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轻的士兵好奇地笑脸面对镜头时,那种纪录片才有的真切感袭击了你。电影里演员面对镜头会让人出戏,所谓第三面墙不能打破,因为我们知道那是假的,他们在演戏。所以,不管我们看过多少部关于战争的影视剧,我们也只能无限接近战争,何况还有很多不负责任的战争片来搅局。一战是近代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热兵器的战争,所以对于没有参加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战争的残酷,就算是亲人也无法完全理解。战争隔阂了退伍军人与其他人的距离。当我们看完这部用现代技术修复的100年前胶卷拍下的画面跟照片串成的纪录片,我们耳朵听到的是根据一战亲历者讲述回忆的经历跟感受,以及在前线那轰隆隆不绝于耳的枪炮声,我们看到战场真实的样子,也仅仅是窥得了战争的一隅。历经战争的人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战后他们身上留下了什么,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真正理解。但是当他们有人说出,希望永远永远也不会再有战争,我们知道那是真的。
刚刚过去的2018年11月11日,是一战结束一百周年纪念日。
在这场持续了四年的战争中,共有将近一千万名士兵战死沙场。
11月份的英超赛场上,球员们都佩戴起了寓意着反战的红色罂粟花,来纪念那些逝于战场的年轻灵魂们。
以史诗巨作[指环王]系列闻名的导演彼得·杰克逊也赶上了这个纪念日,推出了这部对一战士兵的纪录片[他们已不再变老]。
他们已不再变老,片名这般忧郁、悲伤,来源于一首诗歌。
英国诗人劳伦斯·比尼恩曾在《谨献给阵亡将士》中写下了这句名句:
They shall grow not old.
他们的确不会再变老,那些年轻的男孩们,将自己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代,以及仅留下的寥寥影像。
所幸导演彼得·杰克逊,在花费的四年时间里以极特殊的耐心和精力,完成了这部特殊的纪录片。
说[他们已不再变老]特殊并不是夸张,而是因为它在纪录片形式上几乎是颠覆性的。
它的画面都来自那些沉睡于博物馆中的百年前的影像,它的旁白声音全出自60年代对一战老兵的采访原声。
在纪录片追求的真实性、在对历史的还原度上,恐怕没有人会比它做到更极致。
20世纪初时,摄影技术已经日臻成熟,发生于20年代的一战期间,其实留下了很多纪实性影像资料。
只不过,受限于当时技术,那些100年前的影像资料虽然留下来并不少,但要么是断续不完整,要么是充满着噪点、化学污迹和划痕。
而这次的修复工作,是英国帝国战争博物馆主导、和导演彼得·杰克逊的一次合作项目。
导演直接拿到了对方交给的超过100个小时的古早影像资料,除此之外,还能使用BBC的所有影音资料库。
要求只有两个:只使用这些档案资料、并且以原创的方式进行。
虽然[他们已不再变老]最后呈现出来只有90多分钟,但实际上,杰克逊做了一个更惊人的工作——
他把拿到的100多个小时影像全部修复了。
几十年间积累的划痕、灰尘和污迹,全部被清理干净,然后这些原始材料又被放回到了帝国战争博物馆。
不仅仅如此,还有其他技术调整,比如对帧数的改变。
要知道,以前的那种老式手摇摄影机,每秒只有10到18帧,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正常影像都是24帧。
所以,古早的默片在而今看来就像是故意放快的卓别林式喜剧一样,为了改变这一点,杰克逊对帧数也做了调整。
当然,还有更直观的,是为电影的核心部分上色。
从纪录片第25分钟20秒开始,跟着年轻士兵们一起走进战壕,老旧的黑白影像被银幕撑开,一个清晰的、彩色的战壕世界出现在人们眼前。
有人形容这是一个“绿野仙踪”式的奇妙时刻——
以彩色进入一个新世界,更得以让观众能以一种更自然、更亲密的方式面对这些百年前的人。
至于声音,电影从始至终贯穿的旁白出自60年代为拍摄纪录片《第一次世界大战:伟大的战争》保留下来的老兵采访。
杰克逊从超过100个士兵、600个小时的采访录里精心挑选出了电影的故事线。
光是挑选影像和录音的这一工作,就花费了超过1年的时间。
而除了旁白之外的音效,鉴于当时并没有完善的收声技术,所以都是后期重做的。
团队找了专门的唇语专家辨认那些对白,再找配音人员配上去。
[他们已不再变老]追求的精细,让杰克逊和团队花了整整四年时间来完成也就不足为奇了。
“卫报”的电影评论家说它最终实现的效果是“令人激动的”:
士兵们在我们眼前恢复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超越现实的生活。
“每日电讯报”则评价它是真正“无与伦比的即时性的历史肖像”。
杰克逊把它真正做成了工匠活,纯粹而精细,以匠人之心,琢时光之影。
一战期间的西线战场,当英德两边军队陷于僵局、都难以向前推进时,战壕成了两边对战的一个最重要阵地。 花了四年时间的[他们已不再变老],最难能可贵的不仅是它的修复工程,更是它把镜头直接对准了那些生活在战壕里的年轻男孩们。
我们似乎更容易读到或看到的战争史,常常是被某些重要的战役、战事进展,或是军事技术、将军统帅所填满。
至于那些真正的主人公——无数个鲜活的、普通的士兵们,也不过是作为统计数据被记载在史册。
杰克逊的[他们已不再变老]并不一样,他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全为了那一个个年轻的孩子,他关注他们的战壕经历、心理感受,所有的振奋、恐惧、人性和友谊,这才是片子如此动人的原因。
所以,你能听到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被篡改年龄、强征入伍,你能听到他们从最初带着天真的兴奋参军,到真正经历战壕生活、眼神的丁点光彩被噩梦湮没。
纪录片里,所有的战壕生活被涂上了色彩:绿色的草木、暗青的河、棕色的枯木、暗绿的军装。
自然也会有那黄绿色的毒雾、棕红色的鼠疫、掀起白色尘土的炮弹、黑黄色的壕沟足(坏疽)。
修复后的颜色带来的,更多是腐败和触目惊心。
战壕是他们战斗、休息、生活的地方,换句话说,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里解决。
但战壕绝对不是个很好的“家”,这里到处充斥着腐败的味道。
死人和活人共同生活于其中,不断增加的尸体带来的便是腐臭味,一个士兵形容它说:
如果你闻过死老鼠的味道,但那要比之糟糕太多太多,你无法从那个味道中逃脱,它到处都是,无处不在。
随之而来的,便是肚子吃到圆胖的老鼠,它们以尸体为食,一窝窝一群群,在你睡觉时四处流窜。
虱子、螨虫、疥疮以及大量的苍蝇,就更是不用提,闲下来时士兵们用火烤虱子竟慢慢变成了一种娱乐活动。
此外,年轻士兵们不仅死于枪弹、死于毒气,还会死于鼠疫、死于战壕长久积水带来的坏疽。
每到冬天或是暴雨之时,战壕内的积水便成为最艰苦的挑战,有时候会有人被困在深泥里溺水而亡,也有人长久泡在水里生出可怕的坏疽,无奈之时只能截肢。
上厕所就更有意思。
他们会在战壕旁挖出一个一米多的深坑,上面架上木板,可以让人们结队来排泄。
没有隐私倒是其次,上厕所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因为对方的炮兵很喜欢专挑这个时候向木板扔上几颗炮弹,有的人可能直接掉在粪坑里窒息而死。
[他们已不再变老]里有太多这样艰苦、但有时也有趣的细节,虽然恐怖和死亡的阴影无处不在,但战壕生活仍然有着一些意外的生活味和笑声。
你能看到他们在里面一起洗脸、刮胡子,一起围坐烤虱子,互相分享着用汽油桶装的水,用连续高速开枪产生的热量煮水泡茶,一个老兵甚至回忆说:
那是与男孩们一起度过的户外野营假期,带着轻微的危险使其变得有趣。
一种珍贵而荒诞的绞刑架上的欢乐。
战争是什么样的,那些真正参与的普通士兵是什么样的,[他们已不再变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真正独一无二的史诗巨作。
它不关注战争,它只关注那些“不再变老”的人,是人啊。
从怀有拳拳之心入伍,到历经摧残麻木,再到成为战后和平时代的无用者,没有名字的人,他们值得被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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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卷卷毛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看到无数张笑脸一转眼就变成的躺在地上的尸体,看到被俘后的德军与英军和谐相处,甚至打成一团,他们相互沟通,很显然无论是谁都觉得这场战争毫无意义。"我同情他们,也同情我自己""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而是并肩战斗的伙伴"
我想起了毛主席的一句话:"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是同心的,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中国反动派和日本帝国主义"士兵没有错,错的只是政府,只是那个时代,士兵只是强权下的工具罢了。
一直以来,第一次世界大战遥远得仿佛好像只是历史课本里的一段话:奥匈帝国的斐迪南大公在塞拉热窝遭到暗杀,就此拉开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帷幕。由于我们国家没有直接参与一战,和二战比起来,一战在我国的知名度低得可怜。但其实一战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可以毫不保留的说,一战直接改变了现代的世界格局。一战过后,英国虽胜,但国家经济一蹶不振,从此日不落帝国落于美国后。德国战败背负巨额欠款,直接导致了希特勒的当权和二战的发生。一战过后,底层人民的革命意识觉醒,开始逐步推翻各国腐朽的皇室。法国急需劳动力,周恩来、邓小平等人赴法勤工俭学,为日后中国的崛起埋下星星火种。
执导了史诗巨作《指环王》的新西兰人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接受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帝国战争博物馆希望他能拍一部关于一战的片子,要求是需要用到博物馆的战争史料,大约是两万三千个小时的影像资料,还有三万三千个老兵录音。但同时还要有原创性,不能流于流水账。
历时四年,PJ完满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他没有从世界格局的角度,而是从西线英国士兵的角度,讲述了这段历史。因此这个片子,比起政治历史,更偏向于人文经历。全片一个半小时,所有的画面都是史料,没有尴尬的现代演员的演绎,没有无聊的历史学家采访,一切都是一百年前原汁原味的。背景讲述者都是一战时期的老兵,讲述那些年只在回忆里鲜活的故事。最最酷的是,PJ和他的团队通过现代科技给古老的影像资料上色,调整速度,那些在快进般的模糊史料里的古人,突然间鲜活起来,隔着屏幕也能真切感觉到他们的天真,他们的恐惧,他们的苦中作乐。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战的爆发是突然的,这边还在和德国人踢足球赛,突然传来消息,英国对德国宣战了。但是国家的动员却是有力的,各种标语让年轻的小伙子们热血沸腾,“日后你的孩子问你,爸爸,你在伟大的战争里做了什么?”“为英格兰而战,不要成为下一个比利时”。征兵的要求是18-35岁,但是热血的少年们谎报年龄也要参战,有老兵回忆说,那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还没等我上战场呢,战争就结束了。英国口音和美国口音比起来,有种呆板的可爱,在影片中更显的得少年们不知世事。
他们穿上了最好的(可能是唯一的)西服光荣地去参加征兵,却被统一没收了全套行头换上了并不合体的土黄色军装和沉重的军靴。经过短暂的令人兴奋的军训过后,他们便开拔进入了比利时战场。一周比一周走得快,走得时间长。越往前走,听见炮火声越来越近了。路上遇见前线下来的士兵,年轻的士兵们兴奋地问前面怎么样了,士兵表情麻木,说:“糟透了,伙计。”
很快,他们便直面了战争的残酷,荒芜破败的无人区,缠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网上挂着死人。潮湿的壕沟里,有大群吃死尸吃得胖胖的老鼠,有无尽的虱子,天冷的时候靴子和沟里的水冻在一起,冻疮都是轻的,严重的则需要截肢。上一秒钟还在聊天,下一秒钟聊天对象的头就像个打碎的鸡蛋一样在眼前爆开。战壕里不能睡地上,因为有水,直接在壕壁上挖洞躺在里面睡。没有上厕所的地方,只能挖出一条沟,上面放个板子,板子上可以坐四个人,都光着屁股拉屎。拉屎的时候由于在壕沟外,还要提心吊胆怕德军扔个炸弹过来。有一段在壕沟里的录像,明显看见娃娃脸士兵脸上的无限恐惧,PJ说这是在一场很惨烈的战役之前录的,这个录像里的所有人基本都战死了,这是他们死前30分钟的影像。
战事不严峻的时候,士兵们也会聚在一起苦中作乐。吹口琴的,吹苏格兰风笛的,逮着青蛙玩的,互相喂食物的,拿着瓶子当吉他弹的。半大小子们在一起,再艰苦的环境里也能找出无穷乐趣来,影片中大部分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咧着嘴笑着的。那个年代电影刚刚普及,面对摄像师,每个路过的人都天真又羞涩地盯着看,很难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还有人不知道摄像和摄影的区别,站在哪里呆呆地尴尬地笑着等着照片完成(那个时候照相需要摆pose十秒以上才能成像)。这些看着镜头的一张张面孔,一双双眼睛,经过了一百年的时光,注视着我们,突然有种跟古人交流的超自然感。
战争打了四年,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都累了,当年的少年已经成为营养不良,胡子拉碴的男人,见过德军的俘虏才发现他们也是普通人。PJ的讲述非常中立,在电影里德军很勇敢,也很固执,但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可能在战争开始前是理发店的,酒店服务生。被俘虏的德国人表情也是恐惧,呆呆地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眼前英国士兵的一个表情就等来杀身之祸。
等到这些士兵都回乡了的时候,才发现等待他们的不是接待英雄的荣耀,而是周围人的不理解,还有失业潮。这场欧洲皇室之间的角力,带给普通民众的,只是伤痛和贫穷。上大学时,白发苍苍的德国教授给我们讲,他小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他那个时候还以为正常的就是那样,人都是那样的,都是要缺胳膊少腿的,后来才明白那有多么的不正常。
影片结束后,PJ出来讲解了他和团队制作电影的过程,读唇语,配音,找资料,调色,如此庞大细致的工程,也之后PJ这样追求追求超现实的导演才能达成。最后的片尾曲是一首一战时候的老歌《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调子朗朗上口非常有节奏感,应该是士兵们行进的时候编出来得以传唱的,讲的是法国战壕里的英国士兵们和一个法国老女人苦中作乐的事。这个片尾曲还有一个小插曲,电影快拍完了PJ才想起来用这个曲子,回英国找人录已经来不及了,他用新西兰人模仿英国口音又觉得不像,破坏电影整体感。最后他打电话到英国大使馆,找来大使馆里最会唱歌的几个人,于是这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外交官,在口哨和苏格兰风笛的伴奏中,用英音摇摇晃晃地唱了这样一首歌。效果出奇地好,仿佛就是几个临时凑在一起的英国士兵,一边行进一边唱着这样一支粗俗的歌曲,不知道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一战作为历史上伤亡最惨重的战争之一,有一千万士兵阵亡,其他受伤病困扰而早逝的更是数不胜数。PJ在最后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这部片子能让人们问问自己的祖父母们对于那段时光的记忆,因为他们的父辈们可能和他们讲过这段历史。而再过几年,当我们的祖父母去世了,这段历史真的就变得遥远了。感谢PJ以一种谦卑的匠人精神,将这段落满灰尘的历史呈现在我们面前。那些年轻的士兵们有的人埋骨异乡,有的人的孩子都已经白发苍苍,但他们因为这部影片而永远鲜活。
附上《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的简化版歌词(歌曲本身重复的段落太多了),往往这种欢乐的口水歌,因为是百年前的,反而有一种黑暗哥特的意味在里面。另一首相似的歌是《编玫瑰花环》,是一首欧洲黑死病时期的黑暗童谣。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她已经有四十年没被吻过了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我们的士兵打破了她四十年的魔咒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你不需要认识她很久,就会明白士兵们为什么为她疯狂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她是镇子上最努力的女孩,她躺着赚钱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她十法郎卖出一个吻,柔软多汁像桃子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女士你有个好女儿,给士兵们洗内裤
我不在乎我变成什么,所以我加入了步兵团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我上了她的床,她确实好玩,摆动她的屁股,像个机关枪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我在小姐的床单底下,快活得没法描述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她抛了个媚眼说“Oui,oui,让我看看你能对我做什么“
他们说他们设计了这场战争,他们说他们设计了这场战争,可是我们在行进个什么劲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她已经四十年没有被吻过了
军官们得到所有的牛排,而我们只得到肚子痛
你可能会忘记毒气和炮弹,你可能会忘记呻吟和呼喊,但是你不会忘记那些小姐们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好多结了婚的人,也都想回到法国呢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只要擦去鼻涕,擦干眼泪,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阿尔芒蒂耶尔的小姐,我对她一件钟情,我的床单湿了一个晚上
你可能会忘记毒气和炮弹,你可能会忘记呻吟和呼喊,但是你不会忘记那些小姐们
你可能会忘记毒气和炮弹,你可能会忘记呻吟和呼喊,但是你不会忘记那些小姐们
这是一部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的纪录片。通过对一战原始影像资料编辑整理修复而成。影片从英国的角度去看待这场战争,解说全部是采用经历了这场战争的英国老兵的回忆。
这是一部非常精彩的电影。精彩之处在于两个地方。
首先是技术上。据影片导演彼得·杰克逊说:他用了四年功夫从600小时的老兵采访和100小时的纪录片当中剪出99分钟的片子。并处理色彩、速度、晃动以及声效和音乐 。在这部电影的海报上我们可以看到,画面的左右两部分清晰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右面是原始画面,黑白,颗粒很粗糙,稍远的人物和物体很难清晰的分辨。左面是经过处理后的画面,彩色,细腻。每个人物的神态、表情都看得很清楚。在餐桌上的花瓶中插的花朵都是很艳丽的。在一百年前的一战时期,摄影机的拍摄速度是每秒18帧,拍摄出来的场景有明显的晃动和跳跃,现在也改成了每秒24帧的正常图像。画面就流畅了很多。摄制团队还聘请了专门的唇语专家辨认那些对白,再找配音人员配上去。其它所有的声效也都是重新制作的。炮弹在不同距离上爆炸时远近有别的爆炸声,皮靴踩踏泥泞地面的声音、士兵们聊天说笑的声音、武器撞击的声音。所有这些,都把握的非常到位,天衣无缝。
我们不禁要赞叹现在科技的飞速发展,更要佩服彼得·杰克逊为首的团队。四年如一日,锲而不舍,严谨认真的态度。不客气的说,在咱们这里暂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电影,不是技术达不到,而是操作这些技术的人太浮躁了。这样的情况我们遇到的太多了。一边给电影上色,一边琢磨着片酬。在细微之处,得过且过。所做的只是工作,而不是艺术,更不是真实。我们所缺乏的是人家的那种态度,那种敬畏和尊重。这是任何技术都无法弥补的。
一直以来,很多纪录片爱好者们都喜欢原始画面,原因在于它真实。可是这部电影彻底颠覆了以往的观念。画面和声音的修复,不是使我们更接近当时真实的场景吗?
这部影片另一个精彩之处就是再现了一百年前那场野蛮的战争。一百年,对于人类漫长的历史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对于每个人来说,则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即便是二战也已经过去了七十年了。现在的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习惯于朝九晚五的工作,习惯于歌舞升平,习惯于养颜养生。谁知道战争是什么?就如同影片开始所描述的,随着战争的爆发,那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争相报名入伍,在他们看来,战争很刺激很浪漫,“所有人都认为这将是一场文明的战争,这是从在家里做无聊工作的解脱“。当然,他们对兵营的严苛纪律和死板的行为还是稍有准备的。这些年轻人开始努力去适应兵营的生活。每天十英里的跑步,难以下咽的食物,靴子不合适的原因是自己的脚,学着自己做饭,自己缝扣子。在熟悉了这些之后,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仅仅是战争前的热身,更加严酷的考验还在后面。
在大战面前,政治家想的是世界格局,军火商想的是炮弹的批发价格,军事家想的是整体战略,而冲锋陷阵不管生死的总是那些士兵。影片所描述的就是那些士兵的战时生活。
影片的资料中,从英军的堑壕一侧拍摄了士兵们一次进攻时的行动。在一人多深的堑壕中做准备,步枪上刺刀,顺梯子爬出,弯腰端枪向敌方走去。伴随着解说:“那是个无人地带,离德国人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摩尔中士站在战壕后面,手里拿着左轮手枪,他说:‘任何人敢掉头,我就开枪。’所以我们无路可走。开火!开火!弹壳散落在你身边,你只能向前走。你周围充满噪音。没有跑,没有喊叫也没有欢呼,每个人都像死一样安静。身边有人中弹,头盖骨裂了。德军的机枪席卷了我们, 子弹像冰雹一样向我们飞来,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倒下。我在想:‘他们为什么朝我开枪?’接着,我的大腿就中弹了。”每一次攻防的结果都是这样,不是受伤便是死去。“这是生命中最长的也是最短暂的时间,有多少人能活着看到太阳升起?”
然而战争带给这些士兵的并不仅仅是生与死的考验,毕竟从爬出战壕到敌人前沿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而生与死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通常人们所理解的战争就是这样枪林弹雨一冲一杀,死了算倒霉,活着是幸运。而影片中让我们看到了另外的场景,比战斗中的搏杀更加漫长痛苦的滋味,那就是:煎熬。
前方密密的铁丝网上,挂着死人的残肢,无数老鼠在吞噬着余下的尸体,人们的靴子在堑壕里踩着冰冻的泥水,死去多日的战友的水壶中遍布青苔。仅有的肮脏不堪的军服里长满了虱子。这就像是一座人间炼狱。士兵们就这样“被困在了制服中”。艰难的活着,生不如死。此时在这里的所有人已经没有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因为死亡比煎熬要容易的多。更令人悲哀的是这种日子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和战场上与敌人厮杀一样,这种煎熬也是战争的一部分,更加折磨着人们的灵魂。战后,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感慨:“那些善良的人们流露出的真诚的同情,就体现了他们永远都无法理解什么是战争。”如一个老兵所说:“你看,我没有妻子,没有女孩,什么都没有。同样,也没有遗憾,没有恐惧。因为如果你活下来了,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可以生存下去。”
在这种时候,支持士兵们活下去的只有两个选择:信念或麻木。
与其它军队不同,在咱们的军队中,从一开始就使每一个士兵有了坚定的信念:为崇高的理想为解放自己而战。这信念一旦建立,就如毛泽东所说:“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他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这敌人当然也包括了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恶劣环境。这才有了两万五千里长征的壮举,才有了虽九死而未悔的英雄豪杰。才有了抗美援朝中的铺冰卧雪。时至今日,我听到过许多对那些过往事迹的怀疑和嘲讽,在没有经历缺乏信仰的今天,这一点也不奇怪。但崇高毕竟存在,任人去评说吧。
影片中所叙述的是另外一种状态。士兵们普遍选择的是麻木。尽管战前到处都在大肆宣传“保卫祖国”,很少有人把它当回事。初始的激动早已远去,“所有关于战争的浪漫想法都彻底消失了”。他们并不认为开进到法国与德国人作战是“保卫祖国”,更不知道去哪里去寻求正义。他们所面对的是和自己同样的一群年轻人,无论是谁都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残杀。那么,他们能够做的,就是下意识的去执行长官的命令,麻木的去接受所面临的所有痛苦,麻木的去杀人,麻木的被杀。“我们甚至不在乎谁赢了战争,我们只想早点回家。”有幸剩下的人直到“背着行囊回家,唯一丢弃的是子弹。”
影片中,一位老兵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想,历史最终会证明,这一切是不值得的。”
这是一百年前的影像,画面中,那一双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在注视着现在的我们。好像在和我们说:“战争仍未远去,但我们祈愿和平”。只希望那场惨烈无比的杀戮不要再降临到现在的我们身上。
本人评分:8.0。
在完成《霍比特人》系列——彼得·杰克逊赖以成名的《指环王》系列的前传之后,这位极具商业价值的大导演已经四年没有新作问世。在此期间,他把时间和精力投入了一个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的电影项目:《他们已不再变老》——一部一战英国老兵的口述史,一部完全由旁白结构的纪录片。
据导演本人透露,光是听完所有一战老兵600个小时的采访录音资料,看完英国帝国战争纪念馆提供的超过100个小时的影像资料,就花去了整个团队一年的时间。电影的建构方式相当常规:按时间顺序汇编大量采访音频,辅之以对应的历史影像或宣传画,用一手的声画素材还原一战期间英国士兵的想法和遭遇。
事实上,这不是彼得·杰克逊第一次涉足纪录片领域。早在1995年,在他进军好莱坞之前,就拍摄了一部名为《被遗忘的银色》的伪纪录片,“发掘”出新西兰一段不为人知的电影史传奇。由于其拍摄手法过于逼真,导致大量新西兰观众信以为真,以至于他们在得知真相后大感愤怒,要求禁映该片。
二十年以后,终于正儿八经涉足纪录片创作的彼得·杰克逊,显然不满足于创作一部循规蹈矩的纪念影像。作为一个技术狂,一个光影魔术师,他决定对影像施加不可思议的魔法。
在经历了无论叙事还是形式都极其常规的前25分钟以后,当年的士兵出征了,影像的奇迹也发生了——画面放大至充满整个银幕,黑白影像被填上色彩,画面的噪点和划痕被除去,早期16格的帧数被调整至标准,再配上用一战武器还原的环境音效以及根据口型识别出的对话——伟大的电影技术使历史前所未有地鲜活起来。当年原始素材大多是固定机位拍摄的,而镜头拉近之后,景框因而可以有选择地移动,导演获得了场面调度的权力。
纪录影像成为时空的琥珀,无限逼近历史现场。此时,电影作为一门艺术的复原能力无疑超越了单独的文字或者照片。感知到这一层的意义之后,没有观众会对画面上的那些无名士兵的音容笑貌无动于衷。这就是影像独一无二的力量。更为关键的是,技术是温柔的、友善的、无害的,它帮助老兵的口述,而并不凌驾于它们,因此它也是熨帖的。
显然,对于这些日常生活紧张又枯燥的年轻士兵而言,摄影机在战地上是一个太过新奇的存在(从他们每每望向摄影机大笑的“表演意识”中可见一斑)。而作为早期新闻纪录片的素材,恐怕当年的摄影师还无从对纪录片本体论做多么深入的思考。但这并不是本片要讨论的重点,它要纯粹呈现的是从尘封的时光中打捞出的片刻。这片刻有时是轻松的,有时是痛苦的,但它们毫无疑问都是真实的。
这场追忆指向的是战争的日常,是每个人私密而真实的感受,区别于宏大而模糊的官方表述。事实上,为了回避某种视角或立场的不同,彼得·杰克逊选择的全部是普通士兵的口述,并且没有为电影勾勒某场具体的战事。
面对战争,年轻的男孩们一开始展现出本能的兴奋——他们纷纷无视从军的年龄限制,那是被爱国热情驱使的献身精神。等到了军营,条件的窘迫和训练的紧张才让他们真正意识到身份的转变。而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则让他们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恐惧,“对战争的浪漫想象完全破灭”。
一个士兵说:“当你快死的时候,你的一生会闪过眼前,但19岁的我实在没什么人生。当子弹飞来,我只想到‘我会活下来吗?’”另一个士兵不得不枪杀了一个被炸至重伤的战友,为了尽早结束他的痛苦。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往事,他坦言道“我好痛苦”,那是我在电影里听到的唯一一句带着哭腔的声音。
真实的历史不可能迎合今人的刻板想象。于是观众可以看到英德双方并非完全敌对,他们之间的互动有幽默,也有尊敬。而战争结束,英军的反应也全然不似后方那般兴高采烈,“没有任何形式的游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累瘫了”。“将近一百万英国及欧洲服役人员死于1914年至1918年。”——当银幕上打出这行字幕以后,画面也退回到修复前的模样,魔法消失了。
回到家乡的士兵没有受到厚待,“人们从不谈论战争,多数人完全不感兴趣”,他们是大量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中的一员,现实是残酷的。而我突然意识到,这些还可以发声的士兵,其实根本不是胜利者,只是幸存者。这群曾经的年轻人,他们看穿了战争的荒谬,但肯定军队的价值。他们奉献了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又在脱离集体时不可避免地感到空虚。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场战争毫无意义。
一切好的战争片本质都是反战的。然而看过那么多战争片,恐怕我们还是对它一无所知。
They Shall Not Grow Old,他们已不再变老。这部纪录片展现出的最强有力的观点是——我必须修改一下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话——老兵会死,但他们永远不会凋零。
用时光敬时光,彼得·杰克逊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
本文首发于D纪录
部分幕后内容参考IMDB上本片的花絮页面
半小时后,画幕逐渐放大从黑白变彩色,震呆了,就像活生生把你拖进战场,3D版更是加重这种带入感。纪录片对于战争场面的真实感,是任何电影都无法描绘的:恶臭狭小但有生活气息的战壕、短暂休息的苦中作乐、大炮发射时附近房屋震掉的瓦片、进攻前的黄色段子和大段时间的思考、我不怕死但害怕断手或者断脚、只要越过战壕就不害怕了…“前线是世界上最荒凉和恐怖的地方” 炮火结束后英德士兵们互相钦佩和尊重,谈笑风生,从最开始对战争的浪漫幻想,到最后“还有多少人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每个人都不知道战争为何而来。“你们能活过这场战争,你就能活过一切”
主要依靠技術
“那些德国士兵,通常是个很好的人,我想他真的是个理发师或商店老板什么的,和我们一样,被困在军装里”
没想到是3D版的纪录片,形式很是新颖。有几点印象深刻:一个是片子从英国士兵的视角来讲述的一战,而茨威格《昨日的世界》写了德奥视角的一战,有个共同心理是那时候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打仗类似于欢乐趴,都觉得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祖国一定胜利;一个是参军大部分只有十来岁,在国内彷徨无出路,反倒是在战争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一个是战争结束后,回到老家,无人关心你在战争中的经历,心中满是失落感和屈辱感。战争,毫无意义。
成为敌军俘虏倒仿佛解脱,宣读胜利公告却无人欢呼。站立睡觉仍能进入梦乡,发霉饼干不会导致腹泻。战争幻想的破灭,不是虱子老鼠坏疽沼泽,不是敌人的坦克和自己的炮弹,也不是对死亡残疾的恐惧。而是焕然一新从兵营里走出,柜台后那个家伙问你去哪了。原来战争的幽默,在于你并非英雄,而它毫无意义。
没想到彼得·杰克森居然做了这么一部Compilation Film!回到影像本身,坚定不移地相信摄影机对历史的见证功能,用电影为逝者举行的祭礼。一方面用电影展现人们在战争中的疯狂和死亡,一方面用电影展开抵抗,让历史中无名的逝者在胶片中永生。
他们是谁?一群15到19岁不等的年轻人,参加一战的英国新兵蛋子。上战场前跃跃欲试,感觉跟组队吃鸡游戏那样。战役打响,感觉自己变成了无意义的行尸走肉,跳蚤、老鼠、无头尸,炮弹、毒气、坦克。战争过后,他们发现自己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一战结束一百周年特别放映。在反战之前,需要知道战争为何物,这部电影真正做到了对战争事无巨细的还原。虽然有话痨之嫌,但彼得·杰克逊的工匠手法太牛了,感觉纪录片这种体裁都被颠覆了。要是所有百年老胶片都这么修复,等于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
完全由老兵的口述历史,辅以重新上色配音的影像,Peter Jackson成功还原了一战西线战场的种种细节。而士兵们战役前的合影与战场上的尸体交叉剪辑更是今年最震撼的movie moment之一
#LFF全球首映,百年前的黑白资料转换成彩色宽幅画面时太震撼了,还是3D的!算非传统纪录片,应该是从语音信息窜成从参军,训练,登陆到厮杀,再归来的过程,之后从帝国战争博物馆的影像资料中寻找匹配画面,进行非传统修复,恢复画质后再把平面转3D,加上颜色,进行配音配乐。导演让资料不再停留在博物馆,以这种方式带来真实沉浸的体验,让更多的人感受战争的荒诞和残酷。how useless is the war?想起今年跟母亲的十位下乡朋友们聚餐的场景,当时充满对往事回忆的对话非常有意思,第二次聚餐时还专门录了音,很遗憾再过几年或几十年,无数类似经历很可能要在历史中消失了。。。不像这些参与一战的孩子,一百年后以这种方式与后代重见,在影像中永久存在。
修复得相当完美,着色部分很有默片感,“他们已不再变老”,摄影机前不无稚气的笑容与战场上的尸横遍野被剪辑得异常有冲击力;另加的旁白采用当年老兵视角,还原出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如何艰难求生,如何在生理和心理双重煎熬下克服对恐惧本身的恐惧,如何切实地、以血肉之驱感受何谓死亡气息弥漫,甚而拥有剧情片的跌宕与沉浸,开启修复新模式。从开始怀有的拳拳之心,直至麻木完全丧失目标,经历的种种心理摧残,难与未亲历者启口,成为和平时代“多余的人”,另添一份残酷悲壮与寂寞凄凉。
一战结束百年纪录片界真是下了血本,不过评论里又是不知道胡说霸道的,还“无人问津的博物馆”....一战真心是欧洲博物馆最受欢迎的主题之一好么,14年一战开始百年各国特展多到炸,告诉你什么叫人头攒动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历史从不是黑白的,黑白的只是我们用以纪录的机器;当黑白被还原出色彩,机器强加的距离感也就消失了。昨天刚好谈到我为什么不喜欢看战争片,尤其是讲一二战的,因为这些影片中的大场面战场戏总是充满模糊面孔,它或者他们离我的经验太遥远,我极少为片中人物或境遇真正打动。但这部极深地打动了我,除开技术性“噱头”,它的反战角度也非常柔软,选取的史料不只是新闻式的,更多时候档案影像们就像是一支支家庭录影,配以口述史中的种种细节,它呈现的内容变得私人而亲密——它好像没有主角、没有姓名,但每张脸却比任何剧情片中的虚构人物更鲜活。画面中,苹果李子果酱、满地的罂粟花和阵亡士兵的血液,都是大红的。
观影体验非常特别而震撼。不单是战争的残酷呈现,由于使用当年的影片,里面的人物对摄影机很敏感,总是在凝视你,并且他们总是笑着。这尤其令人心碎。那天看维尼熊作者的传记片,也是提到一战归来老兵们发现人们不愿意谈论它,《魔戒》最后佛罗多他们回到夏尔,也是没有人对他们经历的苦难有兴趣。都是战后伤痕啊。
原来真实的战场这么可怕,这就是地狱吧。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彩色的一战战场,彼得大帝又给我们展示了电影的魔法,鲜活彩色的影像比任何文字都生动可怕,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以年轻士兵的角度看这场战争,莫名其妙的开始,老老实实去前线,还有些浪漫的英雄感,然后是折磨人的战壕,血腥的战场,几年后忽然又莫名其妙结束。当年人们都说那是一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但事实上却是现代战争的开端
没到预期中的五星水准,但仍是一部“不去电影院会后悔”的佳作。影像自诞生后,它的历史就与20世纪的历史是捆绑在一起的,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两次战争。二战是被最多言说的,毕竟当时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纪录片运动,有太多的资料;一战则是被遮蔽的,少人提及,如同片中那些归故土后的士兵,其实就是成为“失语者”。于是,和历史博物馆进行合作的这部纪录片,最重要的命题、最值得讨论的部分,其实并不在于它对黑白无声影像进行“REMAKE”,造成沉浸感——而是来自“后来的我们”,对历史如何进行呈现,才能把一个个破碎的“游魂”聚拢又离散,在抽象与具象间反复跳跃,最终抵达某种意义上的“间离的真实”。这部纪录片的概念与完成路径,是一次“影像策展”,虽然在效果上有点通俗(本质上是精致),不够决绝与生猛,但也足够优秀了。
双十一是一个伟大的日子,不是猫狗的商业游戏,他是一战停战日,纪念那些逝去的和活下来的无辜的人。
你热爱战争的唯一原因,就是没参加过战争。战争永远不会终结自己。战争唯一能终结的只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