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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齐来到巴黎要坐地铁,却因为正在罢工而被关闭;地铁罢工结束的时候,扎齐却要离开巴黎了——从关闭开始,到离开结束,打打闹闹,哭哭笑笑,出逃和寻找,追逐和迷失,最后从未坐过地铁的扎齐回答妈妈在巴黎的最大收获时说:“我长大了一些。”
一个孩子,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个自由自在的孩子,在巴黎这个城市会看见什么,会遭遇谁?一定是那个成人世界,但是当扎齐面对成人世界的时候,她是该拒绝还是该融入?她是会逃避还是会参与?在从未出现另一个孩子的情况下,扎齐其实是唯一的闯入者,她对巴黎陌生,她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每天要干什么,于是,闯入而解构,在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中,她以“我长大了一些”作为最后对巴黎的回答,这个成长是一种真实?还是一种讽刺?
孩子和成人世界之间,一开始总是错落,扎齐和母亲坐火车来到巴黎,这种错落就以喜剧的方式上演,高大的舅舅在火车站迎接他们母女,而镜头里下车的却只有母亲一个人,她欣喜地奔向自己的弟弟盖布瑞尔,并且伸出了双手做出拥抱的准备,但是即将上演亲人重逢一幕的时候,扎齐的母亲却报向了盖布瑞尔身后的男人——他是扎齐母亲的情人,他们拥抱在一起,他们在欢呼,他们在旋转,而没有抱住扎齐母亲的盖布瑞尔却从后面把矮小的扎齐抱在身上。
错位的拥抱制造了出其不意的喜剧效果,而这种喜剧效果在拥抱之前就出现了,盖布瑞尔去车站接人,他对着那些等待朋友或亲人下车的巴黎人说:“这里真臭,怎么这么臭?巴黎是恶臭冠军。”可是当他走到一个女士面前的时候,反倒是那个女士闻了闻身边的盖布瑞尔,然后掩鼻:“你怎么这么臭?”发现别人的臭,发现巴黎的臭,却原来自己也是臭,自己也是巴黎的一员,于是这种关于臭的错位,在喜剧中变成了对于巴黎的定义。
巴黎为什么臭?是人的臭还是城市的臭?其实是秩序的臭,而秩序之臭以为着一种失序,当扎齐以闯入者来到巴黎的时候,这种臭和失序就变成了一个成人世界的虚伪。扎齐对于巴黎的向往也许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去坐地铁,但是当她从火车站下来,前往地铁站的时候,发现门紧锁着,盖布瑞尔告诉他,巴黎地铁正在举行罢工;当她从舅舅家出逃来到街上要去地铁站的时候,依然看到被关闭的进口,巴黎罢工的纸条还写在上面……地铁意味着出行,意味着四通八达,意味着自由,对于扎齐来说,地铁也是了解一个城市的开始,可是,罢工事件却抹杀了她的向往,阻挡了她的自由。而“罢工”对于巴黎来说,一方面在原因上,并不是因为政治,而是钱——政治代表的是公民权利,钱却只代表生存,所以巴黎地铁大门被关闭,罢工者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这当然是一个世俗的巴黎,就像在埃菲尔铁塔观光的时候,丢了眼镜的盖布瑞尔失去了方向,他一步一步向着铁塔的高处行走,在充满危险的行动中,他自言自语:“整个巴黎像一场梦。”失去了看见的视力,行走在危险的边缘,这个巴黎梦是不是也像盖布瑞尔一样,走向了某种盲目。巴黎是世俗的,巴黎是虚幻的,巴黎当然是失序的,当地铁在罢工,整个街道上都是拥挤的车辆,拥堵限制了人们的出行,他们像被自己围困在那里,抵达不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地。
一种城市的写照,也是一个城市里那些人的写照。扎齐渴望外出,她以出逃的方式离开了舅舅的那个地方,却被房东劝阻,扎齐溜了出去,房东紧追不舍,在街上被众人围住,扎齐对着他们说了一句悄悄话,于是大人们开始针对房东,开始议论房东,甚至开始围攻房东——因为扎齐说了一句:“他是个色鬼。”可怜的房东便在“众人”面前无处可逃,而失去了判断力的众人像对待一个坏人那样求追不舍,在这个过程中小偷便乘机而入,而麻木的人们连自己失窃了毫不知情。
扎齐在市场里遇见了佩卓,扎齐说想要一条牛仔裤,对面“清仓”的店铺正在销售美国牛仔裤,而促销之一是买牛仔裤免费送墨镜。佩卓大约需要的是一副墨镜,于是他有了某种贪婪之心,可是要得到墨镜的前提是买牛仔裤,又是一个错位的场景,扎齐拿了牛仔裤就跑了,佩卓于是追着她,在追逐过程中,扎齐似乎好好戏弄了他一番:扎齐在追逐游戏中,用鱼线刁住他,用巨大的磁铁吸住他,把即将爆炸的爆竹放在他手里,或者跑上了屋顶,或者一起跳房子——追逐最后变成了纯粹的追逐,只是一个在跑另一个也在跑的游戏,而关于牛仔裤关于墨镜都变成了一个背景。
累了就开始一起吃河蚌,扎齐一边吃一边说着话,滔滔不绝中把河蚌的壳重重地扔下来,汁液溅到了佩卓的衣服上,佩卓小心翼翼擦去污渍,以使自己保持绅士的风度,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佩卓似乎有些生气了,他甚至最后跟着扎齐来到了盖布瑞尔家里,在家里又看到了扎齐的舅妈埃尔贝蒂,对于她的美色无法自拔,以为自己发现了爱情,“爱情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开了花……”于是在爱情的名义下,佩卓甚至跟踪那次给盖布瑞尔送戏服的埃尔贝蒂,而埃尔贝蒂对他说的是:“你是一个假警察,是个傻瓜。”
的确,在错位的故事发生中,每个人的身份总是变得模糊,佩卓是扎齐在市场里碰到的,后来他说自己的警察,埃尔贝蒂却说他是假警察,一样的,房东在追逐扎齐的过程中,一句悄悄话改变了他的身份,他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色鬼。身份的模糊,也是一种失序的表现,和巴黎这个城市里所有人一样,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于是佩卓在门口的鞋店里换了双鞋时说:“我迷失了自己。”迷失自己是不是应该寻找自己,而寻找本身也是一个伪命题,当盖布瑞尔在埃菲尔铁塔上丢掉眼镜而失去方向的时候,他说的竟然是:“生活让我成为自己。”一个是认识到迷失了自己,一个是失去了视力却说成为了自己:自己到底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便是巴黎的群像,在拥堵的马路上,那个紫色衣服的妇人开着自己的车竟然被路边行走的盖布瑞尔迷住,而她竟然放弃了被堵在路上的车,和盖布瑞尔、扎齐一起走路,这种行为被扎齐说成是“勾引我舅舅”,而当路边又出现警察托斯卡隆的时候,妇人又被他所迷住,最后满大街寻找走散了的托斯卡隆,竟然对每一个警察都不放过。这是邂逅的爱情?和佩卓对埃尔贝蒂一样,总是以迷失自我的方式定义爱情,而扎齐的母亲和父亲呢?因为父亲喝醉了酒,那次据扎齐说,是母亲杀了父亲,“妈妈就这样送他到天堂。”而且,妈妈的杀人行为得到了大家的赞赏,于是,在来到巴黎之后,她也从没有照顾扎齐,而是一头扎进了情人的怀抱。
房东变成了色鬼,佩卓模糊了身份,妇人不断勾引男人,舅舅失去了方向,而这一切扎齐既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甚至变成了制造者,这一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却总是说着脏话,却总是制造劲爆的话题,她在埃菲尔铁塔上问查理:“舅舅是不是同性恋?你是不是同性恋?”当查理用否定回到了她之后,扎齐又说:“我听说出租车司机看过任何类型的性行为。”她对勾引别人的妇人说:“你爱他?真心个屁,可怜的老丑女。”当扎齐在用这样的方式骂那些人的时候,她其实不是成为大人世界的一员,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抗拒这个不断逼近的现实,就像她被拒绝坐地铁一样,是成人世界的混乱导致了她唯一希望的破灭,而她又制造了混乱,用另一种方式让巴黎成为了真正的巴黎。
但是,在最后盖布瑞尔清大家喝洋葱汤的时候,冲突发生了,每个人都开始砸东西,每个人都在寻找敌人,每个人都在毁坏的故事里享受快感,醉醺醺的人,受伤流血的人,呼喊尖叫的人,组成了一副“动乱”的场景,甚至不像地铁罢工一样是为了钱,这一场动乱什么目的也没有,只是纯粹地毁坏,只是单一地狂欢,而在众人的喧闹中,扎齐却扑在桌子上睡着了,世界在另一边鸡飞狗跳,我却在这里享受宁静,这一种被隔离的世界,或者才是成人世界和孩子最本质的写照,而在摇晃的镜头里,在下降的舞台中,扎齐被埃尔贝蒂抱着离开而来现场,而一句“罢工结束”了似乎印证了这一场“动乱”才是罢工的真实写照。
不想结婚的查理和玛朵结婚了,妇人是个还是处女的寡妇,鹦鹉学舌比人还说得好,拿破仑是个傻瓜,如此种种,都在一种嬉戏中解构了爱情、身份、语言和历史。巴黎是一场梦却也是最真实的现实,巴黎人失去了自我,却在为了钱的生活中发现了自我,“灵车拖着他们下台,死亡在城市中腐烂”盖布瑞尔在几乎失明的情况下说出的这句话似乎才是巴黎的写照,只是看不见而看见,看见的却是死亡,像一个悖论,就像扎齐的巴黎之行,只有等到离开了,地铁才运行,而这一切的意义似乎都被解构了。而最后当扎齐说“我长到了一些”,不是渴望长大,是因为自己从未脱离过那个世界。
马勒太强了啊!怎么什么都能拍!这片简直是捷克新浪潮他爹!
事物在一系列游戏中显现出自身意义,电影也在最后回到开头形成闭环结构,都市的一日发疯奥德赛(伊萨卡在这却是海上漂浮的一座岛屿)。意义在逃逸中远离出发点反而在一系列移异中找回自身——意义不停延异,而正是在延异中发掘自身多样性,由一个能指衍生出多重所指,词语拒绝被简单定义,人也拒绝被制成昆虫标本。
躁动不安的构图剪接运镜降格节奏音乐色彩布景以表现幻想、梦游和反抗。(自从看见我亲戚玩烟花之后我再也没有怀疑过社会体制内的大人比小孩子更幼稚这一事实)。。
希区柯克招牌背景幕布表现人与环境的不和谐和割裂,卓别林基顿的技法,昆德拉式玩笑但不止于昆德拉。影响法国新浪潮与捷克新浪潮(法国新浪潮一系列歌舞片及《蔑视》、《雏菊》、《极乐同盟》)。
一个残酷的事实:人们需要新闻灾难头条(人们买报纸关注点正是实时灾难)与社会犯罪来拯救自身逃离庸常的压抑、束缚和消耗——说到底,人们最爱的还是他们自己。
以玩笑对抗神圣真理,以粗俗对抗媚俗,以发疯对抗高压。
扎齐来到巴黎要坐地铁,却因为正在罢工而被关闭;地铁罢工结束的时候,扎齐却要离开巴黎了——从关闭开始,到离开结束,打打闹闹,哭哭笑笑,出逃和寻找,追逐和迷失,最后从未坐过地铁的扎齐回答妈妈在巴黎的最大收获时说:“我长大了一些。”
这电影有很多寓意,没看懂的人会觉得很差,我就是那个没看懂的人。
最后,乘了计程车和电梯就算历过险的城市观光客们在夜总会里倾尽全力献上了最混乱的一幕,最后,小莎芝没实现目的而且“马马虎虎,又长大了一点”,最后,吹着口哨的轻松的片尾曲,这就是终结啊。
想做地铁却从未做成 成人被小孩耍 成人世界的混乱与对抗与两性 透露出一丝绝望 可以当做巴黎旅游风光片看 埃菲尔铁塔吟诗 吃牡蛎 跳蚤市场 旅游大巴 酒馆。。。电影语言炫技般的强大 评其为十大法语片之一
魔术般的电影作品,以剪辑和调度制造的滑稽旅程想象力惊人,虽然还是有过度火爆之嫌,但凭借着各种大胆的操作令人看的捧腹。
路易·马勒最新浪潮的作品,孩子进城对抗成人世界,最终引致混乱与失序。1.超级疯癫的技法:快动作(与追逐戏结合,令人想及默片喜剧与[猫和老鼠]),跳接,高速剪辑,甩镜头,拼贴,还有各种恍若梅里爱再世的光影魔法,大变活人,时间与空间完全被路易·马勒所解构混融,破坏性同质于希蒂洛娃[雏菊]。2.一部片名有地铁片中地铁却完全缺席的电影,一如首尾回环的火车进/出站,还有那场令人想及戈达尔[周末]的全城大塞车。3.色彩的盛宴,无论霓虹灯牌还是服装布景,皆浓郁饱满。4.致敬玛丽莲·梦露和费费[甜蜜的生活]。5.单人连续入画-出画的换装似[汤姆·琼斯]变奏,弄巧成拙的台球段落契如[猜火车]。6.埃菲尔铁塔观光/摆Pose与餐厅里的打砸抢烧大乱斗令人印象深刻。7.人体模型,强吻与迷情,卡通式的扔炸弹与巨型吸铁石。(9.0/10)
路易·马勒:我所有的电影都是以纯真的丧失为主题的。
所以就是在講成人世界的混亂的麽..果然俺不是個文藝的人0 0
强大的调度...
即便放置于新浪潮作品中看也相当前卫。并且其与雅克·塔蒂的《我的舅舅》构成了截然相反的两种镜头语法构建策略。如果说雅克·塔蒂在《我的舅舅》中采取的是极端理性或曰冰冷(冷色调、机械元素、固定中全景、刻板肢体设计)的构图/运镜思维来呈现现代性社会中疏离冷漠的社会概貌。那么路易·马勒在《扎齐坐地铁》中则以一种极端感性甚至是混乱无序(手持特写、升降格、跳跃性匹配剪辑、环绕镜头、超现实情境)的极具间离特色的镜语体系完成了一次对“影像世界”中律动与空间的同频共振。所有看似混乱失衡的语法技巧均在此同频率的世界级共振中脱离其原初现实主义与物理法则的肘掣与束缚而获得完全意义上的现实正当性。一部将放飞式跳脱镜头语法以不可思议的同频共振式手段完美嵌入电影文本的典范之作。
不过以后这种事儿还是交给猫和老鼠去做吧。。。
1960年,路易·马勒竟然拍了一部捷克新浪潮电影
遊巴黎。
可以当playtime的姐妹篇
“电影是每秒12格或8格的谎言”,时年28岁的路易·马勒大胆地尝试着丰富的镜头语言。非理性的人物角色、无逻辑而荒谬的城市,对“猫和老鼠”巧妙的戏仿。追逐、跳跃,两个基本动作,空间、时间的跳跃剪辑,皆玩转自如。初看更像是捷克人的戏耍,但细想扎齐其实才是天使爱美丽的鼻祖。
俏皮与耍宝之间的左右徘徊
延時與慢鏡,不規則跳接,無序的影像。最厲害是複製《貓和老鼠》追逐那一段,訪談里說到用色是波普藝術的影響,電子燈的光,當然除了結尾的自我陳述,基本沒有太白的地方。地鐵只是一個象徵性的角色
不可抑制的炫技啊,犯晕,看此类影片不得不考虑它的成片年代,1960,好吧,我还要在好多年后出生呢,呃。。那它能不伟大么。
这片子亮点太多了。。。
《扎齐》没有舞蹈,却是一部歌舞片,剪辑师即编舞。源自卓别林或梅里爱松散,跳跃的低帧率杂耍风格进入彩色有声电影语境中。有的时候,言语(人声)被剥离为纯粹听觉,与配乐,影像同为舞蹈提供材质。路易马勒将新浪潮影像及其所在空间巴黎解构,并波普地重新拼贴,"含义"与讽刺的对象都是次要的
好疯狂的玩法,说实话对于路易马勒我还是消化不了。单说手法的话,在现在看来都是不得不瞪大了眼,充满了诡谲跳跃的迷乱风格,说到底,路易马勒其实从来就没有定则,总是超越受众和评论的。
7.9;现实世界的混乱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