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屋 第五季

我可以算是这剧集的最忠实拥趸之一了，即使是很多人不喜欢的第三四季，我也觉得编剧独具匠心，魂魄还在，而且还不时有惊喜。

但是，看完这季之后，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剧确实彻底崩坏了。

首先，从人设来看，这季的“反派”——也就是下木总统的敌人们都太弱了。金童康威多了一个PTSD的设定，再加上年轻气盛，可以说是自己把自己给打败了。木下做的黑客入侵和利用恐怖警报干扰投票，更像是肮脏的小把戏而不是前几季中的阴谋甚至是阳谋。一个垂死之际的挣扎，需要的更像是狠，而非智谋，这显然与前几季木下总统智谋与决绝完美结合体这一设定有很大背离。究其缘由，还是反派太弱，不但突出不了木下的特点，反而将其衬托得低了好几个层次。至于后半季另一个反派罗，则更小儿科了，与tusk相比简直隔山隔海。一个拼命要弄死木下议员，手里的资源是众议院和调查委员会，手段也不过穷追猛打，最后发现一切尽在木下掌握，因为一个艺名就被木下拿住。这个设定真的是不能更弱了，有何资格可以称作木下的敌人？

新加的人设里，最耀眼的无疑是JANE和USHER，然而就连两个人也没讲明白，也许这种遮遮掩掩是为了下一季的发挥空间……不得不说其实两个人的角色定位有些重复，都是能量极大背景神秘的高手，usher角色是管仲，而jane则是古希腊戏剧里的 de ex machina，也就是在戏剧矛盾解不开时突然从舞台上降下来一个神，把一切解决……好处是能把故事讲完，缺点则是没有铺垫太突然不是高级的故事。两个人在后半季帮木下夫妇摆平各种问题，jane负责肉体消灭和外交，而usher负责众议院参议院政治关系，其实两个人完全可以合二为一。而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和矛盾也非常乏善可陈，碰撞火花也仅限于在Clair互相说对方很危险这一幕伏笔。

而新加人物的失败甚至还影响到已经存在的第三主角doug的人物设定，doug在这一季变得可有可无，存在感极弱。第一季doug为了木下可以做一切事情，第二三季因为良心谴责和因此导致的酗酒短暂迷失了自我，但最终通过自我救赎重新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第四季则再次证明了自己对于木下夫妇是不可替代的总管家。木下对于doug的信任甚至可能超过了clair。而这一季，本来应该doug做的事情，都被管仲usher和jane分去大半，剩下的无非是顶锅，收拾残局等等。我一直认为导演对于doug的刻画力度仅次于木下，甚至高于clair，人物的矛盾性和复杂性特别好，但这一季，伴随着整部剧的崩溃，doug人物上的精彩也一去不复返。

其次，剧情的设定上，完全没有吸取前面的优秀经验，反而把前几部的缺点集合，打包放在第五季里。我曾专门写了篇影评说“坛城沙画”那样的神来之笔，但是，这季里，编剧的灵性消失殆尽。一切事物进化最高的最高层次一定是向着宗教，艺术，神学和哲学。因为进化是向着未知的未来，是向着领先于现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明天，一切于现在的我们过于先进的事物都是以神的形象出现的，而宗教和哲学以及艺术可以具体化这一神性。坛城沙画于无声里将政治和两个人的关系刻画得天人合一，将政治和羁绊上升到一个哲学甚至艺术的高度，曾经达到那么一种高度的剧集，续作却又沦为这些勾心斗角杀人挖坑的小把戏，可叹可悲。

第一季木下杀人本身就是一个败笔，因为其上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一个大阴谋家自己动手杀人这个剧情发展显然不理想，即使为了突出木下心狠手辣也过于用力过猛。而这季竟然在白宫里把国务卿推下楼梯，这已经不是扯淡了，这是真正的Deux ex machina，编不下去了才会这么写吧。

结尾一切报社的料都是木下自己爆的，因为他终于领悟了权力的真谛，不是在白宫，而是在白宫之外。一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通关爆自己的料而让自己总统之位不保，还可能身陷囹圄，而且还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clair的豁免权上，这种设定的失败程度，简直和前面把clair刻画成圣母那几集有一拼。甚至在这季里，木下都说过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信任任何人任何事，而在前几季中，木下也贯彻着这一信条，从没有将自己的权力和身价性命交给过任何一个人。这一设定贯穿着木下的整个政治生命，他不信任承诺，甚至也不完全信任忠诚，只信任交易和抓住对方的把柄，因为控制这些人性的弱点的难度远远小于信任高尚的品质。第五季这一剧情相当于推翻了木下的人生观，无疑是为了克莱尔当女总统这一目的设定服务的，甚至可以说，编剧先在脑子里构划了克莱尔对着屏幕说“it's my turn”这一幕，才开始编前面的剧情，而罔顾了人物的性格对剧情的影响，这显然是极其失败的。

最后，就像一个曾经有辉煌过去的老人，纸牌屋第五季的姿态和架势与前几篇其实一直都在，冷不丁一看还是那个纸牌屋，似乎什么都没变，甚至每集结尾的留白还让人有点儿小激动，但仔细想想，但缺乏精彩的剧情和逻辑正确的人物支撑，不过是形式大于内容。当内容小于形式，则一切都显得空洞，演员演得依然精彩，却像是一幅幅传神画，而电影和电视剧，最重要的还是故事，故事讲不好，木下夫妇，只能沦为白宫里的模特而已。

下木篇——

第一篇主讲剧情，在多数时候还能保证客观，第二篇讲的是弗兰克和克莱尔这对安德伍德夫妇的关系，相比之下已经少了一些内容支撑，更多得靠两人少数交流和冲突来分析和揣度……因此，本篇的主观性会更强，一家之言不敢妄称正确，希望大家多多提出指正意见。

下木夫妇之间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一直是《纸牌屋》系列被大家津津乐道的亮点之一，很大程度上，其也左右了剧集的品质：前两季时，两人的关系最和谐，也贡献出了口碑最好的两季，第三季矛盾闹大了，评价也同样下滑，直到第四季他们才算复合。

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在我看来，第五季里两人也一直是时好时坏，本来两口子吵架再正常不过，可位高权重的他们，越到后期分歧越大，直到变成了血仇。

1、泛起涟漪

再次尝到“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滋味的下木夫妇，在散播恐惧的步伐上前所未有的一致。

但当两人去参加米勒葬礼时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克莱尔难掩“悲痛”失声痛哭，本想第一时间戴上墨镜遮掩，却被弗兰克制止了。

事后，克莱尔提及了此事，弗兰克认为第一夫人表现出有人情味的一面效果很好，对他们来说是加分项。

而克莱尔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不久之后是要成为副总统的人，应当和弗兰克一样表现地足够坚强，当众流泪会显得自己软弱。

对于克莱尔的不满，弗兰克选择让两人一起去看白宫外的人群来消解：“外面的人也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想什么。”

在“击毙”凶手约书亚后，弗兰克打电话给米勒一家却被冷拒，这也没有打击到他——这次，他和克莱尔两人直接到围栏边上和支持者、反对者们面对面交谈，让他们“不需要害怕”。

与两人共同图谋的大业相比，他们的那点点小情绪，实在无足轻重。

克莱尔在地铁站出席反恐宣传活动时，意外碰到了弗兰克的大学老同学肯，对方告诉克莱尔，和弗兰克“关系密切”的蒂姆去漂流，出了意外……

心有所想的克莱尔留住了肯，但没问到更多消息，只得到了肯对弗兰克“从不搭理自己”的牢骚。

弗兰克和蒂姆之间的“情谊”，算是一个隐秘之极的隐患，对克莱尔来说更是一个挥之不去的疙瘩，她告诉弗兰克，并直言“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

对此，弗兰克忙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得到弗兰克的安抚后，克莱尔也建议弗兰克就算不情愿，也不应完全不理睬老同学，因为“没有谁能彻底割舍过去，哪怕是总统”。

这件小事貌似没有什么影响……但当弗兰克教我们生火时，那毫无征兆的一记心痛袭来，大家便明白，弗兰克对蒂姆是真爱啊。

只不过，再有真爱，也必须得为争权之路让位，弗兰克不会让这份悸动干扰自己。

竞选的态势不乐观，克莱尔与男宠汤姆安然熟睡，弗兰克却看着并不明朗的形势郁郁寡欢，此时，他唯一能找到的慰藉，就只有来和克莱尔倾诉。

也只有克莱尔才能在这种时刻给予弗兰克短暂的平静。随后，心情平复下来的弗兰克大大方方地给威尔打了电话，克莱尔也来到他身边以示鼓励。

不过，看样子，弗兰克的赢面真的不大，这时，民主党主席帕特里夏党忽然意有所指地告诉克莱尔“党内另有人支持你，你该为自己打算。”

克莱尔不是没有想过这点，但相比之下，她更清楚只有和弗兰克在一起时，他们才能爆发出最大的能量。

阴谋搞定田纳西州之后，想要对没有黑点的俄亥俄州下手，就只能依靠麦卡伦弄虚作假了，弗兰克貌似“犹豫”，询问克莱尔是否要动手……

克莱尔知道弗兰克的想法，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条心的，当然是立刻同意。

成功把大选作废后，弗兰克深深瘫倒在了沙发上，还让克莱尔帮她按摩眼睛，而在克莱尔口中“你讨厌这样的”，弗兰克却说“这次我会喜欢”。

弗兰克讨厌被按，大约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柔软的要害被别人掌握在手中，然而他却接受克莱尔掌握——下木夫妇之间不分彼此，理应有绝对的相互信任，这是他们最好的状态。

看着弗兰克对克莱尔说着“我比美国人民更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之类的豪言壮志时，大家会有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就算全世界都为敌，我们两人绝对一致对外。

“一个国家，由安德伍德执掌。”安德伍德先生和安德伍德夫人。

2、电闪雷鸣

如果说第一阶段还是以和为主，那么到了第二阶段，下木夫妇之间的分歧就开始大起来了，这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变化有关系。

由于正副总统的人选都没有决定，两人的心态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克莱尔一直都能很好看待自己与汤姆之间的关系，现在却莫名想监视他的行踪。

民主党内不断有人发声，希望挺克莱尔做总统，她不可避免地再次动起了小心思……

相比起克莱尔，弗兰克的形势则要恶劣多了，本该说服几个摇摆州议员，道格的逼迫没能奏效，莉安却因为人情债的关系搞定了缅因州——众议院的选举还是没能出结果，弗兰克勃然大怒下，甚至口不择言质疑道格的忠心。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立刻恢复理智的弗兰克马上向道格致歉，两人和解。但这也暴露了弗兰克不能再时刻保证自己最佳的身心状态了。

进一步得势且信心爆棚的克莱尔，想让唐纳德拖延投票，对方不从，克莱尔忍不住直接开骂：“……你是个蠢货，你实际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你什么也没有留下。”

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尔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弗兰克，但是她不能。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不可避免地助长了下木夫妇的不良心态。

之后克莱尔成为了代总统，权力大过了暂时没有身份的弗兰克，两人间的摩擦就更多了起来，克莱尔还开始担心弗兰克的胜算……但她发现，自己和丈夫依然是一损俱损的共生关系。

当马克来和他们接触时，克莱尔不顾弗兰克明显还有的犹疑，单方面和马克达成了协议，这更让弗兰克心生不满。

可诡异的是，在这之后，弗兰克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和克莱尔吵架，他不顾两人间有点儿不搭的气氛，装作没事儿一样假扮和气。

伪装和说谎，就意味着夫妻间离心的开始。

弗兰克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主要还是觉得克莱尔太容易相信马克了），第二天早上又恢复正常，开始针锋相对地否认克莱尔的做法，他不爽按马克·厄舍的意思任命法官，他闻出了马克的野心，他看到了马克的手腕，“他想控制我们的白宫”。

虽说两人为此大吵一架，但比起前一天晚上，他们的关系反倒是正常了。

紧接着就发生了卡车失踪的大事件，克莱尔作为最高指挥官，第一时间被人拉去了地堡，在正式进去前，她却发现弗兰克不在身边，于是她坚持要等丈夫来了才一起进——

可见，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克莱尔潜意识里依然是很依赖弗兰克的，这和有没有分歧矛盾无关，更像是单纯对于另一半的需要。

事实证明，她也需要弗兰克的陪伴，后者给予了自己足够的支持和坚强——克莱尔几度都要扛不住，同意实施疏散计划了，是弗兰克替她坚守住了最后的阵线。

“如果准许他们疏散华盛顿，我们就没戏了。”不要忘了我们到底要什么，是征服，是胜利。当弗兰克出去解决问题时，克莱尔也独自顶住了压力，没有在得到切实证据前开始疏散华盛顿。

随后，弗兰克同意了和马克沟通的主意，双方都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弗兰克在参加“极乐之地”聚会时，偷跑出来在山里打电话，摔了一跤信号反而变好了，他立刻意识到，稍有收敛，才让人出乎意料。

随后他立刻让叫道格什么都别做，也叫克莱尔不要因为自己的发现而轻举妄动。

克莱尔也尊重并听取了弗兰克的意见……不过，在处理对俄罗斯科考船的救援上，克莱尔立刻学会了举一反三，想通了里面的个中关节，她决心把和中方贸易的关税从19%提高到20%，作为中俄合谋的惩罚。

夫妻俩的关系恢复正常后，效率和机智也就回来了，弗兰克需要克莱尔的委婉和坚韧，克莱尔也需要弗兰克的急智和强硬。

当然，关系太好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好的，要是一起犯错了，两人谁都不会意识到纠正回来……

在处理罗梅罗的事情上，弗兰克选择假意妥协实则打脸的最狠惩罚，在他眼里只有完全忠诚或不忠两种分别，而克莱尔对此也毫无异议。

结果就是在有意无意间，似乎白宫里人人都成了潜在的敌人，他们也不知道还能真正去相信谁……

尽管闹过不快，但总得来说，下木夫妇在这个时期仍然能保持步调和谐一致，但所谓本性难移……

3、狂风暴雨

弗兰克和克莱尔分别继位，但位子还没坐热，就因为弗兰克对于罗梅罗过于狠毒的惩罚，直接导致对方和自己势成水火，成了不死不休的关系。

为了解决问题，夫妇两人不禁为了下一步的做法起了争执，弗兰克情急之下又犯了自己蛮横专权的老毛病：“你的职责就是给我建议，决定权在我手上。”

是不是感觉有些熟悉？第三季的时候，这就是下木夫妇之间的矛盾根源。

不过两人还是很好地揭过了这一茬，只是晚上在和汤姆同寝时，克莱尔告诉了他弗兰克杀了佐伊和彼特等人的真相——由于自己和弗兰克之间已经毫无温存可言，克莱尔选择把倾诉都给了汤姆这个最佳第三人，仿佛这样她才能够缓口气。

在沃克反常地曝出弗兰克黑历史时，克莱尔转身责备丈夫非要去和他见面，完全多此一举。

在克莱尔看来，弗兰克已经被自己的傲慢和专横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现实而昏招迭出。

他的坚持变成了顽固，他的谨慎变成了犹豫，弗兰克似乎越来越像两个人里那个拖后腿的了……

最令我惊喜的，是第11集里克莱尔首次打破次元墙：“先说清楚，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在看着我，只是我对你的情感很复杂，我质疑你的意图，而且我对关注感到矛盾。但别当我是针对你，我对每个人的感觉几乎都是这样的。”

有些人觉得，这让弗兰克变得不再那么独一无二了。我倒是认为，该剧越来越强调“双主角”模式，很多时候克莱尔只是“躲在”弗兰克背后罢了，这不意味着克莱尔就该被轻视。

而这次突如其来的独白，也预示着克莱尔一直就有称雄的野心和耐性。

不断有猛料曝光，意味着下木夫妇身边存在叛徒，深感众叛亲离的两人，只能慨叹原本熟悉的人会变得那么陌生。

看似是在说身边的那些人，可里面的气味，何尝没有暗指另一半的意思呢。

由于借机开通了监视、监听身边所有人的特权，下木夫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观察近臣们的一举一动……两人的行为，像极了处在频临疯狂边缘的皇帝和皇后，他们刺探打听所有朝廷重臣的生活起居，只为抓到莫须有的反叛意图——总有一方会先崩溃。

监视不仅针对外人，也适用于彼此。克莱尔和简在密道里私会，后者让她做好准备，“你一定得能全身而退。”同时，弗兰克却因为克莱尔消失了几十分钟而疑虑重重，“她去哪儿？”

之后，弗兰克“认同”了保全克莱尔的策略。

该季最令我不寒而栗的场景，是克莱尔在对着镜子卸妆时，练习撇清和弗兰克关系说辞的画面：

冷静，理智，丝毫不像做作，配合上扭曲难看的面容，对着监视镜头询问弗兰克自己表现如何……这一幕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这才是下木夫妇之间关系最真实的样貌。

离开白宫的汤姆留下了要命的文稿，弗兰克得知后责备克莱尔“太大意”，居然真对一个外人动了真情。

这事儿克莱尔并非没有意识到，只是自己一直在默许它发生而已。但现在汤姆已经威胁到他们夫妇了，所以她只能选择杀死对方，这也意味着她杀死了自己最后的柔情和软弱。

另一方面，已经准备妥当一切的弗兰克，也终于发动了自己计划的关键一招，当众辞职。

“欢迎来到理智时代的终结，已经没有是非了，只有入局…和出局。”

4、天崩地裂

之前无论下木夫妇之间再怎么闹腾，所有矛盾始终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哪怕已经到了要闹“分手”的地步，两人也没有离弃对方。季终集出现了根本性变化。

当弗兰克在没有告知克莱尔的情况下，擅自辞职，终于引起了他们之间关系的质变——尽管之前的量变也足够惊人了。

克莱尔再次感觉自己完全被弗兰克蒙在鼓里，他们这样是无法做盟友的。

弗兰克却摊牌称都是他干的：“真正的权力，就是权力背后的权力。不在于谁在白宫，而在于谁拥有白宫……从今往后，我在私营部门经营圈外，你在这里工作，我们能一起拥有白宫。我想让你做总统，我让你成为了总统。”

所以我就算我成为了总统，实际上还是你说了算吗？而且我能做总统，仅仅是因为你想让我做？“所以我该向你道谢吗？”

面对弗兰克的计划和“慷慨”，克莱尔丝毫都不领情，她没有感受到弗兰克为她着想的考虑，只有为一己私利胡来的狡诈，以及始终高她一等的俯视，更何况他还在事后提出要克莱尔赦免他。

此时，克莱尔突然告诉弗兰克，自己杀了汤姆。

弗兰克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短暂的惊愕，随后略微心虚地回了句“我想我们都做了必须做的事”。

克莱尔仿佛是要告诉弗兰克，她也能做到弗兰克能做到的事情，并不需要丈夫为自己计划好一切，还不管自己是否喜欢和接受这些安排。

在之后一段时间内，克莱尔始终没有答应赦免弗兰克，而这是弗兰克继续自己计划的基础，因此他只能想方设法劝说克莱尔答应自己，否则他不得不收回辞呈。

在各自就寝前，弗兰克突然对克莱尔说“我爱你”，克莱尔也做出了看似正常的回应。

可弗兰克最爱的还是权力，他最后一次回到总统办公室，在美国国旗的一颗星星上烫了个洞，留下了自己最后的印记。

在夫妇俩分开前的最后一面，弗兰克发现：“你的眼睛里有什么，某种眼神，不一样了。”

对此，克莱尔说：“你和我，现在是一样的了。我很久没让我自己感到惊奇了。”

随后克莱尔终于承诺自己会赦免弗兰克。两个人开始展望“未来”。

然而，克莱尔在公开讲话时却始终没有提到赦免弗兰克的意思——弗兰克已经预感到了：“如果她不赦免我，我就杀了她。”

弗兰克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当年的彼得和佐伊，都是因为“不听话”，才遭了弗兰克的毒手……

最终，克莱尔果然没有提到丈夫半个字。

等弗兰克给妻子打电话时，又出现了一个细节：第一个电话，克莱尔只是没接，而当她发现弗兰克留下的那个洞时，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这个丈夫始终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这次该我说了算了。

从情感上来讲，我其实挺理解克莱尔的做法，弗兰克这回的计划确实太大胆，步子也实在大了些，最关键的是，她在这个计划里依然只是个执行者和代理人的角色，而且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所以食言不赦免弗兰克，是她可以真正自己做主的最佳途径；

从理智出发，克莱尔的做法又愚蠢至极，先不管她又忘了只有下木夫妇齐心合力才能镇得住场的事实，她觉得能够依靠身边的新成员班子撑起整个场面，她所“信任”马克和简的方式，其实也是留下了自己的把柄，她自认为能操纵他们，但最终只能任人摆布。

累死了，今天先发两篇，争取明天能把后两篇写出来，不然又得延期了……欢迎大家关注我的公号“有爱评论区”啦~\(≧▽≦)/~啦啦啦~

2017.06.14. 供稿于 腾讯娱乐

*剧透预警*

以下内容涉及原版大结局及本季重要情节

英版《纸牌屋》的最后一幕，男主人公Francis Urquhart被其老婆和保镖密谋安排的狙击手枪杀于撒切尔夫人雕像揭幕仪式上。

遭受各方谴责、失去保守党支持、杀人证据曝光...即将身败名裂的Francis Urquhart，用自己的死亡，永恒的遮盖了曾经的种种罪行，保住了名望。

Francis Urquhart登上权利之巅，成为英国首相后的目标，是能够在时间上可以长过撒彻尔夫人。而被刺杀这天，正是他成为英国首相的第4228天，比撒切尔夫人执政多出一天。

美版《纸牌屋》在第四季上演了近乎同样的戏码，Frank Underwood中枪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套用了原版的最后一个桥段，同时又彻底摆脱了原著的结局。

以至于我单纯的相信，核心主创Beau Willimon选择在制作完第四季后离开，是因为已经讲完了他所需要讲的故事。

所以今年5月底如期回归的《纸牌屋》第五季，从头至尾给我的感觉，都更像是一部同人作品，所有的情节都似曾相识。

第五季的开篇延续第四季的选战，表面上Frank又要输给Will Conway，结果自然是金童斗不过老狐狸。同时，曾在第四季发布文章打击Frank的主编Tom Hammerschmidt继续深挖企图再次揭秘Frank。中段Frank一手精心策划，到达整季的高潮，即Doug去顶包谋杀Zoe Barnes，Claire代替Frank任命总统，然而最后Claire并不愿意配合Frank的如意算盘将他赦免，同第三季末二人的决裂如出一辙。

第五季的Frank俨然成了一个漫威人物般的存在。他时刻深陷于危机之中，而敌人再强大也无所畏惧，甚至可以先发制人在源头控制敌人，因为无论如何，观众知道最终一定会以漫画英雄们的胜利而告终，同时根本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然而总有人是需要承担后果的。或许是因为美国政坛步入Donald Trump时代，无论剧里剧外都能看到举着“Not MyPresident”标语的示威者。美帝人民日常打开CNN新闻节目，可能都已经像在播放《纸牌屋》一样。虽然前四季中的Frank Underwood不是奥巴马，第五季中的Frank Underwood也并不是Donald Trump。但当现实政治与娱乐狂欢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付出的代价只能由人民来买单。

在《纸牌屋》的世界里，最高权利的象征，一直都是白宫与总统之位。前四季观众跟着这个不喊口号、没有实质性的政纲、更谈不上什么政治理想的男主角一起，看着他通过各种或高超或阴狠的手段玩弄权术，一路登上美国总统宝座，达到掌管“自由世界“的目标，之后依旧利用卑鄙、奸诈的手段在各种政治漩涡中腾挪周旋。

到第五季，创作人为了给后续铺路，将Claire设置成为Frank2.0。其他次要角色例如 Tom Yates，一旦失去调试剂作用便可以毫不犹豫的消灭。Frank则开始向其他范畴探索，并抛出了一个权利逾越白宫之外的概念。

如果说Aaron Sorkin笔下的《白宫风云》描绘了一副美国民主政治的愿景，那么《纸牌屋》到现在就像是一场与之完全对立的无休止噩梦。我只能猜想Frank追踪权利最终凌驾于权利之上，不知权利之上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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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为《纸牌屋》第五季回归开播写的专稿，谁能想到没过几个月，韦恩斯坦事件的雪球也把史派西滚了进去。

作为影迷，心里只剩下难过。

他的性取向，其实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以前上外网总能看到人们对他深柜的谴责，说扛lgbt大旗助平权是名人的义务。我那时候总觉得出不出柜都属个人选择吧，没必要被强迫站出来做表率。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补他的电影，遗憾错过理查三世演出，盼着他能得一座艾美奖，集齐egot...

可怕的是，原来他自己竟也活成了和frank一样的罪人。

原本我会为了他继续在第六个年头追《纸牌屋》的，现在来看，第五季成为下木总统最后的演出，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第五季《纸牌屋》是迄今为止一次性最耗费我精力的剧评对象了，周六花了一整天回顾了13集，粗选出了330多张图和近7000字的剧情大纲（再慢慢删）。

如我先前所说，S5算不上好，但放在芸芸美剧里依然是部还可以的作品，值得为其花费这么些时间——按照计划，我分成了四个主题，分别为“剧情篇”、“下木篇”、“权力篇”、“牺牲篇”。

写完后我可以自豪地说一句：尽管不是《纸牌屋》S5观点最成熟、优质的评论，但一定会是内容最细致、全面的剧评（就当勤能补拙吧）。

剧情篇——

本篇主要是捋一遍这季的主要剧情，许多细节放到后面三篇再讲。

第五季的故事紧接上季结尾，安德伍德夫妇开始在全国散播恐惧（《纸牌屋》S5回顾+预热：以鲜血与骸骨，为我加冕），起于大选前三周弗兰克强推全国戒严，终于克莱尔成为总统准备搞事，期间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下木夫妇不择手段把大选作废（1-4集），其次是正式换届前弗兰克重掌话语权（5-8集），最后是当选之后阴谋争权的大混战（9-13集）。

1、拖延期

下木夫妇说到做到，两人分头行动，大肆在国内散播恐

克莱尔不厌其烦地上镜演讲，呼吁国民睁大眼睛，“互相监督以确保所有人的安全”，名为“保障安全”，实为营造人人自危的氛围。

弗兰克则戴了国会胸针硬性来参加众议院会议，并且不顾反对，上台大放厥词：

“我不在乎，而且我也不在乎你的调查委员会，那不是我今天关心的东西，我要去出席一个美国爱国者的葬礼，他在美国境内被人砍头，众议院却在今天辩论我？……我不会退让的，因为我等不了……我要求所有众议院议员表明立场，我要求国会正式对哈里发国宣战，在本土，也在海外。”

国会被搅得一片混乱，不少共和党议员直接拂袖而去……一定程度上，弗兰克成功了，他用过激的言行转移了调查方向，现在，更多注意力放在了总统强行要求开战是否合理上，而暂时忽略了《先驱报》的报道。

出席完葬礼后，两人都感觉火候依然不足，这时，对手威尔·康威妻子汉娜力挺凶手母亲的视频，让克莱尔找到了灵感：“我们必须扩大恐惧感，那个母亲能帮我们做到。”

之后，克莱尔见到了马斯特森太太，轻而易举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出门后呼吁约书亚自首，看似合情合理，其实只为平静地撕裂安宁。

与此同时，克莱尔又去一家发生爆炸的商店视察，把普通的安全事故暗示为恐怖袭击，被清醒且愤怒的民众骂作“战争婊子”，还泼了油漆。

事实上，此时弗兰克早已关押了剩下的凶手约书亚：“你以为我没抓住他，我会任他在外面流窜吗？”

为了营造恐惧，弗兰克刻意瞒报了抓捕进度，在榨干约书亚为数不多的价值，并羞辱地体无完肤后，下令直接处死。

接着，弗兰克对外公布扎克瑞和约书亚两名凶犯均已枭首的消息——

同时，他还把两人说得跟海外的ICO和国内ICO网络都有密切关系，反正死无对证，自然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在万圣节，总统召开州长会议，想告诉大家全面警备的重要性——弗兰克想下达行政命令，扩充各州的国民警卫队，以确保选举日公共场合的安全性，督促这些州长合并投票站，建立“投票中心”，这样民众会觉得出门投票是“安全”的……

实际上，弗兰克的目标是五个关键州的州长，比如俄亥俄州的奥姆斯泰德，以及和宾州的马修斯。

道格紧跟弗兰克的步伐，留下了五个关键州的机要秘书，希望他们能在大选前建立合作——在共和党票仓实行戒严。尽管名义上这事关国家安全，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只会适得其反。

另一方面，威尔的副总统人选布洛哈特将军，得知弗兰克想拿国民警卫队做文章，在录完节目后，自以为没人会听，说了一番日后会把自己绊死的言论：

“我对天发誓，要是安德伍德往边境派兵，我第一个站出来让军人抗命。”

宾州的马修斯州长和弗兰克达成“协议”后，却在听证会上近乎凌乱，正当他快要被攻破防线时，整个华盛顿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信息干扰——正是弗兰克指使麦卡伦搞的破坏。

或许只是一场恶作剧，但弗兰克在随后的广播讲话中，立刻把这说成了很可能与ICO有联系的网络攻击。

制造威胁气氛的效果立竿见影，比如奥姆斯泰德州长的幕僚长塔尼亚都开始觉得增加国民警卫队是对的。

弗兰克也借机指挥了国民警卫队并且施行宵禁，把威尔逼得大发雷霆。

大选前夕，本该早就表态支持弗兰克的马修斯州长却一直虚以委蛇，道格甚至上门“威逼”，马修斯终于说出真心话：自己不想站在败者那一边。

作为弗兰克的竞争对手，深受镜头喜爱的威尔决定发挥长处，搞“24小时网络直播回答提问”的噱头，却不断被人问到和说到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这让威尔如坐针毡（可能是PTSD，也可能英雄事迹有所捏造），而这当中也有弗兰克指使的致电。

形势不容乐观，弗兰克在克莱尔那里得到短暂慰藉后，打电话给威尔，又补了对方一刀：“无论你在海外有过什么遭遇，你都不必感到内疚或惭愧。”

当然，那些都是花架子，真正的结果得由投票结果说了算。

大选开始，但下木夫妇节节败退，甚至连弗兰克老家南卡州的选票都丢了……这让两人的惯常节目也变得索然无味……

我们能够接受失败吗？不能。“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会走的。”

做了短暂调整和计划后，下木夫妇重整旗鼓，先是出来鼓励竞选团队成员，再开始耍各种下三滥的“阴招”。

比如旧事重提——前两天凯茜曾提出在选举日逮捕疑似恐怖分子卡拉比，被弗兰克否决——现在弗兰克却郑重其事地拿卡拉比说事儿，又把凯茜惊讶到了。

好巧不巧，卡拉比出现在了摇摆州田纳西州，一个投票站出现了袭击事件，还有人入院……

对此，下木夫妇却不顾投票对自己有利的“事实”，不断安抚米切州长和广大国民，克莱尔还直接做全国电视演讲，一再强调“现在投票不仅是安全的，更是你们的责任。”

下木夫妇越是表现地气定神闲，格林副局长等人越是给出模棱两可的回应……越说“不要担心”，只会让人更觉得“必需担心”。

终于，不堪重负的米切州长在田纳西州执行全州宵禁，而利于威尔的投票还未结束。

狙击一个摇摆州还不够，想要达成目的，必须搞掉另一个。手握“重器”的弗兰克犹豫着要不要麦卡伦动手，克莱尔直接帮腔“同意”。

于是，道格出马，逼迫麦卡伦制造俄亥俄州面临恐怖威胁的伪证。

与此同时，弗兰克还要玩一出心理战，他貌似认输，打电话给威尔祝贺他获胜，让康威夫妇欣喜若狂……

正当他们准备庆祝时，俄亥俄州的奥姆斯泰德州长却公开讲话，“被逼无奈”撤掉三个共和党票仓郡的投票站……

由于此次选举的混乱，几乎每个州都提起了诉讼，许多州都关闭了投票站，并拒绝承认选举结果，还提起了诉讼。

最终，两位候选人都没拿到270张选举人票，这场大选没有结果。本该准备卷铺盖的安德伍德夫妇，靠着下流的阴谋诡计，又续了两个多月的加时赛。

与此同时，一再被逼犯下重罪的麦卡伦不堪重负，独自跑路了。

2、加时赛

由于没能选出下任总统，美帝政府三大分支全都深陷危机，国会吵成一团，最高法院少了位法官，行政机关群龙无首……

这时就需要第十二修正案来帮忙了，“由众议院来挑选总统，由参议院来选副总统，这群人，靠威逼利诱总能为我所用，所以，还是我胜。”

在这场漫长且未知的拉锯战中，年轻稚嫩的威尔显然已经快抗压不住了……相比之下，老谋深算且见惯大风大浪的弗兰克则显得游刃有余。

只要搞定几个摇摆的议员就可以了——弗兰克看中了颇具影响力的艾利克斯·罗梅罗，就算他之前曾和威尔眉来眼去也没关系。

无他，因为弗兰克相信能力，更相信野心。罗梅罗嘴上说着不要、不行，心里却希望弗兰克他们继续抵抗。

道格的步步紧逼，却没有莉安人情关系奏效……最终，总统之位依旧继续悬而未决，副总统由克莱尔担任。

在此情况下，克莱尔暂代总统职务。

弗兰克继续找众议院议员们谈话，克莱尔则担心弗兰克的胜算。之后，他们开始讨论该继续让众议院投票还是交还两州选民去投票。

由于前者仍对弗兰克不利，他们决心把权力“还给人民”，而议员们却都不同意再折腾一次——直到克莱尔危言耸听，告诉他们每个人之后都有败选危险，让议员们人人自危……

弗兰克对此完全是成竹在胸的表情，“吃定你们了”。

与此同时，俄罗斯趁着美国权力交接的混乱期，占领了在南极洲的科考设施，克莱尔和维克托通话后没有结果，原本都准备对俄罗斯做出制裁了，而维克托却表示手上有麦卡伦，让下木夫妇一下子被束住了手脚。

另一方面，罗梅罗与马克开始接洽，马克也让威尔与黑人党团接洽，但康威夫妇已经挡不住这样的工作强度了。

之后，威尔和黑人党团谈崩，充分暴露了他没有耐性和手腕的缺陷，甚至还在返程的飞机上乱发脾气，怒怼马克，并且留下了干扰飞行员的录音把柄……

一方面，威尔因迟迟无法就任总统感到焦虑，另一方面，他还要被合作伙伴布洛哈特的得势弄得心烦意乱。

接着威尔又出昏招，在电话里对议长出言不逊，马克让他道歉，威尔却不屑地甩手走人……

面对如此扶不上墙的烂泥，向来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马克，开始和下木夫妇接触。

不过，接头归接头，弗兰克依然不同意克莱尔轻易和马克达成协议。在这档口上，他们发现了艾哈迈德的踪迹……

可就在此时，突然出现了新危机：一辆携带放射性物质的卡车失踪了。

克莱尔、弗兰克、道格、凯茜等要员全部进入地堡，关键时期白宫群龙无首，非常被动，形势已陷入方寸大乱的边缘。

面对如此大的威胁，弗兰克仍然不愿这么早开始疏散华盛顿，因为随之而来的恐慌和混乱，会提前结束下木夫妇的政治生命。

这时，负责国际贸易的商务部副部长简·戴维斯慢慢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这个不起眼的老女人安全权限很高，而且行事神秘，颇有能耐，她表示自己另有门路打探消息：“我有来自国外私人承包商的信息，艾哈迈德在大马士革……但没人今天能逮住他，或在选举前逮住他。”

卡车失踪很可能与ICO无关，莫里森局长留在了地面办公室，极力主张疏散的布雷格将军和布洛哈特是同届，等听见布洛哈特的录音时，下木夫妇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弗兰克冲出了地堡。

“某个人或者某些人，今天想把我和夫人困住地下，好让我们输掉大选。”对着强势的弗兰克，心虚的莫里森局长吐露了真言。

弗兰克更是直言不讳：“这就是一次明明白白的政变未遂，我不知道你涉入有多深，但你必须化解它。”

于是，卡车被找到了，也证实ICO并没有参与其中。诡计被戳穿的布雷格将军被逼辞职，但他拒绝供出其他同谋。

原本下木夫妇还有些忐忑，可对手也出这种阴招，恰恰证明对方同样心虚和恐惧，反而助长了他们的信心。

因此，弗兰克对之后参加“极乐之地”的聚会更是志在必得，因为，他只要再争取一个州的选票就够了，而那些非富即贵的大鳄能帮他实现愿望。

在聚会上，弗兰克知道了雷蒙德曾是威尔的主要捐助者，而现在对手把布洛哈特当做了重点扶持对象……而弗兰克的一番“推销”言论，把将军怼地哑口无言。

总统候选人是个绣花枕头，副总统人选除了可控也不会带来什么惊喜，本该对弗兰克不利的聚会，反而让他又扳回一城。

终于，本杰明·格兰特决心倒戈，他直言和塔斯克的交易是个错误，康威虽然是朋友，可他赢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本杰明拿出了康威的的录音，助弗兰克一臂之力。

天上还真掉馅饼了，对此下木夫妇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使用录音，投票已经迫在眉睫，放着这么好的黑料不用简直暴殄天物。

不过他们先要“搞定”马克。在一条条“不利”的证据和条件下，马克也决定正式向下木夫妇“投诚”。

为表忠心，马克调转枪口可谓干脆利落，他计划先打击威尔，等布洛哈特出面支持他时，再用将军自己抗命的录音扳倒他，接着就赢定了。

在这场并不算长久的加时赛中，下木夫妇其实算不上做好、做到了多少事情，更多是靠着对手昏招迭出，抗压不住而获得了胜利。

关键是，那些始终远离权力风暴核心但却两边下注永不会输的权贵，刺激了弗兰克内心更大的野望。

3、大混战

康威败选，安德伍德夫妇将分别以正副总统的身份继续在白宫坐镇四年。

弗兰克此时春风得意，依然恩威并施，正式接受内阁成员们的辞呈，解散旧内阁，然后马上用原班人马建立了新内阁，开始其“百日改革”。

同时，莉安被“清理出局”，马克·厄舍被任命为总统特别顾问。

为弗兰克出力颇多的罗梅罗已经威胁到了乌麦克的地位，用道格的话说：“他能查出你账单有问题，而且四年后拉丁裔选民更多，他是未来。”

正因为有能力、有前途，罗梅罗也趁机狮子大开口，不但要求弗兰克为他扩大医保，还要两个就职典礼的座位。“两个位置，一句话”听上去不难，弗兰克爽快“答应”了。

然后，弗兰克在宣誓典礼上直截了当地表示不会扩大医保，当面羞辱了自信心爆棚的罗梅罗，他只要绝对忠诚的人。

气急败坏的罗梅罗暴跳如雷，还准备付出实际行动——他要煽动共和党人重启宣战委员会，调查总统。

之前委员会就只是暂时冻结，有了罗梅罗的振臂一呼，这股反对势力立马死灰复燃。

而在先前美俄关于俄罗斯科考船的救援博弈中，维克托再次利用麦卡伦所知道的信息，拿隐秘资料威胁克莱尔，这更坚定了他们要把麦卡伦抓回来的决心。

抓住凯特采访的空隙，麦卡伦连打电话给莉安让她赶紧跑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算计了。

正因为最亲的人还执迷不悟地替下木夫妇办事，所以麦卡伦注定要被转移。

为了寻求足够有力的证人，调查委员会先是找上了杰姬·夏普，马克擅作主张解决了问题，让她闭口不谈，但这行为已经激起了下木夫妇的忌惮。

针对最大的威胁罗梅罗，马克却不那么“卖力”了，从言谈看来，依旧是两边下注的做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委员会紧接着找上了被弗兰克拉下宝座的前总统沃克。马克再次坚称自己可以搞定沃克，貌似他又成功了。

然而，弗兰克擅自去和沃克见面，还聊了一通之后，原本打算保持沉默的沃克改变了主意。

沃克不顾律师的劝阻，当场表示愿意配合回答所有提问，直接把接受来自中国资金影响美国大选的事情说成了弗兰克的主意。

本来尚可安坐无忧的弗兰克，现在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且，追查了许久的汉默施密特也找上了道格……

对下木夫妇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麦卡伦被灭口了，他和科考船上物理学家撒德·彼特森两人的资料，一块儿被简·戴维斯碎成了齑粉。

沃克作证后，众人一起商讨如何解决危机，克莱尔认同马克的意见，让弗兰克接受国会谴责。

弗兰克则根本无法接受这份“羞辱”。

与此同时，汉默施密特收到了进一步线索，却苦于没有消息源，只能发给头条网来爆料，揭发弗兰克“在大选期间抓捕访美穆斯林妨碍民众投票”。

这一惊天爆料意味着白宫内部出现了叛徒，大乱的同时，却顺利让道格和格林开始对所有人实施监控。

罗梅罗已进入了司法委员会，马克开始建议克莱尔与弗兰克保持距离。

为了安全，克莱尔也赶走了情人汤姆；弗兰克众叛亲离，越来越多人想走，甚至连博奇和乌麦克这些铁杆也萌生了退意……

道格不仅要应付针对自己的调查，还得去找莉安，向她要麦卡伦送她的临终礼物。

或许是命运相似，两人之间意外打开了一扇大门……

下木夫妇四处监听白宫要员，感受到这种恐怖气氛的凯茜，也暗示愿意与罗梅罗合作。

还没缓口气，白宫又有人爆料“弗兰克为关闭投票中心找理由”，形势所迫，凯茜一离开弗兰克的办公室，便正面表态入伙。

不管怎么看，弗兰克这艘“大船”都已经四处漏水，即将沉没了，此时他也同意要保全克莱尔，为将来做打算。

又一批证据送到了《先驱报》。

凯茜的反水，让原本慢慢下沉的巨轮立刻又破了个大口子，弗兰克显然不愿看到这点，在劝说凯茜无果后，直接在监控的盲点把她推下了楼梯，生死不知……

为了以乱制乱，弗兰克大张旗鼓地介入了叙利亚冲突，进一步搅浑了沸水。

另一方面，“神秘人”继续向汉默施密特爆料，以前都是寄东西，这回直接打电话，不光说了麦卡伦的事情，还直言道格杀了佐伊·巴恩斯。

调查方向被引向道格之后，下木夫妇邀请道格共进晚餐，让他顶包背锅，揽下重罪。

而被赶离白宫的汤姆，留下了他记录真实经历的文稿，这意味着他成为了不折不扣的隐患。为此，克莱尔在马克安排的小屋内见了汤姆最后一面，并在交媾时毒杀了他。

已经到了危及生死的最后关头，马克终于给出了罗梅罗的把柄，然而弗兰克却突然愿意去出面作证了——

直言“我有罪”，把所有人都拉下了水，称大家都有罪，是体系有问题，“你们需要我这样的守门人，因为你们知道我会不惜一切，你们都喜欢这样，参与其中，并从中获利……所以我不要再参与其中了，我不要再替你们背负骂名了，你们都已经利用我太久了，所以派对结束，旅程结束，我太尊重这一职位，不能允许这继续下去，所以我要向委员会和全国人民宣布，明晚6点起，我将辞去美国总统一职。”

一石激起千层浪，弗兰克的非引咎辞职不但惊动了朝野，更是震惊了举国上下。

原本罗梅罗会乘胜追击，继续咬着弗兰克不放，然而弗兰克在事后放出了“罗谢尔”的威胁，这一把柄让罗梅罗彻底消停了下来。

回去之后，由于弗兰克事先没有任何预警和计划，方寸大乱的克莱尔对弗兰克大发雷霆。

此刻，弗兰克终于坦白交代了一切：“我制造了这混乱，能获取好处，所有事情都是计划好的。”

随后他又承认自己是泄密者，他一直在道格的帮助下给汉默施密特放料，“如果你在别人之前扳倒自己，你就能控制这个过程了。”

弗兰克的胆大妄为打乱了一切，原本的班底也四散而开。

颇为讽刺的是，因为下木夫妇知道了莉安手上的东西，所以把她请回了权力中枢，甚至在免去道格职务后，让莉安当上了幕僚长，还让她去给道格下离开白宫的最后通牒——

然而等简骗取了莉安最后的信任，让她把手上东西交出来后，莉安立刻又被免职，并且稀里糊涂地成了弗兰克手下的冤魂。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所有情况都在弗兰克的掌握之中，离开白宫后，他将去追求真正的权力，与克莱尔里外结合，彻底掌控白宫。

剩下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克莱尔赦免自己了。奇怪的是，本该万事好商量的两夫妻，却在此时闹出了最诡异的别扭……

为了争取赦免，弗兰克放言“你要不答应，我只能收回辞职声明”。而后，克莱尔还是有模有样地正式答应了。

在简的帮助下，美军终于击毙了ICO首领艾哈迈德，克莱尔作为接任总统，第一次发表全国讲话就送上了一份大礼——然而她却始终没有提到赦免弗兰克的只言片语。

之后，弗兰克打来电话，克莱尔拒接。

下木夫妇之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裂痕，而且这一次，恐怕再也没有愈合的机会了。

第一篇结束，还有三篇~欢迎大家也关注我的公号“有爱评论区”。

看了几集，没有几年前第一次看弗兰克亲手推佐伊下地铁时的那种震撼了，一方面可能是我对美帝朝廷宫廷戏码的好奇降低、阈值增高，另一方面，故事主要人物的性格已经差不多完全铺开，的确不再有什么深挖填补的可能了，剩下的无非是一场又一场人性的花式屠杀。

这季明显又再为克莱尔加戏，而我最想看想聊的还是下木。

从党鞭到总统，下木的性格在五季里几乎没有出现任何的偏移：冷酷无情，理性至极，精于玩弄人心，为了权力可以逾越任何道德拘束。

他的聪明是如此精准，只要他做出行动，事情就会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他还总能自如的应对对手的攻击，即使出现纰漏、丑闻，他也能很快的做出弥补，扭转乾坤，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运气通常也是站在他这一边。

他如无底黑洞一般，可以吸进去任何变数，随着看过的集数增多，本以为会离他内核的距离越来越近，却什么都没发现，好似那里从来就是空无一物。

drama is drama，no more no less

现实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现实中一千个弗兰克的尸体才足以为编剧提供足够的灵感来塑造出一个下木。

别的剧通常做不到这样的残酷，有的剧也会对现实的残酷多一些描写，但总愿意也给一些光芒，留下一点余地。

因为我们总愿意相信，人的内心深处是有一个温暖的内核的，坏人的善意通常只是被遮蔽了。

可下木这个角色告诉我们，我们完全有可能主动选择完全放弃自己的人性，利用这种一厢情愿的相信，吃掉所有的羊，而木下因为把人性放弃得最彻底，成为了那支主宰狼群的狼。

PS：第五季预告片的台词写得非常之棒：

弗兰克下木： 美国人民不知道什么是对他们好 而我知道 我知道他们究竟需要什么 克莱尔，他们就像是幼小的孩儿 我们得握住他们黏黏的小手指，帮他们擦干净嘴巴，教他们辨明是非 告诉他们去如何思考、感受 还有需要什么 他们甚至有人需要帮忙编辑梦想 打造他们最深的恐惧 他们真幸运 他们有我 也有妳 安德伍德 2016年 2020年 2024年 2028年 2032年 2036年 共和国 在安德伍德之下

2016，2020，2024，2028，2032，2036。

编剧是要告诉我们：这场狼对羊的屠杀，也许只会不停的上演，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