾都是同一个画面,一个监狱的探视口,有点像伊朗版的、严肃的《低俗小说》。
可能是因为我没在伊朗呆过,我身边也很少出现女性被如此欺压,所以这片子无法真正震撼我的内心,只是觉得好而已。
我们中国的妇女现在地位可高了,高得没边了,应该送到伊朗去进行婚前教育。

 2 ) 生命的圆圈(四个伊朗女人的故事)

    “你家生了个女儿。”
    “真的?之前都说是男孩的。。。我怎么向他交待?”

病房门口的小窗户被关上后,老女人忐忑不安地走出医院。“女儿”就是个恶兆,接着三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女人和一个准备进监狱的女人的故事就展开了。“女人不可以单独在街上行走”、“没有男人的陪伴女人不可以单独进入公共场所(医院、车站、酒店。。。)”“女人必须穿chador(带帽子的长袍)”“女人不得在公共场合抽烟”“女人不得参加工作(应该说是商品交易或者服务工作)。。。于是生存、寻找或生育儿女、回家都变成了一件不可公开的事情。


    “你还好吗?”看见一个女人在街边呕吐一位老太太走上来问。
“没事。谢谢”害怕被发现自己是从监狱逃出来,怀孕四个月的她连接受帮助的勇气也没有。

    “为了她的幸福,我必须扔下她。我已经三次扔下她了,我怕这次再不扔下她我就再不能这样做了。”未来不在她手上。

或从监狱出来,或逃避进监狱,四个伊朗女人怎么逃也逃不出她们的枷锁,正如她们身上穿的玄色长袍,所有的奔跑寻觅都是徒劳的。
    
    《生命的圆圈》是一部2000年出炉的电影。它里面没有一首音乐(假如最后那男人唱歌算一首音乐的话那么算是有一首),导演完全用了白描的叙事手法,用逼近的镜头注视了四个女人一天的生活。虽然她们每个都没有下文地消失在观众的注视中,延续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奔忙劳碌,然而这也是导演所要表达的“圆圈”的意义。
记得关于伊朗除了看过一部叫《小鞋子》(又名《天堂的孩子》)的电影外,还看过的是一套四本的叫《我在伊朗长大》的版画式漫画。它讲述的是作者(一个经历苏伊战争的女孩)的日常故事。担惊受怕也是她们每天要经历的事。


    从六十年代起风靡美国的女权主义思想,怎么我们只看到一场伊拉克战争的发生?《追风筝的孩子》告诉我们的七八十年代阿富汗的富裕,美国会追得上吗?

 3 ) 《生命的圆圈》电影剧本

《生命的圆圈》电影剧本

出品:伊朗,2000年
导演:贾法尔·潘纳西(Jafar Panahi)
编剧:坎柏兹亚·帕托维(Kambozia Partovi)
摄影:巴哈拉·巴达克襄尼(Bahram Badakhshani)
主演:佛瑞丝黛·莎德·欧拉菲(Fereshteh Sadr Orafai)、艾尔罕·莎波克达金(Elham Saboktakin)、玛莉安·阿曼尼(Maryiam Almani)、娜吉丝·玛密札黛(Nargess Mamizadeh)
获奖/提名:2000年第57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最佳影片奖;2000年圣赛巴斯蒂安电影节费比西年度影评人奖;入选2000年纽约电影节、温哥华电影节(“现代世界”单元)、东京电影节、釜山电影节、台北电影节开幕影片;TIME杂志2000年度十大佳片之一;2001年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最佳亚洲电影奖提名;2001年乌拉圭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观众票选影片、最佳专家票选影片以及OCIC奖特别表彰。
编译:葛向北

序幕
黑暗的序幕下面传来一个妇女生产时的阵阵呻吟,还有护士的安慰、鼓励和加油声。但撕心裂肺般的呻吟声仍不断从产妇那里传来……
终于,“哇……”的一声响起,宣告着一个新的健康的生命的到来。

内景·白天·医院里
一扇白色的探视窗打开,一个白衣白头巾的护士向外面大声呼叫苏玛兹家属:“苏玛兹·哈拉米,苏玛兹·哈拉米,谁是苏玛兹·哈拉米的家属?”
身着黑袍头戴黑头巾的老妇人走到窗前回答:“我是。”
护士:“你好。”
苏玛兹的母亲:“你好。”
护士:“很好,母子平安。恭喜你,是个女孩。”
苏玛兹的母亲问道:“一个女孩?”
护士:“对,是个千金。”然后推上了门上的小窗。
苏玛兹的母亲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在窗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犹豫地伸出手拍了拍窗户。
另一个护士打开窗户问:“什么事?”
苏玛兹的母亲:“对不起,我女儿生孩子了,但还没告诉我是男是女。”
护士:“没人告诉你吗?”
苏玛兹的母亲:“没人。”
护士:“我去问问。”她走进去问了一下,然后出来微笑地对苏玛兹的母亲说:“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苏玛兹的母亲仍然不相信地问:“女孩?”
护士:“对。”
苏玛兹的母亲再次问道:“你真的确定?”
护士:“确定无疑。”
苏玛兹的母亲:“但是超声波显示是个男孩。”
护士耐心地向她解释:“有时会是这样的。”
苏玛兹的母亲(伤心地):“我女婿会很生气的,他们会坚决要求离婚,他们想要个男孩。哦!我可怜的女儿……”
护士安慰她说:“一切都会好的。”然后关上了窗户。
苏玛兹的母亲失望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沮丧地朝前走去。她低垂着眼帘,满脸的忧伤和难过,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这时两个年轻的女子迎上来,她们是女婿家的人。她们一边亲苏玛兹母亲的脸颊一边兴奋地说:“恭喜你!”
苏玛兹的母亲:“谢谢。”
其中一个女子:“很报歉我们来晚了,他们刚刚通知我。我们的小男孩怎么样了?”
苏玛兹的母亲:“不知道。”
那女子惊异地问:“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不知道情况吗?”
苏玛兹的母亲(失望地):“不知道。”她不敢把那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告诉她们,虽然她清楚她们很快就会知道。
那女子:“那我去问问。”然后,她们从苏玛兹母亲的身边走开了。
苏玛兹的母亲失望而无奈地看着她们走开,仿佛看见女儿那不幸的后半生。她转过身继续步履蹒跚地向楼梯方向走去。她边下楼梯边听着那两个女子和护士的谈话。
女子:“对不起,苏玛兹·哈拉米是否生了?”
护士:“当然,是个女孩。”
女子:“但他们想要个男孩!你确定是个女孩?”
护士:“对,是个女孩。”
苏玛兹的母亲沿着螺旋状的楼梯一步一步向下走,双腿有如灌了铅似的沉重。护士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那两个女人会是什么心情?唉——母亲在心中长叹一声。在楼梯口,她遇见了她的另一个女儿,苏玛兹的妹妹。
苏玛兹的妹妹问她:“你要去哪儿?”
母亲反问:“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苏玛兹的妹妹:“出什么事了?”
母亲(失望地):“你姐姐生了个女孩。”
苏玛兹的妹妹(吃惊地):“他知道吗?”
母亲:“他们全家都在楼下,情况很糟。他们在盼望一个男孩。”
苏玛兹的妹妹:“上帝呀!”
母亲:“我可怜的女儿!去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舅舅。”
苏玛兹的妹妹把手中的鲜花交给母亲,答应道:“我马上就去。”
母亲:“赶快!”
妹妹转过身,焦急地沿着楼梯继续向下走,来到医院大厅,四处寻找舅舅。她伸头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舅舅,然后走出医院。医院门口的电话亭外,站着两个年轻的蓝衣女子,她们似乎正焦急地看着电话亭中正在打电话的人。苏玛兹的妹妹走过去,拍了一下其中高个子女子的后背说:“对不起,你有零钱吗?”
那高个子女子摸了一下身上:“没有。”
苏玛兹的妹妹道了声谢,然后匆匆走了。

外景·白天·医院外的大街上
正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中年女子名叫莫丽迪,而等在电话亭外的那个高个女子名叫奥瑞苏,矮个女子名叫娜吉丝。她们今天上午刚从监狱里出来。
莫丽迪挂了电话,走出来对奥瑞苏说:“没打通。”
奥瑞苏:“那怎么办?”
正说着,一个倒卖外币的人从她们身边经过,边走边小声喊:“要马克吗?要美元吗?”
她们看了他一眼,莫丽迪接着说:“谁有金链子?”
娜吉丝答道:“我有。”说着快速地从脖子上解下了项链。
奥瑞苏对莫丽迪:“给我电话号码。”
莫丽迪接过娜吉丝的金项链,顺手又将电话号码递给了奥瑞苏,说:“在这儿等着,我把它卖了,很快就回来。”说完,莫丽迪急匆匆地走了。
奥瑞苏走进电话亭,准备继续打电话。
这时,一名男子从她们身边走过,向她们说了一句:“就你们两个人吗?”然后走了。
奥瑞苏紧张地探出头来问娜吉丝:“他说什么?”
娜吉丝掩饰道:“没什么。”
奥瑞苏不信,跟娜吉丝说:“等在这儿。”然后急忙去追那个男子。
娜吉丝怕出意外,喊了她两声,见她没有回答,又转过身喊莫丽迪。而莫丽迪正背对她向前走着,也没有听见。娜吉丝没办法,只能焦急地左看看,右瞧瞧,盼望她们两人都平安无事。
这时,只见奥瑞苏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名男子,推搡着大声说:“你刚才说什么?我要教教你如何说话!”
那男子尴尬地向路人说:“她疯了!”
娜吉丝这时仍站在电话亭前看着奥瑞苏,又转头向莫丽迪走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她看见一白衣男子撞了莫丽迪一下,就飞快地跑了,而莫丽迪也急忙追了上去。白衣男子转了个弯儿,不见了。莫丽迪蹲在地上,捡着被那白衣男子撞掉的东西。这时,一个警察在莫丽迪身边站住了……
娜吉丝一看到警察,急忙跑到正在吵架的奥瑞苏身边,拉开了与别人纠缠不清的奥瑞苏,着急地说:“他们正在拘捕莫丽迪。”
奥瑞苏一听,也顾不得和那个男人吵架了,连忙拉着娜吉丝向莫丽迪的方向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她们突然停住了脚步,急忙躲到路边停靠的一辆汽车后面。因为她们害怕被警察看见,她们害怕被警察盘问,她们对警察有种本能的恐惧心理。只见她们不时紧张地从车后探出头来,看着正在力图向警察解释着什么的莫丽迪。
只听警察在说:“你说够了没有?跟我们走吧。”
这时,警车上的扩音器在响着:“把车开走,别停在这儿……那辆灰色的车,靠边儿开,你挡路了……快开走……保持道路通畅……”
警察的呼喊使娜吉丝和奥瑞苏感到无比的紧张和害怕,她们缩在车后,犹如惊弓之鸟。娜吉丝用颤抖的声音对奥瑞苏说:“我们怎么出去?”说话的同时,她们又不约而同地探头看了看远处正要被带上警车的莫丽迪。
娜吉丝(带着哭腔):“但是我们有通行证呀!”
奥瑞苏:“她也有。”说完从书包中取出当地妇女常穿的那种黑色大袍,把自己的头紧紧包住。
娜吉丝也学着她,包住了自己的头,仿佛这样能使她们有种安全感。娜吉丝焦急地问奥瑞苏:“我们现在怎么办?”显然,她已经惊慌得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
奥瑞苏没有理她,躲在车后,不时地探头看看莫丽迪,紧张得大口喘着气,但她的脑子却在飞快地想着主意。
这时,警车上的警笛声响起,奥瑞苏急忙拉起娜吉丝,飞快地跑进一条人稀的小巷子里,边跑边回头看看,生怕警察看见她们,而将她们也拘捕。

外景·白天·一条人稀的小巷子里
娜吉丝和奥瑞苏跑到一堵墙后躲了起来。
娜吉丝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们怎么办?”
奥瑞苏喘着气,伸头向外看了看,想了一下说:“去打个电话。”然后转身拉着娜吉丝就走。
才走了两步,娜吉丝突然站住,转身就要往回走,嘴里说着:“我的金链子呢?”她要拿回她的金链子去。
奥瑞苏赶紧制止住她:“你现在拿不回它的。”然后脱下黑袍收起来,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去。
在小巷子口,娜吉丝对奥瑞苏说:“那我们怎么去罗兹里?我们买不起车票。”
奥瑞苏:“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她们来到一个小杂货摊前,奥瑞苏冲着杂货摊老板说:“打本地电话多少钱?”
老板:“2托曼。”
奥瑞苏扔给他一个东西,说“用这个抵押”,然后开始拨打电话。
娜吉丝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也就趁机环顾起四周来。阳光暖暖地照在她年轻俊秀的脸上,使她看起来很是妩媚动人。若不是她右眼下方的脸颊上有块红色的淤伤,相信一定会有很多的小伙子对她投来爱慕的目光。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车上装饰着鲜花和丝带,车的门把手上还插着两束鲜艳的黄色花朵。车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整理完花后,从车中取出外衣穿上,来到杂货摊前倒水喝。可水倒得太满了,一不小心,就洒在年轻人的衬衫上。他掸了掸衬衫前襟上的水,抬起头,发现娜吉丝一直在看着他,就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娜吉丝看到年轻人也注意到了她,竟然感到害羞起来。她这时似乎也暂时忘记了由警察逮捕莫丽迪带来的紧张和恐惧的心理,看着年轻人,她忽然想到了家乡的男友,这么多年了,男友该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样英俊而有魅力了吧。
奥瑞苏这时已放下电话,正在和杂货摊老板说话:“给我支烟。”
老板:“哪一种?”
奥瑞苏:“10托曼一支的那种。”
看见娜吉丝过来,奥瑞苏瞥了她一眼,然后对她说:“没人接。”
奥瑞苏把烟放进嘴里,正要点的时候,老板对她说:“你可以到别处去抽,不然我们都会有麻烦的。”看奥瑞苏没理她,又不高兴地加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在这儿抽烟。”
奥瑞苏无奈,只好取下嘴里的烟,转头对娜吉丝说:“我们去找帕丽。”

外景·白天·曼纽彻街的街角商店前
奥瑞苏正和坐在商店门口的一个老板谈话。
奥瑞苏:“你好,先生。你知道阿布杜拉的商店在哪吗?”
老板:“阿布杜拉?”
奥瑞苏:“是的。”
老板:“他是做哪一行的?”
奥瑞苏:“他只告诉我他在这里工作。”
老板:“有地址吗?”
奥瑞苏:“曼纽彻街的街角。”
老板:“这儿没有叫阿布杜拉的。这儿有叫阿巴斯的,他是卖画的,有古董商麦吉迪;有卖古茶壶的尤塞夫。”老板边向里边指着边说。
奥瑞苏怀疑地问:“你确定吗?”
老板:“当然,我在这里都40年了。”
奥瑞苏:“他有个女儿叫法丽诗蒂,但他们通常叫他帕丽。”
老板(想了想):“不,没听说过。……你能再说一次他的名字吗?”
奥瑞苏:“阿布杜拉。”
老板又想了一下,伸手指着外面说:“那有个报摊,那家伙的名字叫阿布杜拉,看看是他吗?”
奥瑞苏道了声谢,又叫娜吉丝等在这儿,然后自己向报摊走过去。
娜吉丝的目光跟随着奥瑞苏,等了一会儿后,她又开始四处观察起来。不一会儿,娜吉丝好像看见了什么,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兴奋地转过身叫“奥瑞苏”。可突然间,她好像被拳头重击了一下似的,猛然间又退回商店里,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悄悄地伸头向外看。
原来她又看见了警察正在盘查路人。
只听一个警察看完一个行人的身份证后说:“好,你可以走了。”
娜吉丝赶紧缩回头,不敢看,生怕被警察看见。不一会儿,只听从报摊那边传来声音:“你在干什么?别拿那个……等阿布杜拉回来再说……别拿走,求你们了……”
娜吉丝悄悄探出头,看见警察腋下夹着一大摞报纸,不顾小报童哀求,一把将他推开,登上警车,扬长而去。奥瑞苏站在人群中,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她跑回娜吉丝身边警惕地对她说:“走吧。”
娜吉丝问道:“得到地址了吗?”
“小报童没给我明确的回答,老板甚至都不在。”说完奥瑞苏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娜吉丝一把拉住奥瑞苏说:“我想让你看点儿东西。”
奥瑞苏:“不,走吧。”
“来吧,就一分钟。”娜吉丝哀求道。
奥瑞苏禁不起娜吉丝的哀求,只好随她走进商店,在一幅梵高的风景画前蹲下。
“这是罗兹里”,娜吉丝指着那幅画说:“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看,多漂亮!阳光温暖地照耀着整个世界,是真正的天堂。这是沙巴拉山,这边有条河,如果我们能到那儿就好了。”娜吉丝幸福地陶醉在画中所描绘的景色里,仿佛已经置身于罗兹里。她一边在画上指指点点,一边继续说道:“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过去常和我弟弟在那里玩。奥瑞苏,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它是天堂,在那里我们什么烦恼都不会有。画家不细致,这里”,她指着河边的某处,“他忘了在这儿画上美丽的花朵”。

外景·白天·奶酪加工厂外
娜吉丝蹲在工厂铁门外休息。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到铁门旁边的小仓库门口,听着奥瑞苏和守库人的对话。
守库人:“都关闭6个月了,奶酪都变臭了。我们已经开始闻到臭味了。”
奥瑞苏:“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守库人:“不知道。他欠你钱?”
奥瑞苏:“没有。”
守库人:“我没有他的消息。所有人都在找他,他一定逃走了。”
奥瑞苏:“谢谢。”
奥瑞苏走出来,四下看了看,来到锁着的铁门前,手抓栏杆,向内张望。娜吉丝也来到她边上,向里看。
奥瑞苏:“我们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走吗?”娜吉丝小声问道。
“我们失去了机会。”奥瑞苏自语道。
一个骑车男人从她们身后经过,甩下一句“要我带你们吗?”然后走了。
奥瑞苏生气地转过身,看着那个人走远,又垂头丧气地站在铁门前:“要是有支烟就好了!”
突然间,奥瑞苏像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对娜吉丝说:“也许我们还有办法。”说完,她拉起娜吉丝就走。

内景·白天·某工厂厂房内
奥瑞苏带着娜吉丝来到一个工厂门口,两人站定后,同时抬起头打量起整个厂房来:这是一个开阔的半圆形厂房,大约有三层,站在一层,就可以看见楼上外层一圈办公室的门。厂房里,人很多,他们大多或拎或扛着大袋子,走来走去的,显得十分忙碌。
奥瑞苏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的话后,就沿着弧形楼梯来到二楼。而这时楼下娜吉丝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满眼期待地看着奥瑞苏。
只见奥瑞苏像是在找什么人,她四下张望着,还不时敲开办公室的门,向里面的人打听着。不一会儿,奥瑞苏在一个人指示下,拐进了厂房的后面。过了一会儿,她跟着一个红衣男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还向楼下正在等她的娜吉丝喊了一句“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儿”,就又跟着那个红衣男人走了。那红衣男人显然是这工厂里的,因为他不时会停下来和别人说几句话,打个招呼。那人带着奥瑞苏沿着圆形楼梯向三楼走去。在梯口处,他们停下来,红衣男人向另一白衣男人介绍着奥瑞苏,说完后,他就走了,而那白衣人礼貌地将奥瑞苏让进了一个房间。
娜吉丝直到看不见奥瑞苏后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开始好奇地四下里打量着厂房和来往的人,耳边不时传来阵阵鸽子的叫声。突然,她看到那红衣男人,匆匆跑出厂房大门,取了两瓶饮料回来,经过她身边时还说了一句:“你还好吗?”就又匆匆走上三楼,进到奥瑞苏在的那间屋子里。
娜吉丝又好奇地四下打量了厂房一会儿。突然她被一阵音乐声所吸引,顺着乐声的来源,她慢慢地走出了厂房,来到阳光刺眼的大街上。

外景·白天·某工厂厂房外的大街上
那乐声原来来自三名流浪歌手,他们手中拿着不同的乐器,口中唱着优美动人的民族歌曲,从街的一头向另一头走去。娜吉丝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经过,嘴边露出会心的微笑,歌声使她想起她的家乡罗兹里,美丽的山,清澈的河水,她和她的弟弟在河边玩耍时,也曾有过像这样无忧无虑的唱歌、跳舞。此时此刻,娜吉丝好像已经忘记了她随时都会有被警察盘问、带走的危险。
她注视着那三名流浪歌手渐渐远去的身影,他们的歌声犹在耳畔回绕。这时,一辆警车突然出现在娜吉丝的视野里。娜吉丝赶紧转过身,背对大街,装作在看橱窗里摆放的物品,同时把头上的头巾向脸颊方向拉了拉。直到她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警车从自己身边开过,才又转过身来,目送着警车远去。
娜吉丝舒了口气,向厂房方向看了看,见奥瑞苏还没出来,就沿着街道,随便地看着橱窗中展放的各种商品。就在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时,身后有人猛地拍了一下,她连忙机警地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奥瑞苏回来了。
奥瑞苏略有些责怪地问她:“你为什么走出来?”
娜吉丝:“你让我等得太久了。”
“我花了十分钟找你。”说完,奥瑞苏一把拉住娜吉丝就走。
走了一会儿,娜吉丝问:“事情怎么样?”
奥瑞苏:“我得到了些钱。”
娜吉丝:“从谁那里得到的?”
奥瑞苏不理她,拉着她一直朝前走。
娜吉丝又追问道:“从一个亲戚那里吗?”
“你是什么意思?”奥瑞苏略有些生气地说。
“就是那个家伙!”娜吉丝说。
见奥瑞苏不理她,只是拉着她朝前走,娜吉丝停住脚步,问:“你抽烟了?”
“没有,没有时间抽。”奥瑞苏又拉着她,继续朝前走:“我们得赶紧走了,要不然你就晚了。”

外景·白天·公共汽车站
娜吉丝在公共汽车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身边不时有人上车。娜吉丝看着这些人上车,心里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回到朝思暮想的家乡,不禁有点儿紧张起来。弟弟怎么样了呢?还有相恋多年的男友,他还好吗?还在等她吗?
这时奥瑞苏走过来,把票递给娜吉丝,然后又递给娜吉丝一些钱。娜吉丝感到非常困惑,她不解地问:“你呢?我们一起走。”
奥瑞苏(冷冷地):“我不准备和你回家乡了。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堂变成泡影。”
娜吉丝奇怪地问:“为什么?”
奥瑞苏:“我不能去。不要说了,快走吧!”说着,她就推着娜吉丝的胳膊让她快点儿上车。
“但我们曾经发誓……”娜吉丝不禁着急起来,情急之下,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就是不能去。”奥瑞苏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娜吉丝挡开奥瑞苏的手,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没有为什么”,奥瑞苏不愿意对娜吉丝多作解释,只是再次催促娜吉丝道:“快点儿,你要错过公共汽车了。”
“但是为什么?”娜吉丝难过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同时她也意识到对奥瑞苏的那种依依不舍之情,没有奥瑞苏的陪伴,前方的路会有多艰难?!
“快点儿,赶快到车站。”奥瑞苏边亲吻娜吉丝的脸颊,边开始狠心地用手推她上车了。
“去吧,亲爱的,别忘了,在终点站你就会找到长途车站的。”说完,奥瑞苏转身离去了……
娜吉丝站在车门口,看着奥瑞苏离去,心有不甘地又下了车,向奥瑞苏追了过去。转过几个弯儿,娜吉丝终于在两辆车的一个夹道中追上了奥瑞苏。
“怎么了?”当奥瑞苏看到娜吉丝忽然从身后出现,她不解地问道。
娜吉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走。”
“这不关你的事”,奥瑞苏边说边连拖带拽着娜吉丝向公共汽车走去。
“你要误车了!”
“你为了挣钱简直不要命了!”娜吉丝以为奥瑞苏不回家乡仅仅是为了留在城里挣钱。
“我就是不能去”,奥瑞苏说道。
“我不是为了挣钱。甚至摸到那钱我都感到害怕。”
奥瑞苏想到为了筹集回家的路费,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可万一回到家,她的父母并不想见她,那会怎样呢?每念及此,她的内心就不由得一阵恐惧,在希望就要实现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决定选择放弃,放弃回家,远离现实。她不想面对再一次的失望。
“那你到底担心什么?”娜吉丝问。
“他们也许并不想见我”,奥瑞苏终于对娜吉丝说出了心中的隐忧。“两年的监狱生活,从没有人来看过我。”
“那你儿子呢?”娜吉丝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他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让他来看我对他来说也许太过分了。”说话间,她们又来到了公共汽车的门口。“上车吧,要不你会误车的。”奥瑞苏再次对娜吉丝说道。
“跟我一起走吧。”娜吉丝还是不死心,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奥瑞苏说。
“我不能。”奥瑞苏:“对我来说,现在哪儿都一样!”
“不,那边是天堂。”娜吉丝一直这样认为自己的家乡,她不同意奥瑞苏的观点。
“我需要些时间”,奥瑞苏慢慢地说道。也许,时间可以淡化她的恐惧,也可以淡化她思乡的心情。
“如果你的天堂并不存在,我将不知道怎么办……”奥瑞苏茫然地看着前方。
忽然,她反应过来:“快点儿,快点儿上车!记住,到这条线的终点你就会发现汽车站的,你明白了吗?你多保重啊!”说完,奥瑞苏转身匆匆离去了。对她而言,天堂永远是天堂,永远只能存留于梦境里,不能靠近。
车门口,娜吉丝对着远去的奥瑞苏身影再次喊了一声:“奥瑞苏,你也要多保重!”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悄然从娜吉丝的脸颊滑落。

内景·白天·长途车站售票大厅
娜吉丝来到人声嘈杂的售票大厅,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向旁边的人打听到哪儿能买到去萨拉的票。那个人告诉她应该在3号窗口买票。
娜吉丝道声谢后向3号窗口走去。她边走边寻找着售票窗口,身边是熙熙攘攘、来去匆匆的旅客。
来到售票窗口前,娜吉丝对里面的售票员说:“我想买张去萨拉的票。”
“只有最后一班了,而且没有座位。”售票员头也不抬地说。
“一个座位都没有吗?”娜吉丝问。
售票员:“没有了。”
“再看看可以吗?”娜吉丝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售票员。“求求你,再看看还有空位吗?”
“没有了”,售票员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过除了后厢的。”他最后又补充道。
“太好了。”当娜吉丝听到还有一个座位时,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兴奋。毕竟,能坐着回家比站着回家轻松多了。
“你的姓名?”售票员又问道。
娜吉丝:“娜吉丝,来自罗兹里。”
售票员:“多大了?”
娜吉丝:“18岁。”
售票员:“你单独旅行吗?你有学生证吗?”
“我没有带。”娜吉丝下意识地摸了下身上的口袋,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慌,但还是故作镇静地回答。
“那就没有票。”售票员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下她,然后毫不留情地说。
娜吉丝:“求你了……”
“我不能把票卖给单独旅行的女士,你必须有个学生证或者一个同伴。”售票员耐心地向她解释。
“可是我得回家啊。”仿佛一只孤立无援的小鹿,娜吉丝向售票员哀求道。
售票员:“学生证,或者同伴。”
“我没有。”娜吉丝着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售票员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娜吉丝:“卖给我吧,就这一次……”
售票员:“不行。”
娜吉丝:“求求你,我真的必须要走。”
“你真是一个学生?我可不想惹麻烦。”售票员动了恻隐之心。
娜吉丝:“我真的是学生。”
售票员:“真的?”
娜吉丝:“对。”
售票员:“好吧,我卖你一张票。”
售票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再次问娜吉丝:“你真的是个学生?”娜吉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最终,娜吉丝买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回家乡的车票。当她付了钱,紧紧地握着这张来之不易的车票,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啊,我就快到家了!啊!我可爱的家乡,那里有秀美的山丘,还有清澈的小河,那里可不就是天堂吗?!

内景·白天·长途车站乘车处
娜吉丝沿着梯子来到乘车处,只听一个男人在大声叫喊着:“去萨拉的车,6:30分发车!”
娜吉丝走到跟前问道:“是去萨拉的车吗?”
男收票员:“是的,上去吧。”
娜吉丝给那个男收票员检过票后问道:“我坐哪儿?”
“后面。”然后,男收票员又大声吆喝起来:“萨拉的车,6:30分发车!快开车了!”
娜吉丝上了车,可没走两步她停下了,想了想,又走下车来问道:“什么时候发车?”
男收票员:“10分钟后。”
娜吉丝:“我5分钟后回来。”
男收票员:“准时点儿,我可不等。”
“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娜吉丝快步走上了通向售票处的梯子。她想趁此机会给她的男朋友买件礼物。这么长时间没有相见,看到她的出现,男友一定会很开心的。如果再给他买样礼物,无论什么,他都会更开心。那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内景·白天·长途车站内的购物商店
娜吉丝顺着楼梯来到长途车站内的购物区里。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橱窗中摆放的各种商品,这些柜台有的摆放着鞋子之类,有的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玩具,还有的是卖牛仔裤的,也有卖香水化妆品之类物品的小商店。虽然娜吉丝很想在这些柜台前面多看两眼,但考虑到时间的关系,她还是恋恋不舍地走开了。最后,她在一个卖衣服的小店前停住脚步,对店老板说:“我能看看橱窗里的那件衬衫吗?”
“你看哪一件?”店老板问道。
娜吉丝:“那件白的,带缝线的。”
店老板:“是红色缝线的那件吗?”
娜吉丝点头。
老板拿出一件衣服来,抖开,一边展示给娜吉丝看一边说着:“这是最新款……土耳其制造,质量最好了……卖得最好……很漂亮,非常好的款式……你不会失望的。”
娜吉丝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问道:“多少钱?”
老板说:“你先挑一下尺码吧。”然后又接着说:“多大的尺寸?”
娜吉丝拿着衣服,想了想说:“给19岁人穿的。”
老板内行地问道:“好的,他是胖还是瘦?是高还是矮?”
娜吉丝害羞地低下头,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是啊,这么长时间了,男友是胖了还是瘦了?我给他买的衣服会不会不合适呢?
见她没有回答,老板微笑着说:“你忘了男朋友的尺寸了?……女人都一样,容易忘事,即便是合你的口味的女人。”然后接着说:“如果不合适的话你可以过来换。”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店门口指着一件衣服问老板:“这件外衣多少钱?”
老板对低着头微笑的娜吉丝说:“你瞧,上帝给你派来这位先生。”然后转过头冲门口说:“进来吧。”
年轻人又问了一次:“多少钱?”
老板:“请进,别站在门口……进来,我拿给你看。”
见年轻人进来后,老板又跟娜吉丝说:“你男友像他吗?他们的尺寸一样吗?”
然后,老板拿起她看中的那件衬衫走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身前,展开衣服,在他身上比起来。
那个年轻人不解地说:“我在找上衣。”
老板跟他说:“这是给她的,不是你的。”然后又扭过身对娜吉丝说:“是这个尺寸吗?”
年轻人理解地向娜吉丝微微笑了笑,娜吉丝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年轻人和善的目光,她害羞地低下了头,嘴角含着笑。嗯,男友应该和他差不多,帅气,挺拔。
老板:“仔细看看。”见娜吉丝没有反应,只好耸耸肩,无奈地对年轻人说:“抱歉打扰你们。你们真好心!”然后拿着衣服走回柜台里。
娜吉丝问道:“多少钱?”
老板:“5200托曼,对你算不了什么。”见娜吉丝有点儿犹豫,又说:“不多,只要你开心就好。”
看见娜吉丝掏出钱来,老板又热心地问:“要包装吗?”
娜吉丝:“好啊,你把它包一下吧。”
老板边找包装边说:“以后再来,给你最新的款式。”
娜吉丝递过钱:“这是5000。”
老板:“少200。”
娜吉丝补足余款后,拿起包装好的衣服,瞥了一眼那两个正在选衣服的年轻人后,快步走出了小店大门。

外景·白天·长途车站乘车处
离着还很远,娜吉丝就听到那个男检票员还在大声喊着:“6:30去萨拉的车。”
正当她兴冲冲地向长途车走过去时,突然,她猛地刹住了脚步,紧张地向那个方向望去,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阳光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神情。娜吉丝匆匆退到角落里,颤抖地从书包中取出黑色的大袍罩在头上,转过身飞快地沿着梯子跑上去。

内景·白天·长途车站售票大厅
娜吉丝捂着大黑袍,脸完全藏在黑袍下,沿着售票大厅宽敞的圆形走廊飞快地向前跑去。经过一排落地窗时,她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紧张地观察着下面的乘车处。只见两个警察正站在车门前,挨个检查上车的乘客证件……

内景·白天·娜吉丝和奥瑞苏到过的某工厂厂房
娜吉丝又来到刚才和奥瑞苏来过的工厂。走进厂房大门,沿着那弧形楼梯来到二楼。她四处走着看了看,见与奥瑞苏说过话的那个红衣男人在一间屋里干着活,就推开了门。
红衣男人抬起头冲着她问:“有什么事吗?”然后就与别人说起话来。
娜吉丝向屋内扫了一眼,关上了门。
她又顺着圆弧形的走廊和楼梯,小心翼翼上到三楼,沿着走廊向里走,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鸽子叫声和机器“嗒嗒”的响声。
娜吉丝向一间屋里看去,只见屋中放着几架缝纫机,几个男人正低着头努力地工作着。看见有人过来,那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看。
娜吉丝又向里边走过去。走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小孩的哭声,她扭过头向发出声音的屋中看去,探寻着声音的来源。屋中看不到一个人,一架熨衣机正飞快地工作着。
娜吉丝头靠在门上,向屋里试探地问道:“有人吗?”
一个女人从一个小窗口上站起来说:“你找人吗?”
娜吉丝看见有人,就又接着问:“奥瑞苏在吗?”
女人:“奥瑞苏?”
娜吉丝:“就是来自吉曼的玛亚姆·帕温。”
那女人抱起小孩,在孩子的哭声和机器声中,她没有听清娜吉丝的话,所以又问:“她是德国人吗?”
娜吉丝(无奈地):“不,是北部的一个村庄。”
女人:“这里没这个人。”
娜吉丝正要接着打听时,突然看到那个红衣男人从自己身后走过,她于是急切地冲已走远的红及男人喊道:“奥瑞苏在不在这儿?”
那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奥瑞苏是谁?”
娜吉丝(疑惑地):“那个你给她带来喝的东西的女子。”
男人:“她早就离开了。”
娜吉丝:“去了哪儿?”
男人:“不知道。”
娜吉丝听后,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去。

外景·白天·曼纽彻街的街角报亭
娜吉丝跑到曼纽彻街,想继续打听寻找她的朋友帕丽。
在路上,她看见一个人手中拿着那幅临摹梵高的风景画匆匆走远,娜吉丝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失落。她无奈地回头看了几眼,只能目送自己心中的天堂远去。
在报摊前,她向小报童询问:“阿布杜拉在吗?”
报童:“不,他不在。”
娜吉丝:“他几时回来?”
“不知道。”男孩接过一个人递来的钱,低头又问:“你找他干什么?”
娜吉丝:“我在找帕丽,他女儿。”
“就你一个人?”男孩奇怪地看着她。
娜吉丝:“她告诉我可以在这儿找到她。”
“还有个女人也在找她,她想跟她说话。”报童一边递给刚才那个人的找零,一边和她说着。
“那是我朋友,我刚才还在那边等她呢。”娜吉丝用手指了一下。她知道那是奥瑞苏,想必她也在找帕丽。
娜吉丝:“你有她的地址吗?”
小报童用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她家在街尾,第二条巷子,30号。”
娜吉丝:“什么街?”
报童:“史路斯,30号。”
娜吉丝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外景·白天·帕丽家门外
娜吉丝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走到帕丽家门外,按了按门铃,见没人应答,就又伸手拍了拍门。
一个老妇人打开门,探出门来问:“什么事?”
娜吉丝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老人从老妇人的身后挤出来,问:“什么事?”
“帕丽在吗?”娜吉丝问道。
“什么?”老人像是耳朵不好使,他又问了一遍。
“我找帕丽。”娜吉丝只好直接说道。
老人:“干什么?”
娜吉丝:“我是她朋友。”
“她朋友?”老人的语气立刻警惕起来。
“今天我们刚从监狱放出来。”娜吉丝说。
老人一听这话,语气立刻变得很粗暴:“你去过我的报摊?”
娜吉丝:“对。”
“回去。”老人挥着手,带着鄙夷的表情激动地大声喊道:“他们为何放你出来?监狱属于你!回去,当作帕丽死了。”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娜吉丝尴尬地站在门外,只听门里,那老人仍大声地对着什么人训斥道:“可怜虫……为何离开?……外面生活不容易,你应该留在监狱……”
听到这里,娜吉丝默默地转过身,失望地走了。
在巷口,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响起。两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从外面的路上拐了进来。娜吉丝赶紧退后几步,让开了他们,然后一个人默默地走出巷子。
那两人在帕丽家门外停下,然后上去使劲儿地敲门。
老人边开门边问道:“是谁?”等他看清楚门外站的人原来是帕丽的哥哥后,就急忙想把门关上。
可是哥哥抢上前一步,顶住门,不让老人把门关上,他边推边挤嘴里还边叫着:“快开门,爸爸。”
老人也使劲儿顶着门说:“邻居会听见的。”
“开门!”那两个男人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我们哪儿也不去。……她几时出来的?”
老人:“今早。”
哥哥:“怎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没几下,老人就被推到了一边,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可紧接着,门里又响起了非常激动的话语声:“让我进去,让开,爸爸。”
老人:“停下!”
哥哥:“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想跟她说几句话!”
老人:“冷静点儿。”
哥哥:“让开,爸爸!我不会伤害她!”
老人:“她的朋友去了报摊找她。”
哥哥:“哈斯丁告诉我的。”
老人:“他该告诉我,有人问她的地址。”
“她在这,但他们怎么会让她出来?”哥哥愤怒的声音。
这时,一个邻居打开门,他似乎是听见了帕丽家的吵闹声,走到门口,边拍门边叫着:“莫哈姆……阿巴斯……”
门里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了。忽然,门开了一小条缝,邻居趁机挤了进去劝架。可是门内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是燃烧的火药筒,哥哥的声音叫着:“别让她跑了!”
门又开了,一个女人从门口踉踉跄跄跑出来,还差点儿摔了一跤。紧接着,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跑出来的女人正是帕丽,她手捂胸口站在门边,上气不接下气。就听门里的哥哥生气地大声喊道:“……她永远不能踏进家门!只要她活着……”
门又开了,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个书包挤了出来。帕丽还以为是哥哥追出来,连忙害怕地转身跑出了巷子。
小女孩举着书包,紧追着帕丽,大声喊道:“帕丽,等等我。”

外景·白天·曼纽彻街街边
帕丽哭着跑到大街上,她左右望望,看见前面不远处有辆正在卸货的汽车,于是走过去,冲司机说:“去商业中心,哈斯因。”
得到司机的同意后,帕丽打开车门,正要上去时,小女孩赶到,对她说:“妈妈叫我带来你的书包。”
帕丽:“谢谢。”
女孩:“还有你的烟。”然后小女孩又塞给帕丽一个小纸袋。
“是什么?”帕丽奇怪地问道。
“我要你拿着。”小女孩按住她的手说完,转身要走。
“我不要你的钱。”帕丽一把抓住她说。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帕丽见妹妹很坚决,于是只得把钱收起来,并感激地亲了亲她的脸颊,说:“听话,回去。”然后上车离去。

内景·白天·哈斯因的汽车里
帕丽强忍心中的悲痛,坐上了汽车。
哈斯因边开车边问:“你到底去哪儿?”
“穆拉德电影院。”帕丽回答说。她想起电影院有她的一个朋友,或许她的朋友能够帮助她。
哈斯因:“我把你放在商业中心,电影院就在隔壁。”
“好的。”说完这句话后,帕丽就沉默无语了。她的眉头紧锁,脸上始终浮现着一种悲伤痛苦的表情。她想到被哥哥赶出家门,再也不能跨进家门,而自己又无依无靠,不禁流下了眼泪。

外景·白天·穆拉德电影院外
帕丽沿着街道来到穆拉德电影院外,刚要进去,突然一阵恶心并且想要呕吐的感觉袭了上来。她知道这是怀孕后的正常反应,于是急忙跑到电影院外的一个角落里蹲下,大声地呕吐起来,仿佛要把心中的酸苦全部都吐干净,但除了呕了些酸水出来,其它什么也没吐出来。
一个路经的老太太好心地停下来问道:“你还好吧?”
帕丽用手抹了下嘴角,说:“没事。”
“试试起来。”见到帕丽痛苦的样子,老太太又追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我很好,谢谢。”帕丽向老太太摆摆手,站了起来。老太太见帕丽不需要帮助,也就走了。
帕丽反复擦了擦嘴角,又抹抹头上因刚才剧烈呕吐而出的冷汗,她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但想到还要找她的朋友,还是慢慢地走进电影院。

内景·白天·穆拉德电影院内
“门票。”一个男人向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的帕丽说。
“我是来找你们其中一个员工的。”帕丽告诉他。
“谁?”男人问。
帕丽:“莫尼耶。”
员工:“她在售票处。”
帕丽道了声谢,又擦了擦嘴角,转身来到售票窗口前。
见里面有个女人正在忙着工作,帕丽试探地叫了声:“莫尼耶!”
莫尼耶转过头来,惊喜地说:“帕丽,你来这里干什么?”同时隔着售票窗口上的铁栏杆握住了帕丽的手。
帕丽:“我不想麻烦你……”
“不,见到你我很高兴。”莫尼耶热情地说道,然后又透过窗口向外大声喊了句:“让她进来。”
帕丽绕过检票处,走进了莫尼耶的售票处。
见帕丽进来,莫尼耶抱歉地说:“对不起,这里很乱。”
帕丽见到老朋友,也十分高兴,笑着四下看了看说:“没关系。”
等帕丽坐定后,莫尼耶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帕丽:“今天早上。”
莫尼耶:“你不是应该在八个月之前就出来的吗?”
帕丽:“我是被放出来了,但是一些指控又将我关进去了。”
莫尼耶很奇怪地问:“指控你?”
帕丽:“我有些文档。”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莫尼耶安慰她说。
帕丽:“不。”
“为什么不?”莫尼耶奇怪地问。
帕丽(平静地):“我逃跑了。”
莫尼耶:“你怎样办到的?”
帕丽:“我是偷偷跟一群人逃跑的。”
莫尼耶:“但是为什么?”
帕丽:“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告诉我……”说到这里,帕丽好像有些犹豫不决,她不知道是否该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莫尼耶。
莫尼耶连忙问:“你还好吧?”
帕丽:“我很好。……我在找艾尔罕,你有什么消息吗?”
莫尼耶:“艾尔罕?”
“对。”帕丽接着说:“已经5年了,我们从没联系过。”
莫尼耶想了想,恍然大悟:“是那个假学生?”
帕丽:“是的。”
莫尼耶:“她去年顺路来看过我……”
这时有人来买票,莫尼耶卖完票后,又接着说:“她说她结婚了。她跟过去一样。”
当莫尼耶告诉帕丽艾尔罕的消息后,帕丽不禁感到一阵宽心。她笑着问道:“她还在医院工作?”
莫尼耶:“我想是的。但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她的邀请或听到她的消息。”
帕丽:“哪家医院?”
莫尼耶:“我可以开车带你去,正好顺路。”
“是你的丈夫来接你?”帕丽笑着问。
“他是个公司里的司机,总是开着车走来走去。”莫尼耶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一个月在这里,六个月在别处。”
这时,售票窗口外有人叫着莫尼耶,莫尼耶抬起头向窗外望去,脸上一下了堆起了笑容,对着窗外的人说:“这可真是条可爱的小狗。”
窗外的那个戴着白头巾的女子说:“你的工作差不多完了吗?”
莫尼耶:“是的,进来吧。”
莫尼耶看着那个女子拐过来,然后转头冷冷地对帕丽说:“她是老二。”
帕丽感到很惊奇,连忙问道:“你丈夫有两个妻子?”
“是的。”莫尼耶仍是一副冷漠的口吻对帕丽解释道:“我在离开监狱的时候知道的。没有人告诉我。首先,我的女儿害怕我……”说到这里,莫尼耶好像有些伤心。
帕丽仍是很吃惊,不相信似的说:“还藏着‘二奶’。”
莫尼耶:“但她是个好女人,现在我也了解她了。她照顾了我的孩子四年。她放弃幼儿园的工作来照顾他们。”顿了顿,莫尼耶接着说:“但她终究还是‘二奶’。”
这时,那个女子已经走过来,并且礼貌地跟莫尼耶说:“我可以进来吗?”
莫尼耶:“当然。”
那女子:“我知道你有来客。”然后分别递给她们两人一瓶饮料。
帕丽道了声谢,只听莫尼耶又对她说:“她也叫帕丽,真名是帕温哈。我叫她帕丽,以纪念你。”
然后,莫尼耶抬头对帕温哈说:“孩子怎样?”

内景·夜晚·帕温哈开的车里
莫尼耶下班后,她和帕温哈一起开着车送帕丽到艾尔罕的医院去,这时天已经黑了。帕丽坐在帕温哈的旁边,看着车外。莫尼耶坐在后座上。
帕温哈头戴着白色的头巾,头也不回地对莫尼耶说:“孩子在家,但阿里不在。”
莫尼耶伸着头问:“他在哪里?”
帕温哈解释道:“跟朋友在一起。”
莫尼耶不屑地把头扭向一边,小声嘀咕:“他跟他的朋友!”
过了一会儿,莫尼耶转头对帕丽说:“你的时间还剩多少?”
帕丽:“很多。”
莫尼耶笑着问:“你的男朋友出来了吗?”
帕丽沉默了一会儿,这句话仿佛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她回答道:“没有。”然后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莫尼耶又问:“你结婚了吗?”
帕丽有些伤感地冲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把头扭向车窗外面。
莫尼耶又问:“他还有多长时间出狱?”
帕丽(有些哽咽地):“他……他被处决了。”
莫尼耶(吃惊地):“什么时候?”
帕丽:“三四个月之前。”
莫尼耶:“你不能再见见他?”
“他们给我最后一晚。”说完,帕丽抑制住心中的痛苦,把头扭向窗外,再也没说一个字。
莫尼耶不自觉地说了一句“我的上帝!”之后,车内的人都沉默无语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莫尼耶看了看车外面,对帕温哈说:“是这里了。”帕温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车的左右,想找个地方停下来,让帕丽下车。
莫尼耶又好心地对帕丽说:“以后来我这里,我给你我的地址。”
帕丽感激地笑了笑,又摇摇头说:“不。我找艾尔罕还有事。”
莫尼耶:“告诉她,我路过时会去看她的。”
“我会告诉她的。”帕丽见车停下,向莫尼耶和帕温哈道了声谢,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莫尼耶冲车外的帕丽喊道:“要我来接你吗?”
“不,谢谢。”说完,帕丽转身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外景·夜晚·帕温哈的车外
帕丽刚走了几步,就听车里的莫尼耶叫了她一声:“帕丽!”帕丽以为莫尼耶还有什么事,就走了回来。
莫尼耶隔着车窗对帕丽说:“我欠你的钱吗?”
帕丽:“当然没有。为什么?”
莫尼耶:“我在监狱里已经破产了。……我记不起我欠谁的钱了。”
帕丽安慰她说:“你什么也没有欠,大家都很爱你。除了扎里,但她也很失落。”
莫尼耶放心地笑笑,然后拍了拍帕丽放在车窗上的手说:“你真的不要钱?”
帕丽马上拒绝了她的好意:“不,我很好,谢谢。”
莫尼耶见帕丽这样,只好说:“那你自己保重。”
帕丽与莫尼耶互相道别后,就快步向医院大门走去。

内景·夜晚·医院大厅
帕丽走到医院大厅的问询处,对里面的人说:“我找莎伯多金小姐。”
问询处里面的男人:“是艾尔罕·莎伯多金吗?”
帕丽点头称是。
男人:“她不在这里。”
帕丽:“你可以传呼她吗?”
过了一会儿,就听医院大厅的喇叭里传出声音:“莎伯多金小姐,请到接待台来……”帕丽转过头,四处望了望。
就听喇叭里又说:“卡兹罗里医生在这里。”
帕丽马上对问询处里的男人说:“不,我要见的是她。”
男人:“我去看一下她上班的时间。”然后起身走到一边去。
帕丽的双眼迫切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那男人说:“她在,你应该可以在急诊部找到她。”
帕丽说了声“谢谢”,就急忙向楼下走去。
正当帕丽要上楼梯时,旁边窗户里的护士喊住了她:“对不起,你要穿袍子。”
帕丽退回到窗口,向里面的护士摊了摊手说:“我不知道,我没有。”
护士:“这是必须的。”
帕丽(为难地):“那怎么办呢?”
护士:“你有身份证吗?”
帕丽双手在衣兜里摸了摸说:“我也没有。”
护士:“你找谁?”
帕丽:“急诊部的莎伯多金小姐。”
护士(递出一件袍子):“给你,但别忘了还给我。”
“谢谢你”,帕丽感激地接过了袍子披上。
帕丽转过身,刚要上楼,就听前面有人叫她:“帕丽,你好。”原来是艾尔罕听到喇叭里的呼叫出来了。
帕丽迎上去,微笑着亲了亲艾尔罕的脸颊。
艾尔罕(亲切地):“你好吗?”
“我很好。”帕丽感到非常高兴,这么快就见到了艾尔罕。
艾尔罕:“见到你出来真好!”
帕丽:“但这一切还没有过去。”
“真的?”艾尔罕想了想说:“过来。”然后带着帕丽走上了楼。
边上楼,艾尔罕边问帕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莫尼耶告诉我怎样可以找到你。”帕丽紧跟着艾尔罕,高兴地说:“恭喜你!”
艾尔罕突然敏感地站住了:“为什么?”
“你的婚姻。”帕丽笑着说。
艾尔罕一听原来是这个消息,说了声“谢谢”,转身又继续上楼。
“他是谁?”帕丽问道:“是亲戚?”
艾尔罕:“不,他是这里的医生。”
帕丽:“一个专家?”
“耳鼻喉科的。”艾尔罕冷静地说着这些,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然后推开一扇门说:“你先等在这里。”
帕丽也察觉到艾尔罕话语里的冷淡,就隐去了脸上的笑容,跟着她走进屋子。

内景·夜晚·医院护士更衣间
这是一间更衣室。里面,有两三个护士正在换着雪白的工作服。其中一个护士对艾尔罕说:“医生在找你。”
艾尔罕说了声“谢谢”,就走到自己的衣柜前。
帕丽走进屋子后,慢慢沿着衣柜间的空档向艾尔罕走去,边走边四下里观察打量着这间屋子的布局。
最后,她踱到了艾尔罕的身边,身体靠在旁边的柜子上,微笑着轻松地问正在整理物品的艾尔罕:“你收到你父母的来信了吗?”
艾尔罕立刻停下手,回过头来,警惕地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好像害怕有人在偷听她们的谈话似的,然后只是简单地对帕丽说了声“坐”就不理她了,又开始收拾柜中的物品。
帕丽看了她一眼,只好不情愿地坐到了凳子上。她感到艾尔罕发生了些变化,但这些变化到底是什么,她说不清楚。
这时屋里的其他护士已经换好了衣服,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都走出更衣室。帕丽回头,眼睛一直看着她们,直到她们完全离开,才回过头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艾尔罕:“我没有回过安扎里。只有一次,那时那医生向我求婚。跟你说实话,我一直避免见到我的家人。”
帕丽随着艾尔罕来到更衣镜前,问:“那你开心吗?”
艾尔罕站在更衣镜前换着护士服说:“很开心。那医生是个好人,出生于一个好家庭。我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还有家庭。”
艾尔罕换好衣服后,又走回自己的衣柜前,边走边不停地说着她这几年的情况:“他有个女儿,一个美满的婚姻。他不老,他的妻子不适合他。他们是亲戚,但她不好。医生问了我几次,让我去他在拉豪里的家。”说到这里,艾尔罕好像怕帕丽不知道拉豪里在哪里似的,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巴基斯坦人。”
帕丽认真地倾听着,但她苦于满腹的心事却不为艾尔罕所知,这时她笑着敷衍地插了一句:“真的吗?”
艾尔罕(接着话茬儿):“但我没有去。”
“为什么?”帕丽奇怪地问。
艾尔罕又走回镜子前面,整理着她已经换好的一身洁白的衣服,而帕丽一身黑装,与身后的艾尔罕形成强烈的反差。帕丽眼睛一直追随着艾尔罕,她忽然感到虽然她们同处一室,却好像来自于两个世界。
只听艾尔罕不无担忧地解释道:“如果他们在边界拦下我怎么办?他们会发现我过去的一切,我很害怕让他知道我的过去。”
“你的变化真大!”帕丽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
艾尔罕整理完衣服,转过身来问:“你说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艾尔罕立刻警惕地问了声:“是谁?”
“艾尔罕!”一个男人在外面叫道。
艾尔罕一听,立刻向帕丽摆摆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向里指了指,示意帕丽躲到里面去,不要让外面的人看见。然后她才冲着门外答道:“来了。”
帕丽也赶紧把黑色的袍子穿上,把脸捂上。
艾尔罕走到门边,打开门,身体挡在门前,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自己只露出一张脸,冲外面的那个男人问:“什么事?”
“你一个人?”外面的男人问道。
艾尔罕身体仍挡在门前,回过头来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说:“没人在这里。”
那男人又关心地问:“你刚到的吗?”
艾尔罕:“对,马辛不能入睡。”
男人:“有人传呼你。”
艾尔罕:“我知道,没什么事情。”
帕丽披着黑色的大袍子,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门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她隐隐猜测出门外的人是艾尔罕的丈夫。
停了一会儿,艾尔罕冲她的丈夫说:“你很快回家吗?”
“我才刚把工作做完。”丈夫紧接着疑惑地问:“马辛不能入睡吗?”
“我千方百计才让她睡着。”艾尔罕回答说。
丈夫:“不要太久了,我需要你。”
“我很快就来。”说完,艾尔罕冲门外的丈夫点点头,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艾尔罕立刻转过身,长出了一口气,使自己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然后她很快对帕丽说:“在这里等着。”
帕丽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她知道如果此时再不向艾尔罕说明来意就来不及了。她跟着艾尔罕走到柜子前,然后用一种迫不及待、不容商量的口吻对正在收拾柜子的她说:“听着,我需要你的帮助。”
艾尔罕随便地问道:“为什么?”
帕丽:“我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艾尔罕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严肃地说:“怀孕?……但你还没有结婚。”
“我需要做流产。”帕丽恳求地说:“我试过一些地方,但都不行。”
“多久了?”艾尔罕又问道。
“快四个月了。”帕丽边说,边紧紧地跟着艾尔罕向门口走去。
“他们都需要丈夫的证明和我的身份证,然而肚子大得很快。我说我的丈夫死了,他们却需要我爸爸的同意。”帕丽急得快要哭出来,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怎样办,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艾尔罕没有告诉她该怎么办,只是对帕丽这样说了一句,随即关上了门。
帕丽本来还想对她继续倾诉自己的遭遇,可是,艾尔罕已经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听她的叙述,她忽然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无奈地把身体靠在墙上,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这时,房间里不时有身穿白衣服的护士进进出出,忙碌着什么。帕丽觉得自己也许并不适合呆在这里,她想:光在这里等也许不是个办法,我还是去找找艾尔罕吧。于是,她又走出了房间。
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迎面碰上一个身穿全白工作服的护士,她走上去问道:“我在找莎伯多金小姐,请问她在什么地方?”
“她在急诊部。”白衣护士告诉她道。
“不,她跟卡兹罗里医生在一起。”帕丽想起艾尔罕的丈夫刚才来找过她。
“卡兹罗里医生在3号区。”白衣护士用手指着一个地方说。
“谢谢!”帕丽向护士道声谢后匆匆地向3号区走去。走了大约十几米,她来到一扇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隐约看到里面是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不断有护士或者医生模样的人进进出出。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推门进去了。
沿着走廊,她向两边不断张望着,在右手边的一个房间,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看到两个穿白衣服的人背对着她在谈论什么,她觉得其中的一个人就是艾尔罕。这时,仿佛里面的人也觉察到门口处有动静,其中的一个人转过身来。而帕丽忽然感到自己像个贼似的那么心虚,她赶紧沿着来时的路退出了门外。她忐忑不安地等在门口,她确信艾尔罕已经看到了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艾尔罕推开房门,发现帕丽竟然在这里等着她,感到非常吃惊。
“我不能呆在那里。”帕丽焦急地对她说道,她很想知道艾尔罕到底能不能帮助她。
“你不能靠近这门。”艾尔罕把帕丽拉到一边说。这门,仿佛就是她们俩之间的一道界限。
“我在找你。”帕丽看着艾尔罕,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丈夫看见你了吗?”艾尔罕问道。
“我要见他”,帕丽说:“我想你一定会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
“你应该等我回来。”艾尔罕显然没有体会到帕丽的心情,她把帕丽带到楼梯口:“我现在很忙,没有很多时间。你先去更衣室,我收拾完后来找你。”然后没有等帕丽再说一句话,就匆匆地离开了她……
帕丽无奈,只好带着失望的心情沿着楼梯下楼。走到楼下的时候,她赫然听到有人大声地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
“我的天啊,我的孩子死了——”那个悲痛欲绝的声音在大厅里不断回荡着,给人以肝肠寸断般痛苦的感觉。
这时帕丽看到几个医生推着个担架车从她身边经过,担架上有个小孩,孩子的头上缠着绷带,身上盖着白布,小孩的小手无力地摆放在担架上面。而一个女人一边趴在担架上尖声哭泣着,一边随着担架向前走。候诊室里一群看似死者家属的人立即围了上去……
帕丽怔怔地看着这幕场景,不由得对那个可怜的女人充满了同情,但转念想到自己虽然有了身孕,却不得不像做贼似的求人做流产,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缓缓地向前走着,感到自己的步伐是如此地沉重。忽然,她又看到了艾尔罕在一个病人的担架前忙碌着。
“莎伯多金小姐,我在这里。”她轻轻地向艾尔罕叫道。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帕丽马上向他请求道:“请叫莎伯多金小姐。”
“这里是急诊室,她很忙。”医生对帕丽说。
“我有很着急的事情要找她。”帕丽再次对他恳求道。
“她很忙。”医生说完,不顾帕丽的一再恳求,把房间的门慢慢地给关上了……
帕丽失望地往回走,过道上,她又隐约听到几个妇女的对话:
“刚才有人自杀了。”
“她为什么自杀?”
“我怎么知道?”
“但是如果这个女人被救活的话,她家族的丑闻就会公布于众。”
“什么丑闻?”
“我们也还不清楚……”

内景·夜晚·医院更衣室
帕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双手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眼前一片空白。她身后是一排绿色的更衣柜,有很多扇门,而每扇门都关得那样严实,就像封闭了帕丽的所有希望之路。
更衣室的门又开了。艾尔罕端着盘食物走了进来,她把食物先放到长椅上,然后打开衣柜的门。帕丽用眼角扫了一下,发现是艾尔罕,就绝望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艾尔罕从柜子里拿出个杯子放到餐盘上,自己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下,这长椅将她们二人隔开,分成两个世界。
艾尔罕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人都不认识。”
“但医生都在这里。”帕丽不服气地说。
“谁会接受?你我都知道。”艾尔罕摊开双手:“一个第一次怀孕的妇女,并且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没有爸爸的允许,也没有书面证明,谁会接受?”
“可——你的丈夫,他是个医生,他会认识人的。”帕丽急忙提醒道。
“我怎么跟他说?我说你是谁?”艾尔罕努力地想让帕丽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帕丽感到似乎和艾尔罕已经没有进一步交流的余地了。是的,她和她已经不是一类人了,艾尔罕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值得自豪的丈夫,还有幸福美满的家,她何必为一个她从前的狱友冒如此风险?即便这个风险是如此地微不足道。想到这里,她无奈地从书包里取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上。
“你以前不吸烟。”艾尔罕说。
“现在抽了。”帕丽说着,心里在想:是啊,我以前不抽烟,甚至是讨厌抽烟的。但是,我现在抽了,人不都是会变的吗?我是,你也是。
“这是医院,禁止抽烟的。”艾尔罕背对她,冷冷地说。
“我觉得很好。我已经一天没有抽烟了。有时我咀嚼烟丝。”帕丽淡淡地说。烟丝的苦味有时能让她短暂地忘却她所遭遇的悲苦的处境。
“你的饭凉了。”艾尔罕提醒道。
“我不想吃。”帕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哽咽,她想:也许我该走了。
“拿着它,你可能会需要的。这里我什么都做不了。”艾尔罕递给帕丽一卷钞票,但帕丽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收拾好书包,把烟揣入兜里,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如果我想到什么,我会找你”艾尔罕说。
帕丽:“算了。”
“我丈夫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医院也不知道。你让他好奇,他已经问我你是谁了。”艾尔罕紧张地向帕丽说。
“真对不起!”帕丽用略带戏谑的口吻对艾尔罕说。?

 4 ) 没有男人没关系,还好我有证件。

“你没有男人,也没有文件,没有一间旅馆会收留你”蹲在汽车背后,一个刚抛弃女儿的女人告诉另一个女人。

没有男人和证件,十八岁的少女险些买不到回乡的汽车票;
没有男人和证件,遗腹子在舅舅们的怒号中无处可去,连逃避这个世界的资格也没有;
没有男人和证件,深夜坐在其他男人车上都可能会被关进监狱;

为了男人和证件,生下个女儿都会愁眉不展、如临大敌;
为了男人和证件,过往的身世和患难的情谊都可抛在一边;
为了男人和证件,连小三的存在都觉得合理,而且相处相敬如宾;


伊朗妇女生命的圆圈,中心是男人和证件,当然归根结底还是男人。

而剧中出现的男人们,是深夜在街口电话亭给小三打电话的警官,是半夜停车载上陌生妖娆女的萎缩中年男,是冲进年老父亲家中咆哮的野猪儿子,是跑上跑下买了两瓶橘子汽水的红衣嫖客。

看完电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人,不知道大家会发表怎样正确的解读。也深恐自己荒谬的观点得到被纠正的机会。

买单时看到我的身份证还在,一种幸福的存在感油然而生。

没有男人没关系,还好我有证件。







 5 ) 没有出口的女性命运

仿佛一场接力赛,人物同命运展开了激烈的抗争,阿瑞沙,娜葛斯,帕莉,莫妮耶,艾儿罕,娜叶蕾,一个个充满悲剧色彩的伊朗女性怀着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在挤迫的街道上匆匆穿行,从清晨到日暮,从希望到失望,从开始到结束,仍不过回到了最初暗淡的起点,在伊朗这个宗教氛围极端苛刻的传统国家,女性命运正如一个封闭的圆圈,永远排挤在正常的生存意志之外,她们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徒劳一场。

她们从监狱出来,而影片对她们所犯的罪行没有任何交代,或许根本不用交代,她们所违反的是一个不公平的社会制度畸变出来的对女性充满歧视和压迫的社会准则,她们除了顺从男性意志麻木地生存着以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挑衅。影片给了一个很小的细节,深情淡漠的妓女在警车上正欲抽只烟,遭到了警察的一番训斥,而献媚的另一男犯却转身给警察点燃一只烟。在公共场合和男性面前吸烟,在伊朗是不正经女人的标志,被当作犯罪处理,类似这种愚昧的偏见,充斥着女性生活的方方面面,对此,除了选择沉默,只有勇敢犯罪。

令人感到窒息的是,影片以医院的护士打开一扇传送生命讯息的小窗开始,又以监狱里关闭一扇追逐自由的小窗结束,从女婴不受欢迎的诞生到那些女人最后难逃囚禁的厄运,像是一场宿命的轮回,窗内是一片昏暗,而窗外也见不到一丝光明,女性所面临的处境到哪都是这般绝望,传统宗教氛围下男性社会对女性的歧视和迫害如一张巨网,让人无处可逃,所有的女性从出生到死亡都带着沉重的枷锁,悲哀一生。

 6 ) 呵呵

here is no nudity here. No violence. No drugs or alcohol, for sure. No profanity. There is a running joke that the heroines can't even have a cigarette (women cannot smoke in public). Yet the film is profoundly dangerous to the status quo in Iran because it asks us to identify with the plight of women who have done nothing wrong except to be female.

 短评

产房的窗户和监狱的窗户一样。逃来逃去最后还是到监狱里安顿了下来

4分钟前
  • Xingxing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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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我流尽鲜血,和平中我寸步难行。一种在设计中再现纯粹真实的高超技艺。

5分钟前
  • 嘟嘟熊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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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约是真心喜欢贾法·帕纳西的路子,个人觉得他对生活细节的观察力和真诚的态度远胜过阿巴斯~这部的运动长镜头用的可好了,环形楼梯一场长镜头有趣地打紧~主题的表达无需多言,故事和视觉结构都完成地精巧漂亮~囚车上终于长吁出的一口烟也算是某种带有自嘲意味的解脱吧。。。

7分钟前
  • Wood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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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容易,从头蒙到脚,还能拍出女性主题,伊朗一定没有妇女健身房和整容业。

8分钟前
  • 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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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女人难,在伊朗做女人难上加难,要说哪个女人幸运一点,估计是那个跟医生结婚的女人,代价是跟所有过去一刀两断,连走投无路只想打个胎的女性朋友也不敢帮忙。总之,大家个个一堆破事,谁也帮不上谁。要说中国女人的处境,我看也是明面上好一点,至少大家不用蒙头巾,可以打扮打扮,出门坐出租车不用出示身份证,没有男性家属陪伴不至于寸步难行。可潜规则还是有的,要生的是女儿,心里还是暗暗埋怨自己没替夫家把事儿办成似的,总还会差一口气。个性独立或者不结婚,背负的压力不比伊朗女性小。而女性遭家暴或者离异,生存处境就看娘家人背景硬不硬了,出身低一点,嫁人就是一场豪赌。伊朗文化中的女性是极端化了,但性别平权离一个实质性的进步还是有一段路要走。当然,主题找对了,电影就坏不了的。

9分钟前
  • 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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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片再次证明了伊朗电影能够以简约的手法,得到最强而有力的回响,导演的拍摄勇气建立于作为一个艺术家必备的诚实特质,他对政治批判的方式并非有计划的指控,而是坦白地显露出街头的真相。贾法·帕纳西无情的剥落了这些苦难女人所有的幻想,在这个平凡却近乎戏剧性的一天里,留给女人们的只是没有救赎的轮回,电影以残酷开场,以绝望结尾,充分利用了“轮舞”的形式,在长镜头中显示出人物的压力、惊慌和承受的心理负担,女性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突围,黑色的罩袍也是她们挣不脱的“铁屋子”。

13分钟前
  • 彼得潘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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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状叙事结构,从产房的白色封闭门窗再到监狱灰色封闭门窗,七个女人的故事,每一个都不幸福。在伊朗这样的国家,女性生存现状堪忧,周而复始的悲催命运导致了无尽的悲剧。男权社会里女人的一丝丝幸福都取决于男人,而男人也是他们不幸的源头。贾法·帕纳西的镜头冷峻而平和,镜头外的我们只能唏嘘不已

15分钟前
  • kiki204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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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年前跟朋友开玩笑说女性主义霸权早已占领全球了你看看A&F开张一群半裸健硕帅哥一字排开任影任摸没谁出来说个不字,要是Victoria's Secret也找帮超模来这么一下还不被物化歧视的骂声淹死.看完此片只能说,革命尚未成功,女性仍需努力啊.好多情节不是太懂有人能推荐本伊朗女性研究的书吗

16分钟前
  • 我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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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症患者看得七零八落的,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毕竟所有人都从头蒙到脚。。。。

21分钟前
  • 余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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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性的悲剧构筑成一个无法逃遁的闭环,不同的个体间控诉的是同一个男权社会,帕纳西用精巧的剧本结构在匠气与写实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几处符号的运用加强了无奈感,总是抽不成的烟,产房与牢狱酷似的窗,这些隐喻都在指射女性从出生以来所面临的压迫。

23分钟前
  • 超cute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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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待哺的婴孩不是期望的性别,逃离铁窗却踏不上归乡的列车,街上走散的孩童无人问津,未婚先孕却找不到腹中婴儿的父亲,男人可以在车里抽烟但女人不行,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起点。用纪实风格来刻画伊朗女性的困境,不加修饰的现实主义是最有力的批判。【腾讯视频】

26分钟前
  • 苏黎世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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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就格局开多了,也不闹什么儿童题材了,直面妇女地位问题。但是新的问题也来了,匠气太重,结构和调度上的痕迹太明显,多少觉得帕纳西的表现欲盖过了故事。

31分钟前
  • 鬼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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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呈现而呈现就很难说不是剥削,看似是一幅悲惨女性浮世绘,但其实除了画面剧情中呈现出来的观众看不到更多的了,这一点也不像伊朗电影,而且越往后看越像B级片,甚至觉得顺着结尾可以再来一出《瞒天过海美人计》。

35分钟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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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不断离开角色转向社会环境 即使在形式感如此强的片子里 贾法依旧迷恋电影的记录本性 当然 也可以反过来说

39分钟前
  • 河原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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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七位伊朗的普通女性就如同勇敢的“七武士”对抗着社会的种种不公,剧本结构精妙,每一位都在前一位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帕纳西喜欢用吸烟来表现女性的反抗,在这几段故事中都出现了吸烟而不得的场景,开头的长镜头黑白对比,铁门的小窗连接监狱与医院,也为观众揭开悲惨结局

43分钟前
  • 幽灵不会哭
  • 力荐

从产房的封闭门窗再到监狱的门窗,电影的开头和结尾巧妙结合,隐喻伊朗女人就是在那样的封闭圈子里生活,被男权社会所排挤、压迫,她们需要男人门的特许,甚至依附于自己的孩子。而最后监狱里竟然都是女人。。。各个木讷无奈。

47分钟前
  • 合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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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与结尾呼应得挺别致,连同还算新鲜的叙事。

52分钟前
  • 小易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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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衔接挺有意思,但电影意在用故事表现女性现状,那么足够的刻画便不能少,因此片段式的叙述固然有趣,却无法提供细腻的刻画,于是每一个故事只能匆匆体现外在。而几个外在故事汇聚在一起,便让人觉得刻意以及概念先行了。

53分钟前
  • Comel
  • 还行

巧妙的结构,"接力"式地展开,然而最终还是回到这一个逃不出的"圆"

54分钟前
  • levit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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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金狮奖获奖影片!影片叙事结构手法先锋,镜头却十分纪实,承袭了阿巴斯的电影语言风格。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交代了七个女人的生活片段,经过了四次简短的交接,引出新的人物,讲述下一个故事,并在最后通过配合那个360度的圆周镜头完成了如片名一样的全部叙事,宛若组成了一个伊朗的女性深渊怪圈,留给观众无限遐想产生深刻悲悯之情。大量的长镜头和螺旋状旋转或跟随或环视楼梯的镜头拥有庞大的牵引力量,诸多拍摄场景也都体现了圆圈的特征属性,象征着伊朗女性地位的无尽黑暗,解脱是无望的悲观立场。【摄影机运动方式-场景布置及特征-人物及场面的调度-叙事结构】都是高度一致的同片名the circle相关联,影片显得十分精巧缜密。真好!

57分钟前
  • Caraxes
  • 力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