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何平并不是第五代中最优秀的导演,但是他却有着第五代中对电影最认真的态度和对民族性最积极的理解。《双旗镇刀客》并不是非常复杂的电影,相反地它异常简单。简单到任何人都可以在这个影片的骨架之中填入全新的内容,使它变成一个随处可见的电影。这也是何平导演过的最复杂的电影:在类型片的范畴之中讲述一个史诗一般的宏大主题,并且让这个主题的每一根枝桠都能萌发出新芽。结果是三个因素成就了《双》和何平:沙漠、雕塑和双旗。
电影工作者追求的最高境界之一就是“影像叙事”,而影像叙事中难度最大的就是完全用颜色来讲故事。《碧海蓝天》和《黄土地》都是非常好的例证。而在《双》中,沙漠成为了影片的主角。大块的金黄色块和弥漫着沙尘的天空是影片最重要的基调。在这种基调之中,所有的人物都成为了背景,镜头中随处可见的黄色才是影片真正的寓意所在。影片中的一切萎靡、愚昧、暴力和恐惧都随着这种黄色传递给观众。而“沙漠”本身就是一个相对于生命的隐喻体。在这个隐喻体中,只有好妹的象征希望的红色棉袄是唯一的亮色。影片最后,孩哥的头上一缕鲜血流下,生命的本能和民族性中的积极因子开始了回归。
对于摄影风格,何平没有像拍普通的武侠片一样将快切进行到底,他更多的是用长镜头和大景深使影片更为沉静,人物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雕塑感和仪式感变得十分突出。几场本应是重头戏的武打场面也被几个简单的特写带过,随后依然是静穆的长镜头。如此利落的摄影是由本片明确的主题和简单的情节所要求的。
情节设置上,《双》处理得非常简单。几个人物、一块沙漠和一个镇子几乎成为影片情节的全部。但是,沙漠和小镇都是作为隐喻的实体存在的,人物才是影片情节铺展的重心。这样的处理多少有了一些问题。在主题上,《双》无比明确,可是这种主题上的力透纸背和情节上的单薄却成为了《双》的一种尴尬,这种尴尬偏偏又是这部影片无法避免,又无法缺少的。或许,每一部影片都有其美丽的遗憾,《双》也不能例外罢。
前文说过,主题意义是《双》做得最明确的一点,所有隐喻都做得很到位:孩哥象征着诚实和质朴,好妹象征坚贞与不屈。沙里飞则是诚信与侠义缺失的典范,一刀仙是恶的实体。黄色代表着生命的原始力量,好妹身上的红色则代表了希望和光明。由此一来,《双》的一切隐喻都归结到了一点——双旗的含义。在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空间里,“双旗”的真正意义就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中华民族千百年来赖以生存的两种信念:“信”与“义”的信念。而破败而了无生气的双旗镇,则隐约地指向了90年代那个经济高速发展,而信仰缺失却也逐渐显现的中国社会。
纵观全片,《双》的隐喻和宗教化都做得色彩浓重,力求真实的服装和场景设计与极为抽象化的摄影技法和人物塑造形成了颇为鲜明的对比。这些对比成就了《双旗镇刀客》在第五代电影中表现出来的特殊和珍贵。
【内容摘要】武侠,始终都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一种影片类型。《双旗镇刀客》作为一部中国西部的武侠片,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它有别于金庸与徐克在人们心中建立起的“武侠”世界,运用西部特殊的地理和人文环境,为人们建立起了另一种别样的“江湖”,同时也诠释了一种新的精神——觉醒的力量!。
【关键词】 武侠 刀客 普通民众 力量 觉醒
《双旗镇刀客》是何平导演1990年的作品,影片风格独树一帜,与此前和此后的武侠片都有很大差别,风格上具有浓厚的中国西部农村色彩和日本剑侠片味道。本片是第一部引起世界范围内重视的中国武侠片,得到了众多同行业人和影评人士的高度评价,该片先后获得1991年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奖,1992年东京第三届夕张国际惊险与科幻电影节最佳影片大奖,1992年香港第十一届金像奖十大华语片奖,1992年第五届《中时晚报》电影奖商业映演类年度大陆优秀电影奖,1993年第四十三届柏林电影节国际影评奖。本片是第一部引起世界范围内重视的中国武侠片.为中国西部武侠片,乃至是整个西部片的发展都带来了无限的前景。(274)
双旗镇是西部荒漠上一个孤零零的古老堡子,“一刀仙”兄弟二人因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使镇子里充满神秘和恐怖。小刀客孩哥遵父遗嘱,为接“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寻觅到双旗镇。未婚妻好妹和她开客栈的父亲瘸子对孩哥非常冷漠,但碍于情面,留他当了客栈的伙计。一天,“一刀仙”的胞弟二爷在客栈喝酒,看上好妹欲施强暴,孩哥挺身而出杀死了“一刀仙”的胞弟。“一刀仙”闻讯赶来,为弟复仇。孩哥从小随父习武,练得“关西无极刀”法,从未尝试,两强相峙,一阵狂风卷过,“一刀仙”成了关西无极刀下之鬼。日出,孩哥骑马带着好妹离开了神秘而恐怖的双旗镇。(258)
作为一部中国的西部武侠影片,当然,它的人物设置也就富有了浓厚的西部味道,比如片中的人物有“孩哥”、“好妹”;还有直接以形体缺陷而得来的绰号,比如“瘸子”;让人一听就觉得神通广大的“一刀仙”;“沙里飞 ”更是一个给人一种西部荒沙味道的神秘人物。这并不比另一位武侠导演徐克作品中的“令狐冲”、“任我行”、“江南鹤”、“向问天”等名字叫起来更让人有种荡气回肠的江湖情愫,但也颇具魅力的征服了众多业内人士和广大观众的眼睛。另外,它还告诉我们“江湖”无处不在,即使是荒芜的沙漠。这也正验证了笑傲江湖里的“任我行”所说的那句话“江湖!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刀客”,以刀为武器的江湖勇士。在刀法上有所成就并多用此行侠仗义的武人方能当得起“刀客”中的“客”。在本片中“孩哥”自然是最后的“刀客”。他代表的是一种正义的力量,这种正义的力量起初是潜在的,并不是很强硬的贯穿于影片之中。比如,在答应了村民与“一刀仙”决战之后,他找到“沙里飞”恳求帮助。但是“沙里飞”是个地痞无赖,等到决战之日,没有应约。面对敌人,此时的孩哥就显得异常的紧张和不知所措。这种直观的反映正诠释了他初出江湖,遇事心惊的一面。而且,导演这样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试想,一个少年面对即将是血腥杀戮的场面,如果面不改色,那就很容易让一种强大的“仇恨”情绪占据人们的内心。这也更高明的反驳了类型武侠片中以“复仇”为主线的一贯模式。任何形式的武侠片所倡导的思想始终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而不是“仇恨的轮回”。
拿刀的侠士称谓“刀客”,拿剑的侠士自然就可以称之为“剑客”了。剑是礼器,代表正直、仁义等,用起来飘逸、轻捷,同时也暗示着中原地区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深刻。刀不同,刀为凶器,称之为百兵之胆。用刀者舞起刀来,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只闻刀风,不风人影,勇猛威武,雄健有力。所以刀客还代表勇者。所以,“剑”多用于表现我国中原背景的武侠片中,与之相比,“刀”出现在“西部江湖”中就更具有表现力——分别用刀的“勇猛威武,雄健有力”和用起来的“刀风呼呼”声来表现西部人物性格的豪放和环境的恶劣。这种表现方法无疑体现出了创作者高明的叙事手段。
“一刀仙”所代表的那股力量是江洋大盗,对村民来说,是一场暴力的灾难。而“沙里飞”这样的人只能算是个贪婪、无赖的小人,打着威名和伪善的面具来欺骗百姓。“刀客”这个称谓他们受之有愧。但同时,这种类型的人物在武侠片中几乎都有设置。
与大多武侠片相比,本片并没有用大量打斗的动作来展开叙事,偶尔的一点打斗戏份也不像其他武侠片那样动作轻盈唯美,阵势强大,但这并不丝毫影响影片的表现涨力。情节简约的得就像“出刀,挥刀,收刀”的一次过程 ,悬念设置的细微含蓄,就像孩哥与好娃彼此艨艟的恋情,二者结合起来可谓相得益彰,它让人感到有一种隐忍的力量在蠕动。
影片除了拥有一般武侠片一贯的恩怨情仇模式之外,还着力描写了底层民众的普通生活状态。本片成功的将“基层民众”的力量和精神展现的淋漓尽致。“在许多情况下人们所说的‘底层’分为精神的概念和物质的概念。首先是指那些在物质上匮乏的人们,在经济活动及经济关系当中,他们属于受损害的弱势群体。不乏有人认为——在这个公正受到侵害的地方,便有可能积聚了更多正义的力量,聚集更多的理想和希望。然而,底层的实际状况到底如何?底层人们的精神状况是一个怎样的面貌?”①本片以武侠的题材描写了生活在贫困环境下的普通民众的精神面貌,即自私自利,胆小怕事,安于现状。正因为“在这个公正受到侵害的地方,便有可能积聚了更多正义的力量,聚集更多的理想和希望”,“瘸子”觉醒了,为了解救孩哥,他冲着“一刀仙”大喊:“你兄弟是我杀的!和别人没关系!出刀吧!”;铁匠觉醒了——“他还是个孩子,要报仇,等他长大了也不晚。……杀一个孩子,有失你大刀客的体面”;最后,就连疯子也想助孩哥一臂之力,他看到不能坦然自若的孩哥就往他的头上浇了些酒,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我就是‘沙里飞’!我没喝醉!”但结果是他们都死在了“一刀仙”的刀下。
“觉醒”是一种让人震撼的力量。以往的武侠片通常都是在描写“高手”的江湖,走的是极力宣扬“个人英雄主义”的道路,很少设置这股特殊的力量。普通民众只不过是那些“高手”们刀剑下的牺牲品。一部只有“武林高手”在不停的杀戮的武侠电影是不足为赞的。最伟大的力量应该是广大普通民众觉醒的力量。而本片在这一方面的大胆尝试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当然双旗镇刀客的好不仅在于它所营造的视觉冲击力,而更在于它粗线条的勾勒下饱满丰富的人物性格内涵,孩哥三次出刀表现出来的成长涵义,好妹一瞥红色在全片灰黄基调下代表的生命力,沙里飞的装腔作势,二爷的嚣张跋扈,一刀仙的绝然冷酷,镇里人自私冷漠的看客心态以及最后的转变,集体构成了西北风情浓郁的刀客传奇故事
他正当少年,就习得一身武艺;他沉默寡言,却能行侠仗义;他处世不深,但已决心江湖。
流沙搅风,游蛇甩尾。
孩哥骑马带着好妹离开了神秘而恐怖的双旗镇,去了远方,那是他心灵始终朝向的地方,是他心中的灯塔,其间凝聚着他的爱、他的痛,凝聚着他
对于生命的严肃、爱惜和珍重。
【参考文献】①摘自《我们时代的叙事》——翟卫平
《双旗镇刀客》:西北荒漠的生命传奇与迷人爱情...
文\三错
乍一看,在华语影坛里,武侠片和黑帮片是香港电影的特有。香港电影人用他们的才情和才华刻画了一系列古时侠客与今时英雄。这些英雄,浮现在我们的眼前,萦绕在我们的心头。前些天,当我看《香港武侠电影十大金曲》时,节目中那些人物那些旋律铬刻心底,熟悉而亲切。我想,这是一种魅力,也是香港电影最迷人的地方。
在香港流光溢彩的武侠世界之外,有一部内地影人拍摄的武侠电影不该被忽视和遗忘。这部电影就是《双旗镇刀客》。
有一句广告语说的好:“简约而不简单”。我记忆里大陆电影中有两部经典符合“双简”神韵:一部是伟大的《黄土地》,另一部是这部伟大的《双旗镇刀客》。它们看上去简约,实质上不简单。
寥寥数人,话语朴实,剧情简洁,思想深刻,是《黄土地》和《双旗镇刀客》的共同特点。在《黄土地》里,主要角色不过顾青、翠巧、憨憨和翠巧爹四个人;在《双旗镇刀客》里,主要人物也只有孩哥、好妹、瘸子大哥、一刀仙和沙里飞五个人。他们的言语都是清一色的日常用语,剧情也没有刻意的大开大阖。但是,在憨憨助姐姐过河、孩哥杀死一刀仙的结尾处时,影片给人以震撼效果。他们的故事,既是大漠荒村的一件民间小事,也是乡民代代传颂的一段生命传奇。
影片开局深沉的旁白和字幕告诉观众这个故事的传奇色彩:
“这是个传说中的小故事,据河西的老汉们讲,孩哥出现在双旗镇的时候,那里还是片荒漠,有人说是八十一年前,也有人说是七十一年前,总而言之是中国西部过去发生的故事。”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奠定了全剧的整体风格――发生在西部蛮荒地域里神奇、浪漫的武侠传奇,同时把我们带到一个陌生而向往的荒漠世界。金沙荒漠,快马飞沙,伴随着苍劲的音乐,我们的主角孩哥――一个遵从父亲遗愿来双旗镇找媳妇的少年――挥鞭策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
除了主角孩哥,其他的主要角色在十分有限的戏份里立起来,性格突出,栩栩如生。一刀仙也是个传奇,只不过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沙漠大盗,只有在兄弟被杀后才会流泪。“大游侠”沙里飞自称“方圆五百里没人不知道”、“流沙搅风刀、闯荡江湖、杀富济贫、除暴安良”、“西北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伪侠客和懦夫。
在这部讲述大漠刀客的传奇里,我看到了乡村爱情的迷人风情。如果你在乡村有长久的生活经历,如果你理解乡村人对于情感的含蓄表达,你就会为孩哥和好妹的那份爱情而拍手称快、心向神往。从初识的隔漠,到相处的快乐,都是十分自然和符合荒漠孩子的性情。他们之间的情感,经历自然和过渡达到最后的高潮,特别是孩哥一个人去找沙里飞,村民们无不认为他贪生怕死不会回来时,只有好妹坚信孩哥(也就是他未来的丈夫)一定会回来--回来保护他的爱人和亲人。在村口的高地上,好妹一个人略显焦虑地痴痴等待。夕阳时分,孩哥策马归来,好妹挥手大喊,随后两人共马奔跑在无垠的大漠里。
残阳如血,风景如画,天真的笑容,浪漫的爱情,在这片大漠里尽情洒落。
这是全剧最令人迷恋的段落。双旗镇刀客的传奇,也是一段爱情的传说。
既然是说刀客的故事,影片所有的话题自然围绕刀客展开。全剧孩哥仅仅出刀三次:第一次是孩哥初到好妹家,在备受冷落和排斥的情况下,他不动声色地出刀砍解马肉;第二次是当好妹被土匪欺辱时,他挺身而出,情急之中飞刀杀贼;第三次是在一刀仙复仇杀死无辜村民后,他被迫出刀,力战强敌,保护好妹和村庄。这三次出刀,一次比一次艰辛、漫长和紧张,构成了传奇的主干与框架。
片中,导演故意安排了一刀仙与两个寻仇刀客的决斗,简单而血腥,突出一刀仙的凶残和不可战胜,正如人们所说的“二十多年,杀人从来没有出过第二刀”。孩哥情急之下杀死一刀仙兄弟后,一刀仙也评价孩哥的功夫:“我兄弟刀法虽不是一流,但也出类拔萃,想必此人刀法不俗”。为弟报仇,刀会双旗镇,一场大战不可避免随即而降。
有许多认为,当孩哥犯下命案后打算带着好妹离开,村民们围在村口不让离开,导演借些揭露和批判农民自顾安危的狭隘国民性。甚至有评论认为:“几百号的镇民畏惧着只有八个人的一刀仙团伙,始终没有想过齐心合力反抗。这就是镇民的悲剧。一盘散沙的格局,也是中国面对外侵上百年的悲剧。”这些评论,有一定的见解,但并不是导演要表达的真意。影片中,当灾难降临时,我们同样看到了乡村百姓的英勇和正义。面对疯狂的杀人魔头,瘸子大哥带刀横在前面,视死如归,壮烈而死;铁铺师傅不顾死生,挺身而出,告诉一刀仙孩哥还是个孩子,杀他有失大刀客的体面,结果断喉而死;村里的老汉数前天还带头阻止孩哥离开,如今带着酒劲用生命捍卫人间正道;还有可爱的好妹提刀向一刀仙走来,手无无缚鸡之力的她似乎要告诉一刀仙:面对情和义,死其实并不可怕!
细观《双旗镇刀客》,隐隐感觉这部电影与好莱坞西片的经典之作《正午》有几分相似,所有的发展都为最后的决战而准备,而你并不知道结局会如何。悬疑,紧张,就这样挂在每个观众的心眼里。我十分喜欢孩哥和一刀仙决战的设计,它完成不同于香港电影中天马行空的刀光剑影,在风沙、走石和刀击声中留下无限想像。当一切重归平静时,只见孩哥头上流血,一刀仙冷冷地问道:“你和谁学的刀法?”随即,一刀仙转身,前行,倒地,撑刀而死。胜负已定,悬念已决,此刻的我们会用片中好妹父亲关于孩哥父亲的评价解开一刀仙的疑惑:
“你爹的刀法是刀谱上没有的一种刀法。当年,击败过无数名声赫赫的刀手,威震西北啊。这种刀法吸取了拳掌的精华,在外行看来套路好像很简单,既无刀光掠影,又无破风之声,可行家自会看出它的厉害之处,这全在出刀和最后一击,要以气推刀,以刀带气,紧要处手一抖,“啪”,看不见刀出鞘刀尖已经击中敌手。这全在一个气字上。没有过硬的内功,那是学不来这一招的。想学呀,也白搭。”
在武侠小说里,在武侠电影里,我们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侠客义士和他们的绝世武功与精湛技艺。当我们听到这段话时,可否想起的是古龙笔下独一无二的小李飞刀呢?
《双旗镇刀客》公映于1991年,由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甘肃省高台县人民政府协助拍摄,甘肃省高台县文工团协助演出,曾被赞誉为是“第一部引起世界范围内重视的中国武侠片”。
20年悄然逝去,内地武侠片经历疯热的“英雄时代”,从《英雄》到《天地英雄》,我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或者替代孩哥的传奇。而今的武侠,在《大笑江湖》的追求夸张“笑”果中沦为鸡肋,在《刀客外传》的故作借古讽今中成为笑料。
好吧,让我们记住这部伟大电影的创作团队:编剧杨争光、何平,摄影马德林,美工钱运选,作曲陶龙,制片主任赵万民,导演何平;高伟饰演孩哥,赵玛娜饰演好妹,常江饰演瘸子,孙海英饰演一刀仙,王刚饰演沙里飞。
PS:
下期细说《太极张三丰》;
更多电影文字:错看电影
http://gsgbr.blog.163.com/ 约翰·韦恩说过一句精辟的话:西部片中,牛仔可以没有表情不说话,但枪不能不响。《双旗镇刀客》是一部中国的西部片,只不过把牛仔换成了刀客,把枪换成了刀。但其西部片的精神还在,导演秉承男性主义电影一贯的沉默与粗犷,把《双旗镇刀客》中粗粝硌人却豪情万丈的质感做到了极致。其中大色块的铺陈使电影如同大段大段的沉默与注视,在干燥的空气里,呼啸而过。
黄色的一望无尽的沙漠与皴裂的土地是《双旗镇刀客》的美学基础,把整部电影都带入苍凉。镜头毫不遮掩的展现中国西部荒漠的景象,飞沙走石,原始落后,粗糙的饮食,房屋像疮一样长在土里,人物脸上的麻木和同样麻木的生活环境一样并行不悖。在那样的时代里,人类本身被激发出来的唯有生存欲望。所以一切不必要的争夺与杀戮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导演选择干旱的沙漠作为故事发生的地点,刻意模糊了时代背景,把观众的注意力放在了故事本身,把对人性的拷问和灵魂成长的过程置在阳光下暴晒,一览无余。影片着力渲染单调无望的生活图景,用黄色打磨时代的棱角,让故事不经意的陷在传说里无迹可寻。这本身就是一个英雄成长的故事,而每个时代都会有英雄。
黑色的人群是标榜中国电影的一条重要标志。小武那个时代有,秋菊那个时代有,白鹿原那个时代也有。无论是看戏还是围观杀戮,总会有一群人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指指点点。影片中双旗镇的村民,虽然在影片中没有刻意指出,但其作用也不言而喻。从孩哥一来到镇上,那些好奇警惕的打量的眼神,到明白孩哥身份后对瘸子的冷嘲热讽,以及面对恶霸强权事不关己的沉默还有难求自保是集体的愤怒,潦草几笔,却精炼地勾勒了一组不望更好只求自保苟活于乱世的众生群像。因此黑色的意向也给影片带来了一丝压抑绝望的底色,只是这种绝望不是来自外来的危险,而是人性最深处的麻木与冷漠。他们永远站在沉默的寂静里,木讷的看着屠刀,一动不动。
而红色却作为一种救赎的色彩出现在影片中,出现在好妹的身上。她是坚硬的土地上一抹柔软的绸缎,是整部影片里最富有希望的存在。而女人作为西部片中似有似无的摆设,总是在最后一刻才成为英雄的寄托。所以好妹的角色,总是出现在孩哥成长过程中每一个转折点上。从孩哥第一次出刀,赢得她的关注和好感,到第二次出刀救她性命,最后一次出刀拯救全村人,好妹也陪伴孩哥完成了他本身的成长。而红色绽放在坚硬的土地上,也使得刀光剑影的故事本身,多了一抹柔情。
厚实的土地,简陋的村落,干涸的水源,浑浊的风沙,影片对于这些意象的反复运用,是观众从始至终都沉浸在那个年代特有的粗粝中。黄色幕布下闪动的黑色与红色,也是隐藏在西部片里的诗意。导演用笔大气,大故事背景下的儿女情长,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要么去除,要么弱化,变成侠义武道北京墙幕上一个遥远的影子。出鞘的刀杀完人之后要回到鞘里,武器代表尊严,大漠孤烟里唯有勇敢的人才能获得幸福,尽管幸福和空气一样干燥。
绝对是最好的国产西部片之一。鲜血四溅的拼刀和露点强奸戏还有点CULT意味。对镇民和沙里飞的刻画深刻揭露了国人的劣根性。甚至有“过度诠释”者说其剧情有对学潮的政治暗喻。结尾对决堪称神来之笔。遗憾的是底气过软,差那么一股洒脱豪放的“西部”劲儿。四星半//20170524资料馆大银幕
有一种将剑戟片置换到中国西部大沙漠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而已…剑戟片遵循着严格的动作设计,并非只是营造拔刀前的紧张感与情绪。完全无法接受在结尾高潮对决的瞬间,用飞舞沙尘、局部特写、快速剪辑来遮蔽一切的手法。即毫无诚意可言,也缺乏对动作的理解。这和胡金铨式省略剪辑所营造出来的形而上的意境与新的女性身体性全然不同。当然,如果从反类型片的意义上,作为伪武侠片的本片还是“成功”的。但如果将其理解为一种新的武侠美学风格的开启,只怕是种对港台武侠片的自卑情结的某种心理投射,或者说在武侠片衰落的90年代里的一种怀旧情结吧…
华语电影有三种江湖,一种是《卧虎藏龙》布尔乔亚式的;一种是《英雄》士大夫式的;一种就是《双旗镇刀客》粗粝、苦难、鲁莽的平民式的。
好爱电影里面的少年与少女。少年是英姿飒爽的,能跑马,能甩刀的少年;少女是圆脸大眼,吃的多,干的多的少女。如今镇子不在,少年与少女已不是当年。
沙里飞很有意思,油头滑面表里不一,但编剧通过镜头和细节告诉你而不是通过对话,比现在电影里用旁白或者对话简单粗暴地灌输给观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高明太多了。孩哥也好,一刀仙也好,能明显是学美国西部片甚者是港台武侠片的,但沙里飞这样的却不不多,是本片的亮点啊~~
看的时候一直在心里暗自惭愧,真的惭愧啊!今天才能欣赏这部牛片。真的感觉张彻的东西第一次黯然失色了。应该是中国武侠片的一座高峰了,虽然后来者精彩纷然,但是它依然像一杆旗!
类似《正午》的环境、桥段设计、紧凑的剧情、荒漠、寡语、刀客、仇杀、加上脸颊上标志的高原红,攒出了大陆最写意的西部片。孩哥其实只动了一次手中刀,以气御刀,嗖的一下,没等看清招式,半扇猪肉已经迎刃而解,镇住了准老丈人,结尾那一刀的风情更是隐藏在风沙中,大有古龙只可意的小李飞刀神韵
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到双旗镇领媳妇,眼看婚事无望只能在店里干着苦活。一次土匪要强奸他未来的媳妇,他作为刀客拔刀把土匪杀了。此举得罪了大土匪,而招致了一场决斗,那一段决斗的场景甚是经典,确也是一个孩子成为刀客的过程,从此双旗镇刀客长大了
漠北荒原,双旗飘扬,匪盗猖獗,老少不争。有一刀客,人称孩哥,手起刀落,大开大合。收刀入鞘,一击毙命,事了拂身,无功无名。
真的非常有武侠范儿的大陆电影,那时的电影人真是挺有抱负的,故事讲得饱满,人物性格鲜明,都立得住,真不容易。西部的背景也用得很脏很糙很够味。
孙海英居然是这部片的真正主创啊!A死神斗篷B一刀致命C西部片风格(居然还放七侠荡寇志的音乐跑马)都是他的想法
这才是中国大陆真正的武侠片、西部片,粗狂、浑厚、男人味儿十足又不乏细腻感。曾经国产武侠也可以这么精彩的,可惜现在。。。还是小时候看过的片子,略隔时日又看过几遍,昨晚央6重放,只看了个开头,有点可惜。
大漠黄沙夕照,双旗古镇人家,少年花儿牧马。一刀诛仙,与子携手天涯
电影将古龙武侠的冷峻风格融合到了一个简单的江湖故事里,有型有格,只是欠雕琢,是一部带有明显黄土地特色的中国西部片。电影像一个微缩中国,形形色色的人物综合起来就是民族复杂特质的缩影,隐忍与自私,无畏与圆滑,耿直与谎言。双旗镇虽小,却将中国人的集体性格囊括其中。
我们的西部片,与世界其它地区相比,我们有气,我们有侠,我们注重内功,没有多少刀光掠影,但独一无二。这份气源自中国武侠精神,尽管形式借鉴了别人,但内在不输《关山飞渡》、《七武士》、《正午》、《荒野大镖客》、《日落黄沙》。头不离肩、刀不离身,这是西北大陆的双旗镇刀客,这是中国正宗的西部片!
何平导演今日逝世,哀悼~~有这部作品,足够影史留名了!
8/10。拍得绘声绘色!不说跃马扬鞭奔腾荒漠的大全升格镜头,也不说“待烟雾散开决斗已停”的高潮虚化处理,关键是性别关系和镇民群像塑造:女性在展示身体上表现反抗(孩哥偷看洗澡印证她屁股有痣,决战前夜又问了相似问题),反派连杀马匠、瘸子丈人和疯子再歩向孩哥,性启蒙和等待恐惧中激发男性潜力。
我很惊叹,110万人民币居然拍出了这样的电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很高兴能看到电影频道的《流金岁月》里请到孙海英和那个演孩哥和瘸子的演员。瘸子之后还是演瘸子,孙海音就此成名,小孩子之后再也没有演过戏,当起了导演,呵呵,一切不过是18年前……
大陆武侠片里的最顶级作品,没有之一。何平在1991年带来了一部毫无征兆的电影,在它之前与之后大陆都没有出现类似风格的武侠片,它的独树一帜堪称惊艳,也必须被载入电影史册。内容不过多评价,故事虽简单但情节十分精彩,美术方面效果极佳,整体给人一个酷字,并且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人性,另外好妹好美
西方西部的枪,东方西部的刀。摄影和节奏有些赛尔乔·莱翁内作品的感觉,如《西部往事》却没有后者神级的配乐; 虽然算是中国的武侠片类型,可武打部分却像是日本的武士片,有些黑泽明《椿三十郎》《用心棒》的影子,却没有后者精彩至极的故事;不过,这样别具一格的作品在国内也算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