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中途,越看越放松,大家的笑声也越来越大,影厅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十分感谢两位张先生以及导演可贵而又强大的幽默感,即使他们的行为都显得十分特立独行(小众),没什么人关注,甚至可能受到嘲笑,但他们还是保持了自己的幽默感,并最终以此影响到了其他人。
两位张先生其实跟《立春》里的王彩玲和胡金泉处境相似——居住在一个小小的,到处有废地和垃圾堆的南方城市,没有正经工作,热爱艺术。但是不同的是,张先生们过得一点都不苦哈哈。当然,他们还是很穷的,在邻居眼中就是“弱智”。比如老张(张宜苏)就因为穿得太破,经常被人当成叫花子。但是坐在像垃圾堆里的房间中,丝毫不会影响他满怀兴奋地创作他的音乐剧(那个音乐响起来的时候简直好听得要哭了…)。小张的家也很破,但是不妨碍他和朋友在那里玩乐,他还有许多套不同风格的装备,一会儿像个黑人嘻哈歌手,一会儿又是蒙面侠……
怪人们,其实就是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的人,而不是依照社会约定俗成的规则行事。谁不希望能够自由自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呢?但做怪人,一定要有足够强的心理承受力。《四叠半》里的师父就是那样,但文学,电影中的怪人们总显得理想化,这是第一次看拍他们的纪录片。
到老张那份上,自己物质生活糟糕,也没拿自己喜欢的东西赚钱,每天还能悠然自得,还免费教出了几个后来都走上音乐之路的徒弟,并希望能够“抚平别人心中的创伤”,认为生命本来就应该是开心的。这种状态,近乎圣人。
被他教过的人都好幸福。因为他会鼓励别人随便弹出自己想弹的音符,展现音乐的奇妙而不是教条地,或是功利地教授。也许正是因为他有关怀他人的心,所以写出来的歌曲也心胸宽广——一个玻璃容器里的人类婴儿,被太空垃圾人巨大的手捧了起来,太空人心中感到喜悦……
我印象中,也有两个怪人。他们都跟艺术毫无关系,却也各有奇妙之处。
一位是高中时去他家补课的数学老师,中年人,略秃顶,剪了个奇丑无比的平头,喜欢在家穿一双凉鞋。据说是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水平很高。他教我们的时候,最爱强调的就是这是他独创的xxx题目/方式,市面上绝无仅有,而且非常爱夸耀自己有多么聪明,经常就眉飞色舞起来。他不用教材,真题,每次去就只发给我们一张纸片,一两个小时可能就讲一道题,像钟表匠拆开一只怀表一样精准。我们四五个小孩,就好像陷入了他家里那种奇怪的磁场里似的。而我也意外地因此提高了数学成绩,通过了高考。。。噫嘻!怪事怪事……
另外一个怪人是来北京后遇到的。与大头数学老师不同,他的怪,体现在他对世界上所有事,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60岁不老,如果能活120岁,人生才过了一半呢!才不锻炼,我都是脑力劳动,不需要体力劳动,看我现在也很健康!
映后导演出现,发现也是个真诚而搞笑的人。这是他第一次拍纪录片,此前并没有拍过电影。而且这一次我看得是剪掉半小时的版本,原因是没有过审被剪了…
肉体与精神在这部纪录片中始终进行着赤裸裸的死磕,不戴一点掩饰与躲藏,兵来将往,互不相让。而战场,不在镜头里,而是每天发生在这两个“只变老不长大”的老男孩的身体上。无论是张鹏程背包里艳俗的各种行头,还是张宜苏龟头上不洁的脓疮,都是战场上散不去的袅袅硝烟。 一开始你可能还觉得“失去”是一种伤害,后来才发现他们拥有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失去”,他们对待失去时那种带有几分高尚的玩世不恭和发疯一般的平静如刺刀一样锐利,生活的种种艰辛都成了家乡话中爽快的脏话和口头禅——“噫嘻”——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没了,就好了。新的一天再来。比如鹏程节日一般的“删除硬盘所有A片”仪式,比如宜苏叙述朱莉跳楼时的淡定。 张鹏程是个顶可爱的吉普赛式人物,尤其是他年轻那会儿,快乐像汗水一样从他的舌头和毛孔里分泌出来,同车上的小娘们儿也好,监视器后面的大导演也罢,你必须要用充满干燥笑声的厚毛巾才能擦干净。隔着镜头的观众,亦然。而宜苏呢,宜苏仿佛是古书中的圣贤,一瓢食一箪饮,君子固穷,不改其乐;只不过手中把玩的不是竹简而是奔腾着Linux的主板和连接着midi效果器的键盘。生活环境有多污浊,多不堪(水泥地上铺张旧报纸就可以拉屎了,床头旧笔记本电脑上沾满痰迹),那个钢琴和歌声中的世界就有多炫丽,多纯洁,多让人忍不住泪如泉涌,后脊发颤,就好像<肖申克救赎>中的犯人听到歌剧“费加罗婚礼”时一般出神。 所以在这个不快乐的现世中,你看到张鹏程那么没心没肺地笑,光着脊梁飚海豚音,你恍惚自己似乎也年轻过,也自傲过,也大大咧咧吊儿郎当过,可绝不会在三十六岁继续,年龄本身似乎就是伊甸园里的果子,虽然不智慧,但让你懂得要摘片叶子遮羞,那叶子就是人民币。张鹏程不,张鹏程吃饭不刷碗,他会倒上开水把碗沿的油抹进去,并且告诉你刷碗有浪费油,水,洗洁精,三重罪孽,然后咕噜噜喝下——这甚至比阿城<棋王>中经典的吃饭剔牙场景还“销魂”。 而面对宜苏,你会对自己的物质生活发出尖锐的质疑:你在干什么?作为国内第一代玩midi的音乐人,作为精通Linux的数码玩家,他教人音乐是不。收。费。的。他一年只穿两身衣服,靠去云龙湖和下雨洗澡,你自己呢?也许是因为太珍爱,或者瞧不上任何标价,他决定不出卖自己的音乐手艺,他孜孜不倦地教导任何一个找到他的人,给鹏程说知道了哆来咪可以拿数字记下脑海里的旋律,给姑娘演示用屁股坐在钢琴上也能发出声音然后说“一定要创作”,给邻居家的小孩子讲你每次不快乐的时候这么敲下去慢慢就会好起来……如果说现实对肉体的攻城略地看着让人心酸,那么精神对于肉体的回击让人酣畅淋漓。 作为一个面对阴天都会怅然若失的人,想想那些追着乌云洗澡的灵魂吧。 如果我不能做 我想做的事情 那么我的工作就是 不做我不愿做的 事情 这不是同一回事 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 事情 …… ——尼基•乔万里《雨天的棉花糖》
直到观影后的一周,我的脑海里还回响着张宜苏随时挂在嘴边的“噫嘻”和他痛快中带着天真的神情,那句“噫嘻”让我想到刚抿完一口白酒的人舒坦的感叹,也让我联想到几百年前诗人李白放浪不羁的“噫吁嚱”的呼号。这一声长呼漫叹,跨越几百年的时空,交叠起两个同样自由不羁,洒脱狂放的灵魂。骑着自行车,弹着旧电钢,在平凡的生活中起舞。张鹏程和张宜苏这两位电影的主人公所跋涉的修行之路,和多年前大唐诗人曾走过的是同一条路。与君别,游四方,张鹏程告别的是工厂的生活,张宜苏告别的是父子亲情,这一别,是拿一生来冒险,追寻灵魂的自由,生命的激情。而命运的赌徒,除了自由将一无所有。
问君西游何时还
纪录片的主角,是生活在徐州这方土地上的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张鹏程,热爱音乐从工厂辞职,学习创作,靠路边演出和做节目主持人谋生。张宜苏,生于台湾,15岁随父亲定居徐州,不久父亲去世,孤独无依的他偶然中捡到了一个被扔掉的电子琴,从此开始自学音乐,以倒卖电子垃圾为生,并且免费教学生编曲和创作。
影片的前半段,张鹏程和张宜苏的人生平行地进行着,不断地被交叉剪辑在一起,创造出奇妙的混响。昏暗的光线,长时间跨度里两人容貌外表的变化以及略显混乱的剪辑和采访友人时不带名字的描述,常常让观众分不清眼前描述的究竟是哪一位主人公的人生片段。一样的天真烂漫,一样的特立独行,隐约有两人仿佛是一人的错觉。我不清楚这是导演的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却很喜欢创造出的效果。两条终将相遇却暂时遥遥相望的轨迹,对彼时的张鹏程和张宜苏来说,当他们独自在巷尾唱歌,在小屋弹琴,在人生的困顿时刻,是否知道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同样孤独而自由的灵魂?而当两位主人公终于在现实中相遇,灵魂的共振带来最深切的安慰,撞击出最绚丽的火花,也将两人实际上迥然不同的性格和面目映照得更加清晰。张鹏程的旁若无人和过分坦诚每每令人捧腹,而张宜苏质朴中带着温柔,这种温柔在观影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将逐渐在心头融化而越来越清晰,他谈起义妹和阿姆斯特朗时闪亮的眼神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也许是为了和人物的性格相呼应,也为了最真实地表现他们生活的环境和状态,同时也受限于预算和拍摄条件,影片中,摄像机一直保持着用最自由的方式捕捉人物的生活,颠覆了人们对一般院线电影的预期。从影片一开始,手持摄影机就一路跟随张鹏程,极度抖动的画面几乎引起不适,却也拍下了最鲜活的场面和生活:脏乱的中巴车厢中张鹏程和几位女士的调笑,灰扑扑的县城,村庄里疏于经营的篱笆和场院,入夜后张鹏程主持的气氛火热的晚会,晚会上俗艳的大红色,粗俗的笑话,一连串搞怪的表演、夸张的吹捧、不着调的牛皮,这是最生猛的现实,也是张鹏程真实经历的生活。
欲上青天揽明月
电影最动人的一刻,可能就是在张宜苏昏暗的小屋中,听他讲述自己的义妹,讲述对阿姆斯特朗和登月梦想的崇拜。那一刻坐在油腻床铺上的,俨然一个超人,精神飞出肉体,膨胀出一个宇宙。他在阿姆斯特朗身上寄托了探索的雄心和对未知无穷的想象,又在义妹身上得到了女性温柔的抚慰。讲起义妹,他就像一个伸手抓月亮的小男孩,对世界全心全意的信任,像渴望糖果一样渴望温暖。像一只沐浴在月光下嗷嗷的小野兽,朴素地希望天地间的静谧为他停留一刻,好在月光下香甜地睡去。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无论是义妹还是张宜苏,都逃不开人世的风霜雨雪,义妹最后跳楼自杀,甚至尸骨也无人收殓。多年后,面对镜头张宜苏再回忆起义妹,念念不忘的还是有一次她从背后搂住他听他弹琴,那一刻成为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他说义妹是亲人,也许对于过早失去双亲的他来说,只有义妹给过他真正的关爱和温暖。他说人生有过那样幸福的时刻就觉得这辈子值了。原来即使是超人,所能拥有的也只是记忆中那几个高光时刻,却足以温暖一生。但张宜苏生活中更多的还是达观和不染纤尘的欢乐。夏天的时候,他就去云龙湖中洗澡;在暴雨来临的时候,只穿着裤衩满街跑,追着乌云洗澡;在路边看到漂亮的乐手姑娘忍不住春心萌动,他是真正的最纯粹的生命意志的体现。
而纪录片在记录人物中最大的作用,我认为是极好地捕捉了现场的灵光和幽默的火花,这种力量来自于对话,来自于毫不雕琢的“在场感”和时间的连续性。在对张宜苏的采访段落中,现场极少甚至没有打光,人物就坐在昏暗脏乱的房间中央,于是他不间断的话语就像一束火炬,有力地点燃了观众的想象。在开头张鹏程的段落中,摄影机跟随了他一整天的行动轨迹,才展现出他在内心和外表上极为矛盾的人格特质。同时,如之前所说,导演将对画面质量的要求放到了最低的程度,采访张鹏程的早期录像带甚至不断卡壳和出现画面的中断,却不影响饱满的情绪流动,抖动的画面也增加了观众的“在场感”,这种粗糙的影像对应于两位主人公草根却生命力十足的生存状态,在某种意义上也正是对精致而空洞的内容生产的反抗。
侧身西望长咨嗟
张宜苏说,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影片没有强行地追索人物的内心,而是更多地通过他们外在的表现和自己的叙述,留下让观众思考和回味的线索。而这句话,是我认为最真实地反映出两位主人公内心挣扎的一句话。也许过分违反常规、狂放不羁的行为,很容易让观众拉开一段距离来审视两位主人公,虽然理解却多少带着看奇闻轶事的眼光,那么张宜苏的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他们绝不是出离超脱的隐士高人,而是和普通人一样忍受着生活的磋磨,却用惊人的勇气直面内心,用旺盛的生命力量改造世界。要释放,要舒展,要自由。他们的疏狂不是普通的任性、散漫,而是绵延一生的和自己的搏斗,是赌上所有的艰险的战役。
所以张宜苏说“你和我”,每一个活着的人,无论低吟还是高歌,都用不同的方式对抗着庸常。在最朴素的细节中,藏着所有人可以分享的真实,这样的同在感让我们紧紧相连,获得生而为人的勇气,这就是《自行车与旧电钢》作为记录片的力量。
影片有一段特别粗糙的视频,张宜苏早年自拍录的:第一年回农村参加侄女的婚礼,拍视频记录,侄女穿着新娘服满脸笑容。第二年再回去,说要拍视频记录水稻怎么变成大米的,镜头拍到侄女,已经挺了个大肚子。很多观众都笑了。我却特别感动,不知为何,觉得特别生活。可能也正是这种粗糙更显得真实。
导演说剪片的方式是想先让我们看到一个陌生人视角中的张宜苏和张鹏程,再慢慢地走进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世界。你看他衣衫褴褛,相貌猥琐,却不知道他逍遥自在。 张宜苏说起童年父亲的暴力,说得云淡风轻。回忆起他在弹琴时朱莉走过来靠在他肩上的,说“人生有过这么幸福的一刻算是值了!”一脸满足。有一种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魅力。特别真诚。从不遮掩自己对金钱,对性的欲望。照顾好自己那百十斤就好。遵从内心的人,怎么会不快活。
而张鹏程是不管悲欢都去用力体会的人,谈起童年家庭不和遭遇还会陷入悲伤。喜欢给自己定目标规矩,两个月后要会唱维塔斯,吃完饭觉得浪费油和洗洁精罪恶不刷碗,举行仪式把Av都删除。对自己要求严格,爱表达,人张扬,这种人总给身边人带来乐趣。张鹏程像是沸腾的火锅,酸甜苦辣都往里加,平平淡淡的轰轰烈烈,我喜欢。 张宜苏和张鹏程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他们很多观点都不一样却仍是朋友。但在面对热爱的音乐时,他们都是一类人。
张鹏程唱“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活着和命运斗争”身上有疤,心里头也有小花,是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我倒不觉得我们靠活着和命运斗争,我们就是活着,不斗争。
犄角旮旯里的世俗奇人
文 | 鲑鱼
直到观影后的一周,我的脑海里还回响着张宜苏随时挂在嘴边的“噫嘻”和他痛快中带着天真的神情,那句“噫嘻”让我想到刚抿完一口白酒的人舒坦的感叹,也让我联想到几百年前诗人李白放浪不羁的“噫吁嚱”的呼号。这一声长呼漫叹,跨越几百年的时空,交叠起两个同样自由不羁,洒脱狂放的灵魂。骑着自行车,弹着旧电钢,在平凡的生活中起舞。
张鹏程和张宜苏这两位电影的主人公所跋涉的修行之路,和多年前大唐诗人曾走过的是同一条路。与君别,游四方,张鹏程告别的是工厂的生活,张宜苏告别的是父子亲情,这一别,是拿一生来冒险,追寻灵魂的自由,生命的激情。而命运的赌徒,除了自由将一无所有。
1问君西游何时还
纪录片的主角,是生活在徐州这方土地上的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张鹏程,热爱音乐从工厂辞职,学习创作,靠路边演出和做节目主持人谋生。张宜苏,生于台湾,15岁随父亲定居徐州,不久父亲去世,孤独无依的他偶然中捡到了一个被扔掉的电子琴,从此开始自学音乐,以倒卖电子垃圾为生,并且免费教学生编曲和创作。
影片的前半段,张鹏程和张宜苏的人生平行地进行着,不断地被交叉剪辑在一起,创造出奇妙的混响。昏暗的光线,长时间跨度里两人容貌外表的变化以及略显混乱的剪辑和采访友人时不带名字的描述,常常让观众分不清眼前描述的究竟是哪一位主人公的人生片段。一样的天真烂漫,一样的特立独行,隐约有两人仿佛是一人的错觉。
我不清楚这是导演的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却很喜欢创造出的效果。两条终将相遇却暂时遥遥相望的轨迹,对彼时的张鹏程和张宜苏来说,当他们独自在巷尾唱歌,在小屋弹琴,在人生的困顿时刻,是否知道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同样孤独而自由的灵魂?而当两位主人公终于在现实中相遇,灵魂的共振带来最深切的安慰,撞击出最绚丽的火花,也将两人实际上迥然不同的性格和面目映照得更加清晰。
张鹏程的旁若无人和过分坦诚每每令人捧腹,而张宜苏质朴中带着温柔,这种温柔在观影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将逐渐在心头融化而越来越清晰,他谈起义妹和阿姆斯特朗时闪亮的眼神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也许是为了和人物的性格相呼应,也为了最真实地表现他们生活的环境和状态,同时也受限于预算和拍摄条件,影片中,摄像机一直保持着用最自由的方式捕捉人物的生活,颠覆了人们对一般院线电影的预期。从影片一开始,手持摄影机就一路跟随张鹏程,极度抖动的画面几乎引起不适,却也拍下了最鲜活的场面和生活:
脏乱的中巴车厢中张鹏程和几位女士的调笑,灰扑扑的县城,村庄里疏于经营的篱笆和场院,入夜后张鹏程主持的气氛火热的晚会,晚会上俗艳的大红色,粗俗的笑话,一连串搞怪的表演、夸张的吹捧、不着调的牛皮,这是最生猛的现实,也是张鹏程真实经历的生活。
2欲上青天揽明月
电影最动人的一刻,可能就是在张宜苏昏暗的小屋中,听他讲述自己的义妹,讲述对阿姆斯特朗和登月梦想的崇拜。那一刻坐在油腻床铺上的,俨然一个超人,精神飞出肉体,膨胀出一个宇宙。他在阿姆斯特朗身上寄托了探索的雄心和对未知无穷的想象,又在义妹身上得到了女性温柔的抚慰。
讲起义妹,他就像一个伸手抓月亮的小男孩,对世界全心全意的信任,像渴望糖果一样渴望温暖。像一只沐浴在月光下嗷嗷的小野兽,朴素地希望天地间的静谧为他停留一刻,好在月光下香甜地睡去。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无论是义妹还是张宜苏,都逃不开人世的风霜雨雪,义妹最后跳楼自杀,甚至尸骨也无人收殓。
多年后,面对镜头张宜苏再回忆起义妹,念念不忘的还是有一次她从背后搂住他听他弹琴,那一刻成为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他说义妹是亲人,也许对于过早失去双亲的他来说,只有义妹给过他真正的关爱和温暖。他说人生有过那样幸福的时刻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原来即使是超人,所能拥有的也只是记忆中那几个高光时刻,却足以温暖一生。但张宜苏生活中更多的还是达观和不染纤尘的欢乐。夏天的时候,他就去云龙湖中洗澡;在暴雨来临的时候,只穿着裤衩满街跑,追着乌云洗澡;在路边看到漂亮的乐手姑娘忍不住春心萌动,他是真正的最纯粹的生命意志的体现。
而纪录片在记录人物中最大的作用,我认为是极好地捕捉了现场的灵光和幽默的火花,这种力量来自于对话,来自于毫不雕琢的“在场感”和时间的连续性。
在对张宜苏的采访段落中,现场极少甚至没有打光,人物就坐在昏暗脏乱的房间中央,于是他不间断的话语就像一束火炬,有力地点燃了观众的想象。在开头张鹏程的段落中,摄影机跟随了他一整天的行动轨迹,才展现出他在内心和外表上极为矛盾的人格特质。
同时,如之前所说,导演将对画面质量的要求放到了最低的程度,采访张鹏程的早期录像带甚至不断卡壳和出现画面的中断,却不影响饱满的情绪流动,抖动的画面也增加了观众的“在场感”,这种粗糙的影像对应于两位主人公草根却生命力十足的生存状态,在某种意义上也正是对精致而空洞的内容生产的反抗。
3侧身西望长咨嗟
张鹏程说: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影片没有强行地追索人物的内心,而是更多地通过他们外在的表现和自己的叙述,留下让观众思考和回味的线索。而这句话,是我认为最真实地反映出两位主人公内心挣扎的一句话。也许过分违反常规、狂放不羁的行为,很容易让观众拉开一段距离来审视两位主人公,虽然理解却多少带着看奇闻轶事的眼光,那么张宜苏的这句话就足以说明:
他们绝不是出离超脱的隐士高人,而是和普通人一样忍受着生活的磋磨,却用惊人的勇气直面内心,用旺盛的生命力量改造世界。要释放,要舒展,要自由。他们的疏狂不是普通的任性、散漫,而是绵延一生的和自己的搏斗,是赌上所有的艰险的战役。
所以张宜苏说“你和我”,每一个活着的人,无论低吟还是高歌,都用不同的方式对抗着庸常。在最朴素的细节中,藏着所有人可以分享的真实,这样的同在感让我们紧紧相连,获得生而为人的勇气,这就是《自行车与旧电钢》作为记录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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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就像每个男孩,或许都拥有一把吉他。
繁华都市的街景,少不了卖艺人的吹拉弹唱,路人们或驻足聆听,或投币若干,更多的是擦肩而过,缺少交流。有时候也会想,这些草根艺术家的生活是怎样的呢?他们对音乐的坚持有后悔过吗?他们的梦想实现了么?
在书友的邀约下,看完《自行车与旧电钢》,感慨万千。这部纪录片,既让我们看到了草根艺术家们的简朴生活,也向我们传达了纯粹的人生哲学和音乐理念。透过两位老男孩的日常,更能关照到我们自己的命运。
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的创作初衷,是导演邵攀希望多少年之后,还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个人:不管生活多么操蛋,都能摇头晃脑、侃成荤段;不管命运多么悲催,都能放浪不羁、随性自由。
导演邵攀,80后,徐州人,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专业影视表演,和徐誉滕是大学同学,为他拍过MV,也做过广告和商业短片。
处女作《自行车与旧电钢》,是其花费3年时间,自费20万打造的一部“淮北奇人录”;另一部自编自导自演的《安静的人》,记录当代武侠的片子也即将面世。
《自行车与旧电钢》于2011年2月开机,拍摄素材400多个小时,从2013年首映时的172分钟,到2018年点映时的149分钟,独立影像的问世经历大概和人物命运一样曲折。
这部纪录片不套路,不煽情,不狗血,讲述的是两位徐州音乐青年,在音乐道路上的无师自通,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性格特质,阴阳两极的人生向度。
全片未经刻意的雕琢修饰,镜头语言十分朴素,没有事前策划,也没有专门的编剧,完全靠抓拍自然的生活状态,甚至还放了主人公张宜苏的自拍短视频,颇有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影像画面上,采用具有时间流逝感的逐格摄影;叙事方式上,多线性多角度,给更多的人表达机会,人物刻画更立体鲜活。此片甫一问世就广受好评,也荣获诸多奖项。
“每天都要快乐,哪怕你不快乐也要装的很快乐,装着装着你就真的快乐了。”
纪录片是在张鹏程的自述下开场的,满口徐州方言,“拍我怎么不早两年,现在已经颓废了。人生四件事,酒色财气,我不喝酒,不喜欢女的,不爱财,现在也不怎么生气了。”
张鹏程的原生家庭不和睦,父母经常吵架,用他的话说就是“家里就像个戏院,一三五大吵,二四六小吵,周日再加个班儿”,但这不妨碍他在音乐中寻找抚慰,在舞台上释放自我。
早在校园里就已是风云人物,满腔热忱善于表现。走出校门,又因热爱音乐,从工厂辞职,学习创作,写过100多首歌曲,在北京卖艺。
终因食不果腹,打道回府,在徐州做起百变司仪,主持红白喜事,还会唱歌、表演、二人转,极尽插科打诨之能事,只要有他在,就不怕气氛活跃不起来。
印象最深的几个镜头,足以看到流浪艺人的生活不易与苦中作乐:
其一,张鹏程从不洗碗,而是倒上水,用手把碗沿上的油抹下去,喝掉;他说,用水和洗洁精把油洗掉有三重罪过;这让人记起大人教小孩,如何用馒头把碟子上的油擦净吃掉的经历。
其二,去超市买牛奶,买四块多还是一块多的牛奶,都要计较一番,每时每刻都不忘讲个段子,博人一乐。既让人心酸,又忍俊不禁,谁没有在囊中羞涩的时候,还苦中作乐过呢。
其三,蜗居在光线灰暗,空间狭促的房间里,还要穿着奇装异服,隆重地举行删A片仪式,扬言不能被欲望奴役,自比黛玉葬花,颇有一颗赤子童心。
其四,北漂生涯的结束,恐怕最能引起共鸣的了:“那一年冬天,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抛弃了理想,回到家乡”,声音哽咽,欲言又止,无声胜有声,你我早已心领神会。
离开一线也许落寞,但生活还要继续。幸运的是,小张遇见了大张,用张鹏程的话说,“遇见那个人,使我成了幸运的阿里巴巴,从此开启了一扇门,那扇门就是芝麻开门”。
于是,小张在大张的鼓励下,大胆创作,一天能写三首,唱歌也更加忘我动情,录音棚录音几度泪下,《命运馒头》的一骑绝尘,最终一跃成为徐州音乐圈里的知名人物。
平时,小张要练和弦的硬度,就背着吉他,一手按着和弦,一手抓着车把,骑着自行车在徐州耍来耍去;而大张凭着一架破败的雅马哈电子钢琴,教出的学生满天下,其中就有唱《等一分钟》的徐誉滕,给刘德华录制过歌曲的吴品醇等。
影片名字《自行车与旧电钢》,由此得来。小张就是张鹏程,大张就是张宜苏。
复旦大学陈果曾经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同等能量的人才能相互识别、欣赏、结识和珍惜,并成为知己好友。真正的正能量,不是夸赞对方是最棒的,而是将自己活成一束光,散发出一种感染力,去影响别人。
小张与大张,两人能够走在一起,颇有几分相似,都像长不大的老男孩,怀着对音乐的无限挚爱,又不被别人理解,时常被骂为“神经病”,“煮不熟焖不烂”。
当然亦有不同,小张的家世相对普通,而大张的身世更加飘零;小张的特点是激情宣泄、段子信手拈来,而大张更加放浪形骸、颇有魏晋名士之风。二者阴阳相合,亦师亦友。
张宜苏出生台湾,幼时丧母,被国民党军官爸爸,送往寺庙、教堂、孤儿院、托儿所住过,还经常遭受毒打,15岁随父迁回老家徐州,成为首批归国台胞。
几年后,父亲因肺癌去世,大张和大娘相依为命,待到大娘也去世后,大张彻底成了孤儿。
在孤独中,看到有人卖小电子琴,花15元钱买回来,从此一发不可收,在音乐中获得了重生,成为第一代MIDI音乐人,还经常免费教学。
除了音乐,在电脑上也很在行,经常倒饬电子产品拿到市场去卖,用以维持生计;开发过Linux系统,还会做APP,研发一个全球预警系统,能够推送地方灾情,教人怎么准备急救包。
最重要的是,他将自己活成了一束光。他说音乐应该是开源的,免费的,应该让更多人从中受益,所以免费教别人弹琴学音乐。而他的徒弟们,也从大张身上学到了学校里不会教的——如何做人的道理,随性自由的人生态度。
大张还有一些恶趣味:比如常年不换洗衣物,衣服上的油渍闪闪发亮;常年不洗澡,夏天下雨就追着云彩搓泥,或者跳进云龙湖里洗,完了之后把内裤搭在肩膀上,上衣遮住前裆光着屁股,毫不羞赧的走在徐州大街上。
廉租房里没有厕所,铺一张报纸就可以大便;去别人家做客,还经常送包装好的便便,自认为可以给人带来好运气。
徐誉滕在开车时说到张宜苏的样子,他指了一下前面那个要饭的。全场观众哄堂大笑。这个镜头真的是神来之笔。
大张家里的凌乱无序和油迹痰渍,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堪称不讲卫生的直男癌鼻祖。
但就在这样一个坐没坐、站没站的地方,四面透风的房间里,张宜苏畅谈着对阿姆斯特朗的崇拜,创作了音乐剧《吃喝拉撒睡之余》,歌词里尽是些太空、氢原子、红移、黑洞、量子空间等物理术语。
而他那嗓音,特别像李宗盛,叙事性唱法,听者无不为之动容。视听之间带给人太大冲击力。
大张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女人、爱情、性。义妹朱莉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两人有相似的孤独身世。相遇的起因是,义妹深夜里投靠亲戚未果,大张收留义妹后,曾经目睹其胴体而血脉贲张,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后来就转化为温馨的亲情,义妹为大张洗衣做饭,大张为义妹弹琴作曲。依偎在肩头的幸福感,时常萦绕在大张心里,有这样的时刻,大张说道:噫嘻!这一生也值了。
后来,朱莉喜欢上了一个家有妻室的商人,为情所困,跳楼自杀。大张和朱莉养父一起料理了后事,他认为这件事本不该发生,应该用音乐去安抚更多受伤的灵魂,而朱莉就是大张的珍妮,若能把曾经和朱莉的感觉制出来,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佐杜洛夫斯基说过,人生的目的,就是为自己创造灵魂。而那些能够打动人心的音乐,一定是有灵气的音乐。像张鹏程动情的歌唱,像张宜苏悠扬的琴声。这两位平凡人,既折射出时代缩影,也活成了一束光,感染着我们向命运斗争。
(全文完,能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啊)
作者介绍:90后,处女座,混迹魔都,伪金融从业者,名数据分析媛,实文字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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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会比较像《水底行走的人》,看完发现天差地别,《水》拍画家的生活,满满的HK文艺圈精英意识。对张宜苏的故事印象更好些,记住了《命运馒头》,只觉得全片不需要这么长。我很难接受在物质条件如此匮乏的基础上追求精神,但不免自问:“难道你认为不够格的东西就是拙劣的自我感动吗?” @印象城百老汇
让我感慨不已的作品。差不多十年前在南京,经许良科(该片部分素材提供者)引见,我曾与张鹏程有一顿饭之缘,当时他听说我是广东人,又喜欢港片,当场为我献唱《英雄本色》的主题曲《当年情》。他的发音并不准确,但唱得深情款款。记得那顿饭一起的还有许良科、刘若一,都是徐州人。他们今何在?
抓住夺人眼球的人物,那人物纪录片就成功了一大半!张鹏程和张宜苏这两位身上给观众的是那种“自由而无用的灵魂”。自己开心就好了,何必纠结那么多的成功定义。“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阴天里 有些人瞎比惆怅 有些人追着乌云洗澡
非常好的独立纪录片。徐州的两个音乐奇人。其貌不扬的张鹏程所做的曲子唱的歌都非常好听,删A片都能煽出情。生活邋遢的张宜苏生于台湾,却在徐州扎根。在别人家拉屎,下雨天搓澡,靠卖电子垃圾为生,免费教学生音乐创作,桃李满天下。片子感觉更加侧重张宜苏,他也确实传奇//20181027【大象点映】相比两年前看的3小时版,公映版遗憾地删掉了粗口和拉屎等语句桥段,但观众也能通过两位主角喜感而丰富的对白、事迹,体会他们的传奇人生,感受音乐的美妙。张鹏程的歌曲,张宜苏老师的故事都非常动人。张宜苏老师映后还现场弹奏两曲,直击心灵。向他致敬
两个主角很有意思,是法律规定必须被拍出来被知道的人!这部片子可以说是非常豆瓣了,文艺青年们的中年生活预览:理想已逝但热爱尚存,宁愿穷困潦倒也不愿为揾食奔波,内心深处其实向往爱情,但总体来说没什么性生活……
你牛逼,你在深山老林都牛逼;你有趣,没有观众你也有趣;你傻逼,你在讲话台上都傻逼;你无聊,你身边都是郭德纲也无聊。三个小时并不漫长,要写篇长文,给老张跟小张
张鹏程是朵奇葩,张宜苏是棵圣树,苏的个人音乐剧作品,甩开众多徒子徒孙生产的网络歌曲的距离之大,让人最为感慨,不过最终也都逃不脱“活着和命运斗争”,圣树繁茂世界,奇葩点亮世界,噫嘻。
张鹏程说:“之前去徐州和南京路演,没有观众像上海观众这样,在他们上台的时候鼓掌。”现场的气氛确实很热烈,观众们都不止一次鼓掌。作为被这部电影感动的观众中的一员,我也非常自豪。因为我也感受得到在上海,观众对电影,对艺术的尊重比其他地方要更多。今天的两位主演,可能有很多常人不理解的行为习惯,和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当他们玩起音乐的时候,仿佛发起了光,他们沉浸在艺术里的样子,值得我们每个人为他们鼓掌。
三星半入;全场笑疯,全程WTF盘旋,异人纪事百舸争流,张鹏程颇具天朝魔幻现实主义的癫狂表演视角切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阮籍式的魏晋贤士登场,话锋一转叙事主轴终于交叉;素材多过于冗长,剪辑精简更佳;科幻音乐剧太赞,唱列侬《woman》感人,片中所有音乐都异常好听。
两个没啥音乐素养且以为自己是音乐家的神经病直男癌,靠着特立独行聚拢一群有热情没脑子的傻小子,俨然邪教教主的范儿,导演煞有介事拿他们当大师拍纪录片,有意思。混这么久独立音乐圈还一边喊“噫嘻我想制她”一边看AV解馋?说明屌丝也分有种没种。我讨厌不洗澡的人。
有时幸福是吃饱了合衣就睡,弹琴时头靠我背,饿了两个馒头就能充饥,渴了一袋牛奶也能果腹。有的告别是删掉种子举起花,放弃梦想流着泪,追随乌云也能洗澡,弹奏电钢也可升空。吃喝拉撒之余的张宜苏光着膀子,说起义妹和阿姆斯特朗两眼闪光。这房间窗户漏风,被褥油腻,却像飞船,带他们脱离世俗引力。
噫嘻
这个纪录片拍活了,比剧情片好看,两个世俗奇人喜乐皆是戏;尤其是张宜苏像一只蝴蝶自由自在,有一颗老庄之心,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过着五柳先生式的生活且不以为意,拥有天才智商,音乐制作、计算机、宇宙知识无师自通,却无偿教学、自娱自乐,行事刁钻古怪,不为名利搏,俨然魏晋名士附体。
真好。记住张宜苏了,又多了一个想起来就会开心的人。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可能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会是寒碜,更难听甚至是獐头鼠目,可他们活得如仙儿一样,张宜苏更是比谁都仙儿。独立的制作最有资格记录这种仙儿。整个观影的感受就如同阿里巴巴知道了芝麻开门。期待张老师的原创音乐剧《吃喝拉撒之余》能面众,他音乐的魅力就如同他人一样,也期待导演邵攀的下一部独立作品。。
4.0。真正被感动到了反而是映后,当张宜苏老师被问到,自己后来的生活还有哪些女孩陪伴?他瞬间哭了...他说后来人生中也遇到了很多女孩,她们都很好,但义妹是亲人,他有这段回忆非常幸福,他要快乐的生活下去。这个猝不及防的瞬间让我也反思许久,这世上真的是没有完美的人设,但有完整的人格,有多少人包括我在内,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生活的意义,似乎天天抱怨的同时,日子过的始终都不在点儿上,我是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卸下心中的包袱,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坚持理想,善待朋友,人间即天堂,快乐每一天。
阿里巴巴多幸运,遇到一个让他知道芝麻开门咒语的人。最感人的还是老张的爱情:“如果你也相信物质不灭的定律/那就会有完美的几率/又让我遇见你”。
徐州奇人异事,老张与小张,两个人物都挺有意思,像张宜苏自己拍的超8(16mm?),张鹏程自我感动的歌唱。不过,片长可以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