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David和我坐在前车座上,我们都是如此年轻。他想要比现在更好的东西,但我恰恰想拥有他现在的东西。我们都对生活感到迷茫,这种感觉就像闻到了烟草,汽水和香烟。和他的交谈是我这辈子有过最好的一次。David觉得书籍的存在是让他们从孤独中醒来。如果我可以,我想对David说,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提醒了我真正生活是什么,而不是从生活中得到解脱。所以我得告诉他,意识到这一点让我感觉没那么孤单了。” ——David Lipsky
二刷之后,我对华莱士选择教堂跳舞这事儿,更加理解,那个教堂里的人,没人认识他,他们只会专注地跳舞,不需要说话,这对于华莱士而言再重要不过。他可以专注地沉浸在音符里面,不去思考娱乐主义,不去想自己的孤独,不去面对一张白纸,不去面对苦思冥想的写作的场景,不去深挖自己,不去面对无用的社交,他只需要沉溺其中。
我想和因为这部电影感动到的人做朋友;而实际上,你也不可能和我做朋友,特别是当你意识到没有谁可以真正理解到彼此的时候;对于孤独的人而言,友谊有时候像大脑皮层分泌出来的快乐药水,让人暂时性忘记一切,并沉溺其中,可到了友谊缺失的时候,可能又会被再次抛进孤独深渊里; 成名前,孤独是解药,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可成名之后呢?有的人会和曾经的自己挥手告别,不思考,不怀念,在成功的糖衣中,迷失自己。可于写孤独出名的作家而言呢,最大的矛盾在于,成名后的自己会怎么评价自己社交恐惧下的自我保护机制呢? 特别是华莱士,一个心思敏锐,渴望孤独,又排斥孤独,渴望关注,又想要保持距离的孤独矛盾患者,一失一得间,只会让他更加怅然若失; 华莱士的痛苦,亦可以这样理解,普通人大起大落间,除了给到自己教训和遗憾外,还要承受失去高峰所带来的痛苦。 而华莱士和孤独的关系十分微妙,他先被孤独感架空,之后,孤独成就了他。他舍弃了家人,朋友,和固定的社交圈子。之后,他在自己长达千页地与孤独有关的写作中,和自己和解,甚至依赖上了孤独的感觉,可问题是,当他因成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时候,他开始惶恐。 对于一个与孤独为伍,脆弱敏感,靠品尝孤独写作的作家而言,他感受过成名的喜悦,还要时刻提醒着自己的孤独,如此,所有被体察到的快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雾霭霭的清醒;他爱看电视,商业片,庸俗且有瘾,虽然比不上dupin,却可以麻醉他的神经,让他忘记思考与自己的孤独。 可有些人注定是不会变的,注定会成为自省体察的作家,他注定会在繁花似锦的浮名后选择一种自我和解后,孤独的状态,可这一切又蕴藏着不得不的宿命感,他也突破不了自己,孤独是他最大的瘾。 华莱士很普通,面对欲望,他坦然面对;面对前女友被调情,他会吃醋;面对成名,他有困惑,那种清晰地意识到成名将会带来鸟枪换大炮式的威胁;面对商业邀约,他觉得自己是婊子,别人的关注和名望会让他失去他曾经坚守的孤独感; 华莱士也有自己不凡的一面,浑身上下透露着坦诚。以至于这种坦诚,会让采访他的记者朋友感觉到不真实;字幕出现后,依然会有正片,1:40:50记录着他向录音笔坦言自己开始复吸香烟的彩蛋;他坦言自己不够聪明,他坦言自己紧张,他会得知杂志社买单的时候,多买一些小零食;他会因为朋友在撩他的前女友的时候而感到生气;他会渴望朋友吃自己做的早餐;他承认自己是内敛的,敏感,脆弱的,他承认不想陷入到感情之中,因为这可能会带来伤害;他也承认如果他的脸换上了他记者朋友的脸的话,他可能会yp成功;他承认第一次见到滚石记者的时候,会担心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会坦言自己在健身房当递毛巾小弟的时候,见到跟自己站在一起领奖的人,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会担心对方会不喜欢自己真实的一面,特别是被公众看到后;他也坦言希望可以通过新书推广,和女人滚床单,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幸好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更寂寞,因为就好像他们只是为了你的名声和你滚床单一样;他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关于成名本身,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当作出来卖的,特别是成名以后,挂上名字就可以趁机满足自己的欲望之类的勾当;她也坦言自己特别醉心于女人围上来的感觉,因为想要听他讲几句话,而自动献身; 没错,这就是他。普通到和其他人一样,拥有着再普通不过的欲望和孤独状态,却拥有着无可救药的自省和敏感,最重要的是,他选择一如既往的坦诚。 关于死亡,他提到了人从着火大楼向下跳的那种痛苦,为什么有人会选择向下跳,而不承受其他死亡方式呢?因为其他死亡方式会带来不可承受的后果。他选择自杀,一定是因为他承受着类似大火烧身般不可承受的痛苦吧?是因为那种宿命感的孤独,或是成名带给他精神上的自我折磨吗? 华莱士在28岁的时候尝试过自杀,在他小有名气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停滞了,所以他需要一些额外的东西让自己走出来,他yp,他酗酒,发狠似的跑步,可都没用。直到他,最终选择回归孤独,意识到名气皆浮名的时候,他才开始再次踏上写作的救赎之路。 他到底在抗衡什么?华莱士是一个思想深邃的作家,思考孤独,和自己的欲望和瘾抗衡,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们的精神需求趋势在抗衡,他在写字,并努力保持清醒,这本身就是一件逆行者会干的事儿,逆行本身就孤独极了;关于社会和时代,他担心娱乐至上,所以,永远保持抗争和清醒,看电视和手淫一样,都变成脑海中播放的小黄片,让人获得快速愉悦,人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些事情面前获得简单的快慰,与他而言,不如死了算。 关于婚姻和爱情,他找不到情感归宿,他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分享他精神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可他注定找不到,他希望另一半可以尊重他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刻,也希望可以对另一半保持那份空间距离感,可是,他清晰的意识到,在他生命中,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的。 毕竟,他是一个不会在别人面前写作的人。 讲真,看到最后的时候,我特别不希望电影结束,因为华莱士这个人特别的真实可爱,让我想到了我的美国朋友老贾,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老贾是一个嬉皮士,华莱士一个是保持自省的作家,他们身上的灵魂部分,都足够让人怀念和喜爱。 可电影总会结束,直到最后,他红地大红大紫,可他依然孤独到一地鸡毛,以至于介绍摇滚老炮,酷酷的摇滚明星的《滚石》采访完他的时候,他愿意承认自己是个不酷,是个经常泡图书馆的家伙,也没什么醉醺醺,伤痕累累的,海明威式的与世界抗衡的酗酒经历。 他就是他,是那个别人来采访他的时候,
他会可爱直言道,我其实也想写一篇关于你小传的家伙。 是那个会选择避开繁华,在教堂开心跳舞的人,一边承认着自己舞步过时,一边能沉浸其中的家伙; 假如啊,喂, 华莱士, 我说假如可能的话, 我也想去那个教堂, 远远地陪你跳支舞。
谨以此文,纪念 单纯,并认真坚守着自我的作家。 戴维·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美国小说家,1962年2月21日出生于美国纽约州伊萨卡,2008年9月12日自缢于家中。其在文学上极富有造诣。内容上,他一直以巨大的好奇心关注这个物质的世界,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感受,尤其是那些生活在20世纪末的美国的人们。形式上,与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简约主义所不同的是,华莱士非常热爱繁复的长句子,并且喜爱甚至比正文更绵长的脚注和尾注,这成了他的作品的显著标志之一 他的作品: 《无尽的玩笑》(Infinite Jest, 1996)、《系统的笤帚》(The Broom of the System,1987) 短篇故事集 《与丑陋人物的短暂会谈》(Brief Interviews with Hideous Men, 1999)、《头发奇特的女孩》(Girl with Curious hair, 1989) 散文集
《弦理论》(String Theory)
還記得兩三年前走進這個城市的任何一間書店都能看到一藍一紅兩部磚頭書:David Foster Wallace的'Infinite Jest'和Roberto Bolaño的'2666'。後者已有中譯版,更成為一個文化地標和文藝同人們互相識別的記號,而前者似乎還沒有任何中譯。 還記得幾年前不斷見到讀到聊到這兩部話題之(巨)作的時候,我也沒有產生要立即去讀的衝動,雖然家裡兩本書都買了,但也只是存著,想:就算現在不讀,但以後總有一天會的。前陣子,D開始讀2666,直覺告訴我他應該是受了最近結識的一位著名策展人/文化實踐者的影響。這些日子D時常會給我念書裡的一些精彩片段,已然被征服。 繞了一個彎兒,其實我想說的是,DFW說的那段話(大意為):在你僅僅只是一個寫作者的時候,你總是用「那些出了名的寫的都是垃圾」來安慰自己,後來你成了名作家,大家都說你真牛逼的時候,你卻發現這件事的弔詭之處:你自己寫的東西是不是也只是垃圾呢?看到這裡我哈哈笑了出來。 是啊,那些書展、發佈會、朗讀會、採訪、駐場、研討會;那些頭巾、鬍子、圓眼鏡、油膩的長髮,髒的棉大衣,都在閃著雪花點不停跳頻的電視屏幕上。那些可樂、爆米花、麥當勞、pop-tarts, m&m's, licorice and lollies...是無處不在的雪,是結冰的河面,是因為你把牠們丟在家裡一個禮拜不管於是在你地板上拉屎的狗,是教堂裡人們跟著70年代的音樂和舞步踏起的灰塵,在陽光下跳著。 是在一個最冷的冬天的早上,背起行李,打開房門,走到灰藍的街景裡,一切還沒有甦醒,但你卻因為這件要做的事,這個要見的人,而清醒而雀躍。 註:中文簡體版'Infinite Jest'將於2017年由世紀文景出版,譯者為俞冰夏。(至2018年12月尚未出版)[ 2023年初在網上看到review copy, 期待出版]
"We are both so young. He wants something better than he has. I want precisely what he has already. Neither of us knows where our lives are going to go. It smells like chewing tobacco, soda and smoke."
you're so much better than everybody cause you can see how this is just a delusion and you're so much worse because you can't fucking function...it's really horrible.
让人想到林克莱特的几部话唠片。两个作家絮絮叨叨的边走边聊,充满深度的对话就像时断时续的水流,既有尖锐试探又有理解包容。一直觉得卷毛是那种和男星对戏才更有火花的演员~
纪德说:“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为了让自己对生活产生兴趣,我们付出了多大努力”。短暂的交集却奇妙地揭露出了福斯特的孤独,对人生虚无的恐惧,对生活的不安。对话漫长琐碎,但那些突然乍现的真诚是会让人感动深受而不禁黯然的。福斯特曾有演讲关于面对琐碎生活,关于面对人生,他最终选择另一条路。
那首big ship真是赞
补标。wallace的孤独和坦白我深深理解,他对生活的悲观见解更是见微知著。毕竟站在长路终点回望,一切都只是无尽的玩笑。
片子以对白主导,两个男人的聊天大多数时间很随意,但你一不小心就会被一些小细节击中,比如暗示大卫·华莱士抑郁症的地方,比如人生的孤独,漫不经心的对话,仔细去听了,就很容易感同身受。有些人在生命中虽然只有短暂的交集,但在相交的那个点上,他们知道那一刻彼此不是孤独的。★★★
最让你恐惧的是,你感到你能听懂他说的每句话,你们确凿无疑是同类,经历过同样的痛苦,有过同样的希望。然而他却死了。死于自杀。你还要发现多少次这样失败的证明?你还剩多少次机会证明前无后路,后不见归途?
让人很emotional的一部电影抽烟喝酒聊天写作阅读………但愿能够存在于自己的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现实中 没有选择
很喜欢这样的话唠片,不过很多句子翻译成中文也会失去那种会心一击的触动。我们总是说人生而孤独,但其实最深的孤独往往来自于永恒的社交。我们说话,只是没有真的说话;我们倾听,只是没有真的倾听;我们相信,只是没有真的相信。关掉影片的那一刻,忽然就想哭了。福斯特说,我感觉我的人生在28岁戛然而止。我的28岁有一半时间活在被疫情困住的愚人节玩笑里。
★★★☆不错的话痨片,这样的片子只要遵循对白出色,能催发角色之间的化学反应并适当推动情节就能及格。卷毛演谁都还是卷毛,神经质语速快眼神闪烁表情尴尬,这让席格尔的表演有一种压倒性的出色和可信。说到David F Wallace,很久前想看oblivion和infinite jest,一直没动手,看完电影后是真的好奇了
这部电影有意思的是采访者和被采访者的关系:记者觉得自己也是个作家,一直表现出一种不同,而被采访者当然会忍不住的表演,这种关系某种时刻很和谐因为是虚假的。而真实的情况是:双方根本不可能平等。这种虚假被戳穿的时候,是这部电影最好看的一刻。
话唠电影,米国文化人物,也许米国人挺喜欢,但无关人物与剧情,只有对一个米国作家的素描而已。闲的挠墙的人可以看,大家请躲。
感觉可以作为“如何写机智而自然的人物对话”的教学材料。
聚焦滚石记者对作家Wallace的跟踪采访。本以为会很闷,但通过两人对话,完成对Wallace的内心剖析到主角的自身映射,进而促成两人关系的微妙发展,竟颇有吸引力,每个对话每段冲突都值得细品。当然电影精彩的核心还是Jason Segel对自卑又自我,自闭又渴望陪伴的孤独作家的传神演绎,极具突破,深入人心
情节对话据说基本很忠实录音内容,鸡汤不鸡汤的作为一部大众名人电影做的已经足够好了,真实的Literary上的华莱士,就像Jesse片中女友说的得自个儿读才行。Wallace说电视机是他最大的addiction,但即便是这种高度简单化即时娱乐化的影像作品,晚场电影院里也只有四个人观看
滚石记者和大卫·华莱士的公路之旅,这种纯话唠缺剧情的电影真需要倚仗对话的智慧,好在剧本好!相信不仅有原著的功劳,改编者也厉害,编剧好像是个教授... 本是两个作家的对话,却完全不掉书袋,从很普通人的角度入手,慢慢深入。不过华莱士在自杀前的心境,应该和当时有很大不同吧。
3.5 整体不如前作,不过仍然有例如酗酒例如成功与失败等元素和主题,且仍然很善于给电影一个完整且动人的情绪,于是又感同身受了一回。下一部是导演自己编剧的科幻惊悚题材,很期待。
David说“You feel like you are so much better than everyone else because you see that all these are delusions. You feel you are so much worse than everyone because you can't fucking function.” 之后脑中一直在回放。再听到他说"I've exhausted all the ways of living." 哭了。
让我难过一会,"This idea that if i could just achieve X and Y and Z, that everything would be ok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