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妆化和最后的照片很像,这眼睛两边撇不知道怎么弄的,鼻子也很像,最像的是男主的眼神,直愣愣的,特别真实;
第二,演员表演的毫无表演痕迹,真实的就像真的发生在身边的故事,看完容易后背起寒气;
第三,电影描绘了人间炼狱的景象,人间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那些女人默认的和他回了家,面对暴力,没有一个人脸上有那种第一次知道暴力的恐慌,要么麻木,要么默默忍受,要么抗争,怎么描绘呢,就是感觉行尸走肉,又还留有一口气的感觉。这种真实才是恐怖片的最高境界吧。
不知道男主的童年怎样。欧美片非常注重童年的经历,犯罪心理等片中都一再重申这是导致变态行为的初衷,男主的性障碍也导致了暴力的另一诱因。生活在太阳底下的我们,不太能明白他和他们和她们,纯然的恶与暴力,但是,纯恶的世界并不是不存在。这部电影真实的把它摆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自己去看,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感受。
没有闻到房间的味道,却好像可以闻到那种窒息的恶臭;
没有看到男主的童年,却好像可以猜到那种千篇一律的“不幸福”;
我们看到了滚动的肉团、僵硬的肉块、恶臭的生活、像续命药般的伏特加、蛆、血、屎尿还有垂死挣扎的不知怎么称呼的东西。人间炼狱。
最后与开场呼应的美好般的女孩,幸好,躲过一劫,像平常的人儿一般,不知人间险恶。
是无知,是冷漠,是讽刺,还是想保留美好?
作为新世纪德国电影界的新生力量之一,法提赫·阿金在其创作生涯中先后交出了《勇往直前》《在人生的另一边》《心灵厨房》《切口》《契克》《凭空而来》等极具个人特色的作品,其土耳其裔的身份似乎也在潜意识中鞭笞着他在创作中坚持对于历史、社会的探究与发声。
而在2019年,法提赫·阿金却非常意外地为全世界的影迷们带来了一部极度重口味之作——《金手套》。
感官冲击之余,在阿金这部别样的新作中我们依然能看到他对于德国电影传统室内情节剧的独特理解,以及其一贯坚持的对社会、历史的思考。
1.再创造“真实”
对于《金手套》这样一部改编于真实案件的影片,我们有必要先对它的“真实性”进行讨论,这一点,导演也已经通过片尾安插真实案件谍照与当年“阁楼”的真实场景照片向观众明示。
可以说,导演向观众直接挑明了“真实性”在这部影片中的重要地位,除了近乎完美还原真实的场景、道具,以及男主角相当惊人的仿妆,导演依然更多地从调度与叙事上对”真实“进行着自我的再创造。
影片《金手套》的开场就是一个具有代表意义的片段,几组固定长镜头下:“洪卡”在肮脏的房间里将一个死去的女人装入塑料袋,然后拖至楼梯间。
在具有极强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内容之上,却配以最为简单“机械”的镜头调度。镜头在此就像是一个持续睁开的眼睛,逼迫着观众目睹这一恶心、压抑的场面,从影片的开场就给观众强行带来”不适感“,让观众在感官上开始”厌恶“这部影片。
导演极力还原犯罪现场的真实,并以最为直观的方式呈现。可以说是很大胆地确立了一种“非主流”影像基调。摄像机在这部影片中似乎并不充当“画笔”的角色,更多的则是作为冷漠的旁观者而存在。
无论是fen尸、pao尸、还是对女人们的各种暴行,摄像机都从不逃避,更不做任何视觉上的美化,它只专注于传达真实。而影片绝大多数时间里摄像机的小幅度运动,也都像是对洪卡主观视线或者动线的模仿。摄像机的这些运动是洪卡意志的反映,它跟随着他的注意力,用轻微的平滑运动,将焦点对到新的猎物身上。
而在室内调度上,导演或许深受法斯宾德《恐惧吞噬灵魂》的影响,在酒吧的吧台上以斜对角式构图为主调,再配以多角度的正反打,营造出视觉压迫感与人物之间的疏离感。公寓内和楼梯上同样选用仰俯镜头对打与障碍物体遮拦构图边缘的方法,利用高度差,进而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凸显冷漠感。
在阁楼房间内,导演多采用中景双人镜头,而基本放弃了正反打,为的就是从人物之间的暴力、沉默、喃喃自语中捕捉流动的窒息感与冷漠。这些人们每次都出现在双人镜头内,但看上去他们彼此之间却是那么的排斥、厌恶、无法沟通。
而在叙事结构上,导演在遵循传统情节剧叙事的基础上,将其主要部分与其他次要部分之间切割地更为碎片化。叙事在大多数时间内,在阁楼房间、金手套酒吧两地之间来回切换,金手套酒吧是舞台一号,新的叙事元素如事件或人物,在这里集中出现,摄像机跟随洪卡的视线,以人物意志选取叙事元素。
阁楼房间则是舞台二号,也是独属于洪卡的舞台,墙上的色情海报、封锁柜中的杜松子酒以及“臭味”,这些元素无不是洪卡对这一空间统治力的符号象征。在这一空间中,洪卡伪装出来的“社会性外衣”完全褪去。
阁楼房间成为了洪卡与进入到这一房间内的外部因素发生冲突的空间,而由于“真实”所传达出来的百分百的暴力属性,所谓的冲突完全变成了一方对另一方的完全支配,从而不断上演着杀戮与虐待。
两个大空间为主的有序交替叙事,实质上是一种对于洪卡真实生活最大程度上的描摹。导演有意识地通过这种简单对立,并且各成一块的结构让观众感受到洪卡的“真实存在”。叙事与杀戮、暴虐悄然融为一体,一切似乎都进行地“顺理成章”。
而在大结构下,影片的叙事还残存不少小碎片,如洪卡的工作场景、某所高中的门口、街道、以及他所住公寓楼的楼下。
这些碎片场景的视觉形象,大多呈现为明亮甚至有些“色彩丰富”,和两大主叙事空间阴暗、破旧、烟雾缭绕的视觉形象形成直观的反差。由此显而易见,这些碎片无疑起到了视觉上的缓冲作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一些过多的“油腻恶心”感。
而回归结构本身,这些碎片场景就像金手套酒吧里各色的人与事一样,在影片中充当着重要的叙事功能,它们还顺势直接带出了几个重要的支线人物和一些支线事件。
但在此,我们又不得不强调一个特殊之处,即本片中叙事主线与支线并没发生实质上足以构成戏剧冲突的交叉,多线之间有的其实只是“擦肩而过”。那么设置这些支线的意义何在?
追究其意义,依然还是得回到“真实”二字之上。前文提到洪卡既有着在阁楼内完全显现的“属于自己的一面”,也有着“社会性”的一面。如果说主叙事空间着力于发掘这个人物内心的真实,那么这些碎片化支线就是对这个人物社会性的反衬。
在这些碎片中,男女高中生、路人、楼下的希腊人,他们都是鲜明的正常社会符号。而通过支线叙事中对洪卡与正常社会化身的接触,精确地展现洪卡对正常社会的反映,将这个人物身上的“社会性”进行有限的补完。主线与支线各司其职,从不同的角度为洪卡这个人物添砖加瓦。
而碎片化的细节又正暗合洪卡“精神分裂式”的多面形象,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导演就像是把叙事的权利直接交给了洪卡的“个人意志”。所有的情节不一定是观众想看到的,但一定会是洪卡想看到的。
而叙事传达出最恐怖的真实则在于,洪卡的两面性之间竟然如此和谐。在干着变态行径的同时,他依然在大多时候作为一个社会人正常的活着。如果没有最后那一场大火,或许他就会保持这种状态,“正常”地活下去。
2.被欺骗的社会
导演阿金在这么一部重口味的影片中依然坚持自己一贯的风格,保持着对社会、历史的思考。这一次他选择的是直接把“社会”拍给观众看,对标的显然就是主角洪卡。我们可以看到的所有关于洪卡的特性,几乎都是负面的:“自卑、性无能、焦虑、厌女、暴力。”
在导演的思考中,洪卡的这些特性就是70年代联邦德国的特性。70年代西德的自卑是从经济、政治两个方面的挫折中悄然诞生的,依靠传统工业基础以及马歇尔计划重新发展起来的西德,事实上依然未能摆脱战后阴影。
其一方面,作为“冷战”的欧洲主擂台,德国在超级大国的挤压中与本身的分裂中倍感焦虑。另一方面,虽说在50年代之后成为所谓的“经济巨人”,但德国人依然无法真正把握国家的经济命脉,只得扮演着意识形态阵营斗争的牺牲品角色。
洪卡的自卑正代表着70年代西德的自卑,但他的自卑恰恰也是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在虚假繁荣、政治附庸的情况下,社会上空笼罩着绝望、颓废的阴霾,个体贫瘠的物质与精神生活让他们不分昼夜聚集在“金手套”酒吧,利用酒精自我麻痹。
同时“金手套”酒吧中一些人物也充当着历史符号的角色,老党卫军、集中营的妓女即是如此。老党卫军像是二战阴影的化身,遭受战争摧残(听力缺陷),却依然迷恋战争年代,坚持着“党卫军”式的行事规则。
狂热的纳粹战争份子在征服世界的泡影破灭之后,面对萧条的战后社会反而愈发怀念战争年代的“荣光”。他们将一切归咎于战争的失败,暴力与渴望复仇的念想在心中积蓄。
但事实上,在那个年代里,他们完全没有可能将这些“复仇计划”付诸于实际行动,再宏大的计划也只不过是存留于心中的幻想。老党卫军代表的这群人也只能一边痛骂萧条社会、一边沉浸于心中的“大战争”幻想,在绝望与疯狂中悄然死去。
金手套酒吧中映衬出来的另一个事实是,某种程度上的“契约关系”的崩溃,首先是来自于货币关系的崩溃。虚假繁荣下,货币贬值、工业减产所带来的是直观的生活水平下降以及大规模失业,在“经济巨人”时代,无产阶级与资本家建立的货币关系趋于贬值甚至变质。
而“金手套”酒吧就是一个供“闲散”无产阶级聚集的空间,经由他们失望的“货币关系”,他们在这一空间内创造出用酒杯数量来衡量的新关系。在这里,酒杯的价值远远大于货币,酒杯可以交到“朋友”、获得尊敬,甚至是直接进行性交易。
而对于洪卡来说,更意味着可以用酒杯直接购买“猎物”,以供自己施暴。作为对外部社会规则的失望,失业、底层无产阶级选择回归最原始的制度,拉上酒吧窗帘,永远体验“夜晚”。
作为社会阶层的一部分,中产阶级在这部影片中也并非完全缺位,那一家子希腊人即是中产阶级的代表。有趣的是作为中产阶级的希腊家庭却和洪卡处于同一座公寓楼之内,并且像《寄生虫》一样,二者之间存在着一种视觉上的对位差。
作为低阶层的洪卡反而住在了最顶层,而作为中产阶级一家子却屈居其下,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甚至过于直白的隐喻:这两个阶层之间依然存在着寄生关系,在被大资本抛弃之后,低层选择寄生于中产阶级而存活;而中产阶级由于其本身的自保性与“谨慎”,选择对其视而不见。
然而导演最后在影片中给观众推演的结果却是阁楼上的蛆虫再也掩盖不住,最终吞噬了整座公寓。这俨然是那个时代中产阶级的无奈,无法爆发,无力发声,最后也只能在隐忍中失去安稳的生活,更何况这是一个外来移民家庭呢?
在影片中洪卡其实也想过步入中产阶级,但在中产的大门前他遇到了他的女同事,一个同样在中产路上的人。洪卡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找到所谓的生活希望,反而目睹了同样的生活困难,以及同样压抑的欲望。
洪卡最终在中产化道路上被原来同样的欲望与绝望拉回到深渊,随着洪卡的生活一起倒下的,显然正是那个时代的“阶级上升通道”。那个时代似乎大多数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正被欺骗着,另一种认清了骗局,选择自甘堕落。
三.结语
导演阿金在这部影片中选用反常规的方法,来完成自己的创作,出彩之余,也存在着许多问题。首先是叙事的碎片化,碎片化虽然起到了多线的效果,却在剪辑上显得场景与场景之间的衔接过于生硬跳跃,特别是两个高中生的部分,显然它本可以发挥更好的叙事作用。
其次,或许这算是一部“没有想法”的影片。自始自终,导演都没有对拍摄出来的影像以及塑造的洪卡这个人物有个独属于作者自身的态度。导演一直在还原真实,但当我们看完这段历史后,影片却戛然而止再无后续。还原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有所表达,难道意义在于真实本身吗?这是一个似乎有待商榷的议题。相比之下,去年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以强烈的甚至堪称极端主义的个人表达意愿,显然被赋予了更多的另类魅力。
而反观本片,这种作者化的魅力似乎无处可寻。导演的大胆尝试值得赞赏,但关于“还原真实”的意义,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有更多的探索呢?
作者| 黄摸鱼;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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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德国的土耳其后裔法提赫·阿金今年持“恶”行凶,送上了超重口味的犯罪片《金手套》。
该片背景放在了70年代的德国,讲述了一个名叫弗里茨·洪卡的心理变态罪犯在德国汉堡红灯区接连谋杀了四名女子的恐怖行径。影片以他挑选“猎物”的酒吧,“金手套”作为片名。
2017年,具有移民背景的法提赫·阿金执导了由黛安·克鲁格主演的《凭空而来》,通过一位母亲的视角,讲述了当代德国人在新纳粹主义下的德国寻求公平和正义的故事。
该片获得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金棕榈奖,并帮助女主角黛安·克鲁格拿下戛纳影后桂冠。两年之后,法提赫·阿金的这部《金手套》尺度直逼去年的超重口神作,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
如果说《此房是我造》是精神美学的巅峰,那么《金手套》就是现实主义的一记闷锤!
首先吗,影片故事并非虚构,而是取材真实事件;另外,通过极度风格化的影像建构,银幕以舞台室内剧的方式,逼真“再现”了当时的恐怖场景。
法提赫·阿金罕见的在《金手套》里消解了戏剧性,空间感,力求让拟态化的电影叙事与真实过往不断重叠。
对于真实性的强调,很清晰的由他的场面调度、镜头语言与空间设计表现出来。影片一开场就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杀戮场面,没有交代前因,直接就呈现出洪卡第一次犯案的残暴行径。这一场戏与《此房是我造》有相互致敬之处,洪卡也表现出连环杀人犯杰克在第一次行凶时的慌张和不知所措,中途的精神崩溃,以及最后的极端冷漠。
法提赫·阿金在表现这段具有极强视觉冲击力的内容时,却配以最为简单“机械”镜头调度。没有明显的剪辑痕迹,在封闭狭小的室内空间里,配以“凝固”似的长镜头,逼迫观众目睹这场令人生理不适的惊悚场面。
镜头坚定的实践了安德烈·巴赞的影像本体论法则,实现了“影像与被摄物同一”的表现手法,让影片成为向世界敞开的一扇窗户。通过这扇窗户,观众窥探到了当年不为人知的犯罪现场的“真实”一幕。法提赫·阿金的用意非常明显,开场就让观众反感和不适,让观众对暴力和血腥场景逐渐“脱敏”,以便其透过暴力,一探人性深处的幽暗,以及压抑人性的历史大环境。
法提赫·阿金在影片里始终限制着蒙太奇的发挥,那些惊悚的血腥场面,混合了现实与虚构的叙事内容,在银幕上具有了真实的空间密度。
不做美化,只求真实。影片绝大多数时间里摄像机仅小幅度运动,以此让观众和男主角洪卡的主观视线同构。摄像机的微妙运动仅用来表现洪卡精神世界对外部环境的条件反映。长时间的高度的重合,让观众与罪犯的心理发生了奇妙的投射作用,观众随着镜头,跟着洪卡的视线转移,将焦点对准到新的“猎物”身上。
《金手套》有大量的室内戏,一个是洪卡生活的顶层小阁楼,杀戮和藏尸之地;一个是他与外界联系、搜寻猎物的地方——金手套酒吧;还有一个是影片后半段,他新的工作场所,封闭的办公室和休息间。
在室内调度上,法提赫·阿金借鉴了德国导演法斯宾德的《恐惧吞噬灵魂》。比如在室内酒吧的吧台上以斜对角式构图为主调,再配以多角度的正反打,营造出人物之间的疏离感,以及重要人物的视觉压迫感。
在阁楼内和楼梯上同样选用仰俯镜头对打与障碍物体遮挡切割构图边缘的方法,利用高度差、画面分割,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凸显冷漠与疏离。
而在阁楼房间内,法提赫·阿金多基本放弃了正反打,采用中景双人镜头,表现人物的暴力、人与人之间突然的沉默,在喃喃自语中捕捉流动的窒息感与爱无可诉。法提赫·阿金在《金手套》里,一反常规类型片,用摄影机镜头摆脱了我们对客体的习惯性看法和偏见,清除了我们感觉蒙在客体上的精神锈斑,因为唯有这种“冷眼旁观”的镜头才能还世界和人物以真实的原貌。
所以,《金手套》里的重口味血腥场景不过是为了营造一种真实,以此刺激观众的神经,消除麻木,吸引注意力,让理性复苏,以便成功传递他想通过影片传达的主观思想。法提赫·阿金“打开”了变态杀人犯洪卡的内心世界,让观众透过他与外界的交流,透视了一个时代的悲剧。
法提赫·阿金不光在镜头上借鉴了法斯宾德,他同法斯宾德一样,坚信“电影解放心智”,竭力伸出批判矛头,用电影倾吐自己内心的思绪。《金手套》执着于以一种历史的厚重来审判德意志民族沉重的罪孽意识。
影片把年代放置在德国70年代,用意颇深。虽然没有直接表现时代的疮痍,但通过男主角洪卡,以及围绕洪卡而展开的诸多二级人物,就可窥见人在时代中的异化。影片中的洪卡并非完全陷入癫狂的杀人犯,他在暴躁失控与自卑压抑中挣扎、焦虑着。
表面上看,影片叙述的是洪卡的杀人经历,但潜文本其实用洪卡的特性隐喻70年代的联邦德国。
当时的西德看似已经济腾飞,但因为铁幕的存在,以及柏林墙的分隔,让很多德国人依然感受到强烈的挫败感。洪卡的自卑和病态代表着70年代西德人的整体情景,个人的焦虑被社会放大。在虚假繁荣、政治附庸的情况下,部分西德人被绝望笼罩、陷入颓废,个体贫瘠的物质与精神生活让他们不分昼夜聚集在类似“金手套”这样的酒吧中,利用酒精自我麻痹。
围绕洪卡的那些二级人物,包括洪卡杀害的女人大都来自这个酒吧中。他们看似活着,但早已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衰老的身躯,退化的大脑,以及对酒精上瘾的绝症。
在“金手套”酒吧里出现的人物都带着鲜明的时代符号,听力和视力都受损的老党卫军、曾经在集中营里生活过的妓女、失业的流浪汉,无所事事的颓废老女人。他们有的面对萧条的战后社会,反而愈发怀念战争年代的“荣光”。他们将一切归咎于战争的失败,暴力与渴望复仇的念想在心中积蓄;
他们有的开始自暴自弃,用酒精麻醉自己,仇视一切,甚至怨恨上帝。更可怕的是,社会的腐化不仅仅在酒吧中滋生,在酒吧之外的学校里也悄然发生着。
洪卡一直迷恋的女学生,开始被老师教导“一定要学习才有未来”,可她依然我行我素,靠着青春无视一切。最后,她在年轻男学生的诱导下,来到了“金手套”酒吧,再次激起了洪卡的欲望。
片尾,她虽然逃过了重新陷入疯狂的洪卡的摧残,但她没有想到过,危险曾离她如此之近,杀手尾随她走过了几条街。
她逃过了洪卡,但在那样的时代中,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也许还有另一个“洪卡”在等着她。
而她未来也极有可能成为“金手套”酒吧里,那些吹嘘自己年轻时美貌逼人,现在却衰老丑陋的女酒鬼。
影片里的两位年轻男女,在上一代的“教导”下,极有可能以镜子式的存在,陷入命运的循环,一直腐烂下去,一代又一代。
再看看片中象征着德国中产的中年夫妻,一个为了生活在洪卡所在的公司当清洁工,而她的丈夫刚刚失业,两人都陷入低谷,借酒消愁。更可怕的是,女清洁工还将洪卡重新拉回了地狱,令他变回了恶魔。
这是影片最明显的点题处。喝醉被撞伤的洪卡原本打算戒掉酒精。虽然经过了痛苦的戒断过程,但他明显好转,找到了新的工作,而且和旁人有了良好的人际交往。可一切都在女清洁工递出的那杯酒后急转直下。
洪卡重回酒精怀抱,宣泄情欲和暴力的杀人恶魔重回人间。
所以,是当时的社会情境造就了洪卡,深陷其中的洪卡想要逃离,却倍感无力。在法提赫·阿金的影像世界里,他人即地狱,爱比死更冷,人人都是一座孤岛,要么在酒精里昏昏度日,要么以死亡终结一切。
最后需要提及的是,在《金手套》里,法提赫·阿金继续表现了移民文化给德国带来问题。
令人吊诡的是,影片中,居住在阁楼上的洪卡才是社会底层,而他楼下的希腊人位居中产。那种隐秘的寄生关系在一栋小楼里悄然发生。平时两个阶层的人相互之间不闻不问,因为工作和生活习惯问题相互咒骂、排斥。
可当洪卡藏着的尸体开始腐烂,生出蛆虫,而且从地板缝里,从上往下掉入希腊人精致的晚餐上时,两个阶层的人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恐怖的交集。
这种“共存”和“冲突”,显然比近来大热的韩国影片《寄生虫》来得更加生猛。《金手套》以冷峻、恐怖、逼真的方式,实现了电影的教化功能。正因为导演勇于表现丑恶,才使得电影本身成为了高尚最后的避难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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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7月15日,德国汉堡的一幢公寓忽然失火,消防员正在积极灭火的时候,忽然有个女消防员尖叫着跑下楼,摘下安全帽不由分说就开始呕吐。
在公寓的阁楼上发现了有几个装着腐烂尸块的塑料袋,意外的大火把腐肉连同蛆虫一起焖熟了——这真是一副自带味道的画面。
本案的凶手名叫弗里茨·洪卡,从1970年到1975年,他在自己的公寓里杀了4个妓女。四名死者之中,除了第一个被他抛尸之外,其余三位都被他肢解之后藏在了壁橱里。
为什么要藏尸?
有拖延症的洪卡介绍说:第一次抛尸之后发现实在太麻烦了,再说自己工作也太忙,没时间抛。
那为什么要杀人?
洪卡说起来更理直气壮了,他义愤填膺的说:她们和我上床的时候一点也不热情,有的还笑话我性无能,实在是太不敬业了。
实实在在的说,性无能这件事并不是诽谤,他确实不行。
很长一段时间内,洪卡成了德国的都市传说,也帮助很多母亲完成了育儿的重任,当熊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妈妈只需要说一声:小心洪卡来找你了。熊孩子立刻变乖了。
洪卡被抓的那一年,有一个叫海因茨·施特龙克的熊孩子13岁,另一个叫法提赫·阿金的熊孩子刚刚2岁。
熊孩子海因茨·施特龙克长大后成了作家,2016年他根据童年噩梦洪卡的故事写了一部小说《金手套》轰动德国文坛,屡获大奖。
法提赫·阿金长大后成了知名的导演,他根据那部小说拍了同名的电影:《金手套》。
该片在柏林电影节放映时引起巨大反响,很多观众看了一半就离开了座位:太TM恶心了!!
《金手套》是一部毁誉参半的电影。在我看来,逼仄肮脏的画面和其背后的思想性有点疏离感,再加上独特的社会背景很难让人找到共鸣,所以评分并不很高。从电影本身毫无掩饰的拍摄技巧来看,也许艺术意义更大于批判意义。
真实连环杀手改编的电影有很多,这些电影要么唤起了我们心中的恶趣味,要么映射社会的不公,明着写犯罪,反倒激起坚挺的正义感。
但这部电影不一样,你几乎看不到任何和美有关系的东西。与其问自己喜不喜欢这部电影,不如问问自己能不能坚持看完。
1935年7月31日,洪卡出生在德国莱比锡,10个孩子中他排行老三。二战爆发时,因为洪卡老爹是GC党(这点在电影中有所体现),所以并没有跟希特勒上战场,而是被党卫军们抓进了集中营。直到苏联解放集中营,一家人才被救出来。
简单算算,在5-10岁,洪卡一家人是在集中营里渡过的。阴暗的岁月也许教会了洪卡忍气吞声,也许在他内心树立起了奇怪的正义感,也许也让他习惯了残忍。
1946年,洪卡11岁,刚出集中营不久,他父亲因为酗酒和身体不好离世。
1950年,15岁的洪卡外出谋生,跟着别人学砖瓦匠,但因为身体对某些材料过敏(童年营养不良容易有过敏体质),不能干这一行。
1951年,16岁的洪卡逃到西德,在一个农场里打工。期间他和一名叫做玛格特(Margot)的女子好上了,并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出生后,洪卡觉得自己不稳定,也并不想娶玛格特,付了3000块赡养费后走掉了。
1956年,21岁的青年洪卡来到汉堡市,在造船厂当工人。眼看凭年轻力壮能挣个未来出来,没想到刚进厂就出了一次车祸。虽然保住了命,但鼻子被撞断了,压迫视神经,造成了眼睛斜视。伤好之后,他的鼻子塌了。
他成了厂里面的卡西莫多,同事经常嘲笑他奇怪的样子。洪卡也越来越敏感,只要别人忽然大笑,他就认定他们是在笑话自己。
1957年,22岁的洪卡和一个女人结婚,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内心自卑而敏感的人,婚姻很难幸福。对外窝囊的洪卡对内却是个家暴男,动辄破口大骂乃至殴打妻子。
三年之后,妻子离他而去(他内心也许觉得这是妻子的背叛)。
后来妻子和洪卡短暂复合过,但又一次被洪卡打跑了。
相貌丑陋,婚姻失败。洪卡的内心越来越敏感。他害怕和人接触,讨厌那些笑话自己的同事,于是辞职,去了一家能源公司当守夜人,不见天日的工作状态也让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
慢慢的,洪卡已经不去追求任何女性了。他认为与其被那些挑剔的女人笑话长的丑,还不如去找站街女。在肮脏的阁楼墙壁上,他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裸女图片,更多的时间靠五姑娘来解决生理问题,他的生理功能,大约也是在这段期间被五姑娘消耗凋零的。
1970年12月的一天夜里夜里,35岁的洪卡找到了42岁的格特鲁德·布劳伊尔(Gertraud Bräuer),后者是一位美发师,兼职接客。格特鲁德性格开朗,事后顺口就嘲笑了一句洪卡:长的这么丑,丁丁还不行。
话音未落,她就被洪卡摁倒,掐住了脖子。
这是洪卡杀的第一个人。紧张的他用锯子肢解,再装入垃圾袋分批丢出。
尸体很快就被警察发现了,也确定了死者,但他们一直没找到凶手。
此后四年,洪卡一直很乖。
直到1974年8月,39岁的洪卡遇到了47岁的站街女安娜(Anna),这次安娜并没有笑话他丑,也没有笑话他的丁丁。但他还是把她掐死了,对此,洪卡的解释是:安娜在床上一点热情也没有,肯定是嫌弃自己,所以必须死。
这种解释让人忍不住猜测这四年间,其他的性工作者要多么爱岗敬业才能从他手里活过来(电影其实试图了做了一些解释)。
这一次,他肢解了尸体。但没有抛尸,而是塞到了壁橱里面。
同年12月,洪卡又找了一个57岁的站街女,叫芙烈达·罗布里克(Frieda Roblick),又以同样的原因和方式杀害了对方,然后肢解,塞到壁橱——这一次,成魔的他已经无需为杀人找任何理由了。
1975年1月,洪卡又约了52岁的站街女露丝·舒尔特(Ruth Schult)来公寓。同样的套路,又被杀了。
他那间小小的公寓壁橱里,放着三具肢解后的尸体任凭蛆虫蚕食,尸臭味几乎伴随了他一整年。邻居们也都抗议,但谁也不知道什么味道。
直到一个邻居不小心失了火,这件连环杀人案就这么被消防员给破了。
杀了四个人,你猜他是什么结局?
1976年,法庭认定四人中只有一起是谋杀,三起是过失杀人。又考虑到洪卡酗酒,心智受到酒精影响,判了洪卡去精神病院进行15年监禁与治疗(这让我忍不住想起阿卡姆)。
1993年,洪卡出狱,然后用化名皮特·詹森(Peter Jensen)入住了汉堡市的一家养老院,五年后自然死亡,最后竟得善终。
小说电影的诠释
洪卡奇特的性格中有很多的谜团,这背后有一定的社会因素和环境因素。所以小说和电影纷纷把目光对准了他经常光顾的低级酒吧:金手套。
这个酒吧里聚集着一群二战遗孤,一个比一个衰老,一个比一个酗酒,一个比一个无望。有年老色衰的妓女,有名叫肛门的酒保,还有瞎了一只眼的老党卫军。在这里,作为迫害者的老党卫军和被迫害者的洪卡看似和平的相处,那些臃肿肥腻而生无可恋的老妓女,哪怕仅仅为了找个地方睡觉都会和你一起回家。
这群人会因为同一首德国老歌而泪流满面,暗示了他们相同的年代背景——而在这群人中,洪卡相对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尊严。
他骄傲自己是有工作的人,是能养活自己的人,他骄傲自己随时可以喝到自己喜欢的酒,虽然因为相貌问题饱受别人的嘲讽,但他内心觉得自己值得享受更好的生活,值得享有更好的女人。
内心深处,他仍然是个直男,从那些落魄的女人身上寻找着尊严和权力感。
他迷信契约,所以和一个妓女签订契约。契约中规定:1、要求女人宣布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快感;2、要求女人把自己漂亮的女儿介绍给他。
这两条其实都是痴人说梦,他因为丁丁不行,只能用木勺子伺候妓女。而那个妓女口中的漂亮女儿,早就离她而去了。
但女人毫不犹豫的签字了,只是为了能喝一口酒,睡一晚安稳觉。
在影片中看他们两人的相处如同看洪卡杀人一样令人起生理反应——我说的是恶心啊。女人照顾他的起居,他则不停的殴打和侮辱。但当洪卡哥哥来访的时候,洪卡又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看待,给她讲述家族史,讲述哥哥的不容易。
哥哥临走时醉醺醺的说:别失去这个女人。
他用勉强的尊严讪笑着:我不要她,我要她漂亮的女儿。
这一片段中,你能感觉一个底层人物凄凉的挣扎,有些病态的挣扎。
影片故意放进了两个毫不相干的年轻高中生,娇嫩的学生妹和懵懂的长发少年。他们以猎奇的心理来到金手套,结果发现和这个小社会完全格格不入,他们多多少少都对这个酒吧带来了影响:学生妹成了所有落魄男人心中的天使,成了洪卡的梦中情人。而长发仔在这些老江湖眼中毫无男子气概,独眼的党卫军肆意在他身上撒尿。
以正常人视角,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人物和背景,更不用说融入了。
记得当初看《巴黎圣母院》,我就对卡西莫多的人设很奇怪。爱丝梅拉达其实到最后也不喜欢卡西莫多,善良单纯的卡西莫多紧紧抱着爱丝梅拉达的尸体一起死去,这样感人肺腑的结局中是否也有一个丑陋男人的一丝执念?
就好像这个不知名的洪卡心中永远有一个天使般的少女一样。
PS:洪卡的扮演者乔纳斯·达斯勒其实是个帅锅,在影片中又扮丑又露鸟,还要和一堆肥嘟嘟的中老年阿姨滚床单,也是辛苦了。
整部电影我看下来了,已经超越很多人了吧。写实的、长镜的拍摄手法表现那个阁楼确实恶心,但更多的是去解读导演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杀人者的童年和成长环境因战争的影响是巨大的,这个金手套酒吧聚集的都是战争的贻害,独眼龙、老水手、肛门、老板、各式老态的妓女等等,在这里,杀手反而是个有工作的、能买酒买春的比较独立的人,但却因为面容丑陋(电影没介绍是因为事故造成面部缺陷)还是让妓女也看不起,通过满墙的裸女照片大致认为手淫过度造成性不能?所有的这些因素制造出了连环杀手。但电影的中段,也就是老女人被修女带走、杀手车祸后戒酒、重新有份保安的工作后,似乎安定下来有了些转机,但“狗改不了吃屎”,遇到女清洁工就想直接干,失败后重回老路,再次杀人,其实是一个社会时代的悲剧。还要关注的是,一对年轻的学生,应该是战后出生的一代人,已经跟老一代格格不入了,女生还是杀手的性幻想对象(个人认为跟离开的老女人不是母女关系),最后被杀手跟踪则是艺术创作了;还有进入酒吧的那个传道人(可能是修女),街区的中心就是个教堂,杀手遇车祸倒在教堂门口是一名修女先俯身救助,印证基督宗教济世救人,救所有的人。最后为主演还是个九零后点赞,前途无量。
刚刚品完,和松露酒一样,够劲!!!至少7分以上8分以下!!!不论国度,不论社会体制,片中主角式的人物,底层社会比比皆是,只是没有越过雷池那一步,心中的罪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打开闸笼,得闲功夫于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过瘾自满,阳光投射不到的地方,多少憨直老实的面孔,一脸狰狞,握刀杀戮,刃口已卷,不知疲倦!!!
特别喜欢看法提赫·阿金导演的片子,非常的享受,他的片子在视听上总是那么精准,质量总是那么稳定,他最近几部作品风格各异,但什么题材都可以驾驭,水平在艺术片导演里算是顶级的行活水准了,视听永远都不会出错,剧作也不会有好莱坞模式化的展开。这部新片在用犯罪心理学上画人物侧写的方式,拍一个连环杀手的杀人模式和背后的心理,放弃传统叙事的情节性,转向去给一个时代的德国社会画肖像,纳粹们老了之后只剩肥胖和丑陋之后,导演最后给了他们一个这样的下场。★★★☆
粗俗一点讲,“金手套”酒吧是块腐臭的烂肉,供养着社会蛆虫,靠酒来麻醉自己肮脏的灵魂。男主洪卡蛆虫中的佼佼者,做着“吃鲜肉”的美梦,吃着恶臭的腐肉,理想和现实冲突时,就变态了,嗜血了、泄愤了。今村昌平说“我将书写蛆虫至死方休。”《金手套》大概就是属于“蛆虫”电影这一类。
你所见到的丑陋,只是世间一晚的岁月
穷与富在炼狱般的《金手套》里不是以物理意义上的财产来划分,而是用道德上的美丑来区别。二者的位置刚好与《寄生虫》相反:丑陋猥琐的变态杀手盘踞上层,美观体面的中产家庭栖居楼下。作为滋生和孕育恶之果的空间,尸臭与浮蛆皆是自上至下令人无法逃避地扑面而来。人物在阿金这部讲述罪与罚的寓言里是抽象化的符号,影片借着案件试图分析阶级斗争的根源。他认为问题在于现代宗教的神秘面纱最终被幻想落空后的事实揭穿和识破,如醉如痴的无产者意识到“阶级交替”这份协议本身的虚假性和欺骗性。货币在这个犹如社会的酒吧里要换算成以瓶、杯为单位的酒水。既是“猎人”吸引“猎物”的诱饵,也是“强者”施暴“弱势群体”的终极武器。最终只有极少数幸运的人被“上帝”救赎,听命道德的“魔鬼”追随“天使”到了深渊,绝大多数人都被那条火舌迷惑和吞没。
朗·钱尼与德国表现主义在此同法斯宾德室内剧一起被强行架空赋予了空间调度蹩脚的现代比喻,电影涉足的庞大历史症候无法和这起本身已经足够惊骇的个体样本事件相融并被强调出来,或者说是特定的点对面指向的无意义,只看到了一个庸才哗众取宠的电影节自我标榜炒作。
1.0 / 不太明白早年能拍出《勇往直前》的法提赫·阿金为什么现在会flop到这个地步。只有空洞的概念意义和切片的动作(注意,是动作,而非仅仅是暴力)展示谈何触碰历史和现实?难道只是因为男主被化妆打扮得比较像Hitler吗?那建议直接凭定妆照入围柏淋电影节呢。
Hell's Kitchen,这便是这家名叫[金手套]的酒馆的真实名字。隔着银幕你就可以闻见电影里面的恶臭,中间混杂着酒精味、呕吐味、血腥味和尸臭味。阿金对场景的拍摄异常纯熟,演员的表演、特别是女演员们岂止是鲜活二字可以形容。但影片最后沦为猎奇之作。剧本把原著小说里关于主角悲惨过去的部分全部删除,导致整场暴力尽显荒诞和机械。这样的决定使得电影中的暴力表现出平庸和无意义无原因性。但同时影片里又有与70年代既不符合的当代场景,似乎是为这样的暴力寻找源头:无论彼时还是现在,这些人都是社会繁荣背后的失败者。这两者之间存在巨大矛盾。此外这些当代场景尽管是由于资金问题而做出的无奈之举,但如此的逆时性让整部电影显得风格不一。
如果说「此房是我造」是精神美学犯罪,此片就是另一个极端。物尽其用展现德国70年代战后遗留底层生活的混乱萎靡,年代感烘托,甚至每次受害者疑惑屋中腐臭味都可感同身受,整体观感倒并无不适。强悍在于看片尾案件照片才知还原力有多强悍,演员化妆与演技也值得称赞。
#69th Berlinale# 主竞赛。阿金这次拼了,影评圈众口一词的关键词是“丑陋/Ugly”,阿金把这个连环杀手塑造得极为油腻猥琐,花了很大功夫去复原(令人作呕的)真实场景(因为就在导演年少时居住的街区附近,有个场景在导演的家庭纪录片里还出现过……)和展示施暴与虐杀,乃至分尸的场面,男主角表演确实很拼,影帝的有力争夺者。在剧作上倒是很用心,除了酗酒和性无能,还通过对金手套酒吧的场景复原和各色人物的描绘,谈到了二战创伤、移民问题,但更多的是年老和孤独。酒吧场景,以及男主角对肥胖老女人们的控制-虐待的很多场面,分分钟都让人想起法斯宾德。不过影片不只有邪恶和令人作呕,其间又幽默和纯真,有过卑微的善良,有过被救赎的希望但又更深地沉沦,这才是高级的情节剧。
前期各路“呕”的观感评论把期待拔得太高,结果成片就没几分钟,且尺度不大,全程失望冷漠脸。在道德观念上,甚至还没《凭空而来》一半来得勇敢惊艳。个人觉得本片文本上的过度空泛、不扎实,可能是阿金根本就无意于回溯二战、70年代社会问题等角度,就是单纯随随便便拍个这种片子——某种意义上和《系统破坏者》倒是殊途同归,水平高一段位罢了。查了下乔纳斯·达斯勒竟然这么小(和我同龄),无语,叹服。
其实制作挺精良的,服化道演都属上乘,而且所谓的大尺度也真没觉得恶心,感觉大家都有点误会阿金了。男主复杂的性格成因正是创伤症候的绝佳展现,性无能、酗酒、暴力、肢解,导演不仅通过给杀人犯著书立传来替战后遗毒和虚无主义招魂,而且还借男主的手亲口剪掉对方(时代的受害者)的舌头(拒绝历史和解与沟通)。有趣的是,年轻的小男孩闯进时代的弃所,他以为见证了一丝怀旧的轮回,没想只是惹了一身骚。最后的一场大火,漂浮在夜空上的鬼魅之烟,是德意志时代冤魂的集体控诉,于我而言,或许这才是导演“变态”背后的善良底色。而最终的真相就如那个金发女孩的转身而过,她只是与历史的断痕打了一个照面。
Weil die Jahre viel zu schnell vergehen/Und weil dein Junge einmal groß sein wird/Denk an die Jahre, die noch vor uns liegen/Vergiss den Tag, der mich einst von dir führt
人如果像动物。。。导演复原的太一致了真实的仿佛就在身边发生的
嘘,你隔壁那个又脏又乱又臭的房间,可能就住着这样一个性压抑兼性变态的男人。而那个又老又丑又肥女人眼角的泪水不知哪天就滑落到你起皱的嘴角。
还原了七十年代汉堡红灯区连环凶手弗里茨•洪卡以“金手套”酒吧为据点将四名妇女猎入自家阁楼公寓并将其杀害分尸的经历。导演极力刻画由憎恶女性、性贪婪和多愁善感所驱动的施暴者的堕落肖像,摒弃了诠释性的背景补充。风格上不乏对法斯宾德室内剧的借鉴,且尤以长镜头无节制地展现暴力,同时以塔伦蒂洛风格介绍配角,成为对告别经济奇迹不久的西德社会反面的环境研究:在毫无希望的阴暗德国,战争毒瘤和战后混乱令个体生活彻底受阻。
哈萨克欧亚节主竞赛片,2001年我去柏林节做评委时该片导演法提赫阿金也是评委,当时他还是个刚出现的德国新秀导演,记得他对我国王小帅的参赛片《十七岁的单车》赞不绝口,不用我多说,在他的鼓动下我们给了该片评委会大奖。现在阿金已经是德国的重要导演了,可本片的血腥重口味还是吓着了我和许多同行们!根据七十年代的连续杀害四名老女人的变态杀人犯的真人事件,制作、演员很出色,但太恶心、黑暗,让人难以接受。
2.5
在一水儿苦大仇深剧情片的柏林,我一直特渴望看到一部血浆暴力片换换脑子,这不就来了。影片塑造了一个地狱般堕落和放荡的70年代,酗酒嫖娼留级失业,凶案无人问津,人人得过且过,像金手套酒吧一样永远遮住窗帘看不到阳光。我很喜欢这部片统一的内在气质,肮脏、肥腻、令人作呕,血腥适度,幽默少许。我也喜欢卡西莫多一样丑陋男主的塑造,在最后的长镜头里,金发美人悠然离开犯罪现场,他们从未发生过交集。片尾PO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真实罪案照片,很震撼。演员特效化妆也蛮牛的,完全看不出痕迹。
【5.0】第一次看阿金,选了这么一片子感觉有点伤兴趣,制作实属不错,演员演得也是上乘,影像上也感觉很丰富成熟,但是总觉得看完少了点什么,就这?
全员神演技。今年看过的最生猛的犯罪电影,原始,兽性,真实,颓废,一群被酒精控制的行尸走肉,二战后一个信仰缺失的国度,阿金有点一片封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