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感化院,其中一幕久久停在我脑中无法散去的,沃尔夫冈的妈妈再次送(骗)他去感化院,无论他怎样呼喊最终没有下车。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是失去最后一丝希望的绝望,是被最爱的人抛弃的绝望。
先从沃尔夫冈说起,他是个叛逆的14岁男孩,他并非孤儿,也并非少年犯,仅仅是因为他继父的厌恶以及他母亲的软弱,就被送进了感化院。他自始自终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为别人打抱不平,为自己被虐奋起反抗,感化院里的其他小孩在做这个社会或者说普遍意义的“对”的事情,明哲保身的事情,比如不反抗就不会被打,即使他们知道虐待是不对的。我为沃尔夫冈的勇气点赞,也为其他人的麻木感到悲哀。多少次我愤慨的认为如果大家团结起来反抗,是可以成功的,他们可以逃跑,可是他们没有这样做。可是黑人小孩(实在想不起名字......)的逃跑和被捉,一直到后来自杀,狠狠的扇了我一耳光,他们是无处可逃的,他们有的根本没有家,没有爸妈,是被遗弃的,你想让他们逃去哪里,所以最绝望的还是被抛弃。折射到现实中,我们有的时候太想改变了,太想逃离了,逃离每天繁琐无趣的工作,逃离左手拉右手的婚姻,太多声音在鼓吹改变、逃离、打破,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应该逃去哪里,那边是不是好过之前,是不是就不会绝望?我们到底是因为被束缚还是因为被抛弃才觉得自己生活在牢笼?
再来看看沃尔夫冈的妈妈,这个女人一直处在被男人主宰的被动地位,甚至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沃尔夫冈的妈妈要送他去感化院,为什么在沃尔夫冈跑回家并且讲述了那地方的恐怖后他妈妈还是送他回去,也许我们都会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批判她妈妈不能挣脱他继父的束缚,不能自强自立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面临的是重重的枷锁和束缚,难以挣脱。而影片唤起的是德国政府对青少年感化院的关注和支持,但对于处于弱势的女人有没有去关注呢?我认为出现感化院悲剧的不仅仅是政府对于社会福利机构的不重视,而是大男子主义的横行,女人不受保护。沃尔夫冈的妈妈并不是不爱他,可是她无能为力,她还要保护她另外两个孩子,她不想和孩子一起流落街头,而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在做什么,是不是应该给女人更多工作的机会,对家庭暴力更多惩罚,对女人和孩子给予更多保护?折射到现实,我不了解德国现在的社会情况,但在国内这种对于女性的保护显然还不到位。多数女性仍然为了后半生的保障而忍受着家庭暴力,为了保护孩子而不敢离婚,社会舆论仍然对离婚的、大龄的、单身妈妈的女性过于职责和苛刻,这些貌似无害的,隐性的伤害是很多社会悲剧的开端,所以我想真正抛弃沃尔夫冈的不是他妈妈而是整个社会。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一直感觉不舒服很压抑,看完后我在想谁是里面最坏的人,继父?还是是布罗克曼院长?维尔德?克拉普?。。。。。。谁都有错,但是置身其中,恐怕谁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继父觉得孩子叛逆,不服从管教,简单粗暴的一顿打,再接着扔进感化院不闻不问,甚至得知孩子受虐待也一走了之。对待屡次跟自己作对且没有感情的人,你我会有多大包容心?
会不会有人觉得院长是虚伪的“好人”,一开始并不暴力甚至和蔼可亲,但是对感化院里孩子管教的方式和对犯错的孩子虐待让人触目惊心。有两次拥抱,一次是沃尔夫戈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一次是救出被活埋的沃尔夫戈的 时候,这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他只是像改变这些孩子,只是用的方式方法太过粗暴。
维尔德很恶心粗暴的一个人,一面殴打侮辱孩子,甚至活埋沃尔夫戈,一面对因偷菜园被院长教训的沃尔夫戈同情、不理解,对安东的 自杀感到惶恐不安,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只是一个胆小的无脑执行者。克拉普和后来的管理员都是无脑执行者,也许他们还有良知,但并不被允许。
那错在哪里?是制度!
感化院里有一个制度,犯了错的人的会导致所有孩子都跟着受罚,犯错的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众人怨恨的对象,制度本身是为了让人害怕无法面对的结果而预防、阻止犯错,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感化和教育,而是辱骂和拳脚,它在所有孩子心中种植了仇恨和对立。仇恨和对立是这个制度下可怕的后遗症,以至于沃尔夫戈回家后都会下意识的攻击自己的朋友。
在沃尔夫戈去之前一切如旧,所有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制度,甚至为它开解,那个同性恋小男孩给维尔德和克拉普祈祷,孩子头也劝沃尔夫戈安心顺命。制度带给人思想上的桎梏,让人觉得一切理所当然,甚至去感谢欺凌你的人。我想当时整个社会都不会觉得这样的制度有什么问题。
sometimes,i feel like a motherless child
sometimes,i feel like a motherless child
freedom,freedom,freedom,freedom
所有孩子对于自由是向往的,只是他们已经认可了这种制度变得听天由命,沃尔夫戈的勇敢唤起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沃尔夫戈解救了他们,可是谁来解救沃尔夫戈,制度下的沃尔夫戈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甚至顺应制度。
有的人想借制度解决问题,有的人想在制度下靠自己解决问题,有人在制度下有恃无恐,有人在制度下安心顺命。制度错了,基于制度做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也会是错的。
说点题外话,对主人公沃尔夫戈来说,相比在感化院受到的虐待,伤害最深的恐怕是自己母亲的抛弃与背叛,以至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却独自坐上火车走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拿的一块蛋糕我想是对从前的温情的怀念。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抛弃与背叛,那种无以言表的疼痛与压抑,会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谁都不知道自己有意无意之间的错会造成多大的伤害,错不值得被原谅,别人原谅了你,你能原谅你自己吗?
星期五言:《感化院》是德国2015年出品的电影,讲述了那个曾给超过八十万德国人带来无尽童年创伤的“感化院”的故事;“斯坦福监狱实验”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国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发起的一个实验——将几十个正常人投入模拟监狱,各自扮演看守、囚犯等不同角色,几天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最后这个“临沂四院”,准确的说是那个“网戒中心”以及中心主任杨永信,它大概还正在我们身边肆无忌惮地给人看着“病”呢!
以上三者有什么异同,又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启示,这便是这篇文章要讨论的...
一、电影《感化院》的故事
《感化院》的故事当然不是虚构的,而是根据德国真实的历史改编而成,它就发生在战后的德国,甚至电影场景都在其历史原址拍摄而成。
那么这个“感化院”到底是干什么的地方?其实通俗地讲就是“收容所”,专门收容那些不听家长话的“问题少年”的地方。
▼先来看看电影开篇打出的关于感化院教育目的引用——
通过培养孩子的信仰和健全他的人格,让他拥有为爱服务的自然素养,来培养他的基督教品性——《浅谈弗赖斯塔特感化院教育者的培养》
▼再来看下面一组剧照——
显然,这个“感化院”跟监狱没什么两样!而这一切精神与肉体的创伤家长知道吗? 或者说,那些被送进感化院的孩子能把拯救他们的希望寄托于父母吗?电影给出了让人心酸的答案——
其实相比于那些残酷的精神与肉体折磨的场景,这部感化院更让人窒息的便是那种“亲情间信任的破碎”,而导致这种破碎的根源到底在哪,我想这是个极其复杂的社会问题!
这也便是这部电影《感化院》所要探讨的问题了。好在“感化院”的故事已经成了历史,成了德国人拿来反思和借鉴的历史。
显然,电影没有把愤怒靶心一味地指向“感化院”中的那些施虐的人。这也是一部好电影的境界所在。
至于感化院本身这个机构以及感化院中的那些施虐者,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饱腹争议的“斯坦福监狱实验”...
二、“斯坦福监狱实验”给我们提供了看问题的另一个角度
电影《感化院》中的那个“弗赖斯塔特(Freistaat)”感化院只是众多感化院中的一个。而1945年后,联邦德国有超过80万青少年生活在三千所这种由教会或国家创办的教养院中。所以我们在探讨那些“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人时事必与他们所在的“体制”脱不了干系。
▼来看“斯坦福监狱实验”的大概内容与结果:
斯坦福监狱实验(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是1971年由美国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领导的研究小组于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系大楼地下室的模拟监狱内,进行的一项关于人类对囚禁的反应以及囚禁对监狱中权威和被监管者行为影响的心理学研究。充当看守和囚犯的都是斯坦福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志愿者,实验资助者是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
囚犯和看守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一步步地超过了预设的界限,通向危险和造成心理伤害的情形。三分之一的看守被评价为显示出“真正的”虐待狂倾向,而许多囚犯在情感上受到创伤,有两人不得不提前退出实验。最后,津巴多因为这个课题中日益泛滥的反社会行为受到警告,提前终止了整个实验。这种性格的变化被他称为“路西法效应”,上帝最宠爱的天使路西法后来堕落成了魔鬼撒旦。
—— 以上摘自维基百科
同样类似观点也出现在德国政治理论家 汉娜·阿伦特 的著作中。(她曾一度为纳粹战犯做申辩,尽管她自己就是个遭纳粹迫害的犹太人)
当然我们要保留这些反道德观理论的争议性。但至少有一点得肯定:一个人的行为跟其在制度下的身份以及环境空间是有绝对紧密联系的!
回到电影中的那个“感化院”,我们与其说里面有好人坏人,有施虐者与被施虐者,倒不如说里面的每个人都在扮演者某个特殊环境系统下的某个特殊角色罢了。
我们或许会思考:那些人能跳脱出角色,脱离那个自己赖以生存的空间吗?
话说到此,我觉得时候谈谈我们的那个“临沂四院”了!
三、临沂四院与杨永信其人
▼关于临沂四院与杨永信其人,不了解的人可以先看以下视频
【专访“未消逝的青春2015”】20160906冷暖人生《中国病人》_腾讯视频
了解此事或是看过以上视频的人不难发现:那些什么“感化院”或是“斯坦福监狱实验”跟这个临沂四院里的网戒中心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了!
你说这个“网戒中心”跟前面说的两者性质相同吧,也不然——毕竟“感化院”还有个“基督”的呵护,逢年过节能吃顿好饭开个派对唱个歌;毕竟“斯坦福监狱实验”只是个实验,被实验者可以紧急叫停。而这里有什么?
你说“网戒中心”是传销吧,也不尽相同,传销是绝对的封闭,有绑架嫌疑,而临沂四院的网戒中心是医生家长里应外合,你情我愿共同监督。难怪那些医生不怕“病人”逃跑。他们甚至邀请家长来跟孩子一起睡。
再说它是社会公益吧就更说过不过去了,它不光收“网瘾少年”,还收不听家长话的、不按时完成作业的、早恋的、甚至同性恋患者...自然,收容“病人”也不是免费的,除了高昂的住院费外,还有源源不断的罚款与材料购买。而他们治病的招数都是一套:电击、殴打、针扎等等十八班酷刑。
听说那个“网戒中心”一度还得到了国家津贴,这点倒是和感化院、斯坦福监狱实验吻合了(后两者均由国家、军方、教会出资)。更甚者,那个中心主任杨永信还一度被官媒以正面形象宣传。那谈笑风生的嘴脸...
好吧,说到这,我们大众当然有权有理由去咒骂唾弃甚至审判那个主任杨永信了,可杨永信所代表的那个环境体制下的执行者、利益即得者身份又有谁注意到了?而这个杨永信难道就没病了?(听说他沉迷于医院,享受治疗,很少回家)
换句话说,“感化院”、“斯坦福监狱”的这个体制框架不去,即便你除掉了其中的一个“执行者”,还会马上有另一个执行者顶替上来。你不推到“柏林墙”,光惩办个柏林墙的看守有何用?!
四、我们身边到处都是“临沂四院”,你看到了吗!
而我们中国的这堵墙又何其坚硬,它不光有“临沂四院”这个框架的支撑,更有千千万万老师和家长的钢筋混凝土在为其加固。
我至今对那段央视的采访记忆犹新——
记者:如果他(孩子)只是对仪器(指电击)的恐惧做出的顺从,您觉得这是真正的改变吗?
父亲:他要能恐惧一辈子,只要能工作,也未必是坏事!
母亲:不说了,(他)再恐惧就变态了!
这话着实让我感到恐惧了!试想,一个社会如果把一切叛逆、不顺从、不合主流、不按家长意识行事的思想都当成一种“病”去强制“治愈”的话,那会成什么样子…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种思想其实在我们身边随处可见——
我们的朋友圈总能看到一些家长喊出这样的口号: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后面跟着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培训班广告;
你当然在茶余饭后也能听某某朋友说出这样看似真诚的话:这都是为他们(孩子)好,现在让他们吃点苦头值得!!!
中国这一代相当一部分的人,在社会中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双面性:一方面,他们作为受虐者经受了青少年时期来自学校家庭以及社会的考学压迫、竞争压力、性压抑等等。另一方面,他们又作为施虐者对下一代或下属进行着同样的压迫。而这种双面人格是处于无知?还是报复心理?还是无意识?不得而知。
这种双面性还表现在另一个方面:在一个领域行业里,他们是站在门外把孩子送进去的那个人;同时在另一个领域行业里,他们又是伸手把孩子接进来的那个人。
但不管是向里还是向外,大多数孩子是在被动和不情愿的情形下进入的,他们靠的只是家长和社会的一厢情愿。
我们是否意识到,那些被一厢情愿代入的孩子们所处的空间,也许就是另一个“临沂四院”!正如那些钢琴版、奥数班、高考补习班...
五、觉醒的青少年该逃向哪儿?
这个问题毕竟不是笔者能力所及。但如果你真是个“问题青年”该怎么办?
至少我知道那不是一种病,真正的病人是那个“杨永信”以及膜拜杨永信的家长们。我们能做的除了:
质疑一切!甚至包括父母与老师的所谓的“爱”,也许能幸免于悲剧的发生。这大概也是保护家人以及爱人最好的方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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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确实是要靠爱和心去感化的,但是感恩教育,用心的感化,太难,真的太难,时间久不说,还需要花很多精力,我现在班上一共有50多个孩子我真的感觉,没没有办法,凭我的一己之力,
希望少年能重拾灵魂~
我看到有人提到Michel Foucault的《规训与惩罚》,我想但凡看过类似题材的人都会想到这个问题,只是我想问的一点是,无论是规训还是惩罚,它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个体显得更顺从,还是它真的出于某种良好美德的培养,正如主人公最后要离开感化院时院长对他讲得那番话,希望他在以后的生活中把在感化院里学到的东西延续下去。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目的,那么它只能是为了规训而规训,这也是我们看到类似题材的电影感到压抑的原因之一。如果是为了让规训的对象更顺从,我觉得在感化院里的这些人他们已经足够顺从,他们用自己的劳动给这个感化院带来财富,他们这个群体之中有自己的规则和层级,这都是教官所赋予的,只要给予这之中的一个或几个人一小部分的特权,那么其他人就会显得顺从。至于惩罚,那是一种恫吓,对可能的懈怠与可能存在的不服从的威胁,但很明显在院长和教官施加这些威胁的时候,这些理应“被感化”的人却在高呼自由。由此可见,当控制者把被控制者推到自己的对立面的时候,他们所仅能使用的手段就是惩罚,所以我在这里所定论的他们只是为了规训而规训、为了惩罚而惩罚便得到印证,这种手段转向目的的过程可以说是一种恶。
另外,这里对Foucault理论的一个印证在于历时性上的一个转变:由对肉体的规训到心理的规训的转变,对高压体制的顺从意味着可以从这个体制中获取某种特权,这点我们也可以在主人公的变化中看到,他之前是被欺负的对象,后来他却成了可以不用去劳动的“大哥”。所以,我在考虑的一点是所谓的恶,当我们面对一个恶的体制或者机构的时候,我们作为个体能做什么,是适应这种体制,成为他们恶的一部分,还是以另一种恶的形式来反抗这种恶。但我们看到,不论是院长还是那两个教官,他们也有好的一面,人性的一面,院长会抱着主人公对他说“孩子,会过去的。”他也会把主人公的头摁在水里,把他从家里再带回到那个在主人公看来是地狱一般的地方。我们在此看到人性的双重性,他们有好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在此情况下来说有没有一种绝对的恶,是有所保留的,只是在他们表现出恶的行为时,当他们残忍的施暴是那个根本的恶被激发出来。在主人公给自己挖坑的时候,我在想,其实铲子就在他手里,如果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他完全可以直接拍死教官。然而这里就有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直接终结他们,那他们的另一面,那个好的不是就看不到了。他这个好的一面,即使“我”没见到过,他也会存在在“我”的幻想之中,“我”会时刻自我怀疑“我”是不是杀了一个好人呢?这样的罪恶感会愈加强烈,把我的认同往“我”是一个恶人的方向带领,这样“我”实际上就用对方的恶来惩罚“我”自己的恶。hannibal这个模型之所以受到关注,在于它提供了一个人性极端的可能性的探讨,在他身上我们是能够看到一种绝对的恶的,包括具有真实原型的堪称英国历史上最残暴的囚犯Bronson,他们让自己的恶高于其他人或者是体制的恶,他们用自己的恶来反抗来自外界的恶,同时,这个恶毫无来由,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这种狂妄的凌驾感抵消了来自外界可能的侵犯,于此,我们就能理解曹阿瞒所言的“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心理依据了。
当我们在说反抗恶的时候,还有另一个现实的处境,就如同《希特勒的男孩》里的那个处境一样。当规训的机构大到变成一个国家的时候,那个规训的场所不是像感化所那么简陋,而是一个军营,它更严格、更高压、更残暴,身处出在其中的个体根本无力反抗的时候,当个人的反抗变得不可能的时候又该如何呢?Hannah Arendt提出的“平庸之恶”的另一层思考是,身处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人们普遍的选择,或者他们可能压根就没有选择,因为他们也没有判断,他们只是顺从了这种恶,成了它的一部分,成了恶的推力和助手。在这种情况下反抗恶是不可能的,因为有判断力的人他们没有战友,他们被孤立了起来。电影里的主人公的反抗之所以还有一些效力,在于在某些时候他至少还是有战友的,然而在历史现实中,当某些以民族论甚至是种族论为口号的恶行发展到极致的时候,身处其中的人绝大部分是无力反抗的。
当一个恶的势力急剧膨胀,对这个恶势力的对抗只有组织另一个反抗它的联盟,只是它仍然是另一种暴行来阻止这种恶。战争的不文明性就在这里,不论它以何种正当性的借口,都让原本处在安定社会的个体被动的卷入进这样一系列的暴行之中。这里再回到个体的恶,我们看到其实这部电影里有几种不同的恶的形式:1.养父的恶:是一种唯我的恶,他出于嫉妒把尚未成年的继子驱逐出去,而他的母亲则迫于是这个唯我的主人的附庸而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作为母亲和妻子她要在两个男人之间做出选择;2.院长之恶:他对自己确定的东西毫不怀疑,他知道怎么样做能让下面的这些人顺从,他也知道如何维持这个感化院,他还知道如果他稍有心软这个感化院就会像他那菜园里的小番茄被践踏;3.院长女儿之恶:它之所以值得一提在于她的背叛与引诱,她好奇却愚蠢,即像伊甸园里的蛇又像背叛耶稣的犹大,然而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之中有这样的行为并不让人感到奇怪,正如她也始终想摆脱这样的环境并不让人奇怪一样;4.教官之恶:受生计所迫的教官出于对丢失这份工作的恐惧,继而表现出对院长深深的认同,如果领导要用忠于自己的人,那这样的人几乎是最佳选择,他们绝不会对上层下达的命令有任何的犹豫,因为在他们的价值考量上,丢失工作比违背良心更加可怕,他们可以为现有得到之物付出任何代价;5:同伴之恶,这源于一种报复心理,只是它是相对而言的,他们欺负同伴只是为了获得极为卑微的一点优越感,以此认为自己至少比自己所欺负的对象还强上一点,这个优越感极其重要,因为那是维护他们仅有的一点尊严的支撑;至于主人公与其母亲的所谓乱伦关系这一点是否在恶的范畴我在这里不予置评,只是有一点值得注意,这个家庭里原先是没有父亲的,即使有在主人公看来也是一个极其残暴和淫荡的父亲,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母亲-儿子的关系会更加紧密,这一点上来看并不让人意外,这也是他之后回家看到家里有另一个男孩的时候再一次离家出走的原因,那不完全是出于嫉妒,而是他感觉到了母亲的背叛。
最后我想通过Kant在《单在理性范围内的宗教》(Religion within the limits of Reason Alone)中所提出的“彻底的恶”来谈恶的另一种可能。它建立在对道德律令的抵抗上,他所强调的人的自我(Self)趋向于恶的先验特征被Schelling所发展:只要我是自由的存在(Being),我就无法简单地把我心中抵抗善的事物予以客体化。这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恶是我们天性中的一部分,我却不能为此承担任何责任。这种倾向并非经验-偶然的倾向,而是一种以自我为本位的“病态”爱好,正如hannibal那样,他一定不会受制于人,我们看到他即使被关起来的时候也显得怡然自得,而且他总有办法摆脱这种限制,他向往自由,他在监狱里对claeis表达过这样的向往,他说他在监狱里所画的素描都是他脑海里的景物。我不能说他的恶是为了寻求自由,但的确,他的恶给他带来了自由,肯定有人会反驳我:如果他不杀人又怎么会被关进监狱进而不自由呢?那我就要用这部电影的处境来问了,难道不作恶人就会自由么?正是因为害怕被别人的恶所伤害,害怕被别人算计,才会有曹操的那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这是在有可能受到别人的恶波及时的一种先发制人的态度。然而,当我们确实受到伤害之后呢?很多走极端的年轻人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都会说:他恶,我要比他还恶!这句话背后的旨意是,不恶的确会让人避免被规训的可能性,但也同时失去了抵抗恶-规训的可能性。第三种情况发生在一个人真正践行这种彻底之恶的时候,这样的人对恶的坚持近乎到了执着与痴狂的程度。好比Don Jon,哪怕他知道等待他的是绞刑架,他的这种坚持依旧是永不妥协的,如果他稍微表现出悔罪的姿态就会让他显得畏死,不畏死被我们普遍认为是无畏的表现,这种无谓让他的恶更加彻底,这时他便是绝对自由的,他所追逐的恶与死的驱力等同了起来。即使如此,是不是就能把恶-自由等同起来呢?人又为什么渴望自由呢?如果自由近乎于一种天性,那恶也是天性的一部分,我们看到当感化院的那群人在不停地唱着“自由呀、自由”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去实践这种彻底的恶呢?他们的确对教官暴力相向过,那也是在教官对他们同伴的死冷漠待之之时,这是一种愤怒的抵抗,对冷漠和教官之恶的抵抗,他们对同伴的死同情而悲伤,这本身也让他们站到了那个彻底之恶的对立面。殴打教官可以被看成是一个仪式,就像成人礼一样,在此之前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他们之中的许多人都是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去了,因此他们只懂得顺从,这也是规训的目的所在,即你只要服从管教就不会太难过。这种服从是不需要人自己做出判断的,在这种情况下规训才显示出其效力,但当他们集体惩罚这个教官时,你可以说这是种报复行为,但他们通过同伴的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们在此刻分辨出了对生命的冷漠是何等的恶劣。恶虽然能带来一种绝对的自由,这种自由可以没有任何限制,但也很难将它视为人了,因为关于人的概念是有界限的。如果不自由就没有尊严,自由就会显得更有尊严,那无限的自由与由恶产生的尊严就很难再能说它是人的尊严。
哀莫大于心死
太悲伤了,男主好不容易逃回家结果他妈亲自抛弃了他……回去之后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Anton的角色也是很戏剧性了,可能一生唯一对得起良心的就是最后自杀了吧
杨永信的感化院还在感化着少年
人生呐!有些人是生活,有些人是折磨翻墙和希望这个话题太大那就往小了说吧希望那些认为父爱母爱都是无私且伟大的人们可以抽空看看本片
你的懦弱,放弃。而我却是一辈子。
男主绝品美少年,有当年《放牛班的春天》男主味。最后朋友们都长大了,只有他还留在少年时代的那一段真是美丽又惨烈。
沒有真正的兇手,而是所有人都成為了幫兇,是受害者到最後都淪為幫兇,也正是如此,影片沒有給人以希望讓人有喘息的時間,而是一步一步將觀眾引向更加黑暗與殘酷的道路,所謂他人即地獄,我想便是如此吧。對於男主角的母子亂倫,保留觀點,此種處理,黑暗得有些難以接受。#SIFF2015#
电影野心太大,俄狄浦斯情结、乱伦、同性恋、压迫和反抗、亲情的丧失等等,要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主线是什么,电影里可恶又可悲的人太多简直恨不过来。男主俩字形容“有种”一个字“蠢”,没死全是主角光环。妈妈懦弱经济不独立没有话语权,不值得同情。里面黑人小哥暧昧的感觉略诡异
Louis Hofmann还演了地雷区,这娃儿是97年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话说这才是小鲜肉的正解好么!
当体制让人麻木不仁让人形同木偶有些人奋起反抗又一次次的被绝望所打败。当友情,亲情或者爱情都不在抱有幻想,当家庭,体制,环境都变成鞭打你我的心灵,不在幻想任何事情甚至抱有任何希望。我们也变得麻木不仁甚至没有感情和变得敏感暴躁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逃离这个让自己充满欢乐回忆和痛苦不堪的世界
结尾火车再次奔驰过那片原野,桥下依然是一群摆不脱厄运的少年……这一幕火车视角镜头与中间那段完美衔接,渴求自由却又无力无助。黑人男孩的命运也好唏嘘,配乐赞,就是拍的有些主旋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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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少年一点点推向绝境,让人最终不得不喜欢少年最后那不算理想的转变——唯一的自由。浑身骨头痛到麻木时,人会抵达一无所有、了无生机的孤境,曾经永远变成了往生。社会的困惑对新一代的投射,最美好的年华被那片沼泽包围,少年并没有穷街陋巷可走。非常明艳的光圈,让施虐看起来更血腥。
年度最佳又入一部,活埋那段看着真心难受,今年的最佳海报设计最佳镜头都有了。感情线的设计比较病态,不过也很对胃口。跟着男主从找自由到找自己的一段改变和挣扎。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一次次不服从,一次次被背叛又再去选择相信。镜头很像《放牛班的春天》剧情却是《肖申克的救赎》不比《飞越疯人院》那么轻松,抛弃背叛 压抑得看不到出路。海边戏水画面的重复,一个小胖子满怀希望地进入感化院就像一个怪圈,无法跳出。可悲的这部绝佳的剧情片却是我们的纪录片。
最让我痛心的不是感化院那不像话的制度,而是抛弃他们的父母和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