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
更新:正片
导演:贾樟柯
主演:马可
类型:电影地区:中国大陆 / 中国香港语言:汉语普通话 / 粤语年份:2007
简介: 炎热潮湿的广州,某服装厂内,来自祖国各地的青年职工在喧嚣闷热的厂房中紧张忙碌。靓丽新潮的服装经一道道工序制作出来,行销各地。独立品牌EXCEPTION(例外)的服装也在此诞生;青年设计师马可与好友创立了别具一格的“例外”,她将自己对时尚、历史、文化的感悟全部融入服装设计之中。在即将到来的2007年巴黎时装周,..详细 >
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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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潮湿的广州,某服装厂内,来自祖国各地的青年职工在喧嚣闷热的厂房中紧张忙碌。靓丽新潮的服装经一道道工序制作出来,行销各地。独立品牌EXCEPTION(例外)的服装也在此诞生;青年设计师马可与好友创立了别具一格的“例外”,她将自己对时尚、历史、文化的感悟全部融入服装设计之中。在即将到来的2007年巴黎时装周,马可带着“无用”系列来到这个时尚之都;远在千里之外的山西汾阳,由于服装工业化的批量生产,致使地层的个体成衣制作受到强烈冲击,有的人选择坚守,有的人则被迫改行,为了生计钻进漆黑危险的窑洞…… 本片为贾樟柯“艺术家三部曲”第2部(第1部《东》),并荣获2007年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的最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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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泥巴种
“泥巴种”借用哈利波特里的名词,来喻那些被视为社会底层的与粉状土为伍的“脏脏的民工”。
记得之前,写过采访过的农民。这种现有差距被影片反映出来,依然是通过对比。
谁到底是无用的呢?
毕竟电影离不开人,无论演人,还是给人看。无非触动末梢神经,或无非引起共鸣。
设计师,偏执的女设计师,将工作室建于农村,雇佣农民为其织布缝衣,衣展前,美其名曰的回归泥土的自然。当金发碧眼送上掌声之时,不知道,那些微薄收入的女工人,也听到了大洋彼岸的赞誉。
拿着塑料袋的煤矿男工人,看到本田开过时,不知想的是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只是希望尽快修好裤子,以便让这条本已泥土的衣裳,还能继续派上用场。应为在煤矿,没有灯光箱,没有人为涂满泥土的模特,只有拿廉价洗洁精,擦搓数遍也难以干净的男人的躯体。
看似同期声的采访,普通的夫妻质朴地表达了对衣裳的简单不奢求的追求,至于“无为”的小众情结和所谓“回归”的表达力,是他们所不齿的,三件套的集市上买的西装足以让爱情甜蜜、相互扶持。
就像现在的小资生活,是永远不会被泥巴人理解的。看到一个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在使力地洗澡,心里却是痛楚。什么回归,还要什么回归呢?生活就在触手可及处;何必将衣服埋入土中?从土里走出的人的衣服,不是更加生活吗?
我是泥巴种。
2 ) 《无用》: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笔者的话。
首先,我必须在开篇表明我的态度,这篇文章里满是对贾樟柯和马可——这两位在中国电影与时装界里卓有声誉人物——的批评。并非我看不到二人身上的闪光点,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我一直觉得必须有大量以贾樟柯和马可为模板的“复刻者”出现,才有可能使中国当下的文化(或者说文化产业)摆脱拾人牙慧,亦步亦趋的惨状。不过,我也很难将观看《无用》这部所谓纪录片时产生的不快置之脑后,而且,不论是针对上述两位还是一个浅薄的自我而言,我都觉得弄清楚“为何如此”是最有力,也是最理性的批评方式。
所以,如果有贾樟柯和马可的“粉丝”,不愿意看到我的批评文字,请提前离开。谢谢。
以下为正文。现在出现的只是全文的部分。
关于《无用》。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不快。
对,不快,甚至愤怒,是我看完《无用》片花后的第一反应。那还是在几年前,我当时在写关于时装的文章,贾樟柯的《无用》,自然列为必看影片之一。但是,当时全片很难找到,我便在网上看了《无用》的预告片。看完时候,我突然觉得无比愤怒,这是在以前看贾樟柯电影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可是我为什么会发怒呢?当时我将其归结为片花中贾樟柯的某些镜头,“看上去”并没有尊重他拍摄的对象。但因为没有看到全片,我无法判断我的情绪是否出自一种因为剪辑造成的误读,所以只将自己的感觉告诉了内子,并没有在和其他人的讨论中表现出来。
事隔多年,期间陆续看了《世界》、《三峡好人》、《东》、《二十四城记》等贾樟柯的电影,并终于得到了《无用》的全片。看完后,我意识到,当时的不快,并非只是我的一相情愿。
首先,自《世界》以后,贾樟柯电影的类型就变得模糊起来。《三峡好人》是故事片,《东》是纪录片,这基本没有问题。但《无用》和《二十四城记》的到底算什么类型的电影呢?前者类似一部纪录片(基本真人出境),而后者更像一部用纪录片包装的故事片(例如其中大量专职演员的出现)。我并非一个刻板的人,硬要将电影贴上各色标签,在我看来,这种分类同时预示着作者(指代导演、编剧甚至剪辑这样能对影片走向产生巨大影响的人)的自身逻辑。如果一部电影是故事片,它只需要满足作者为之设定的逻辑就可以了,就像很多科幻电影里,经常出现现实生活中没有的人和事,但观众丝毫不觉得难以接受,因为作者已经留出足够的空间和细节来搭建故事内在的逻辑和人物关系了。换言之,在故事片里,逻辑应该是前置的、预设的。但是在纪录片中,则完全相反,虽然对于任何作者而言,逻辑预设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在预设和事实发生冲突的时候,哪怕现实和你的思维体系差距有一万光年,作者也应该毫不犹豫抛弃预设。换言之,在记录片里,逻辑应该是后置的,是事实发生后的一种解释机制,而并非事实发生前的引导机制(仅就一部纪录片而言)。
可是,在《无用》这部所谓“纪录片”(我们似乎有理由认为贾樟柯自己也将本片看做纪录片,因为《无用》为其捧回了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纪录片最佳影片奖)中,我们看到了什么呢?制衣厂的章节中,一位在医务室就医的打工者,总是不由自主偷偷望向摄影机,但是全无和摄影机交流的意思,他只是在本能地窥视着这个闯入自己生活的“陌生人”。作为一个纪录片的作者,居然让自己的镜头如此堂而皇之地打搅自己拍摄对象的生活,这个场景只能说是失败。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开始思考以上这种情况,到底是作者的事先沟通不畅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无心之失,还是作者的有意为止。在关于马可章节的最后,有一个她开着白色CRV驶过一条堆满煤渣小路的情景。车辆驶过之后,镜头里留下一个张望的中年人,衣着破旧,面容沧桑。他盯着车辆远去的方向伫立良久后,转身蹒跚着走下小路。请注意,他是转身离去!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为了等待车辆通过后横穿小路(否则他应该迎向镜头走来),而是特地在路边张望这辆崭新的白色汽车。这个镜头很有意味,将城市与乡村的隔膜,或者说小城镇对大都会的向往,表现地淋漓尽致,但问题又来了,它是“真”的么?这里我并没有苛求作者一定要去抓拍,那样也许难度太大,但是对于镜头记录的主体——路边的中年人——而言,这是他真实的生活状态么?我们可以看到,他反身走过的路上,没有任何建筑,没有任何值得他停留的东西,他站在路边将近一分钟(从CRV驶来到他转身),就是为了注释着这辆广州开来的车。如果做这样的假设:他在等待汽车的时候张望,汽车通过后再径直而去,是不是更符合现实生活一些?导演这样设计,是为了能让人物的脸和背后荒凉的景色融为一体,从而更加深这种“仰望”的力度?还是……
当然,我并没有采访片中那个中年人,无从得知他真实的生活状态。以上都是推测而得,你也能用我无法了解他人的生活来反驳。但是这至少说明作者的逻辑很有可能是先于事实存在的,而下面这个场景,几乎能明白无疑的表露这一点。
影片靠后一个章节里,贾樟柯用访谈的方式拍摄了一对以前做裁缝的小夫妻,这是全片中作者最大规模的“发声”(如果那个声音是贾樟柯的话)。这段影像“疑似”纪录片的拍摄方法,也是全片是最刺痛我的地方,这对裁缝夫妻脸上露出的卑微(甚至可以说卑贱)表情,让我的心头如同堵上了一块大石。你当然可以认为,这就是真实的记录,两人生活中的表情本来如此(虽然出现这种可能的机会不大,两人流露地分明是对权力者的谨慎)。也许如你所言,但是我要强调的是作者布下的一个轻巧的“局”。他让摄影机斜向拍摄,两人要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要将头转向一边,才能和作者交流。在这里我不想做什么“关爱弱势群体”之类“政治正确”的指责,我只想说,这样的机位设置,是对纪录片的一种侮辱。如果你认同记录片是要力图还原真实,那么,片子的主角,只能是镜头前的人,而不是镜头后面的作者。作为作者,你没有资格去指挥被拍摄者应该如何动作,如何回答问题,有什么样的表情,你所要做的是尽量站在客位上,将主人公的生活记录下来。而在这个桥段中,摄像机没有选择去跟随主人公,而是让主人公的动作服从摄像机的角度,更可笑的是,摄像机居然摆在了斜前方约45度——这个哪怕人和人对面交流中都不太会出现的位置。作者的摄像机,确定无疑地干涉着主人公的生活,他在镜头前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斜前方的镜头牢牢绑定。我不想讨论如此构图有什么美感和意义,我只想说,被拍摄者的尊严正被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作为一个纪录片的主人公,他们的权力没有得到哪怕一丝一毫地保证,这个电影桥段的作者失去了作为一个纪录片导演最基本的操守。
看到这里,肯定会有人认为我实在是吹毛求疵。不错,只要是作者,就不可能避免“主观”,这是与生俱来的“原罪”,但是,你是与之抗衡还是顺从,抑或以此为荣,却是身为作者必须的选择。按照一般的纪录片或人类学片的原则,作者应该通过先期的工作来消除因为镜头带来的陌生感和紧张感。尤其是在中国某城乡结合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一个带着摄制组,扛着摄影机的导演,在和几个当地相对贫困的居民互动时,能多么轻而易举地占领道德和权力的上位,能多么容易地成为居民想像中的“上位者”,这是谁都知晓的现实。作为一个有专业素养和操守的作者,应该尽一切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消除这种“上位者”的形象,而非向影片中那样,用摄影机的位置,在“后台”传递着自己的权威指向。
在这个访谈的桥段中,作者隐身于镜头之后,仿佛端坐云端道貌岸然的神灵,一方面说着我尊重你,我要客观地看待你们的生活,一方面又不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生杀予夺的大权,时不时地将下界的子民们戏耍一番,显示自己无上的权威。这就是我从这段不长的影像中读出的意义,你可以认为我在小题大做,但是,如果一个纪录片作者都不愿意去尊重和保护自己的拍摄对象,甚至还要挥舞着“镜头”这种想像中的“法器”去损害他们的权益,那么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处境就可想而之了。
在《无用》最后的制作名单中,第一行写着“片中服装秀 马可之无用”,第二行写着“人物 马可”,第三行是“导演 贾樟柯”。片中那些制衣厂员工、小裁缝、矿工的名字呢?我不知道。直到列表的最后,在鸣谢栏中,我才感觉到他们大概会栖身于此。现实生活中,这些人也许并不似事业如日中天的马可一般,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没想到,在一部标榜要刻画他们真实生活的记录片中,这些人依然连个“人物”也不算。
3 ) 请你歇歇脚啊,暂时停下来
据说走出一段恋情的阴影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那么逃出一部好电影的梦魇的最佳策略就是再看一部好电影。谢天谢地,看了《无用》,我终于逃出《色戒》迷城了。
《无用》令人感触良多。影片还是胜在题材、立意、切入点,贾樟柯又一次狠狠掐住了时代的七寸。说他现在“重历史、轻审美”也许颇为准确。但“重历史”也有高下之分,盼着贾樟柯堕落的看官们又要失望了,贾樟柯的历史情怀无关千秋霸业,更非赶潮流数风流人物,而依然根植于他在《小武》时代就觉醒的对此时此刻此地无可挽回地正在形成的历史的警惕、伤感、和愤懑 – 那是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全速转型中千千万万个人的社会关系断裂、家园丧失的历史。在这样的速度和力量面前,大概唯有记录片才能为这脚步匆匆的时代留下点诗意。
贾樟柯的纪录片语言在迅速进步,《无用》已经比《东》实沉多了,但仍感觉他可以做到更好、更流畅。三段式的影片中第一段是冷抒情,导演节奏拿捏得最好,压抑到最后的情绪在一曲黄家驹《情人》的诱导下静静蔓延;第二段是纯记叙,风头则全被马可抢去,导演之手失踪了;而第三段又变成热抒情,导演的正式介入就显得比较尴尬。其实这个片子如果不拘泥于三段的形式,而是将广州的工厂、巴黎的艺术、山西的作坊三个层面穿插进行,整体感觉或许会更好。设计师马可的表达能力很出色,也导致全片所有激动人心的对白(独白)都集中在第二段。其实一、三段中许多无声的镜头都是马可艺术理念的绝佳注脚 -- 若不是间隔了40分钟,矿工身上的煤和模特脸上的粉会是多么的相得益彰。第三段里,贾樟柯终于决定在自己的纪录片里发问了,令人欣慰。可是选择的问题本身却显得流于形式而缺乏提炼,更像是没话找话式的拉家常。希望在下一部有关建筑师的纪录片中,贾导能下定决心,从头到尾地认真提问。
身穿“北京地摊儿上买的”灰棉布运动夹克衫,贾樟柯悄然来到纽约电影节试映现场,他说片尾挥舞着衣服嘶吼着“冲啊”“杀啊”的摩托少年是中国社会现状的最好隐喻。我以为,面对这样一个鲁莽少年,贾樟柯在《任逍遥》中表达的愤怒、《世界》中表达的绝望都显得有些意气用事,而《无用》中体现的审视、沉着、提醒的心态则显得更为成熟且有道家风范。贾樟柯在回答观众提问时说:“我们在同时承受这变化带来的最好的和最坏的东西。”
然而还是有些忐忑――真指望艺术改变中国现实吗?太罗曼蒂克了吧!有个美国小伙子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你认为马可这种反实用反消费的艺术理念在当今的中国能起什么作用?”贾樟柯说:“这正是我的上一部纪录片《东》的片尾刘小东提出的问题―― ‘在这样的时代里艺术有什么意义?’而艺术有什么意义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我无法给出答案。我只知道一个没有艺术的时代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要拍电影,来传播这些艺术家的声音。”
这回答真让我感动,就让我们坦然面对那些几乎令人绝望的困难吧,只要还记得最初的信念。
4 ) 时空幻境,物尽其用,满足就是幸福 └(^o^)┘
我以为我进入了时空幻境,看着看着,就进入了另一层世界,原来后半部分是独立的。
贾樟柯的镜头语言是我们很熟悉的,看似也是很简洁很清新的,貌似没什么难度,给个机器谁都能拍出那样的效果来。我奇怪的是,他如何能让人在镜头面前旁若无人,然而又能感受到观察者的咄咄逼人的注视而尴尬不已,这都让人兴奋和刺激。
某些画面是很他的标志,一动一静的人物状态对比;孤独的不知所措;默默的远去;静静的思考…继承了《三峡好人》的伟大传统,用最“俗”的语言刻写中国社会现实,贾樟柯是平易近人的,是能让人走出影院后还能震撼心肺的!
人要衣装,有人是为了彰显,有人是为了生存,总归都是“满足”二字,每人都有属于自己心底的那个“完美小世界” #^_^#
期待下次能看到贾导以“吃”为主题的一部纪录片!
看到那个名叫马可的女设计师说什么工业制成品无人情味儿,手工的才有感情注入其中,并引“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为证时,我就笑了。
“慈母手中线”,要在“慈”而不在“手”,且这“慈”只有对她自己的儿子才有效。你一设计师雇人来手工制衣,制衣者自己不会穿自己所制之衣,也不会知道谁最后买走了他/她制的衣穿在了身上,这样的手工制作,和工厂女工批量生产的衣服,有什么情感投入上的差别?在制作者和消费者/使用者之间不存在情感联系的情况下,手工不手工没有差别(何况服装工厂也是手工操作缝纫机嘛,流水线只是劳动的组织形式)。如果说手工就有情感注入,请问马小姐,你早晨在街边吃煎饼的时候,可曾吃出过小贩注入煎饼中的情感?
至于将制成的衣服埋入地下,说让它带上自然的印记,记录时间的变迁,将自然引入创作云云,更是唬人的说法。影片的后半,不知贾导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嘲笑了设计师的这种理念。
你看有这样一批人,对待工业成衣,是如何地用了再用,而没有像马小姐想像地那样因为其工业制成就随手丢弃;再看那对矿工夫妇,当问起女人为什么喜欢自己身上的衣服时,她的笑,她的男人接过话头讲出的原委,哪里因为是工业成衣就没有感情融入其间?最后那批矿工的衣服,久经穿着,煤尘熏染,岂不比刻意埋入地下的衣物更其“自然”?
这种对于寻常日用品的手工玄想,完全是当代的创造。我想你去问民国、清朝或更以前的小姐太太,她喜欢身上的衣衫,是因为衣衫本身做得好呢——亦即裁缝的手艺好,还是衣衫融入了裁缝的情感,她们是一定听不懂你提问的后半句的。
我比真實時間慢一年,我很樂意。記得去年進電影院看《無用》時,半途裡我從椅背上彈起來,以一種觀看驚悚片的緊張和專注——恰於此時,身邊同伴嘆息:怎麼能這麼好看?我們同時發現了這部紀錄片的細緻及呼應的頻密程度完全不下於精密設計的劇情片。
之後一直找不到《無用》DVD,今年它竟然再於圓方的grand cinema放映。我樂意慢。我要說,去年看過《無用》之後,好幾天處於一種神奇狀態,怎麼說,一種柔和的狂喜,一種異常舒緩的激動。柔和紓緩可能來自「衣服」主題及「泥土」的底色;至於狂喜和激動——作為一名敏感於那些難以言說之物的賈粉絲,我很感動於《無用》重新出現一種沉穩淡泊的節奏——那是《任逍遙》的氣氛,基礎來自紀錄短片《公共場所》,後來在《東》裡面有點分崩離析,在《三峽好人》裡面也被某種對於空間的熱切狂迷所蓋過,因而亂了步調。《公共場所》裡有一個鏡頭是拍一名老人,鏡頭運動由下而上極其緩慢,殘破的衣服,古怪得至於滑稽的輪椅,大腿截肢,這時你震悚斂容,鏡頭繼續上移,精亮反光可稱壯健的胸膛,每一部分都那麼不協調,慢慢地移上老人的臉,那卻是近乎喜孜孜的憨直笑容,眼裡卻有某種穿透性的光。到看見他的笑容,你會覺得連之前的正襟危坐都是愚昧的。你該像鏡頭的運動那般有耐性。那種穿透現實的沉靜。讓我狂喜的是,《無用》裡回復了這種節奏。在拍廣州製衣廠流水線上工作的女工、和他們打飯的飯堂時,鏡頭運動的速度同時具有美感及現實性。也就是說,那是經過某種美學中介的態度,但它同時沒有去掉現實的澀味。
《公共場所》和《任逍遙》,在大同,賈樟柯第一次用DV的意外之喜:DV竟然能夠拍下抽象的東西。他這樣形容:「就好像人們都在按照某種秩序沿着一條河流在走,DV的優勢是你可以踏進去,但你同樣也可以與它保持客觀的距離,跟着它的節奏,沿着它的脈搏,一直注視着它,一直往下走,進行一種理性的觀察。」作為態度,也許人們一開始會留意「客觀」、「理性」、「觀察」,然而完全沉浸過在那種節奏後,我倏地明白,其實最重要的詞,是「注視」。這個詞的曖昧性讓它比另外三個都更有力,更具容納性。
在《無用》裡,鏡頭注視工廠女工的動作及後頸。黃家駒的〈情人〉落拓感傷是異種方言,被選作播給陌生人聽的情歌。拍馬可的部分光影美麗,而賈樟柯用流水線女工、山西裁縫來回應這位憂鬱到要把自己的作品埋起來以換取記憶的手工業者。注視是自持,絕非冷淡。《無用》有一處虛構擺拍,是馬可的車子遇上礦工,而鏡頭追隨礦工而去,開啟另一條故事線,賈寧可在紀錄片裡加入虛構擺拍來表示自己的取捨,他堅持注視的是一些被他視為自己的根之基層,就像在紀錄片裡唯一一處發聲,是他在山西小裁縫店裡找到原來是裁縫的礦工,那豈止是找到了被訪者,簡直像是,他找到了自己。
「現身」本身讓人感動,一度引起迴響的電視節目《一百萬人的故事》,當時讓我激動的不是那些過於煽情的窮苦鏡頭,而是那種挺身相護的旁白寫法——在香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有時作者把自己拿出來,像花朵一樣奉獻,其動人尤勝於故事本身。像總是喜歡在片子裡客串一角(通常是幫兇或瘋子),賈樟柯擺拍的《無用》最後一個鏡頭:數人同乘,在機車上叫囂的少年青春兇猛,把衣服脫下來揮舞,那就是賈樟柯自己的青春,他與衣服的關係——脫下來揮舞,作為道具和武器,與片中所有人都完全不同。這種若即若離的對話關係,與那兇猛的外在表現相反,是多麼腼腆有禮。
困
矿工洗澡那段,怎能不想起孙少平
想看[2008-12-03],贾科长长片补完。马可请科长拍这个片,她看了成片之后真的没觉得被打脸吗……汾阳段落拍得是真有趣,应该是科长自己掌机拍的,虽说有点尬且主题先行有些硬不过完成得还真是不错的,加上前面马可那一半,对比起来嘲讽得简直无以复加(忽然觉得这个简直是科长最刻薄的一部了……)。就凭这个片子就值四星了……
贾樟柯作为一个“不一样的动物”,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把农民长镜化、诗意化、去荷尔蒙化,打造无限接近生活的真实的节奏,顺便讽刺一下让人无奈的社会现实。
静默的力量,与侯孝贤的接近。诚实,毛边,温暖却客观的贾樟柯。
好吧,这是贾樟柯最好的纪录片,但也就是贾樟柯最好的
第三段开头镜头的转移,类似《白气球》的用法,镜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忍不住追随关注,即使煤矿工人很少说话,或者正是因为他们如此沉默,镜头才更应该离开马可转向他们…准备走秀的模特和洗去煤渣的矿工如此相似,无用作为品牌如何立于工业机器之外,流水线上的工人们就没有丝毫情感吗?《情人》不值得献给他们吗?同样是聘用工人即使手工织布又能注入多少情感?往土里埋一埋挖出来就是历史的观念可太中国了,也太心酸了,有意无意cos秦始皇的同时,多少人像衣服一样自甘成为工具&奴隶
透过现象看本质么?贾章柯和马可两个人的内心的矛盾碰撞?还是从头到尾都是皇帝的新衣呢?
剪辑思路不错。镜头的移动在纪录上很有意义。
我不大认可马可的观念,但比较钦佩贾樟柯,这是一个敢于把镜头对准真实的生活的人。
摇啊摇。
4.0.前半段配乐加迟缓移动的镜头,气质上同《恋爱症候群》,在现实的空间里呈现超现实的味道。后半段依然是熟悉的味道,镜头等同于观者的眼睛。
手工的价值不在于精细的卖相,而在于一针一线里含蓄的感情,穿在身上实在,脱下时珍惜。
10/10/2007 7:20pm bc
用假的表情和状态,表现真的生活和内心。别人都玩假善美,偏他要行真恶丑,而生活的诗意,恰恰也在这恶丑之中。
从马的无用到贾的无用,充满了约简的陈词滥调和从中国现实捞上一笔的可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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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背后的点点滴滴
广州巴黎汾阳珠海啥都有
无用是什么意思?艺术有什么用?日常中有没有诗意?中国工人的未来将会如何?东西太多,看不懂贾樟柯想说什么,他的主观元素太多,包括加入的两首歌曲,平添悲情和希望,这又不是小武,是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