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是否重看一部电影，这是一个问题。

我的印象还停留在10年前，坐在大屏幕前，火飞鸿从监狱里跑出来，嘴里念叨着“莫名其妙”。镜头定格在他惊愕的神情上。

仅仅是自由的感受。10年后，感受变得更加真切，可以覆盖无数个情节漏洞，还有其余那么多孱弱的角色。

现在，火飞鸿是这部电影里唯一一个仍然让我感动的角色。古丽果是受到情节驱动的人，凤蝶，模糊的、没有个性的人……其余的，都被背景吞噬了。在另一面，飞鸿，纯粹的好人，理想主义，盲目，拖着并不强力的血肉之躯，死得好像一只昆虫。其余的人都是幸存者，而飞鸿，作为死者享有荣誉。

狼郎，内省的，很酷，通晓世界的原理，他探索了发财的技术，自己却不去用，永远留在垃圾堆里，充满嘲讽意味地交给飞鸿一把枪，并让让他去保护梦想，还有他著名的关于天堂的评论：每个死者的灵魂在靠近天堂的时候，都会变成雨水降下来。

响当当的格言。可是，十年后的不同，我怀疑格言的可信度。脱离了文本环境的格言，具有警示、提醒、总结、预言的功能……同时，染上了避重就轻，哗众取宠的味道。浓缩提取，所谓“精华”背后通常是什么呢？我们，所有人过于关注于本质，那么迫切地企图道破玄机，至少掀开真理之门的一道缝。

狼郎是一个觉醒了的人，一个格言体的样本，从一开始他的正确性都毋庸置疑。而飞鸿是个注定要失败的人，他要抬起身子，向终点线跑去，哪怕再多挪动一小步。

同样的杂草，一面是幸存者，一面是死者。杂草的价值是什么呢？证明元都这架机器的强大和冷漠？

至少，没有什么比火飞鸿的死更加莫名其妙的了。莫名其妙的理想主义者死于莫名其妙，为了爱情？仅仅为了爱情。缓缓升起的那只巨大的蝴蝶吗？

火飞鸿的奔跑，使他跳脱出来，走出了故事，走出了背景。也给我的十年演化一个线索，对于这部电影，多少次被提及的根本，仅仅源自一个默默地行动中的人。

第二遍看《燕尾蝶》，这是岩井俊二留给我的习惯，诸如他所有的长篇电影，大量的信息充斥的屏幕，第一遍看完只掌握情节大概，至于细节处理的部分，还是需要多次的反复玩味。三国语言的交融还是有点难以适应，但是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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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a time　
When the yen was the most powerful force in the world　
the city overflowed with immigrants 　
Like a gold rush boom town　
They came search in YEN　
snatching up YEN　
And the immigrants called the city YENTOWN　
But the japanese hated that name　
so they referred to those yen thieves as yentowns
It's a bit possiblely
but YENTOWN means both the city and the all casts
If they worked hard and took five of YEN and then get home
they will be richmen　
It sounds like fairy tale　
But it was a paradise of yen,"yeantown"　
And 　
"This is the story of YENTOWNS in YENTOWN"

这是个注定悲剧的设定，被梦想驱使的人们背离了自己的家乡来到这个充满机遇的城市，为金钱即使精神枯槁以至崩溃，移民还是汹涌而至如飞蛾扑火。
贩毒、卖淫、抢劫、欺诈……本地人极端鄙视着这些元盗们，但却忘记了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和他们融合，所有人都吸食了精神鸦片般，在梦想早已死亡的元都中扮演行尸走肉。于是，我们看到了一群可爱的人，他们微笑，他们歌唱，他们起舞，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快乐的生活。在别人看来，那样的生活其实很辛苦，但是他们心中有梦。美丽的燕尾蝶以优雅的弧度飞舞，人们崇拜这样的姿势，在元都里每个人都是毛毛虫，准备破茧而出的那一天。于是，有人在厚重的茧中夭折，有人像那只挤压在窗框中的燕尾蝶一般生命戛然而止，也有人抛弃了一切负担飞向了天空。《my way》，固力果轻轻吟唱，懒散的味道贯穿始终，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
元盗们从“青空”废品回收站这块小天堂出发，经历了一场盛大而虚幻的蝶变，最后还是回到了平静的起点。可是回头看看，触手可及的存在早已消失不见。
岩井俊二的意图很简单，金钱是实现梦想的手段还是摧毁梦想的工具？人们为了金钱头破血流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等到所谓的梦想近在咫尺，却发现那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固力果说她讨厌唱歌，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她纵情歌唱的笑脸，我知道她讨厌的只是不能走自己的路唱歌。比起歌手固力果，她还是希望回到当初的妓女固力果。最后，当所有的虚假梦想灰飞烟灭之时，固力果哭了，因为飞鸿已经死了。报废汽车燃烧着孤寂，花环的尸体瞬间消亡，一张张纸币痛苦的在炙烤中扭曲，飞鸿的灵魂随青烟飞向天际，生活会怎样继续？
my way是什么？my way可以用钱堆砌吗？my way真的存在吗？
把钱挖一个洞，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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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eha—拥有淡定眼神的燕尾蝶
ageha原本没有名字，她的母亲是个妓女，为了赚钱经常忽略年幼的她，小的时候只有独自在厕所里摆弄娃娃，那扇高高的窗户是唯一看得到天空的地方，从她不小心杀死一只燕尾蝶开始，心就彻底的封闭了起来，这件事情也是唯一让她哭泣的原因。ageha这个名字是固力果起的，在日语里是“燕尾蝶”的意思，她没有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单纯的用眼神传达感情，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她的变化。从当初有些许胆怯，到渐渐适应，再到那坚定的可以统领千军万马，我在想着孩子是个黑帮头子的料。我想她大概是这部电影里唯一一个成功蝶变的人吧，最后当她把钱抛向大火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成熟的燕尾蝶，那时她的眼神闪烁着看透世事的光芒。

固力果—热爱唱歌的妓女
固力果是个开朗的女子，任谁都不会讨厌。即使沦为妓女也毫不抱怨，人总是要生活的。她的歌声别致的独树一帜，沙哑的声线虚实交替，那首经典老歌《my way》在她的演绎下是另一种完美的味道。固力果是个心地善良而且单纯的女子，她拉着ageha逃出了风尘的圈子，她喜欢给辛苦人们唱歌，她深爱着飞鸿，虽然她没说。她只是单纯的热爱唱歌，所以她讨厌演绎公司的安排，因为她失去了飞鸿与自由。在yentown club里那样肆无忌惮的给很多人唱歌或许是梦想的一个顶峰了，真的很喜欢看她唱歌，投入致极，毫不做作。

飞鸿—瘸子也要微笑奔跑
我喜欢这个男人，那种脸上脏脏的却有着无比清澈的眼眸和微笑时露出的洁白牙齿。他一直在笑，射穿汽车轮胎抢到生意的时候，看着固力果唱歌的时候，买下yentown club时候，被拘留所的警察殴打摧残的时候……可是他越笑我就越心痛，这样的人往往有最伤痛的心。飞鸿对固力果的爱是一种极致，当所有人为自己梦想打拼的时候，他也在打拼，只不过他的梦想都是围绕着固力果，赚钱是为了给固力果买下一个可以唱歌的地方，为了让固力果成为签约歌手，他宁愿背上金钱的奴隶这样的罪名，为了去救固力果而被警察抓住遭到严刑逼问。当生命的火花即将燃尽，他脑海中的景象是当初在大街上看到固力果专辑宣传的大广告牌，最后他哼着《my way》悄然逝去，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不后悔。飞鸿说"天堂是存在的，当人死去的时候，灵魂飞向天空，在碰到云彩的那一瞬间，就会化成雨点落下来"，飞鸿，你看到天堂了吗？希望你在另一个地方也可以大笑着疯狂奔跑，嘴里喊着“莫名其妙”。

朗—这个杀手不太冷
没有人不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帽檐遮住双眼留下嘴角完美的弧度，从不多说话，从没有不切实际的欲望，因为他说他没有梦想。当大家拿着一大笔钱离开“青空”的时候，他依然留守在那里，过着不变的生活。于是他的“青空”是大家的避风港，他成了大家的依赖，没有人知道他是个杀手。朗和毛虎一帮人的对决彻底让人臣服于他的沉着冷静睿智之下，当固力果和记者急躁的手足无措之时，他只是的淡淡的走回屋，又淡淡的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杆狙，然后轻松的杀掉对方的两个人，爆头。之后用淡定的语气让固力果和记者趴下，毛虎一帮人的车便爆炸了，瞬间只有活着的就只剩下毛虎一人，于是当毛虎回头惊异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就这样迅速而镇定的跑到毛虎背后，嘴唇完美的弧线轻启，之后一枪解决。这样的男人，让人疯狂。

其他—这样那样的人
热爱拳击的老黑，其实胆子很小；黑帮老大梁奎，心狠手辣？好像不完全是，他救了陌生的ageha一命，他对妹妹固力果的牵挂一直延续着，说到底他的梦想也只是拿着钱回上海；可爱的外国医生，生活在鸦片街如十八层地狱一般的鬼地方，却依旧爱开玩笑的像个顽皮的小孩，他给ageha纹了一只燕尾蝶，精致的图案被他自称为杰作；中介公司的老板，圆滑的老江湖，杀人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面对单纯的孩子也有善良的一面；朗的同伴，那个女杀手，当她扛着火箭筒从小破屋里微笑走出的时候，我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同时赞叹cool~……他们构成了元都的种种，形形色色的符号。
-------------------------最后--------------------------
希望每个人都能成功的蝶变，然后在青空飞翔。

    Once upon a time,日币还未贬值,金钱的味道将世界各地的淘金客吸引到日本这座后现代孤岛.中国人,美国人,白人,黑人,操着各种语言的偷渡客和流浪者们聚居在破败的犹如废墟的城市边缘地带,他们贩毒,****,抢劫,杀人,收破烂,拼命维系着心中的发财梦.原住居民瞧不起这些形容枯槁精神萎靡的拜金者,轻蔑地称他们为"元盗'把他们混居的地域蔑称为"元都'~~``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其实他们自己也是生活在元都的元盗...这是一个关于元盗在元都的故事~~~`
   
关于青空.这是一个有着雨中美幻梦境的快乐天堂.如果不是岩井在电影的后半部分残忍地将这个童话世界切割的支离破碎,我宁愿自己也能在青空自由飞翔~~`先前最爱狼朗,觉得渡步笃郎的沉静与稳健让我着迷,不欣赏飞鸿,或许是太过混混的脸孔,可是三上博史的演技让我相信了他是一个中国人,随后出场的刘梁魁有着一头不羁的长发,似乎在我的印象中,江口洋介永远都蓄着他的飘逸的长发,扮演着一部部爱情文艺片中情场浪 子的固有形象,风度翩翩,放荡不羁的感觉~`

这3个男人曾经都似乎很有预谋地让我感到困惑无比,我甚至不能分辨他们内心世界的真真假假,狼朗的沉静,飞鸿的善良,梁魁的温存...当然离不开故事的女主角---固力果.我觉得她是一个幸福的不能再幸福的女子,尽管她的悲剧性的命运或许掩盖住了一部分人性的光辉.她生活的地方或许肮脏不堪,她身边的朋友或许3教9流,当然她自己也无法抹杀作为一个妓女的卑贱身份,可是她有飞鸿,有狼郎,有凤蝶,有失散多年无法相认的哥哥,最重要的是,她有青空,有她自己的梦想...
 
   固力果的蝶变美丽而短暂~~``我想我忘不了Chara的歌声,繁星点点夜空下,荒野无垠,篝火筚拨作响,她穿着桃红色的碎花裙坐在篝火旁,指尖轻轻拨弄发梢,红色热情4溢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粉嫩清秀的外表像是多汁的水蜜桃,透着甜美清新的气息,一群漂泊无归的元盗围坐在固力果的身旁,听她轻声吟唱<<南海姑娘>>."椰风挑动银浪,夕阳躲云偷看,看见金色的沙滩上,独坐一位美丽的姑娘,眼睛星样灿烂,眉似星月弯弯,穿着一件红色的纱龙,红得像她嘴上的宾榔...她在轻叹,叹那无情郎,想到泪汪汪,湿了红色纱龙白衣裳..."在她的歌声中,有的只是一个少女如梦呓般的祈祷,对爱情的憧憬还有对美好生活的神往~~`

   我想每一个人都会原谅固力果的愚蠢,为了散发着铜臭的虚幻的物质形态,她在无知的挥霍中出卖了自己的朋友还有爱人.火飞鸿,内个天真开朗的上海男子,内个永远把满不在乎的笑容挂在脸上的寻梦者,为了一只燕尾碟的飞翔,已经永远消失在寻梦的旅途,消失在某个未知的黑暗角落中...

   <<My way>>,算是飞鸿的绝唱吧,我还记得在"元都CLUB'的时候,他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固力果疯狂吼着"When there was doubt,I ate it up,and spit it out...For what is a girl,what has she got?If not herself,then she has not...''内个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最温存的爱,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最终他会为了自己所爱而走向了死神...当时我觉得自己就像凤蝶一样,痴痴地在一旁默默想念,内是小女孩心中的秘密,她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于是她只有选择变成一只燕尾蝶...刺青印记或许是一个失魂都市唯一的身份证明,内只胸前的蝴蝶也是渴望长大渴望告别伤痛的成人标志罢~~`一个绚烂的蝴蝶梦,曾经的燕尾碟却被这个令人绝望颓废的欲望世界折断了翅膀,于是重新坠落在废墟之中...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争气的流泪了.还是内个上海小混混,在警署被殴打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一只夹趾拖鞋,内只拖鞋孤零零地被遗忘在血渍斑斑的地上...他在临死前轻声吟唱着My way,苍白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他的梦吧~`死的时候心里仍然想念着固力果,想念着青空的朋友们...内一刻,我彻底爱上他了~~~``

   Today isn't your day,is it???我想<<燕尾蝶>>应该是个凄美伤感,飘渺迷幻的另类童话,它告诉你,尽管你没有孤独地行走在流浪的道路上,你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园了,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回不去的名字是家乡.你在物欲横飞的城市中成长,就不可避免地烙上了无家可归的印记,内种钻心疼痛灼伤的伤痕就像你胸前的蝴蝶刺青---渴望飞翔却最终坠落~~~`
哼!不错,世界很大,却没有归宿~~``

   我记得还是一年前的事情,内时候才刚刚有了台电脑,对于空虚颓废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切的感触,就身旁有着一群可爱的女孩子吧~``呵呵,内天心血来潮地去广埠屯淘蝶来着,本来只想淘一张岩井的<<4月物语>>,因为总觉得松隆子的内个角色跟自己有一丝相像(当然内时候还有一段不曾放下的情感),没想到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淘到了岩井俊二的一个作品集子~~`现在想来也觉得算是某种契机或者说缘分吧~~``
 
   后来就坏揣着一颗激动的心跟小强,娘子,宝绒君,丹丹,Sherry还有J.Y小MM一起看了<<情书>>还有<<燕尾蝶>>,其实那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幸福吧,我觉得~~```我还记得当时氤氲的灯光影象,因为为了制造气氛当时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只开了盏小台灯~~呵呵 当然中间比较血腥的片段是我一个人独自品味的..她们有的只是一些尖叫吧,印象中~~`只可惜现在我只能偶尔缅怀一下以前的美丽时光了~~`对着冰冷的电脑突兀地敲着键盘然后祭奠消失了的自己...

   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像岩井这样的男人,他喜欢咏叹少年心事的纯情意境,所以有了<<烟花>><<情书>><<四月物语>><<花与爱丽丝>>,他又喜欢用无关痛痒的眼神看着一群天使抑或魔鬼的坠落与飞翔,所以才有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燕尾蝶>><<梦旅人>>...他喜欢给人幻想,让人在幻想中寻找自己的梦境,又喜欢杀死幻想,让人在幻想中沉沦深陷...总之,他是个可怕的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又不能不被他所吸引~~~``

   最后的青空.青空最后,无垠旷野依旧吹着风,狼朗,固力果,凤蝶还有元都天真的小孩子们静静站在风中,看着散发着铜臭的一摞摞钞票在大火中燃成了灰烬...天上流云飞转~~```
   故事结束了,但是我的人生还在继续,什么时候能有青空的飞翔呢???~~`

初识岩井俊二自然是由于大名鼎鼎的《情书》，印象文艺而清新。因此看到《燕尾蝶》的时候有点意外，这真的是岩井俊二的作品吗？跟干干净净的《情书》相比，这部以黄色为主色调的作品略显脏乱。

对于这部作品，岩井还是营造出强烈的风格，拜金、迷失、都市化、梦想与友情等主题相互交织，共同构成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情感磁场。通过岩井的mv般的镜头剪辑+还算契合主题的ost，一下子就营造了一种文艺青年所钟爱的特有氛围。在这一点不得不说岩井俊二是相当有一套。

不过氛围底下的故事，却说得一般般。前半段还算紧凑，雅佳母亲死后，投奔古力果一伙，生活贫困但还算开心，一次意外获得横财；与此同时，黑社会线索引入，于是主角一伙的命运充满悬念。到此为止，电影情节节奏还是不错的，既可以走向剧情片的路子，也可以走向富贵之后梦想破灭的方向。

但岩井的处理则与众不同，首先是黑社会线索戛然而止，那么前面的闪亮登场意义何在？其次是重点刻画富贵之后的造星行动，但由于种种原因，主角一伙被拆散：古力果成为巨星（脑洞开得很不错），飞鸿遭受牢狱之灾，雅佳打酱油……这段时间，电影没有主要的线索，反复在数人之间切换，事事交待但却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电影散得像一盘沙子。或许这可以解释电影中后半段为何这么多mv场面。

好不容易到了高潮时刻，但高潮的营造也是莫名其妙。首先记者的角色设置毫无意义，如果说记者的出现就是为了披露古力果的身份也就算了，但还没来得及动手，黑社会已经找上门来了，这记者的酱油打得够大瓶的。其次黑社会找上门与飞鸿被抓是同时发生，但双线叙事毫无联系，没有产生必要的紧张感，而且飞鸿劫车还得付钱只能说是黑色幽默了，但这部电影是喜剧吗？破坏了电影的基调；最后黑社会一伙莫名其妙被朗干掉了，黑社会老大竟然毫不知情……

关于剧作的逻辑及节奏实在太乱了，或许这是文艺青年导演的风格作风吧。虽然看得一团糟，将本该拍的不错的故事给糟蹋了。但岩井的才华还是留下一些不错的片段，情节虽然很快就忘了，但依然记得电影所营造的氛围及感觉，还能记得朗的酷炫以及古力果唱的那首《南海姑娘》。有佳句而无佳章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固力果：
    妓女固力果。他们总是这样介绍。这是身份卑微的最好证明。以卖春为生，是圆都人用来谋生的正常手段。她的卑微就像是一株不知名却肆意生长着的植物。她被人追杀的时候给飞鸿打电话：“被杀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飞鸿了。”而飞鸿对她说“你是那种随便被人杀的弱女人吗？”
    固力果讲着自己的往事就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她把自己的蝴蝶纹身做为自己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标志，她弹着捡来的钢琴，头发在风中扬起。她在篝火边吟唱，——静默如草、却香气四溢。
    看电影时，我也总是想起在《燕尾蝶》中文版的小说里，固力果讲起自己的哥哥的故事。她说看到哥哥的死，“我哭不出来”，哭不出来，怎么办呢。固力果一边想，一边却流了泪。

飞鸿：
    飞鸿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是和狼朗用弓箭偷袭过路的汽车，然后跑到汽车修理站守株待兔。他的头发枯黄杂乱从没有整洁的时候，脸上也常常都是污渍，但是他的笑容却非常明朗，让人倍感温暖。
    在“MY WAY”里他对固力果说：从现在起，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这里就是你的LIVE HOUSE，创建一个乐队，让大家来听你唱歌，你会成为日本的超级歌星，怎么样，好主意吧？他坏笑着，一脸自作聪明的模样。
    在飞鸿的世界里，成就固力果的荣耀就是自己的梦想。这种梦想一直持续到他从拘留所中被释放出来的那一刻。飞鸿在路上飞奔，高举起双手像是一双翅膀，口中喊着“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一转身却看到固力果的海报在这城市的上空缓缓升起。他的笑容停滞下来，那时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是惊喜还是惆怅呢？
   飞鸿说“天堂存在，但没有谁曾到达那里。人死后，灵魂飞向天空，在碰到云的那一刻，就会变成雨落下来，所以没有谁见过天堂。”但随即他又笑了，我乱说的。看来有些话还是不适宜讲出来。


凤蝶：
    凤蝶在圆都嘈杂的环境下成长，学会了求生的一切手段。在她的回忆里，有着这样一组画面：在房间里同陌生人做爱的母亲，厕所里飞翔着的蝴蝶，以及小女孩“妈妈，妈妈”的叫声。小女孩想要抓住蝴蝶，但是来不及，蝴蝶飞走了，她关上了窗户，于是蝴蝶被夹断了翅膀。
    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隐喻。蝴蝶的翅膀落在小女孩的胸口，毛毛虫便在那里等待成长。喜欢伊藤步当然也有《莉莉周》的部分原因，但是在《燕尾蝶》的表演里，显然她的表演要出彩的多。幼虫破茧成蝶，这个过程多少有几分疼痛。在青空，在圆都，凤蝶一直无所畏惧，她自己给自己注射毒品，跑去鸦片街纹身，成为一群小流浪汉们的老大。她躲藏在草丛里，在车辆驶过时冲过去强制洗车；她提着两大箱的钞票，想要赎回圆都俱乐部；从取款机里窃取日元；将钞票洒向飞鸿燃烧着的葬礼。
    比起其他人，凤蝶更有理由称自己是圆都人，因为她出生在圆都，成长在圆都，在圆都经历了所有的忧伤与喜乐。她不是移民，她在圆都土生土长，圆都就是她的家乡。想起飞鸿在惨遭警察毒打的时候突然发笑，他说“瞎说什么圆都圆都，圆都不是你们自己家乡的名字吗？”人们怎么看待圆都，在此刻突然变得非常地微妙。
    在影片的最后，凤蝶将磁带交还刘梁魁，并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凤蝶，固力果给我起的名字。你知道吗？妓女固力果。刘梁魁拿起磁带，想起失散多年的妹妹，或许也想起了多年前他们兄妹三人初到圆都时的景象，那是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圆盗刘梁魁割开物主的袋子，然后扔给弟妹，既而他们在阳光下一路狂奔。
    也许这才应该是《燕尾蝶》真正的结局，我幻想着如此这般的场景。蓦然地，却想起飞鸿对凤蝶说过的那些话，“如果人最终的归宿是天堂，那我想知道天堂到底在哪？”

（整理磁盘时，偶然看到几年前写的一些关于《燕尾蝶》的评论，因为时间过得也久了，或许什么时候有感总会带着点当时的心情，可现在我一点也想不起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