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acm课程规定,不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碰不到这部电影哈哈。三分主要还是因为不是我的叙述风格,比较喜欢导演把想要表达的都让角色靠台词和画面直接给出来,让我自己悟,我会垮哈哈哈。看的时候挺问号的,觉得剧情不够有冲击力但又get lost, 但看了影评和听老师分析完两节后,还是“嗯嗯”品出了些东西。在宏大的西班牙殖民时期,把落脚点放在一个外派来的治安官上,很有趣,他的身份有香蕉人的意味了, 小官足以让他在殖民地自诩清高,但实则两边都不属于。zama和电影内外的所有人一样,被历史卷着,每日与琐事周旋,时间显得停滞,慢慢意识到是沙子,电影是他认清identity的过程。上课是从indigenous people的角度进入,初看时完全被我忽略,实则非常值得讨论,看见了导演想表达的被殖民者contaminated but resisting, 一直在用自己在收敛的范围里最大限度的方式努力维持原本世界的秩序,态度就是不稀罕你们欧洲玩意。双轨的电影,希望自己以后多切入角度,可以在不同的人物里看见不同的故事。配乐用的是夏威夷琴声,想到白莲花度假村了,静谧神秘诡异,是我“刻板印象”里的南美大陆了。 There’s a life world, do you wanna be in it?
‘I did you no one did for me, I say no to your hope.‘
// 5.1 初中作文水平...写的太垃圾了...
The coconuts are worthless. ZAMA失神地说出这句话,伴随着否定了自己的整个人生,或者普世人生的意义。再不去理睬他的监管者,竟挣脱他们,径自向海滩跌跌撞撞地走去。当其他人愤怒地认为这是欺骗的时候,Vicuña Porto 却是理解了他,理解他经历他跌宕的一生后,发现终生努力的那种希望是注定破灭/毫无意义的。Vicuña Porto在看到真相之后放弃了自己潜伏几个月对coconut的渴望,于是也就放弃了对ZAMA的进一步逼问,let it go——ZAMA在放弃希望之后终于获得一种自由
然而这种自由实在是残忍的,他砍下zama的双手。为了自由你一定要牺牲什么,在这里你要赌上你的生命。是在海滩上流血流干,还是千疮百孔地survive下来,自由都是沉重的。
他的军官是那样虔诚地相信啊,生命最后一刻都在说着,’I have a plan, His Majesty will …’。人们怎么能那么轻易地相信那种荣光,老ZAMA也是为了这种荣光上路。捉住Vicuña Porto,收到国王的嘉奖,transfer 回自己妻儿身边。然而最可笑的是这个任务带着Vicuña Porto去抓Vicuña Porto,和所有其他不合理的王室要求一样,荒谬且注定失败在执行者身上。他做错了什么呢。
他从来都没有理解过这片土地。他对Vicuña Porto一无所知,对本地女人一无所知,对女侍者悄悄地交谈一无所知,对明亮的油画里高大椰子树,发霉的旅馆里沉默的旅店老女人,早夭的神性的男孩,这些沉默着,却拥有强大精神的原生生命,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踏入。作为回应,他用他并不公正的权利,以justice为名的暴力对抗着这些无法进入的阴暗,从来没有遭到反抗。但当同样的injustice找到他身上时,他也是无力的。如同竭尽一生都无法踏入城堡的K一样,他在巨大的皇室官僚体系中也只是个被迫害者。面对native他是殖民者,是执法者,但他又被殖民系统控制,最终因为“执法者”的身份被盯上,乃至砍下了双手。
“他的孤独是残暴的。” 本片有意思地呈现出,一个恰好有一些权利在握的中年男性在面对权利的失败,家庭,求爱的失败,他的那种孤独,深深的失望,体现出哲理性而非个人的情绪。他身份的隔离,随便滥用暴力,明显的讨好的姿态,让我无法代入情感。但一个孤独的暴君或许就是这样,不希求情感的贴近。因此当本地governor说' His Majesty will only consider this until second time... ', 体会的他压倒性的“丧失情感”。一种个人的失败,抽象成一种普通的、没有个性的个在体制或曰命运面前,努力得希望到疲惫到木然的状态。电影是这样通过“间离”的方式抽象出失败,justice,循环往复的疲惫,又通过影像本身的暧昧性造成神秘感,超现实,如此营造出如同《城堡》一样的陌生,异化,抽象,思想性,这种奇异的小说擅长的氛围。
结语 二刷之后还是被这种无力 神秘 没有希望 淹没 说不出话来 只能讲 人生啊......Do I want to live
①男主扎马是阿根廷偏远山村一个土生土长的西班牙治理官,他渴望得到来自西班牙国王的晋升而且鄙夷当地的原住民,但经过一系列努力他既没得到国王的呼应也打不过当地的强盗,最终只是在被强盗的围杀下付出了断掉双手的代价在原住民的帮助下坐上船勉强逃生。
②一种「迷失」的氛围(对应了男主作为殖民者后代生在南美但更想当殖民者、然而却被殖民者高层当工具的游离迷茫与缺乏归属感,正如阿根廷这个国家的很多非原住民国民的浮萍心态)的营造:
——以画外声音的形式存在的各种画外事件(增强了对情节的代入与理解难度,让观众切身体会男主的那种「迷茫」感);
——缓慢克制的剪辑/表演/叙事节奏(作用同上);
——模糊时间流逝程度的剪辑(也就是分不清随着事件的推进到底过了多少时间);
——迷幻的音响(比如各种虫鸣鸟叫);
——许多虚焦镜头与构图上的画幅遮挡(即人的有些部分在画外,比如有时画框里只能看到人的部分头部但看不到额头)与前景遮挡;
——色彩饱满且如古典油画般的高水平摄影美术(这不仅营造了一种古典历史感,而且制造了一种时空上的抽离感:即让观众觉得这发生在「古代」,从而提升观众对故事的疏离感,进而增强观众的「迷茫」情绪)
——等等。
③叙事脉络太复杂严重影响了观众对影像情绪的感知,扣1.5。也许参照戈达尔那样把故事线做得清晰简化些更好。
阔别将近10年的阿根廷女导演,依然我行我素地坚持一如既往的作者风格,交出一部风云诡谲的作品。我想用实验历史题材来作为归纳这部多重主题探讨的作品,常规的西方历史戏我们看得多,要么是你死我活勾心斗角的宫廷大戏,要么是金戈铁马一腔热血的战争诗篇,再就是物欲横流色情挑逗的爱恨情仇。然而,在马特尔镜头下,难以见到这些千篇一律的套路。导演首次改编文学作品,描述的是一位生于南美殖民时期的西班牙治安官,他一直希望调离这个殖民地处境,却最终身不由己地走向荒诞的结局。 宏大的历史叙事在油画般的影像里销声匿迹,历史不再是奔涌前进的洪流,反而是碎片化的事件堆砌,只剩下男主人公在困扰心思的日常细节里原地周旋。“时间”这个历史题材里极为关键的因素在强烈的作者风格里显得迟缓,甚至停滞不前。这似乎与主人公在事业、家庭乃至命运上的遭遇息息相关,他屡屡面对挫败,难以从繁重的官僚体制与自视甚高的身份特权中抽身而出。他看起来很像卡夫卡著名作品《城堡》里的K,对自己能被调离殖民地深信不疑,怀着不可名状的傲气与轻浮(从他对待下属与贵妇人的段落可验证),渐渐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被历史淘汰的沙子。而且他深入骨髓的殖民者思维也在不断推动着他最终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除了碎片化的历史观,导演更着重声音的处理,用实验色彩鲜明的手段来打破传统历史题材的声乐风格。常规历史影片,观众听到的往往是挑拨情绪的意大利歌剧,或者是烘托出宏伟氛围的管弦乐,但在马特尔的这个实验历史故事里,选用的配乐却是与王家卫的《阿飞正传》里如出一辙的夏威夷四弦琴声,不断营造出南美大陆的神秘梦幻气息。 除此之外,观众更能清晰地听见昆虫鸣叫,小鸟与马匹的叫声,无数来自南美森林的声音,以及更多来历不明的诡异声响。这些声音有的是为勾画特殊的殖民地环境,更多的则为刻画主人公心理变化所用。比如在好几个场景里,主人公突然出现幻听,他周遭人物的话语明显隐去,却浮现出阴沉诡异的声音,如此例子在影片后半部主人公不断陷入困境时表现得更为显著。这种将外界环境声响赋予叙事意义的处理手法,可以说是马特尔的独门秘笈,在处女作《沼泽地》及之后的几部作品里都有出神入化的效果。
作者 / 吉列尔莫·塞维利切(Guillermo Severiche)
翻译 / tunmii
首发于《拉美电影迷宫》公众号://mp.weixin.qq.com/s/vfVwDCk1TShnTqAdtAZZJw
“卢奎西亚·马特尔穿着轻便的衣服……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十九世纪的探险家,又像是一只21世纪的珍稀鸟类”。
——《漩涡中的猴子》,塞尔瓦·阿尔马达
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格尔德·盖蒙登(Gerd Gemünden)强调了卢奎西亚·马特尔的电影通过声音和触觉语言来吸引观众的能力。更特别的是,盖蒙登认为,马特尔的电影坚持人类经验中的短暂性、偶然性和碎片化质量。他补充说:"感觉、触摸和嗅觉不仅仅是使人类脱颖而出的行动要素,也是诱导观众感官知觉的形式" (Gemünden: 2019, 7)。就《扎马》(2017)而言,盖蒙登的前提允许我们去探索两种不同的观赏模式,而感官层面于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其一方面指向了一种以便于读取十八世纪历史实际的声音和触觉资源的方式;另一方面,如果考虑到它与观众的关系,通过感官来再现历史有什么政治含义?本文借由可能的分析方式,对《扎马》的感官维度、与观众的主体间联系以及殖民地历史进行重新解读,探讨被官方历史话语所统治的政治。
为此,我从瓦尔特·本雅明(1892-1940)的两篇文章中提出了关键概念。其一为《论历史的概念》,于1947年追授出版;其二是《那不勒斯》一文,最早出版于1925年。虽然这样的关联似乎是随机的,但或许可以在本雅明的文本和马特尔的电影之间建立一种对话,以证明电影对历史——一种合理化胜利者的统治以及被征服者的流离失所的政治、文化话语——的质疑。从本雅明的这些文本中,我一方面采取了历史目的论的概念,重新定位观众的角色从而制定历史,以达到反对官方话语方面的作用;另一方面,作为空间组织者的多孔性概念重新制定了叙事空间中的社会限制。不论是哪一种读法,感官平面都起着决定性作用。首先,《扎马》的感官维度邀请观众将自己置于殖民者身体的破碎体验中,《扎马》的感官维度邀请观众将自己置于殖民者身体的破碎体验中,感知到了奴隶、黑白混血儿和土著人的存在是对欧洲人或克里奥尔人的脆弱性主导力量;其次,影片通过展示不同的僭越与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的跨阶层性行为,以呈现出不同社会等级之间的模糊界限。
卢奎西亚·马特尔电影中的感官平面
《扎马》是由安东尼奥·迪·贝内代托(Antonio di Benedetto)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该小说出版于1956年。马特尔保留了原文中最重要的叙事元素。迭戈·德·扎马是西班牙王室的一名官员,他等待着国王的调任公函,以使其前往他的妻子和孩子居住的城市莱尔马。他在(现今)巴拉圭的领土上待了许多年,这个地方与河流、丛林和原住民社区接壤,并在努力保持着当局的青睐。东方人的拜访——一个有着经济关系的朋友——使他与卢奇亚娜有了往来,她是一个在社会上声名显赫的西班牙女人,以独立而闻名。他寻求与她交欢,却没有成功。几年过去了,尽管他凭借努力和辛劳忍受着总督们的戏谑,但国王的信函从未到达。在绝望中,扎马决定加入一群勇士,进入丛林寻找危险的恶棍皮库尼亚。然而,这次冒险使他陷入了更大的困境,因为他被不断的威胁所包围,最终致使他双手被截断,生命垂危。
《扎马》标志着马特尔的电影创作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与她之前的故事片(《沼泽》、《圣女》和《无头的女人》)不同,《扎马》没有发生在她的家乡萨尔塔,没有女性作为主角、没有游泳池,也没有质疑当代阿根廷富裕中产阶级的特权和颓废。然而,影片保留了区别于马特尔风格的电影配置:例如,对声音的特别关注和对场外之物的暗示。这些资源构建了一个感官维度——在这个维度之中,人物的身体体验被前置,并呼吁与观众建立一种特殊的关系。在另一篇作者研究中,黛博拉·马丁(Deborah Martin)认为,马特尔的电影构成了当代致力于电影感官美学趋向的一部分,即将触觉和感觉置于视觉之上(Martin:2016,7)。此外,根据马丁的说法,马特尔的电影进行了一个 "实验",由 "感知的危机"首当其冲(马丁:2016,13)。许多在泳池或床上的场景旨在发展一种边界状态,一种物理层面的不确定性,其中,影片中的人物和观众都会质疑现实是否是它看起来的样子(马丁:2016,13)。马丁强调,其坚持通过声音效果或对影响感知的视觉图像的处理(如人物的失焦)来展示梦幻、迷惑感或溺水状态。
除了盖蒙登和马丁的研究之外,其它文本也涉及到了马特尔的电影与观众之间的相互关系,尤其是感官层面的研究。二十一世纪初,人们开始了所谓的 "情感转向",不同的作者批判性地关注情绪和情感,将其作为理解经验的背景和场所的输入(Caña Jiménez and Venkatesh: 2016, 176)。特别是在电影研究中,吉尔斯·德勒兹(Gilles Deleuze)的最初假设与劳拉·马克斯(Laura Marks)和维维安·索布查克(Vivian Sobchack)的研究一样产生了主要的影响。在拉丁美洲层面的理论框架内,伊内拉·塞里莫维奇(Inela Selimovic)将马特尔与其他当代阿根廷女导演(如阿尔贝蒂娜·卡里和露西亚·普恩佐)进行了比较。她使用 "momentos afectivos"(情感时刻)一词来强调她的电影与观众之间所建立的人际交往,从而带来与记忆、暴力或欲望有关的社会政治潜台词(Selimovic, 2018: 11)。米茜-莫罗伊(Missy Molloy)则解释说,马特尔和卡里的电影不是通过可识别的叙事情境来鼓励与观众进行联系,而是通过人物的身体体验(Molloy: 2017, 96)。
这些研究马特尔电影的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把主体间性的概念作为研究电影和观众关系的主要语义平台。值得一提的是塔利亚·莱因(Tarja Laine)的研究,她于其中对主体间性的定义如下:“主体间性关注的是自我的那个维度,它将主体与人际关系性的世界直接联系起来;在那里,集体经验的‘外部'成为主体心理生活的‘内部'” (Laine, 2007: 10)。她解释说,为了理解主体性,必须考虑主体与他者的关系,这种关系也可以反映在观看电影的经验中,因为观众可以发挥自身身体的整个情绪和感觉系统(Laine, 2007: 10)。因此,在这篇文章中,我强调了《扎马》的这种主体间维度。其中,电影可以吸引观众的身体体验。但正如塞利莫维奇所指出的,这种感觉平面包含了对社会、政治问题的兴趣,超越了叙述论点本身。
对历史话语的干预:马特尔和本雅明
现在,对于《扎马》,这些社会、政治问题是什么?尽管许多关注点都于此出现(种族主义、社会阶层之间的紧张关系、妇女性行为),但值得关注的是这部电影中的新内容——对殖民历史话语的反思。在各种采访中,马特尔解释了她在执导《扎马》时对历史和历史电影的态度。据马特尔所说,这部电影由“纯粹的发明”构成(Martel, 2018a: 37)。此外,马特尔的面向的不是历史,而是现在:“我所做的是发明一个过去,就像发明科幻小说一样[……]这部电影是以同样的方式制作的,借助于某些元素,把现在向过去投射,使我们能够将这种话语置于历史"(Martel, 2018b: 45)。
马特尔在她之前的电影中探讨最多的主题之一便是她的家乡萨尔塔的明显的社会阶级差异,其中白人中产阶级对臭名昭著的土著贫困阶级实行统治,亦或享有优越的社会等级地位。马特尔的这一声明,明确了她将观察过去作为一种兴趣,以此扩大对社会阶级、种族和统治的批评目光。换句话说,马特尔的电影通常将这些权力动态视为殖民历史的遗留,这些遗留在今天的萨尔塔仍然存在。因此,《扎马》可以作为不平等社群的一个历史例证。然而,马特尔不仅展示了这一现实,还创造了其他的动态。其中,被征服者则有了一个更密切相关的机构。
这种指向当下的对过去的虚构,颠覆了殖民史电影的陈规和概念。在我看来,这就是卢奎西亚·马特尔最富新意的批评。正如瑞恩·吉尔贝(Ryan Gilbey)所写的,“由于其薄弱的恐慌、偏执气氛,以及《扎马》中奴隶所经受的苦难远未逾越现实中的苦难,这部电影永远不会成为殖民主义的代言人”(Gilbey, 2018: 53)。此外,这种对殖民主义的反驳也可以从对天主教会的绝对消除中看出来。马特尔解释说:“我想创造一个没有天主教的世界,即使从历史来看这是不正确的。其实我们可以想象:教会的力量并不那么单一,世界是更加多样化的——因为权力无所不及”(Martel, 2018a: 37)。
为了更好地确定马特尔放置于《扎马》之中的对于历史世界的哲学立场,并分析电影于知觉层面的作用,我认为必须提出瓦尔特·本雅明对于历史的主要假设。我认为,这些本雅明式的概念在定义马特尔的观点及其对电影的影响方面,起到了实际的批评作用。在《论历史的概念》一文中,本雅明严厉批评了在他那个时代享有霸权地位的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证主义或历史主义解释——在其中,历史被认为是进步的,是一连串的事件,它毫无辩驳地指向了对未来的救赎。因此,“进步”仿佛成为一个准宗教般的实体,一场对弥赛亚的顾盼。置身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和纳粹主义的恐怖中,本雅明失望地观察到这种历史主义话语的欺诈,提出要与这种理解历史的方式决裂,并关注构成历史主义话语的基础——历史时间。其中,历史时间成为 “一个同质的、空洞的领域,事件在其中‘发生'”(Echeverría, 2010: 31)。与此相反,本雅明在论文XIV中提出:
历史是一种建构的对象,其位置不是同质和空洞的时间,而是充满了‘现在的时间'(Jetztzeit)”(Benjamin)。这就是说,历史时间包含了一种断裂的潜力,允许从未来的角度对过去和现在投以新的视角。这种“现在时间”是革命性的,从历史的连续性中出现,尽管其因需要艺术家或革命家的干预从而不是自然而然的。这个“现在时间”打破了唯胜利者所书写的固有历史构造。
根据甘德乐的说法,本雅明从神学中获得了中断“时空连续体”的想法,并将这种断裂定位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时间’不是最后的审判,人们不必通由等待自身的死亡以接近这个全新的时间概念"(Gandler, 2010: 52)。本雅明以一种跨越性的方式构思了历史时间,从一个裂缝中逃脱了历史主义的进步概念,即胜利者的话语。过去以物质的形式存留在我们的现在,在这种存留中,有“现在时间”的存在特征。它自身位列于文化物品中。本雅明认为,虽然每一个文化物品都是胜利者的标志,但它是对被征服者的野蛮行为的描述。真正的历史唯物主义者的任务是保持远距离的观看,从历史时间的断裂处观察,挽回被征服者被遗忘的存在。这就是本雅明在论文VI中所提出的 "微弱的救世主力量":
历史地阐述过去并不意味着 “按照真实的情况”去认识它。它意味着要在某个危险的时刻抓住记忆的闪光点。……在过去,点燃希望的火花是一种天赋,这种天赋只能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历史学家身上找到:如果敌人获胜,即使是死去的人也无法安置其身。而这个敌人将会一直取得胜利。
正如迈克尔·罗维(Michael Löwy)所补充的,“‘美德’对历史学家来说正在于反对现实的暴政,在于‘逆着历史的波浪游泳'”(Löwy, 2010: 36)。这便是在试图救赎堕落的人和被征服者时仍然存在的希望,是一种对过去的审视。“希望并不是来自未来,而是来自于那个抵制敌人统治的、被打败的胜利者的过去。(Beiner, 1984: 426)。然而,这个“危险时刻”也包含了从“今天”开始面对“过去”。“过去”不再是可辨识的、可被超越的物质,而是一个经转化的实体,作为当代的支柱而存活。正如甘德勒所解释的,当我们反思过去的记忆,并对我们的现在有了新的认识时,过去的记忆图像就会变成现在的,成为此时此刻的一部分(甘德勒,2010: 63)。这些图像已经存在于我们之中,只是我们需要放下从主导的历史主义话语中所继承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对它们进行去粗取精和活化。正如娜塔莉亚·塔凯塔(Natalia Taccetta)所扩展的,艺术作品的一个优点正是对某些对象的历史位置提问,并在新的感知中对其形象进行重新定位,不以服从时间顺序来破坏对现在的感知(Taccetta, 2017: 16)。
扎马的感觉平面、历史时间和孔隙度
可以说,马特尔的作品并不是唯一一个为拉美殖民历史中被征服者的地位进行平反或救赎的作品,因此,它被刻在本雅明在其文本中发出的呼吁之中。有经典的电影,如《最后的晚餐》(托马斯·古铁雷兹·阿莱,古巴,1976)或更现代的电影,如《瓦赞蒂》(丹妮拉·托马斯,巴西,2017),电影中的主角为奴隶、黑白混血儿和其他被欧洲殖民力量所征服的人发声。然而,《扎马》从马特尔的电影作品中脱颖而出,同时保留了导演的风格线索,这值得进一步的分析。电影的感官和声音平面与观众建立了主体间的关系,因此,救赎行为也是一种身体行为。声音的使用和对身体感官的诉求使我们考虑到两点:(1)殖民者身体的弱点和脆弱性以及 2)一个与欧洲人、克里奥尔人明显并存的他者社群的威胁和实际力量在不断增长
迭戈·德·扎马的身体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到达殖民地领土后忍受着艰辛与疾病的身体。例如,疾病与身体的逐渐腐烂在某些人物身上得到了体现。在影片开始时,他的东方朋友告知扎马他的身体很虚弱,这一情况在接下来的场景中更为恶化。在卢西亚娜的家中他喝了一些酒,离开时,其胃部的疼痛和痉挛声清晰可闻。扎马试图为他的朋友寻找医生或治疗师,但陪伴他的男孩也最终死去。尸体被安置在教堂里,用石灰覆盖以防止其严重腐烂。
在被逐出家门并被剥夺物质财富后,扎马也得了重病。镜头详细显示了他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他的颤抖和因发烧而逐渐瘦弱的身体。后来,在战场上与战士们一起的另一个人物——即队长——向扎马和其他人展示了他那只肿胀腐烂的手。他说,在他睡觉的时候,一种刺痛把他弄醒了,显然这来自蜘蛛或黄蜂。在接下来的场景中,我们可以看到手和胳膊逐渐腐烂的过程。最后,当皮库尼亚·波尔图(Vicuña Porto)截断扎马的双手时,发生了痛感层面中最强烈的物理时刻。
除了视觉层面的感官体验,影片强调了声音的效果。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马特尔首次使用的谢帕德音(Shepard)。这些功能显示了对稳定情绪的深刻影响,其中不一定有任何视觉上的指示。谢帕德音是一种声音效果,在其声音序列中创造了上升或下降的错觉,而没有一个明确到达的终点。因此,它产生了永无止境的紧张、运动或下坠效果。根据埃利奥诺拉·拉潘(Eleonora Rapan)的说法,在《扎马》中使用谢帕德音调,首先应该被解释为对坠落的象征性表述(Rapan, 2018: 138)。
在这种效果出现的前三个场景中,扎马都处于一种遐想或强烈不悦的状态。第一个场景是当东方人和他的儿子来到殖民地时。这是一个被悬挂在奴隶背椅上的孩子。孩子喃喃地介绍了扎马是谁,他的过去和他的社会地位。然而,当孩子沉默无言的时候,声音却仍在继续——这个场景可能仅仅是一个幻觉,尽管这一点并不明确。第二,就是在卢奇亚娜招待他和东方人敲打一些杯子时。在这里,玻璃的声音开启了谢帕德音的使用;扎马进入了一种疏远、混乱的状态。第三次是在与州长的会面中,扎马得知他的秘书文图拉·普里托将被驱逐并转移到勒马,也就是他自己想去的地方。在这些场景中,谢泼德的音调是下降的,这让我们可以推断出,声音是用来强调角色正在经历的、未被彰显的情绪紧张程度。
拉潘注意到了第四个场景,在这个场景中,谢泼德的音调是上升的,并唤起了另一种与扎马的情感和身体有关的层面。在他被赶出房间后,扎马在郊区一个破旧的寄宿房里寻求庇护。在那里,他病倒了,被高烧折磨。这里出现了影片中最后一次谢泼德音调。拉潘解释说:"这也许与扎马的高烧有关,谢泼德音现在似乎更多地与他的的身体状态有关,而不是明确地与他对调任的无望感有关。"(Rapan, 2018: 140)。那么,这种音效不仅进入于人物精神状态突然迷失的时刻(Rapan, 2018: 140),还强调了他愈发虚弱的身体状态,在整个影片中指向了一种无休止的螺旋式下降。乔瓦尼·马尔奇尼·卡米亚(Giovanni Marchini Camia)明确指出:"这种诱发焦虑的声音效果给人一种无限下降的错觉,而实际上人们陷入了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Marchini Camia, 2018: 54)。就像马特尔之前的作品一样,她的人物总是沉沦于一个逐渐腐烂的过程之中。
这种多样的视觉和声音工具使影片具备了主体间一种交互的感官质量,人们能够更多地进入片中人物的身体和情感、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与依靠光学使得观众与银幕保持距离的电影不同的是,感官上的吸引力引起了对人物更全面的、整体的身体认同。
这些手法首先使得我们对欧洲人和克里奥尔人脆弱的、被削弱的生存情况进行描述。这一特点与《扎马》之前的三部曲中萨尔塔的上层中产阶级的表现方式相吻合。然而,感官层面也与其他观察被官方历史所取代的人类群体的救赎意图紧密联系在一起。在最开始的一个场景中,扎马不得不带头审问一个戴着手铐的印度人,他正在痛苦地呼吸。当他被释放时,他跑到墙边伤害自己,倒在了地上。他在那里喃喃自语,讲述了一个一条无法离开溪流的鱼的故事,这将是对扎马一系列冲突的预言。虽然这个印度人看起来被俘,但他似乎完全没有被支配。这种表述——将被殖民的主体作为自己行动的代表,或自身命运的掌控者——在整个影片中反复出现。这种想法随着恐吓扎马的幽灵儿童的出现而再次出现,土著妇女和她们的孩子们鄙视他;丛林中强大的嗜血土著抓走了他、剥夺他的财产。非洲奴隶和黑白混血妇女也有他们的自主权:他们是进出自允的信使,他们有自己不服从于殖民者的信仰;他们蔑视扎马,自身便成为了幽灵或死亡的化身,在生病时对他进行恐吓。
在这些人物中,卢奇亚娜的奴隶马兰巴地位非常突出。马兰巴因逃离前主人而受到惩罚,她的脚底因此致残,并感染了一种有毒的植物。马伦巴侍奉卢奇亚娜时的一瘸一拐正是前后事件的连续体现。她的失语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抗议行为,因为她“有自己的舌头”——如卢奇亚娜所说。除了由殖民者所造成的痛苦,她表现出的总是独立和坚强。在影片开始时,马兰巴注意到扎马在看她和其他裸体女人洗泥浆浴;扎马逃走了,但马伦巴追赶他。根据盖蒙登的说法,“马兰巴对扎马行为的反应是勇气和族群意志的标志” (Gemünden, 2019: 111)。
虽然这些人类群体作为一个强大的他者出现,但影片的感官层面主要定位于主人公扎马的身体体验中。因此,奴隶和原住民构成了扎马无法理解的两极的另一面,它恐吓、威胁着他。恐怖类型的电影帮助马特尔去强调这一点。扎马生病期间与黑白混血的鬼魂在一起,一系列的恐怖场面、内院奇怪的仪式、夜间在丛林间行走的盲人土著族长的到来,以及土著战士对白人克里奥尔人的抓捕和折磨等就是一些例子。电影的感官层面也由此构建了扎马这一被削弱的肉体——马特尔似乎同情地看待他——他常常感到不适或恐惧:那些更强大、更独立的他者群体都在鄙视他。
这种对殖民地历史的处理,使我们可以把影片中本雅明式的历史救赎视作一种行为,它也对应着声音和对身体感觉的诉求。然而,我想提出本雅明的另一个概念——多孔性,以便考虑电影制作和哲学分析之间的另一个优势。相对于上述内容而言,“感官”再次作为分析的要点出现,但不再是从疾病或痛苦的角度,而是从性欲的角度。
本雅明与阿斯哈·拉基斯(Asja Lacis)一起在1925年发表了他的文章《那不勒斯》(Nápoles),其中他从感官角度对城市的结构的进行了评论。他从一个沉浸在这个地方的主体视角来描述这个空间,以便感知构成城市的不同社会、经济、文化和时间层次和边界。本雅明用“多孔性”一词来确定并说明构成那不勒斯的所有社会层面之间的渗透性和相互渗透性。他提到了城市的建筑(Benjamin, 1979: 169)、文化生活(Benjamin, 1979: 171)、私人和公共空间(Benjamin, 1979: 174)。根据艾因·欧海利(Áine O'Healy)的说法,本雅明的“多孔性”成为了获取知识的一种模式,因为它指明了事物表面的断裂,并给予了去发现那些隐藏于日常的事物的可能性(O'Healy,1999:241)。正如本雅明所解释的,文本中描述的节奏那不勒斯在通过一系列生动的空间时,揭示了一种运动,逐渐模糊了一个空间和另一个之间的界限(Benjamin,2005:37)。公共的和私人的,古代的和现代的,本地的和外国的;它们相互重叠,模糊了彼此之间的界限,重合在一起。“多孔性”的概念不仅是一种观察和登记空间的方法,也是一种作为概念而构成的认识论,其允许我们将社会文化单位视为没有精确限制的时空的多元性。
多孔性的概念用于描述在《扎马》的叙事世界上建立的规则之一:在共享同一空间的人们之间没有明确的、被授命的或遵守的界限。影片从一开始就指出了,虽然有着明显的阶级和社会地位的差异,但这些并不决定一种不那么相互联系或相互依赖的共存。影片开始,扎马正在偷看一群洗泥浴的妇女,她们亲切地聊着如何用瓜拉尼语说 "黄蜂"。这些妇女中包括卢奇亚娜和马兰巴。正如盖蒙登正确指出的那样,“泥浆掩盖了色素,抹去了白人、印第安人和黑人之间的阶级和种族标记,从而抹去了殖民统治赖以运作的等级制度”(Gemünden, 2019: 110)。 以种族为代表的分裂并不是影片中唯一消退的东西,至少是间歇性的。盖蒙登还指出,散养动物侵入了官方的治理空间,这表明了空间在管理方面存在很大的困难(Gemünden, 2019: 111)。在扎马得知文图拉·普里托被任命至勒马的“惩罚”时,一只骆驼进入了州长办公室的场景就是一个例子。
影片中领土的多孔性通过性活动和欲望变得很明显,其中一个场景发生在卢奇亚娜家的一个社交聚会上,扎马和她的秘书本图拉一起去参加。他们进入时,一群衣着优雅的妇女或跨性别者们在迎接他们。然后,扎马穿过另一个房间,一个马厩。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在为年轻的非洲奴隶胸部作画的人;在后面有一个房间,人们可以进去裸体狂欢,或者说,为此消费,购买性服务。 扎马与这个人交谈,而另一个人从房间里好奇地看着外面的黑人男孩,表明了这个白人男子对年轻的非洲人有性欲望。最后,扎马离开,见到了已经被正式介绍给了其他与会者的卢奇娅娜。
没有绝对的一致性或精确的解释来决定这些空间之间的关系或主体发展的难易程度。这就是影片的另一个叙事规则,它在一个共同体的多样性中展示了性的多样性,并暗示了超越隶属自身社会阶层主体之间的肉体行为。影片巧妙地浓缩在一个简短的场景中,讽刺地描述了一个起源、礼仪、种族和性欲的重叠的空间。与这种戏谑的语气相关,同样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克里奥尔人和西班牙人正式的衣着服饰与他们居住的空间的单一与恶劣也并不和谐。
这些叙事和场景元素有助于马特尔去质疑电影展现殖民历史的传统方式,因为她平铺了分层的社会空间,性欲于其中跨越了阶级的障碍,或至少以一种日常化的方式被实现。就像本雅明在那不勒斯旅行并发现了城市构成的不同层次一样,马特尔的电影展现了扎马所在的社会景观,在逐渐揭示的同时也保留了对主体行为的解释。
这样的设置不仅让我们看到了这一支配了空间及其社会阶层的多孔性,还看到了在过去与当下之间建立联结点的可能性。这部电影通过模仿与讽刺,再现了一段虚构的历史,于其中思考了日常生活中的性与身份的多样性,模仿、对比了当今的城市空间。
治安法官迭戈•德•扎马先生,一个生来,就不能死的神,他的孤独是残暴的,他的管理,非常有力,是印第安人安抚的奶嘴,无需拔剑就能伸张正义的人,没有意外或风险,扎马是不会隐藏他的义务,“行政首长”扎马,一个具有正义精神的人,一名执法者,一名法官,一个无畏的人。
扎马本身是一个悲情的人,注定他的一生是一个悲剧。
他被困在一个由他担任“行政首长”的地方。有一种鱼,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游来游去,与水斗争,以免被扔到干燥的陆地上,因为水排斥它,水不想要它。扎马就像这种鱼。他是西班牙王国在南美洲殖民地的一名治安官,是王室的公务员,看上去手里掌握着杀戮的权力,却深深地受殖民体制的迫害。影片的正式开始,是这群受苦的鱼拉开的。这些长期受苦的鱼,依附于排斥它们的元素,它们花费了所有的精力,只为了留在原地,你永远不会在河中央找到它们,但总能在岸边找到。导演在一开始就已经把扎马的一生隐喻的表现出来了,扎马的一生就是这种受苦的鱼的一生。
影片最大的悬念,最荒诞的地方,在扎马让费尔南徳斯给他打远在莱而马的妻子写信。“我的夫人,我的马尔塔,我十分关切的给你写信,14个月来,我一直在等待你和我的孩子们的消息,总督告诉我,不久后我就要离开了,总督向我保证,不久后我就要离开了。这是扎马一直苦苦等待,默默忍受的原因,为了和家人团聚,扎马无法自由的离开,他只能依靠国王的调令才能离开这里去往莱尔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扎马不把他的妻子和孩子接过来呢。当我看第二遍的时候,渐渐地明白,治安法官没有私人宅邸,没用佣人,只有一位治安官助理,而且还是工作上的助理,他不是总督,也不是财政部部长,不想他们一样拥有私人宅邸。他无力保证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这样一个充斥着盗匪、疟疾、闭塞的地方能够安全幸福的生活。他其实可以不用等待,但是他的不谙世事让他失去了一个个可以走的机会,无可否认的是,时代是扎马式悲剧的根源,在殖民官僚体制中,扎马的诉求想通过正常的途径得到实现几乎是不可能的,即是这是一个合理的诉求。
扎马的一生都在被威胁着,商人用他的妻子马尔塔威胁他帮助奥连特尔人,总督用他的条令威胁他做出不公正的判决。扎马默默的忍受被卢西亚娜欺骗,被普列托的顶包,被丽塔的伤害,被艾米莉亚的抛弃,被费尔南德斯德的背叛,被总督的利用,被土著人的戏弄,被维库尼亚•波尔多切去双手……扎马的最后,放弃了他作为一个殖民地治安官的诉求,变得和土著人一样,仅仅是想活着。扎马式悲剧本身就是一种讽刺,是对人类行为的一种反思,对一个人来说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什么是最重要的?扣问文明人,当我们一丝不挂,动物的本能却暴露无疑,对生的渴望。
阿甘是正直的,甚至是呆板的,扎马也是正直的,但却单纯的像一个孩子。在那个时代,只有像文图洛•普列托、维库尼亚•波尔多那样的人才能活的好,正义总是迟来,权力总是早到。扎马苦苦地相信卢西亚娜,却不知道被她和她的情人普列托合谋欺骗,在影片中,扎马只把自己要去莱尔马告诉了卢西亚娜,却从总督的口中得知普列托得到了去莱尔马的调令。在扎马绝望地问总督为什么一个被驱逐出境的人能够自由的选择目的地,甚至可以得到推荐?总督只是淡淡地然他把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告知人们。随后,在扎马第三次去卢西亚娜家中,一切都被揭晓,扎马在门外看着卢西亚娜和普列托两人调情,良久,漠然,呆立。其实女佣玛伦巴的眼睛早已说明了一切,在这一点上面,玛伦巴是同情扎马的,迟迟地不开门,眼神中的离开,只是扎马太善良了。
新总督的上任,对扎马来说无疑加剧了他悲剧开始的速度,被总督大骂一通还是小事,被从城中的住宿地赶出来还不是大事,但是逼迫扎马写报告,做扎马在良心上觉得受到不公的事却是在精神上给了扎马重重一击。就在扎马苟且的完成总督提出的任何无理的要求之后,却被告知要两年后才能把消息传给国王,扎马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却不敢反抗,只能有等待来苦苦的斗争。
影片中没有告诉我们扎马到底在总督把第一封信发出后等了多久,扎马从新出现在银幕上却长满了胡子,人也憔悴了很多,年纪也大了很多,令人悲哀的是在一片欢快的背景音乐中,扎马接受了除掉维库尼亚•波尔图的任务。这是一份要冒着巨大生命危险的任务,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但是用调令来威胁扎马,扎马就不得不接受了。
然后,这对扎马来说就是一次死亡之行,维库尼亚就藏身在他们之中。在最后,扎马恪守了作为一名治安法官的原则,代价却是被维库尼亚切去了双手。
在最后,扎马被自己的私生子问到:“你想活下去吗?”扎马费力地点了点头。
Jauja的热带互文,抛弃叙事的蛇之拥抱,现在再看这样混沌潮湿且处于远距时间的影像已完全无法共情,残留给庸众如我聊以解烦的简单体制对照,弃民之于弃民的驱逐,和带着距离感的黑色幽默。
扎马困于殖民地,观众困于电影院。◎SIFF21
Alonso在Jauja里把这种美和荒诞拍活了,而Martel这部更适合挂起来。3.5
#SIFF2018#毫无消费南美元素之嫌,而是充满魔幻土地中自发生成的生命力;囿困于命运的人,如囿困于水的鱼,“鱼的一生都在被水排开”,于是看见扎马在命运的激荡水流中几几起落沉浮,从前半部分迷离氤氲的迷茫气氛里走出,走过惊险与壮阔的丛林,走向明亮的碧海蓝天下的平静死亡。
配乐一秒出戏阿飞正传。。。。
看完就想立即重看。片头的导语已经将全片的情节交代完整“水迫使鱼离开水域”,电影将时空细节模糊掉,事件也去掉首尾平生诡谲,观看过程就是与Zama一同泡在这漫无边际的水中。导览人说Zama像是荷索影片里的Kinski。都是偏执且无止境的探险。
感觉核心台词说出来的时刻完全没有那种累积后爆发的冲击力
背景设定在南美殖民的奴隶制时期,摄影复古如油画,但创作者似乎不想再现历史,加入荒诞元素,把男主命运和异域奇观、时代背景紧连在一起。戏谑的配乐和服装妆容使得电影戏剧感极强。完全被剧照吸引来看,因知识有限,我只看到了身在野蛮向往回归文明却不可得的悲,但似乎无法解读深层次的东西。3.5
能了解导演的创作意图,对扎马的无能表现富于同情和嘲讽,批判殖民主义和随之而来的奴隶制,又集中在政府官员逃离他们被指控压制的文化。但编导刻意避开现实,不断情景暗示,试图建立了一种神秘狂热的氛围,致使叙事割裂,主题支离破碎,观众难以进入这个外来殖民世界。也就美术和声音是种享受。
两次睡着 不过导演说我们都在看伟大作品的时候睡着过 所以不要不好意思
相比三大主竞赛单元那些还在美学和派系范围内另类求新的导演,还是卢奎西亚·马特尔这样的导演走的更远,在她的电影里,你熟悉一切电影技巧,但乍看她的片子,还是会无所适从,她已经差不多讲叙事功能剥离干净了,你和片中的主人公一样,身在历史中,什么都看不清,只是被事件和生活推着往前走。
“生而不能死的神,他的孤独是残暴的”;被杀一千次的波尔图,等同于永无可能等来的信件,终生陷困在泥淖殖民地的戈多,迷失在历史的虚无里,行走在梦一般的暗夜里,游弋在原地的鱼一辈子也无法企及陆地,处于殖民统治者与原住民夹缝中的身份迷失与焦灼逃离;音效很赞。
失敗,即是不斷剝奪。是沒有救贖也沒有出口。拿走故鄉,曖昧,居所,再拿走權力,身份和肢體。人慢慢跌入「原始」和「未開化」,最後只剩生存的慾望。從一個給別人耳光的人,成為被救助的人。失敗,真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wow
马特尔对自己身在其中的这个阶级的作茧自缚显然既非恨之切,更未爱之深,而她潜心学术一般的精确剖析看一次两次或许还有所触动,三次四次则无聊之至。至于那个视线之外的声音世界…在引入更多景深之后似乎除了画框都无法容纳的Ego之外也意趣寥寥。
惭愧的说,20分钟后,我就放弃了对影片的阅读和理解。当然,这绝对是我自身能力的不足。
请卢奎西亚·马特尔、凯莉·雷查德、阿尔伯特·塞拉、利桑德罗·阿隆索组一个新电影联盟。
可视为《百年孤独》前传,拓荒新世界,梦想荣华富贵的个体扎马们就像被水排斥的鱼,被遗忘在大历史缝隙的原地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哥伦比亚或阿根廷的祖先,游离在美洲上空眺望永不可返回的欧洲故土。身份的质疑源于两不靠边的身处——存在与虚无、原住民和殖民者、记忆与遗忘。魔幻现实主义源于对命运所开玩笑的反击,自此注入拉美人的血液,Antonio di Benedetto与世隔绝,自我流放的孤苦被导演用镜头语言展现无遗,技术上也有匠心独运之处,大量近景的凝视,远景的眺望反衬出对回家的渴望,最终还是被卡在大河入海处。OST真像王家卫喜好那种。
银幕里的扎马望向尽头,渴望离开殖民大陆;银幕外的观众不时看表,希图从影厅解脱。伴着迂回海浪、潮湿苔藓、听不懂的族语、吱吱呀呀的扇风,原始而神秘。这里时间悠长,包着玻璃杯的报纸比送来的报纸还新;这里故事惆怅,断手断脚在热带雨林涂满粉红染料。这是一种奇妙的观感,你我都如扎马一样焦灼。
言语无法形容的伟大。一个人,困在时间和等待的夹缝中,即使摇动记忆也唤不回磨蚀殆尽的热望,层叠反复的曲调越弹只越悲伤,长夜总要燃尽,倒不如松开手中流沙,容自己再梦一场。201806SIFF重看。20190504重看x3 其实zama周围的一切对他都是敌意的,他被四面紧逼的高墙死死压住再也不能喘息,无论屈服与不屈服都是徒劳,言语的功能全面断裂,到最后他甚至不再知道自己在战斗什么,这样极端的downward spiral或许难以相信,但有人真的就是如此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