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海蒂·拉玛传

2015年的夏天，因着燥热的天气，网上掀起了“我们的命都是他们给的”的段子，以此来感谢那些能够让人类坦然度过夏天的发明家/科学家们。作为在列众多发明家和科学家中唯一女性，WIFI之母海蒂·拉玛就这样凭着自己卓越的美貌走入了大家的视线。而在此之前，人们对于这个名字是极陌生的。

（一）女性之束缚

作为好莱坞黄金时代女星与跳频技术的第一发明者，许多人喜欢用“比我聪明的没我漂亮，比我漂亮的没我聪明”来形容海蒂·拉玛的传奇一生。这其中多少带着对她“美貌与才华并重”这一事实的骄傲。

而纪录片《尤物：海蒂·拉玛传》则无疑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向观众残忍地揭示了：她不过是一位被时代裹挟着的女性。

影片以海蒂·拉玛本人的一句“任何一个女孩都可以看上去很迷人，她所要做的就是站着不动，看上去很傻”为开头，道出了她对美貌的抗争与屈从。在对美貌的抗争与屈服之外，是她所处的一整个时代对女性的束缚。

电影史学家珍妮·贝辛格提到：“在另一个时代，她很有可能成为一名科学家。”可生于战争年代的海蒂·拉玛没得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拥有惊人美貌的海蒂·拉玛成为演员几乎是必然的。正如身为在二战中饱受歧视的犹太人，她与第一任丈夫弗利茨·曼德尔——一位支持纳粹的犹太裔奥地利军火商——成婚，也或多或少透露着无奈。在海蒂·拉玛的一生中，诸如此类无选择的“必然”数不胜数。

对于时代给她的束缚，她有反抗过吗

有，还不止一次。

1937年，年仅二十三岁的海蒂·拉玛精心策划了一场逃亡计划，成功逃至伦敦，结束了这段婚姻；1940年，因着战争在欧洲肆虐，加之那年夏天的一则“一艘满载孩子的船被德国的鱼雷击中，所有人死亡，包括83名儿童”的报导，海蒂·拉玛跳出“演员”身份，开始研究如何用无线电控制鱼雷；1946年，不满好莱坞对电影明星的控制，她着手制作自己的电影......可这反抗均以失败和妥协告终。

从影片中我们不难得看到的是：在她将自己的发明交给海军时，她得到的只有外界的轻蔑与质疑，“你知道，如果你出去推销战争债券，而不是坐在那里试图发明新的鱼类，你就会大大帮助战争。那些交给专家吧。”

作为一个人，她的思想是前卫的。可作为一个女人，回报给她的却是无情的打压与嘲笑。

（二）“天才”之污化

即使到了今天，在做纪录片时，后人对海蒂·拉玛的刻画似乎也是外貌多于内在。

《尤物：海蒂·拉玛传》试图领着观众走向海蒂·拉玛传奇经历背后的故事，可最终还是只浮于美貌给她带来的影响、她的八卦与她的堕落史。在对“美貌与智慧”的展现上，甚至将智慧归于跳跃的思维与天赋。

从本片受采访者口中得出的、有关海蒂·拉玛在科学发明方面的贡献，大多数都指向“发明对我来说很容易”“发明是她的爱好”“富有创造性”“天才”等，而在展现“海蒂·拉玛是如何为自己的发明做出努力”的过程，几乎是一片空白。可在纪实节目《档案》的海蒂·拉玛专题中却提到了：因为在发明的事上分心太多，海蒂对米高梅公司的电影合约能推就推，错失了在《卡萨布兰卡》、《煤气灯下》这样的经典电影中出演女主角的机会，和奥斯卡小金人也失之交臂。两相对比，不难看出海蒂·拉玛在发明上做出的牺牲与努力。

“天赋”与“努力”的不匹配，无意间使绝大多数观众在潜意识中忽视了海蒂·拉玛为取得发明成就背后所付出的心血。看似对其才华赞颂的外表下掩藏着的，却是对天才的污化。

纵然海蒂·拉玛对人类所做出的贡献早已远超出世间的大多数，而作为纪录片，《尤物：海蒂·拉玛传》在叙述她一生的过程中仍留存着人们对海蒂·拉玛的诸多刻板印象，其最终指向的仍不过是她想逃避但无法打破的“尤物”二字。就像片中再现海蒂·拉玛俯身为发明“跳频技术”工作时，覆在纸上的那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双手——

鲜红的甲油总叫人忽视了那跃动在纸间的奇迹。

又美又聪明，一生却过得如此跌宕起伏，最后朗读那首诗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

我想了想，如果我是她，如何避免过上这样的人生呢？

命运在她16岁多次用美貌打入电影圈时，早已暗中埋下了所必须偿付的代价，美貌成了瞩目点，也成为了障碍。既然希望大家更多看见自己的内在，也许应该更少享受美貌带来的福利。

对于人生的期望应该一降再降。命运对所有人都公平，红颜薄命或许正因为过多优势唾手可得，导致对人生抱有不切实际的要求，殊不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接受自然规律。所有人都会老去。青春不会常在。把更多时间精力用于建设内心。

强而有力的内心才是人生的唯一终生可靠伴侣。

远离酒精以及药物。

这大概是看人物传记的意义之一吧。

如果是自己想过的人生正面案例，那好好学习，如果是自己想避免的人生，反面案例，那有更多可以学习。

当然，面对这样一位发明家，拿着手机编辑的我没有任何资格评论。

虽唏嘘仍钦佩，并感激不尽。

“People are unreasonable, illogical, and self-centered. Love them anyway.

If you do good, people will accuse you of selfish, alternative motives. Do good anyway.

The biggest people with the biggest ideas can be shot down by the smallest people with the smallest minds. Think big anyway.

What you spend years building may be destroyed overnight. Build anyway.

Give the world the best you have and you'll be kicked in the teeth. Give the world the best you've got anyway."

People are illogical, unreasonable, and self-centered. Love them anyway.

If you do good, people will accuse you of selfish ulterior motives. Do good anyway.

If you are successful, you win false friend and true enemies. Succeed anyway.

The good you do today will be forgotten tomorrow. Do good anyway.

Honesty and frankness make you vulnerable. Be honest and frank anyway.

The biggest men and women with the biggest ideas can be shot down by the smallest men and women with the smallest minds. Think big anyway.

People favor underdogs but follow only top dogs. Fight for a few underdogs anyway.

What you spend years buildings may be destroyed overnight. Build anyway.

People really need help but may attack you if you do help them. Help people anyway.

Give the world the best you have and you'll get kicked in the teeth. Give the world the best you have anyway.

[美国队长]中，史蒂夫·罗杰斯终于成了超级战士。

他有力量，有勇气，但大佬们只看到，啧，身材不错，可以上台秀肌肉，推销战争债券。

一时之间，他成了杂耍小猴，踩着独轮车，举着象征美国的盾。

大佬们大概觉得这个人，也就是胸大无脑，不成大器。

像个一脸假笑的吉祥物

[美国队长]有一个“快乐结局”，豆芽菜终于成了美国队长，为了自己所维护的正义杀身成仁。

纵是生离死别，长睡不醒，再睁眼已经换了新天地，他至少完成了一道完美的英雄弧线。

但有人没有这种福分，形象永远定格在卖弄风情，好卖出战争债券。

比如海蒂·拉玛

现在，人们叫她“现实版神奇女侠”，盖尔·加朵还很可能出演她。

但在当时，她是“女演员”、“戏子”甚至“艳星”。

甚至猫女也是以她为原型。

安妮·海瑟薇在[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中，正是模仿她的娇憨性感

但她不仅是女演员。近年来，也是“WIFI之母”。她想凭自己的发明天赋，为战争的结束出一份力。但大佬们说，你推销债券就是帮了大忙了。

她照做，筹得资金2500万美元(约合1.7亿人民币)，相当于今天的3.43亿美元(约合23亿元人民币)。

几乎终其一生，她没有摆脱吉祥物的命运。人们想到她的画面，往往是电影里，她满脸欲望的画面。

呸，你才胸大无脑。

即使她和作曲家乔治·安太尔共同开放了一套无线电系统，其中涉及的扩频、跳频基础，使得蓝牙、WIFI成为可能。

WIFI之母，却在漫长的时间里，做着踩着独轮车的猴子，美貌的猴子。

期待加朵能饰演她之际，可以先看纪录片[尤物：海蒂·拉玛传]，了解这个传奇。

标题上尤物二字触目惊心：是的，那个时代，面对这样聪明绝顶的女人，只将她视为“尤物”。

①

她的悲剧，是时代悲剧

这部纪录片太当下。它回望海蒂·拉玛的时代，一眼看穿了她该属于当代，自然和那个时代剧烈冲突。

犹如美队在时代广场彷徨四望，不知今夕何夕。时代错了，他坚守的东西，和时代所相信的不一样了。

而海蒂·拉玛超越那个时代。

影片中，她的女儿说：“作为女权主义者，她走在时代的前面”

她的悲剧，在于人们甚至还不熟悉女性主义时，她就已经是个女性主义者了。

影片不断突出她和时代冲撞的一面。

她从小就拆装机械，试图了解事物原理

研究者也说，如果换个时代，她会成为一个科学家。

而他的首任丈夫，一个军火制造商，甚至禁止她进入工厂。

她的职业选择，也只是满足人们因她的美貌而生出的期待——演员。

她是个那么漂亮的小玩意儿，放在丈夫身边，装点得男人那么有面子，放在大银幕上，衬得整部电影散发性感。

拆装机械？即便是装腔作势，那种夹杂黝黑机油的性感，也属于男人。

海蒂，连在电影里，都不要想碰它们。

即使做了演员，她也是不安分的。

好莱坞早年间对演员的剥削，已经不是秘密。对女演员尤甚。

弗洛伦丝·劳伦斯，被制片人造谣意外身亡，作为电影宣传手段。

讽刺的是，这种造星手段，让她成为好莱坞第一位女明星

琼·克劳馥和贝蒂·戴维斯，被不断挑拨，以不断爆出不和新闻，保持电影宣传热度。

《宿敌：贝蒂和琼》再现了这肮脏的手段

米高梅不愿“童星”朱迪·加兰成为母亲，让观众期待落空，便强制她堕胎。

而她那时已经19岁，出落成大姑娘，早不是“小桃乐丝”

海蒂却不信这个邪，她和路易斯·B·梅耶讨价还价；她要从制片厂那里撬动权力，自己拍片。

种种对比，在当时那个时代看，惊世骇俗。

而她却还想要更多，她发明可乐泡腾片，发明通讯系统，挑战世俗偏见。

然而，一切都失败了。

她拍的电影，全都亏本。她的专利，被污蔑是从前夫工厂里偷来的。

她觉得女人也可以，但现实一次次甩下巴掌，告诉她她错了。

在那个时代，这样一个女人，悲剧是注定的。

这部纪录片，一次次记录的，是海蒂在时代面前的败北。

②

她的悲剧，是古典悲剧

但在海蒂充满先锋意识的同时，她的悲剧，又是古典的悲剧。

依旧是人逃不过宿命，逃不过自己。

她的宿命，是出生于那个时代，偏偏又是女人，更是个美貌的女人。

如安提戈涅，一生悲剧，皆因她是俄狄浦斯与母亲乱伦所生。

海蒂的父亲从小一直告诉她：做你自己。可她一生的失败，皆因她是她自己。

世界从海蒂处想得到的，只有皮相。

海蒂挣扎过了，可海军依然认为，她去搞发明，倒不如拗拗造型，迷得人七荤八素，好多卖些债券。

影片只说，让她卖个吻给陌生男人

影片隐去详细流程，简直已经是一种仁慈。

那种表演，比美队抡着拳头假模假样打“希特勒”，还令人羞耻。

海蒂必须在台上，与这个水手调情，还要问台下的观众，该不该送吻，一来一回的起哄中，募集金额越来越高，达到一定数额，观众便得以看到他们想要的那个吻。

即使有着正义的崇高目的，这种要女性出卖色相，满足观众窥淫欲的手段，多么猥琐啊。

我心痛的是，连她自己也认输了。

她本来还留有一些锐气。

主持人问她，你在好莱坞的形象是什么？

她没好气地问坐在一边的伍迪·艾伦：你的形象是什么？

为什么问我这个女演员？你干嘛不去问男人，他有什么形象？

而那年，伍迪·艾伦是个头不高、貌不惊人的才子，没人过问他的“形象”，海蒂却处处被要求美丽纯洁，连衰老也是罪过。和现在多么不同。

但一部部歪曲的传记，让她终于屈服了。那些书中，写满她如何性感美艳，如何拍下那些裸戏。

晚年，她陷入了无休止的整容。

却都不甚成功

可她能怎么办呢？

没有人承认她发明家的身份，做制片也失利，倒是年少时被半哄半骗拍的裸戏，能被人记到世界尽头。

除了皮相，这个世界否定她一切价值。

晚年，连皮相，也被恶毒地说“她曾经多漂亮”。

她除了徒劳地挽留皮相，又能怎么办呢？

连美貌也失去了，她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价值呢？

对这部纪录片，我不满的是，到了结尾，它还是太温柔。

它在最后，放出海蒂的发明终究在被海军承认，放出蓝牙、WIFI、卫星的画面，让观众产生一种错觉：成功虽然晚了点，终究是到了。

甚至以海蒂采访录音中的一段诗作结。

而那段诗，充满力量

这段话很美，说得很对，但她有几分出自真心，我没把握。

或许在采访时，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又或许，她会成日在相信不相信这段话之间游移，又或许，她根本只是为了采访漂亮作结。

因为在晚年，她开始拒绝出门，连亲人也不见，成日里与人交流，只打电话。

她一天，甚至可以连着通话六小时。

电影却对她的这部分语焉不详。

只有一点蛛丝马迹：连海军肯定她，也是儿子代为出席，她只打电话来

她在人生末尾，不肯面对人们对于她色相的指指点点，即使人们已经开始愿意承认，她有头脑。

对她美好皮囊的无尽赞美，终于把她打败了。

终究，她和时代背道而驰，错身而过，时代进了，她却退了。多么荒诞而残酷的玩笑。

结尾的繁花盛世，近乎粉饰太平。

她不会再拥有另一个恣意挥洒才情的时代了，至于身后，人们唤她是WIFI之母，还是现实版神奇女侠，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曾经无谓挣扎的样子，其实比她的皮囊更美。但世界给她安排的角色，只是一个花瓶。

她以摇晃抗议，却把自己摔得粉碎；她疼了，又把自己一片片粘好，却终究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

最终，失去了尖锐的姿态，连做装饰物的资格，也没有了。

这样一个悲剧，实在无需用后世的成功作结。海蒂身上所具有的力量，正在于，她的人生，是一场失败者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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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姜不停

文章源自微信公众号：电影解毒

海蒂拉玛的样子，有点像苏菲玛索和伊娃格林的合体。也或者，她们就是照着海蒂拉玛的样子长出来的。关于美丽有很多定义，要我看，中年时期的海蒂拉玛确实美到惊人的地步。可以定义何为美女——动画片中白雪公主的样子是照着她来的，猫女的形象也参考了她的性感。

她从第一次婚姻中逃出来的时候，遇见了好莱坞的大亨，他们一起坐上去洛杉矶的邮轮。她让他们见识到她穿泳衣的样子，她的日常。这还不算重点。在最后一次晚宴中，她尽可能将她带来的一切美好的仅存的衣物装饰穿戴起来。等人们落座，宴会举行之中，她出现在门口，走到自己的餐桌前面，这么简单的一次亮相。空气为之静止。

大亨觉得非要签她不可。大亨擅长的是剥削演员，他瞧好二战之中，欧洲的俊男美女逃亡到美国之际，廉价将他们买下来，以成就他在好莱坞的伟业。正常的演员，周薪150美元。海蒂拉玛的这次亮相，将自己的身价谈到500美元一周。

她聪明极了，晚年接受采访的时候，她说自己不是这个星球的人，然后笑了起来。她在好莱坞演艺生涯的成功，并没有完全消耗掉她的智慧。她更关注欧洲的战争，她想将可口可乐浓缩成一个方块，如方糖一样，加水便可以饮用。但她失败了，因为欧洲各地的水硬度不同，直接影响到了溶解的速度。但她脑子里全是奇思妙想，严格说来，她就是一个好莱坞明星，因为她观察这个世界的方式，充满了艺术家的奇思妙想。

她想影响这场战争的进程，日后，有人说在，这和她第一次婚姻有关，他的前夫，是一个奥地利的军火商，为希特勒服务。有人说，她后来那个堪称伟大的发明，是从他前夫的商务会议上听来的。显然，这是一个侮辱。她从这次失败婚姻中逃出来的时候，可谓是机关算尽，她用迷药灌倒与她相似的女仆，装成她的样子，而她则装成女仆的样子以避人耳目。确实，她还顺手带走了她的珠宝。

美军那时候已经可以无线操控鱼雷。但基于操纵频率的单一，容易被对手截取信号并加以干扰。于是天才的海蒂拉玛就想到了跳频处理操控信号的理论，因为只要不在单一频率上，就不会被截取的电波打扰到。

当时，有人发明了遥控收音机的遥控器。她从中获取灵感。她的合作者是一位钢琴家，是的，现代的CDMA,WIFI技术都源自于两个艺术家的脑袋。一个想到跳频的理论，钢琴家，则从自动钢琴演奏中，获取技术方面的灵感。他们把想法报告给美国海军的时候，军方的负责人傲慢的说，什么？你们想把自动钢琴安装于鱼雷上！——日后一位来自海军的评论者调侃说，要不是自己加入美国海军，还真不知道如何改变美国海军全是傻逼的现实。

美国海军并非全无智慧，至少懂得赚钱，他们奉劝海蒂拉玛去卖战争债券。海蒂拉玛欣然从命，她四处奔走，拍卖自己的香吻，为当时的美国卖出了几千万的战争债券。她作风大胆，但热情勤奋，只可惜最终未得善待。

她的科技成果其实也获得专利。有一个科学家加入，帮他们做出了电子部分。但这个专利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利益。很快，美国参战，因海蒂拉玛外国人的身份而没收了这项专利。

海蒂拉玛是第一个在银幕上裸体的女人，也最早开始独立制片自己的电影。她算是女权主义最实在的身体力行者，当然，她一直也深受其害。

继续在她的演艺事业上跌跌撞撞，美女不可能永葆青春，她日渐老去，她也难以把握自己的电影事业，并赔光了所有的钱，她继续结婚，离婚，再结婚，离婚，她在世人面前努力保持优雅，甚至不惜不断的美容手术，以维持容颜。起初，她对身体改造的方式，获得了同行女星们的效仿，再然后，就变成了笑话。她的手术和她的事业一样，不断的失败，最后，她被自己改造成了一个怪物。

海蒂拉玛于是离开了人群，甚至自己的子女，一个人独居，再然后，坐吃山空，靠演员工会极其微薄的救济生活。有人建议她该为自己的专利申请一点补偿出来。但基本没有如愿。她的专利一直被闲置在那里，直到快要过专利保护期的时候，古巴危机，然后越南战争爆发，冷战。用于军事的科技日新月异，新的保密通信方式基于海蒂拉玛的专利基础发明出来。大家纷纷向她致敬。

而她呢，早就日薄西山，本想靠自己的自传再赚上一笔。一个采访者丢失了他对她的采访资料。

很多年后，这个采访者意外的发现了这些磁带。他说，就在一个垃圾篮的后面。得来全不费工夫。

打开播放机，她优雅的笑声传来。

她说，她始终是一个奥地利人。

她想念她的父亲，她父亲是一个银行家，却对于技术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她相信他的父亲影响到了她。

而且他父亲给了她童年最好的环境。

她怀念她的小时候，一战时期。一切还都那么优雅，维亚纳的音乐，西班牙皇家马术表演。

人们终于发表了对于她的承认，她的儿子在现场打电话给她。让她说几句。

她说她很高兴，终于，这项技术对人类有了用处。她说，思想伟大的人，可能会被思想渺小的人打到，但无论如何，要胸怀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