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书店 第一季

先附上几句女主写的自传式小说：

You used to wrap yourself in fairy tales like a blanket. But it was the cold you loved.

Sharp shivers as you uncovered the corpses of Bluebeard's wives.

Sweeter goose bumps as Prince Charming slid one glass slipper over your little toes, a perfect fit.

But by the schoolyard, real princesses floated by you on fall winds.

You saw the gulf between you and the rich girls, and vowed to stop believing in fairy tales.

But the stories were in you, deep as poison,

If Prince Charming was real, if he could save you，you needed to be saved from the unfairness of everything.

When would he come? The answer was a cruel shrug in a hundred fleeting moments.

The sneer on Stevie Smith's face when he called you a fat cow.

Uncle Jeff's hand squeezing your ass in the Thanksgiving kitchen.

The accusation in your father's eyes when you told him what happened.

From every boy masquerading as a man that you let into your body, your heart，

you learned you didn't have whatever magic turns a beast into a prince.

其实只有当女主在玻璃房敲下这些文字时，这个剧的内核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女权主义。很多人或许会觉得这个剧的绝对主角是男主，也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玩弄女主生活于鼓掌之间的男人。我并不这么认为，反倒觉得导演是想借男人的第一视角去讲述关于女性的故事。所以说，这是一部对现代女性警醒的寓言式美剧。

以悬疑谋杀为外衣，它并不是一个荒诞剧，你大可以挑出案情的漏洞，但是这却不是这个剧要说的重点。这个剧的脑洞是：遇到跟踪狂加杀人魔男友，深陷其中，你还会选择爱他吗？但是现实中大多数人并不会遇到杀人狂魔的追求者。所以，这个故事到底想讲的是什么？

完美男友

Too good to be true的男友？ 不存在的。

这里是纽约。是800万人口的女多男少的超级大都市。男主纯情，忠心，面容较好，无微不至。不好意思，这不会是真的。他过分的NICE的原因，要么是有利可图，要么是GAY，要么，就是变态。剧中的男主显然是最后一种。女主在文字中写到的，“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明明就好的不真实。” 有些女孩可能沉浸在对对方的爱意里，难以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付出型人格）。有些女孩沉浸在对方对自己的好里面，觉得自己有魅力的不得了（自恋型人格），正如女主。也有些女孩如KAREN，冷静观察，把对方一举一动，是不是长期交往的料，是不是个好人，都看在眼里，却不说破。被甩了也可以潇洒走人，对第三者也是淡定的一句“谢谢你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成功脱手”。

我们不做PLAYER，不做傻白甜，甚至不要做“女孩”，做一个能够理智思考的人类总可以吧。不要指望那个浪子为你停留了，他用来迷住你的把戏也可以迷住别人。如果你爱的是他的冰冷，他的若即若离，那你爱的不过是那个沉溺爱情的自己。面对男主这样的人，朋友都不配做。何谈爱人？我欣赏KAREN，不玩游戏，真心付出，但是却把对方一点一滴的把戏都看在眼里。

玻璃房

这里讽刺地成为了Virginia Woof笔下的《A Room of One's own》。

女孩被囚禁了。她万万没想到心心念念爱她的人竟然会伤害她。是的。这种爱，不同寻常，是变态。他想要控制你，了解你的行踪，了解你的朋友都是谁，他不希望你和这些人交往。你是他的芭比娃娃，宠物，又或许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对你无微不至，为了你可以杀人，但是一旦触及他自身的利益，立马变成了Blue Beard本人。

一路走来，你想交个不错的男朋友，能保护你，照顾你，物质上满足你。讽刺的是，他做到了。如今，你在他为你搭建的小屋里，能做自己的工作，他每天给你带来食物，带来水，带来你喜欢吃的东西。这里说的不是玻璃屋，是一个叫做“婚姻”的东西哦。细思极恐了吧。这两者，多么的相似呢。传统价值里，女孩被教育要嫁给王子。她们苦练身材，涂脂抹粉，最后为了嫁给一个帅帅的他。可是，最后，你却住进了他为你准备的“陷阱”里。你成为了全职家庭主妇，你和世界、社会、朋友切断了联系。房子里没有别人了，只有你自己。你自己看电视，做饭，洗衣服，你等着他回来，他却一直在应酬。就算有一天你生了孩子，在玻璃房里就多一个人陪你而已。你逃不出去，因为钥匙，始终在他那里。你以为婚姻是完美的童话结局，但却不知道它也同时是一场禁锢。那些可怕的家暴者，不都是从一个正常的男朋友，变成了看到老婆就为所欲为的怪兽。他觉得给了你屋檐，就可以毁你的一切。

王子给你搭建了玻璃房，给你送水送粮送咖啡。他不是刻意要囚禁你，他只是想着爱护你。犹如对宠物一般。

可惜这玻璃屋里你看不到阳光。它终究不是你要的。

于是，趁我们还没有彻底麻木，趁我们尚有一丝力气，趁我们还没有沉溺在这样的便利中，

醒过来，逃出去吧。

男人们

这些男人们，真的被惯坏了。

女主的爹是个孬种。没办法给她美好的童年。和另外的女人组建了家庭。让她变成了彻底的局外人。面对咸猪手的叔叔，他竟然置之不理。女主一直自称有DADDY ISSUE，可能是因为从小缺失父爱，让她在成长过程中一直想要获得男性的注意以及肯定。这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这么骚浪贱了。

女主遇到的老师想占她便宜。师生关系的堕落不止在美国，中国各大高校也比比皆是。大学教授的权力就这么点，能给出高分而换取点“老当益壮”的甜头，何乐而不为。就连出版人也动手动脚，真的让人心灰意冷，这个世界难道到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把女人当动物的男人么？女人因为能生养，沦为“使女”，因为有阴道，沦为“妓女”？我记得美国有一个家暴广告，展现的就是一个个男人起来告诉镜头，我的妈妈是女人，我的姐姐是女人，我的妹妹也是女人。为什么他们在做那些恶心的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个女孩，首先是个人，是和我亲妈一个物种的人？

男人，不是就是占尽了不用生儿育女的便宜么？这场游戏，本就不公平。或许有一天，当我们所有女人都放下家庭和孩子，去和男人公平较量和争夺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不会有“第二性”，也不会有这些为所欲为，张牙舞爪的男人们。

“朋友”

没有朋友也好过100个“朋友”。你应该学会先和自己做朋友。

女主喜欢和有钱人交往。不知道她哪来的钱读私立大学，但是她做到了。也混进了那些有钱女孩的圈子。但是她快乐吗？并没有。他们谈论比较的无非是奢侈品，派对和男女关系。这些东西都大量了侵占了女主的时间和精力，同时也在侵蚀她的人格。近墨者黑。如果女主有一个更健康的交友圈，或许有些朋友就可以告诫她这个男朋友不靠谱。或许她就不用沉溺在各种名利场，比较，以及和PEACH的纠缠之中了。Addiction is a monster. 女主贪恋的东西，又岂止是金钱，性，爱情，还有虚荣，虚荣，虚荣。

或许，即使女主交了适合她的朋友，她依旧会被杀害。但是她至少会变得更真实，更像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不断讨好，就连朋友都把她当成玩物。至少，她会有除了男友以外，真正关心她，对她好的人。

写在最后

女孩不易做。有可能被老师诱奸然后被同学讥笑。有可能被笑胖的像猪但还是逃不了咸猪手。有可能因为穿的太暴露而被迷奸，尸躺在午夜街头。有可能终于嫁了个老实人却被家暴，或者劈腿。剧中的女主已经在很多地方都很了不起的SAY NO了，不管是面对老师还是出版人。虽然她还是没有逃过那个带着王子面具的魔鬼。

世界是座花园，世界是个城堡。

有一天，我们也要教会女孩子们：

世界是个战场， 世界是座地牢。

你要随时准备战斗，像男人一样，不，比男人更凶猛！

你要随时警惕，保护自己，

捍卫住自己的权利，保管好自己的自由。

你不会像BECK那样骚浪贱，也不会遇到杀人狂JOE，这只是一个电视剧。

但请注意，这个世界也绝不是善类。

这位富二代前男友说，你以为她是“网红女神”，文化人，其实她就是个欲求不满的婊子。我只是拿她泄欲。只是给她一些她觉得高大上的东西。而且，她的那些白富美闺蜜，也都一样。

这富二代确实渣的可以。

但富二代却说出了一些真实的社会现象。网络上，每个人都离彼此，是那么的近。大家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甚至分析性格，是如此的容易。

而实际上，阶级壁垒又如此的明显。

乔克（开书店的穷人）眼中，他欣赏的“女神”，小资，有文化，高学历，有情调。在富二代眼里，就是玩物。网络上，苦心经营出来的那些形象，都是虚假的。只有真金白银的美刀是真的。

（这位富二代还苦心创业呢）

而乔读的书，宝贵的典藏，真的一文不值。也正是因为富二代说出真相，招来了杀身之祸。彼此不是一个阶级，一个立场，一个价值观的人，在这个时代就是仇敌。赤裸裸的仇敌。

杀掉了这个富二代，乔终于和贝克谈恋爱了。

也许世界一直是割裂的，但互联网，终于把这种自古有之的割裂，强行拉在一起。互相可以窥视。

所以，这部剧，表面是窥视女神，跟踪狂。但真正吸引我的，是窥视这个乱七八糟的社会。

乔偏执的，扭曲的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拯救女主贝克，才能给她幸福。其实，这就是一种价值观的输出，乔心中的偏执就在于：我有文化，我读书，我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我能让你不迷茫。

富二代心中所想就是，钱。操。物质。他代表的是另外一种价值观。

而女主贝克呢，我们可以看到，贝克在一种迷茫，分裂的状态。她又想要钱，想要高大上的公寓，小资、中产生活。又想要文学成就，要幸福的，有文化的男朋友。

她身上是新一代人，是当今社会割裂，夹缝中的年轻人身上典型的矛盾和焦虑。所以这部剧，剧情是一部离奇的，犯罪的，心理的，略带情色和爱情的故事。实际上，是通过不同阶级，不同价值观的人，争抢一个“迷茫的美女女神”，来折射社会。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

真正变态的，是社会。是网络。

看到第九集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乔明明已经在往好的那一方面发展了，可惜，又被贝克发现了乔最黑暗的那些秘密。

其实我们通过乔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可以发现，其实乔是有双重人格的，乔在对待贝克的时候很明显的是天使型人格，而对待那些他亲手解决的人则是恶魔人格。我一直觉得贝克就宛如是乔的圣光一样，因为在贝克跟乔这一段没有干扰因素的时间里，可以发现乔是近乎完美男友的一个状态。而贝克也是乔最想要抓住的光。就像东野圭吾的白夜行那句：“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乔的一生遭遇决定了乔必将是一个活在黑暗中且一无所有的人。很喜欢第8集，因为第8集乔已经在向正面走。可看了第9集之后心又碎了。贝克好巧不巧又发现了乔的黑暗秘密。乔的黑暗人格就像是蜘蛛侠的那一套黑色蜘蛛衣。但你看见它之时，就是你被吞噬的时候。贝克亲手塑造了最好的乔，也是贝克，让最好的乔再一次被黑暗吞噬。可能编剧觉得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无法重新做人，所犯之罪在某一天也会接受审判的。审判者，必是他的挚爱之人。我到希望乔在最后可以带走贝克，而不是看着贝克含泪的眼神之后自己被捕。

希望那个你为她付出一切的人，能够永远陪在你身边。压制住你的黑暗。

因为第一季的台词节奏细节构思都如此精妙用心，我看完怅然若失，赶紧下载原著。原著才看到开头，发现还原度很高，nice。

作品的优秀有时在于，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得出自己的启发。那这篇影评我就说说我看到的东西。希望大家能借此更好地辨析他人说的东西和自己想的东西。

我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JOE

1. Joe爱Beck吗？如果Beck听话是否有走出囚笼的生机？

我们先听听Joe的想法。在Joe把Beck关进笼子杀害之前，Joe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beck，他是如此的爱她。在Joe对比Beck和Karen这两任女朋友的时候，他说Beck总是把自己卷入混乱，逼迫自己做出很多事（比如杀害Beck身边的人）而Karen从来不给自己制造这样的混乱；Joe意识到和Karen在一起的自己是轻松的。其实不止是轻松的，后面第3点会讲到Joe和Karen在一起的状态。那么回到这个问题，Joe爱Beck吗？在Joe看来，自己很爱Beck，而杀人是为爱做出的牺牲，这其中就包括杀Beck。我们回忆一下，大结局时Joe在书店拿出Beck的书，他想的是，Beck要感谢他，没有他，Beck成名的愿望怎么可能实现。这个想法在Joe杀死Peach后也出现过“如果Peach没死，Beck怎么能拿到书约。谁的功劳？我。” 他把Beck囚禁以后，同时做了几件事，一和Beck朋友说Beck已经走了，二伪造Beck出国的社交证据。换句话说他非常坦然的准备好可能会杀死Beck的情况，这是一个乐观的猜想，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囚禁的那一刻他已经准备杀死Beck，所以三他哄骗Beck写下书作，留作撇清嫌疑。现在我们再想一下他为什么会囚禁Beck。因为Beck发现了他杀人的铁证，而他不想坐牢，他不想被抓住，他要好好活着。我们再想一下他为什么会杀Beck，因为Beck想逃跑。也就是说他没有打算放Beck出去，杀死Beck只是时间和机缘问题，他在等一个借口，比如BECK想逃跑，所以我才杀了她。有人可能会想，那如果Beck真的一直装作被洗脑没有马上表现出逃跑，事后再报警有没有可能活下来。我觉得理论上有可能，但前提是，Joe会放Beck出去。但是就他所作的三件事来看，概率不高。

2.Joe认为自己爱Beck，所以他说爱的时候算不算骗Beck？

我无意深入分析一个杀人犯扭曲的缘由，我觉得这个需要交给专业人士。我只希望我可以从中有所启发。爱是一个极具迷惑性的字，就像一把魔法棒，只要挥一下，或者多挥几下，好吧不停的挥，就会让人（起码是Beck）自愿闭上眼睛。在Beck起疑心的时候，其实她离真相一步之遥（只是她用的求证方法不对，这跟Beck的心态有关系，我们后面再讲）。我们看看Joe是如何应对的：“你从谁口里听说的Candace劈腿”这句话先让Beck落入下风，因为回答这句话代表Beck在背后调查了Joe。接下来，“你知不知道Candace弟弟还怀疑我是俄国间谍？他憎恨Candace把他送入精神病院，因此迁怒于我。”这句话是让Candace弟弟说法的可信度大打折扣，归咎于私人恩怨。然后拿出伪造好的社交账号自证清白，到这里为止，如果只是为了撇清嫌疑，他已经做到了。可是他没有止步于此，他马上质问Beck，“你居然这么想我？你把我想的那么坏？你觉得我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这是在干嘛呢，彻底控制Beck的想法消除她的疑虑，这是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但是人不是计算机，说这样的谎话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引导对方自责，你会说这就是自保的正常反应。那再往下，注意看一个细节，Beck又自责又感动，说“在我心底我深深地知道你不会是那种人”，然后温情地把Joe拥入怀里，这时候Joe的眼神是无比冷漠和空洞的。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感动也肯定不是心虚。

3. 分手以后joe真的脱离对beck的控制了吗？

整部剧joe的旁白都有迷惑性，这就是作者的手笔和布局，等你发现花非花雾非雾，你才看到每个人的真容。分手以后，Joe跟观众说，我已经不关心beck好坏了，即使有人恶评，我也不会去帮她善后”（这里我想插个题外话，你觉得如果没分手joe会帮beck善后恶评吗。我觉得并不会。joe杀害的都是对满足自己需求有威胁的人，并不是对beck有威胁的人。恶评显然只是让beck不开心，不会影响beck跟他在一起，搞不好还能给他机会安慰beck。joe对自己的不诚实是从头到尾的彻彻底底的）。joe继续说，‘’没有beck我也活得很好，karen很好，还很关心我，这点是你beck没做到的。”看到这里，我们真的以为joe突然正常了，但是看下去，beck清空/屏蔽自己的社交状态，joe失控暴怒，“如果我不能跟踪到你消息，我怎么还能活的很好”。这可不是啥感人的话啊，这话不寒而栗啊。我只能说也许joe真的太了解beck，掌中之物，分手只是让猎物心甘情愿自投罗网的另一个方法，所以他的分手看起来很decent。

4. Joe和Karen在一起什么状态？

本剧活得最明白最有原则最潇洒的Ethan看出来，Joe和Karen在一起开心多了。Joe也发现了，自己没有了那些情绪旋涡和控制狂的举动了。前面我把这个状态描述成轻松。好嘛，我想加码，这不仅是轻松，也是没有满足Joe不正常的感情需求，Joe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因为这段关系太健康了。嘎嘎嘎。你说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哈哈。那么Beck为什么可以满足joe这种感情需求呢？那就要讲讲beck

等我愿意面对自己已然太晚——BECK

1. 为什么前面说Beck的求证方法不对跟她心态有关？beck的恐慌真的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吗？

Beck起疑心以后，先是自己调查，多方走访，这是正确的，但这不是因为她长心了而是她不能无凭无据做关系里的恶人怀疑Joe。她想要的还是关系，无论是听到怎样的不利消息，她最后都希望Joe能消除自己的疑虑，所以才会临近崩溃（这个panic真不是beck朋友说的是beck自我怀疑，这个panic我理解的就是人的生存本能，你的本能在告诉你你很危险），最后拿线索质问Joe，这不是求证，这是告诉对方出题方向，让对方作弊通过。这个举动是不是让很多女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嘎，质问男生爱不爱自己，和另一个女人是什么关系，附送可疑线索好让对方下次不留痕迹，Biu~你指望他说什么。指望他继续帮助你构造这个梦，优势是你占据道德高地，但是做法只是说明自己多么需要这段关系，当然这是人之常情我也是这样我保证。

2. Beck明知分手问题并未解决为什么又勾引Joe复合？Beck满足了Joe怎样的感情需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Beck想关注Joe的近况了？是Beck写不出文章开始。Beck觉得自己压力好大，毫无头绪，无从下手，这个时候她为什么想到Joe了呢，从她的角度分析，她只是在分散注意力做些开心的事，从一个自己把控不了的局面转入胜券在握的局面（所以她和Dr. Nicky说自己百分百肯定Joe想要她），而关系之所以容易让人上瘾不就是因为它可以让人逃避现实缓解痛苦吗。但是从上帝视角，不好意思就是我的视角看，还有另一个原因，也就是导致她悲剧的内因，是她自己的状态偏向混乱，并且她内心渴求一个“主人“（天哪这么说好sm羞羞脸跑开）。在濒死之前，她写下来的话，是她彻底看清了自己的过程，“我渴望有一个王子救赎我，我渴望被看透” 'But you let yourself be swept, because he was the first strong enough to lift you.'这句其实就是说自己渴望被掌控。毕竟开始靠自己总是需要勇气的。（那段话真的很精彩，我觉得对女生来讲，特别是容易进入迷惑关系的女生来说，这个剧是个宝典，让你看清没意识到的问题）所以后面那个问题，有答案了吗。一个想要控制一个想要被控制，所以两个人的磁场牢牢钩住，甚至排他，而很不幸的是，他们都觉得这就是爱的感觉。好嘛，控制、被控制，陈词滥调？我要加码。Joe想要的控制是剥夺双方作为人的特质的那种控制，他不需要真心的交流，他不需要Beck看到真正的自己（可能他没搞明白自己是啥玩意儿），也就是说他不需要爱这个东西包含的所有内容，但是他要某种共生，但是这个共生不是同生同死，是我得好好活着，你可以死但是你活着的时候，你得跟我共生。

我只会动手的Ron和得到我同情的Claudia

我觉着这一对有点像男女主角的翻版，或者说外显，作者写这对也许是想让我们更好的看清他写joe和beck的真实用意。他们的故事大概是一个动辄家暴的暴力狱警，和社会底层艰难维生的单亲母亲之间的纠缠和妥协。狱警Ron负责纠缠和家暴，单亲妈妈Claudia负责妥协。这个妥协也有一定程度的自我麻痹，claudia知道生活真的很难，她需要一个男人的帮助，而如果她拒绝，这个男人会处处找她麻烦甚至打死她。所以我不能说claudia活该，相反我理解她的困境。而Ron和男主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以爱的名义不放对方走，区别是Ron做的很直接粗暴野蛮，男主做的很“高智”让女主自投罗网死心塌地。而claudia和女主，看似八竿子打不着边，但在接受受虐这件事上，她们都默契的达成了一致。claudia被家暴打到住院以后，对此事守口如瓶，出院以后再次接受ron的求爱。而女主在心理医生的开导下已经知道，joe是用陷阱的捕捉她的人（what does men do to catch a mice?- with trap. ），她仍然乐此不疲因为她愿意被掌控。说到这里我发现，有时候让出自己对自己的主宰也是受虐的一种心态。而这只要意识到，是可以改变的。我相信beck最后一刻已经改变了，只是太晚了。

飒爽直女Karen和看起来糊涂的Ethan

全剧深藏不露的两个大明白，说是亮点也不为过。Ethan说的话简直句句精辟。他很潇洒，“when it comes, you'll know”他对感情的心态就是真爱降临你一定会知道，好好珍惜就行了，其他的无需多虑。他也很有原则，joe把beck招进书店做帮工并非明智之举，Ethan作为joe的“助手”或下级，直言不讳，金句倍出“人放在拉屎的地方吃饭，不合适”。Karen更不用说，飒爽我K姐。被分手了一句多话没有，joe都没想明白怎么连个巴掌都没讨到，她就收拾东西拜拜了。被三儿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跑去女主街区，告诉女主她可不是得了个宝贝，小心着吧（这里Karen并没有虚张声势，在我看来是以恶毒之态做了善意之事）。

Paco认同了Joe

Paco这孩子，我觉得折射出了作者对问题家庭里，小孩心理健康的担忧。因为Paco最后认同了joe。所以他没有帮beck求救，他默许了beck的危险和死亡。因为joe对他来说很不一样，joe一直在帮助他，又是借书又是给吃的又是帮她妈妈。最后还帮他杀了人，保了他一命。所以即使他心里知道joe可能对beck做了不好的事，他也不会站在joe的对立面。我觉得他不一定认同joe的做法，但是他认同joe这个人。所以他不关心joe的做法。这个也很可怕。因为认同做法起码还会带着自己的思考和判断，Paco全盘接受会不会是下一个joe，joe当时杀第一个人，他的“养父”mooney告诉他，杀人没关系，只要不被发现。这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好了本宫累了，最后附赠beck写的那段话：

How the hell did you end up here?

You used to wrap yourself in fairy tales like a blanket.

But it was the cold you loved.

Sharp shivers as you uncovered the corpses of Bluebeard's wives.

Sweeter goose bumps as Prince Charming slid one glass slipper over your little toes, a perfect fit.

But by the schoolyard, real princessesfloated by you on fall winds.

You saw the gulf between you and the rich girls, and vowed to stop believing in fairy tales.

But the stories were in you, deep as poison.

If Prince Charming was real, if he could save you... you needed to be saved from the unfairness of everything. When would he come?

The answer was a cruel shrug in a hundred fleeting moments. The sneer (vi.讥讽；嘲笑/n.)on Stevie Smith's face when he called you a fat cow. Uncle Jeff's hand squeezing your ass in the Thanksgiving kitchen. The accusation in your father's eyes, when you told him what happened.

From every boy masquerading(假面舞会n./假冒假扮vi.) as a man, that you let into your body, your heart, you learned you didn't have whatever magic, turns a beast into a prince.?

You surrounded yourself with the girls you'd always resented, hoping to share their power, and you hated yourself.

And that diminished you even more.

And then, right when you thought you might just disappear, he saw you.

And you knew, somewhere deep, it was too good to be true.

But you let yourself be swept, because he was the first strong enough to lift you.

Now, in his castle, you understand,

Prince Charming and Bluebeard are the same man.

And you don't get a happy end unless you love both of him. ?

Didn't you want this? To be loved?

Didn't you want him to crown you? Didn't you ask for it?

我叫Karen，我是一个护士。

我从小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在我八岁的时候，爸爸因为工伤过世，万恶的保险公司利用法律漏洞，只理赔了很少的钱给妈妈，而妈妈却要含辛茹苦地带大我和弟弟妹妹。

生活的艰辛令坚强的妈妈腹背受敌，她交过几任男友，他们都不是坏人，但他们给我们这个已经破碎的小家庭带来的伤痛远大于温馨。妈妈抑郁过、沉沦过、酗酒过，她犯过很多错误，但我知道她内心因为不能为我们几个孩子提供最好的条件而深深自责，因此，我才念初中时，就主动挑起了家庭的大梁，我勤勉打工，照顾弟妹，用功学习，目标明确，希望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大型私立医院的护士长，这些，都在我矜矜业业、小心翼翼的维持中，逐步向着光明踏进。

然而，就在我终于能够自立，为家庭经济做出贡献，弟妹们也学习稳定的时候，妈妈却被诊断出了肺癌晚期。虽然我身为医务人员，却对她的病情无能为力，我只能一边精心照料她，一边默默看着她的生命在痛苦中流逝……

妈妈过世以后，我更孤独了。我一个人住在布鲁克林一桩老式公寓楼里，不过我的邻居中，有我的好同事、好朋友Claudia。她也是一位单亲妈妈，带着十岁的儿子Paco。她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一位善良隐忍的女性，但是被生活的重压摧残得失去了自我甚至自尊，虽然她不肯全盘托出，但我知道，她长期受男友Ron的酒后暴力，并且还被这个表面是假释官的人渣要挟，如果不就范，就会失去对儿子的抚养权。我爱莫能助，只能在工作中尽力支持她，并且当她一次次被Ron殴打之后，为她疗伤。其实我恨透了做这件事，我觉得我的医护技术成了恶魔的帮凶，只是在拖延Claudia受到致命一击时刻的来临。但是，我又不能不做这件事，因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我深信这一点。

由于跟Claudia走得很近，让我注意到了住在她对门的邻居——一个身材消瘦、模样清秀的小伙子。Claudia告诉我，他的名字叫Joe，是一家书店的经理。虽然我没有机会念太多书，但我对有知识的人总是格外有好感，可能因为，我成长的环境总被那些五大三粗、视橄榄球为生命的大老粗占据着，他们人不坏，直爽、直接，干任何事都不绕弯子，但他们从来不懂得倾听女人和小孩的想法，我也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倾听任何人的想法，他们只是有那么几条固有的观念，墨守成规，认为只要大声嚷嚷，就证明了这些观念的绝对正确性。我早在少女时期，就决定要跟这样的男人撇清界限。

我跟Joe在走廊上撞见过好几次，他有时捧着几本书，有时捧着一纸袋外卖，总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这令我很有好感。有一回，Claudia又被Ron殴打了，这次打得很严重，鼻青脸肿，因为脑震荡而进了急诊室。我帮Claudia看家的时候，越想越气，一边又怕Ron回来找她，把一根棒球棍竖在房门口，随时准备自卫。这时，有人啪啪啪地敲门，我没好气地一打开门，就见Joe站在门口，他一脸关切地询问Claudia的儿子Paco在哪儿，我忘记自己张口说了什么，但我记得自己又气又怕，表面装作很强悍的样子顶了他一句，就把门关了。其实关门之后，我立即责怪自己太鲁莽，但我当时脑子里被各种想法装满了，我既可怜Claudia，又气她软弱，但我更恨Ron和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为什么弱者毫无自保的力量，除非也使用暴力，成为施暴者本身呢？

这件事渐渐平息下来，至少在之后两三周内，Ron暂时没有出现。我却经常想起Joe，只要楼梯上的脚步声响起，就猜测是不是他回来了。我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我还远远地见过她的背影，是个很明媚、很活泼的身影，一看就是当年校园里校花社交圈的人物（虽然她本人不一定是校花）。我倒也没有什么嫉妒的感觉（好吧，其实是有几分嫉妒的），因为这太正常不过了，他是一个有教养、有学识的清俊青年，而她肯定上了NYU之类的好学校，天之骄子，这个世界是他们的。

我对Joe关注也好，好感也罢，终于在一天晚上变成了爱慕。事情是这样的，我在连轴转了十二个小时后，下班回家，精疲力尽，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连一点做饭的力气都没有，我一边盘算着冰箱里还有什么速冻食品是可以下咽的，一边上楼，正好撞见了Joe。他的打扮很奇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盘蛋糕，一看就是亲手制作的。他满面春风（当然不是因为见到我），笑盈盈地说，今天是他女朋友的生日。我扫了一眼蛋糕上的字：EVERYTHINGSHIP，心里五味杂陈。为了掩饰内心的凄凉，我顺口问他，为什么这副打扮。他说，在书店为女朋友办了一个surprise party，每个人都要打扮成一位著名作家，而他是海明威。见我没有立即搭话，他又加了一句：就是写《老人与海》的那个作家。

“我知道海明威。”我没好气地说，“你的女朋友真幸运，有你这样用心的男朋友。” 随即也没有说have a lovely evening之类的话，就径直上楼了。我的自尊心很受伤，Joe居然以为我是一个毫无文化修养的人。虽然我从没梦想过当作家，但我也认认真真地上过美国文学课，在打工和照顾弟妹之余，抽空阅读文学名著，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是来自社会底层的文盲。但是社会阅历告诉我，别人眼中的你，往往是他们已经决定好的你的样子，根据你的肤色、阶级、经济状况、文化背景，甚至不需要你开口，他们已经决定了你是谁，可以被安上哪个标签。但是对Joe，我不仅心存希望，甚至从这一刻开始爱慕他，因为他能够为所爱的人如此用心。

或许上天突然开始眷顾我了，就在我喜欢上Joe之后不久，发生了一件只有电影里才能发生的事。我下班回家，发现钥匙忘在医院了，只能给Claudia发消息，让她下班的时候帮我把钥匙带回来。我便百无聊赖地坐在楼梯口等待着。不多久，Joe那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一阵阵传上来，虽然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他的脚步声，但这次的音波仿佛直接通往我的心脏，跟我的心率产生了共鸣，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居然无缘无故地极度兴奋紧张起来。当Joe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见他脸色很差，情绪低沉，问他怎么了，他说，被女朋友甩了。

我当时简直像中了彩票一样要跳起来！但我是个有自制力的人，于是我挑衅地伸出穿着高跟短靴的右腿，挡住了他的去路。之后的事，仿佛一片模糊的烟雾，我们像是两个磕了药的欲望爆炸的疯子那样，以极其夸张的姿态一次次做爱，简直犹如临死前的挣扎。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但正因为激情中的Joe与他平时彬彬有礼的儒雅形象判若两人，所以我更被一阵迷幻（不，魔幻）的浪漫冲昏了头脑，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躺在他的臂弯下，看着他一览无余的肉体，我不禁脱口而出：“Joe，我爱你。”

他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我太熟悉男人的这种表情了，他们受不了不是自己苦苦追求、费心猎取到的女人的爱意，因为他们受不了自己不是控制者的角色。于是，我立即解嘲道：“跟你开玩笑呢！”随即裹着浴巾去卫生间冲凉了。我把水龙头径直转向冰冷的极限，在一阵身体的战栗中，我的意识清醒了，我知道，如果要让Joe爱上我，一定要有耐心，不能操之过急。

之后的三个月，我和Joe相处得十分融洽，他真的是一位温柔的爱人。他可以雷打不动地早起为我做早餐，即使我要上早班，而他直到中午都不用上班。他还主动为我打扫房间，甚至连问都不问就帮我洗了内衣，而且做这些，他乐在其中，毫无怨言。刚开始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中了彩票，甚至开始幻想起我们的未来，我从少女时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我甚至在给妈妈扫墓的时候，告诉了她所有关于Joe的好处。我的内心有一种平静安详的快乐。

我们的性生活也很和谐，但或许过于和谐。有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心怀嫉妒，想象他是否和前女友，那个叫Beck的女作家，也是这样如胶似漆。老实说，我们的言语交流不多，甚至是越来越少，身体交流却总是非常频繁，当我问起他的时候，他会说，跟我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然，他从不觉得需要解释自己，我们也没有任何争吵，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不是成年人恋爱所该有的成熟吗？我对此不能反驳。Joe的分析能力一直令我倾佩，或者说，我在这方面不是他的对手吧。但我的成长过程里，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也可以说，我很怕自己受伤，所以我很少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毕竟，看一个人，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很快，我就有了一次近距离观察Joe真实做法的机会。也是非常巧，那天晚上，我们外出觅食，楼下有一家我们附近很受欢迎的快餐巴士，我俩正朝那个方向走去时，Joe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因为我紧紧勾着他的手臂，所以明显感觉到，他就像被雷击中，一瞬间灵魂出窍那样。快餐车前，一个曼妙的身影刚买完一盒牛肉丸三明治——Joe的最爱（我的视力很好，隔着几步远就能看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Beck。虽然之前没有打过照面，但这一回见到她的正面，几乎完全就是我脑海中的形象（当然之前我早就在社交媒体上研究过她了）。她长相甜美，金色的头发用卷发棒卷成自然的内卷，虽然天气寒冷，她的大衣下面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雪纺连衣裙，裙边在膝盖十五公分以上，领口大大地敞开着，冷风飕飕地往里吹着，她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忘了是谁先和谁打招呼，其实这还有区别吗？Joe在见到Beck的一瞬间，灵魂都出窍了，他大约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只是我有涵养罢了。我们三人若无其事地寒暄了几句，Beck说，她写不出东西，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而她很喜欢这一带。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她住在哪里（她在社交媒体上的基本信息一览无余），根本不可能随便就能“走”到这里；我也知道，她肯定通过脸书，已经知道Joe有了新女友，也就是我。Joe没有过多地告诉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提到过，分手的主要原因是她背叛了他。如果我是Joe，我会紧紧搂着新女友，满面春风地从背叛过我的前女友身边经过，眼睛也不眨一下。但是现在，我们三人尴尬地站在冷风中，Beck捧着那盒已经变凉的Joe最喜欢的三明治，虚假地装出一幅热情洋溢的表情，我的胃口全倒了。

但是，我爱Joe，所以我尝试去理解他。我没有给他任何压力，没有像Beck那种沉不住气的女孩一样，大吵大闹，歇斯底里。我决定给他时间。

又过了两周，这两周里，我工作非常忙碌，到家就想倒头而睡，完全没有精力考虑其他。但我的内心，并没有忘记两周前和Beck的那次邂逅所造成的疑问。这两周，我不太清楚Joe除了工作（他的时间很灵活，工作很清闲），别的时间都在干嘛。他说他帮同事Ethan搬家，然后又干了些有的没的，但是我明明注意到，他用手机的时间比之前长多了，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他是在和Beck发消息吗？还是他仅仅在社交媒体上stalk她？

我还没有时间理清这些思绪的时候，Claudia又出事了。她这次嗑药嗑得不省人事，我把她扶到了Joe的沙发上，就再没办法挪动她了。正好这时候Joe回来了，情况紧急，我很快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并立即决定，不能送Claudia去医院，因为这样她就会丢了工作，一旦失去工作，她就只能往最深的地方沉沦下去，这种情况我见得太多，一定不能允许发生在Claudia身上。于是，我告诉Joe，帮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要陪伴Claudia，帮她把体内毒素排清，然后她才能真正好转。Joe几乎想都没想，就带我们去到他书店的地下室。虽然我当时的注意力完全在Claudia身上，但一到地下室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一阵阴森森的诡异，这里和我想象中的布满灰尘的储藏室不同，极其整洁，墙壁是厚厚的青砖石（这在纽约古老的地下室中很少见），中间有一座完全是玻璃建起的方形房间，四壁和“房顶”都是像防弹玻璃（估计真的是防弹玻璃）那么厚实的透明玻璃，只有若干通气小口，一扇装着保险锁的玻璃门，和一个像是监狱里送饭食的传送箱。我来不及思索为什么这家古老的书店地下室会是这样的？Joe跟这里的陈设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我们先手忙脚乱地安顿下Claudia，我刚给她打了一针药剂，她突然惊醒，因为体内还受毒品控制，加上周围环境如此诡异，她一下子就癫狂起来，我和Joe好不容易才勉强安抚住她。我转头告诉Joe，这里交给我吧，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帮助Claudia好转起来。

之后的48小时，不是我人生中值得回忆的48小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战争前线的军医，知道自己必须要在严酷的条件下医治身体残破的士兵，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过程呢？同时，在Claudia昏睡的大部分时间里，我有太多的时间重新思考，我在哪里？Joe是一个怎样的人？这间地下室真的只是一间普通的书店地下室吗？好在，地下室虽然感觉与世隔绝，其实还是有网络信号，所以当我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开始在网上搜索，也就是这样，我发现了Joe的前前女友Candace和他分手之后，就从人间“蒸发”了。从社交媒体的照片来看，Candace虽然和Beck的风格不同，但都是外向、美貌、喜欢打扮、渴望成为焦点、并且非常自恋的类型，原来Joe真的会被这一类型的女孩吸引，我感到一阵失落。在我专注于网络搜索的时候，Claudia从昏睡中惊醒多次，每次都要我紧紧抱住她才能安静下来，她不止一次说，地下室“有鬼”。虽然我是一名护士，对死亡并不畏惧，但我同意Claudia，这里真的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但我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且决定，暂时先不要继续探究关于Candace的谜团（不然真的可能自己吓死自己）。

第二天的时候，Joe出现了，除了给我们带来吃喝，还带来了Paco。虽然我不同意让Paco见到妈妈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他的到来真的给了Claudia无穷的勇气，母子拥抱之后，Claudia就像被注入了某种强大的力量，脸色都缓和了过来，她紧闭双眼，用力呼吸，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内心真正向往回归健康，而这是戒毒过程中最最关键的因素。

当天，我认为Claudia已经可以回家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Joe说，你们在这里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我当时精疲力竭，听到这句话简直有些生气，我说，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我不想多待，再说我也不是超人，我也需要回家休息。事后，Joe说的那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迟迟在我心头萦绕，令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去地下室之前，我所困扰的那个问题——Joe为什么那么频繁地看手机？——之后很快有了答案。Ethan搬家以后，和作家女友Blythe办了个派对，于是我发现，Blythe和Beck是MFA同学，私下关系也很近。当然，Beck一定出现在了派对现场，这次的交流更尴尬了，因为她一到场，Joe就被Ethan叫去帮忙，于是剩下我和Beck四目相对。她不亏是社交高手，立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起来，但这些对我没什么用，我是一个很直接的人，比起语言，我更相信一个人的眼神和行为。和上次的眼神飘忽比起来，这次的Beck眼神闪烁不定，显示出内心极大的心虚，她到底在心虚什么？为什么她一面心虚一面又刻意地跟我亲热，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感到很焦灼，我很担心，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其实就在那一周，Joe对我的态度已经发生了180度的逆转，我不记得这一逆转具体是从哪一刻开始的，由于和Claudia在地下室的经历过于极致，以致于我好几天都没能从那种彻底的精力消耗中缓解过来，但我总觉得，Joe的改变从地下室之前就开始了。这是在他与Beck重逢的那一刻吗？还是在他帮Ethan搬家时，再次遇见Beck的时候（这一点我在派对上发现了，虽然Joe没有告诉我）？还是在他持续不断地在社交媒体上看到Beck更新状态的时候？

另一方面，我没有忘记在地下室，自己触及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Candace怎么了？我很快通过搜索发现，Candace没有任何家人朋友可以证明她如Joe所说，去了意大利。甚至，有一次我装作无意间提到关于想去意大利度假的想法，而Joe也完全没有像平时那样，一接触到他熟悉的话题就滔滔不绝起来，这让我怀疑，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去过意大利。总之，我的疑点重重，但我还没有决定哪个时刻适合跟Joe开诚布公地对谈。

不过，这个时刻从未来临，因为Joe的另一个决定，完全剥夺了这个时刻的必要性。

他把我甩了。

我措不及防，甚至来不及伤心，就见他站在客厅里，轻描淡写地“通知”我，他已经决定了，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不好，只是因为，他觉得我们的关系里总是“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Total bullshit! 与其说是震惊、痛苦，不如说是失望、痛心！是的，Joe，我对你太失望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表面儒雅、内心刚毅的男人，的确，你有缺点，你做事有些偷偷摸摸，不那么光明磊落，而且说话避重就轻，总是凭借小聪明想达到个人目的，却不会真正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但是，我也不是完美的，既然我爱你，我就决定爱你整个人，当我看到你真心关怀Paco，帮助Clauida，跟Ron周旋的时候，我知道，你的内心有柔软善良、嫉恶如仇的东西，我决定对你付出我的真心和耐心，你以为这是我对每个人都能付出的吗？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只是一个nice girl，我没有Beck那种女作家的多愁善感（其实那只是基于自恋的矫揉造作），我不能跟你一起玩文字游戏，不会引起你对其他男人的嫉妒心理，其实，这些都是你内心那些“空洞”的反射。我不知道你的“空洞”有多少，有多深，但你肯定有非常严重的问题。算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什么，我立即把所有东西全部带走，you don't deserve me!

我一边迅速打包完我放在Joe家里的所有个人物品，一边迅速向门外走去，我的眼中含泪，但我一句都不想跟他多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这句话很滥俗，我实在也想不出其他话好说。

时间又过了两周，我把Joe的社交账号取关了，自己也没有更新任何内容。我这个人虽然表面坚强，但我每一次爱上一个人都会付出真心，而我内心的伤痛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次次重新裂开。对此，我不想多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就是有些忿忿不平，因为在Joe跟我分手前，我明明已经怀疑他跟Beck有不可告人之事，甚至还有更阴暗、更罪恶的秘密，但我却连质问他的机会都不曾有，就“被出局”了。

不过，虽然我删了Joe，却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继续观察Beck的帐号，果然，没过几天，就被我发现，Joe的确是跟Beck重修旧好了。

我感到耻辱，却又有一丝庆幸，不，是很大的庆幸。因为这样一来，我终于可以确认，在他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一颗怎样深不可测、令人胆寒的内心。我甚至想到了Beck身边最近“消失”的那些人（Benji和Peach都是社会名人，新闻效益很大），我不知道，不敢多想，细思极恐！

为了给自己一个了断（我是不愿也不敢去找Joe的，最好从此离他越远越好），我去Beck的家门前等她。见到她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到目前为止，她在我心中，都只是一个爱慕虚荣、不谙世事、自以为是、不懂感恩的年轻女子，跟纽约这座城市里，大多数privileged却不自知的年轻白人无异。但我并不恨她，如果Joe真是一个危险的人，我并不希望她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可是她见到我的一瞬间，眼神中立即充满了优越感，这种满满的优越感，不仅来自于她夺回Joe的“胜利”，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作为白人中产阶级子女，面对像我这样来自社会中下层黑人家庭子女的蔑视（虽然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们当面永远不会承认）。我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的，就在我看到她那种眼神的一瞬间，我没有办法不向她挑战，我告诉她，感谢她帮助我认清了Joe，令我能够全身而退。

她的眼神转为疑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于是，我飞快地说出了Candace消失之谜，或许我说得太快，或许这个信息太可怕，她没有立即作出回应，而是依然以胜利者的姿态，鄙视我作为失败者的抱怨。

不过，我想说的已经说了，毕竟，她不是我的朋友，我怀疑像她这样的人，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因为她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包装自己成为她所希望的，别人眼中的自己。我知道，即使Joe是个好人，不久的将来，一旦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需要一个体贴却毫无社会关系的男友，她会毫不犹豫地甩了他，找到另一个更可靠的支点，追求她那永远都是虚无飘渺的梦想人生。

Beck，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梦想人生是虚无飘渺的吗？因为你跟我一样，生来就不是one of them。

［本故事纯属本人虚构，但是我觉得全剧唯一一个正面人物就是Karen了，值得被发挥一下，充实一下，大家不要光看到阴暗的人，其实也有她这样平凡而富有光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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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界公民”的朱晓闻，先后旅居上海、纽约、洛杉矶、伦敦、柏林等地。在艺术创作世界游刃有余的她，有机会接触到众多“有趣的人”。本书集合了作者10多年海外生活的见闻，以实事虚写的方式，展现了9个精彩纷呈的人物故事：有在洛杉矶家财万贯的慈善家，也有在加州沙漠里安贫乐道的隐居艺术家；有在马里布海滩大宴宾客的中东富豪，也有在新墨西哥荒漠里潜心修行的禅宗居士；有比弗利山庄的中国真丝大王，也有从巴塞罗那到纽约寻找心灵家园的中西混血女子……尽管这些人物的文化背景多元，跨越了不同种族、文化、年龄与身份，但每个人都在内心尽情追求着某种接近生命本质的意义与活法，读来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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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世界公民”的她对当下生活的看法独具见地，表现出独特和敏锐的洞察力。——韩斌（Nicky Harman） [翻译家，贾平凹长篇小说《秦腔》英文版译者]

本书让人反思：怎样才能在工作和日常行动上拥有别样选择，像书中人物一样，随性而活。——王梆 [作家，代表作《贫穷的质感：王梆的英国观察》]

大千世界最美妙的风景莫过于一个个行路人，看这道风景不易，走进别人的生活也意味着如门一般打开自己的生活。幸而我们有晓闻这样的勇者，借助她的文字，我们可以看看自己未曾选择的人生道路上风景如何。——钱佳楠 [作家，代表作《有些未来我不想去》 ]

其他作品：

中英双语艺术书《Oriental Silk 乡绸》：//book.douban.com/subject/35218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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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朱晓闻1986年生于上海，先后毕业于上海市第三女子中学、同济大学及美国锡拉丘兹大学，并曾在德国奥芬巴赫设计学院深造。现居德国柏林和英国曼彻斯特。作为一名中英双语写作者，其散文、艺术评论等类文章常见诸中英文媒体。2020年，她的中英双语图书《Oriental Silk 乡绸》由汉杰·坎茨出版社在德国出版并在数个英语国家和地区发行。身为多媒体艺术家的朱晓闻，其创作媒介混合了影像、摄影与写作，着重表现离散、异邦、身份、变迁、回忆等概念或意象的主题，其艺术作品在世界各地进行过上百次展出。 她曾获得奇维特拉·拉涅利基金会奖学金、慕尼黑国际纪录片最佳短片奖及马里兰·金斯伯格艺术家驻留奖等。

身为多媒体艺术家、纪录片导演、策展人的朱晓闻，现担任英国华人当代艺术中心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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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两季《YOU》（安眠书店），非常喜欢，这是个近期比较有创意的剧，题材非常新颖，书店是背景，第一季也涉及了不少文学史。到了第二季，整个故事更加完整了才发现，原来整个剧都是以《罪与罚》这部小说为底色的：一个文质彬彬的满腹世界文学阅读经验的年轻人，关于罪恶与惩罚的心理挣扎。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加上童年阴影心理扭曲这些每部美剧必须的元素，既惊悚又悬疑，非常完美了。细节上既有对美国东岸流行文化的嘲讽也没放过与之遥遥相对的西岸洛杉矶。

因为这部剧的情节非常出乎预料，写这篇观感时如果剧透，对于没看过的人而言就相当于毁了这部剧。所以我尽量少涉及情节。以前看编剧访谈，发现其实TVB比较好看的那些剧（例如最后的辉煌《天与地》）一开始甚至是没有剧本的，只有个大概的大纲，然后一边拍一边写剧本一边发展情节，包括美剧也有不少这么弄的，这种模式很少产生佳作，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我相信这部《YOU》不是这个模式出来的，起码这两季不是（有同名小说），因为里面穿插的一些小细节是前后一贯的，例如经常让男主做完案后突然遇到警察然后又成功蒙混过关。例如对养父“俄国狱卒”身份的安排，都是精心设计的。

第一季主要表现了社交网络对人的影响--如何把人人都变成一个虚伪的面具，放大人的虚荣心，最后走上不归路。社交网络是双刃剑，在包装你的同时也出卖你，剧中多次出现的场景就是剧中人稍加留意，分析对比，就能从一个人的社交网络公开信息里找出许多平时显而易见被忽视的真相。甚至，用社交网络可以凭空造一个假人出来行走江湖。这也是人人意中有，人人笔下无的这个时代的缩影。

爱情故事上，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成分，但本质上，第一季其实讲了一个在谈恋爱时最重要的禁忌：你切不可知道对方的一切。男主拿到了女主的手机账号（同步），偷窥了女主几乎所有的生活，这时候爱情已经没什么意思了。爱情美好之处就在于双方从不确定到确定的过程，这个过程在每个人身上都是惊心动魄的，但不必互相知道真相。正如《Lemon Tree》里唱的：我一天一天更爱你，我不管不管不管爱是苦苦的。而男主的爱是反常的，他不理解这种正常的爱情发展，他迷恋一种一开始就到终点的爱（非她莫属），然后去影响她，改造她，甚至不惜一切的清除所谓的“障碍”也要做到他心中的完美，但这并不是爱，最后这种热情，燃烧了别人也烧伤了自己。

第二季的爱情让我想起塞林格的小说，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总想找到一个完整的心来包围，一个破碎的人生，想从一个完美人生上找到慰藉和安抚。一个从小没有爱的心灵希望找到一个很多爱的心灵。可事实往往是，破碎的心只能和另一个破碎的心拼接出完整的人生，墙对墙说拐角处见。第二季里，《罪与罚》的主题更清晰的露出水面了。在法律失去功能时（作案手法太高明），自己心灵的挣扎就是最大的惩罚。

这部剧不落窠臼，在已经非常成熟的美剧产业里有了不少难得的创新，我已经有点儿期待明年上映的第三季了。

忍不住抄写了下来，自己翻译了一下。玻璃囚笼里的Beck，终于有时间拨开自己一片混沌的生活，自我解剖。这首诗大概是Beck写过的诗里最有挣扎的张力、最痛苦、最濒临疯狂的作品。充满了自问自答，和带入Joe的视角的对自己的讥笑。她舔舐自己的伤口，放弃了绝望的挣扎，她的反抗到临死前都是无力的，都是孱弱的。

How the hell did you end up here?

你为何沦落至此？

Your life has been better since you met me.

自从遇见我，你的生活变得更好了（我理解这应该是站在Joe的视角对她说）

自问：You just don't know how or why

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做，也不明白为什么.

You paint me up to be this monster.

你把我描述成一头怪兽。（同样是站在Joe的视角）

Someone who can hurt people,who can do terrible things.

一个随意伤害别人,一个喧嚣起麻烦的怪兽。

You used to wrap yourself in fairy tales like a blanket.

你习惯了沉浸在柔软的童话里（Beck的自我剖析，其实她爱的一直都是drama）

But it was the cold you loved.

但其实你爱的是它的冰冷之处。

Sharp shivers as you uncovered the corpses or BLuebeard's wives.

是发现蓝胡子老婆们的尸体时的寒颤。

Sweeter goose bumps as Prince Charming silded one glass slipper over your little toes,a

perfect fit.

是白马王子将你的小脚趾恰好滑入冰凉的水晶鞋时，激起的甜蜜的鸡皮疙瘩，“真是完美”。

But by the schoolyard, real princesses floated by you on fall winds.

现实的校园里，富家小姐们在你身边翩翩起舞，

you saw the gult between you and the rich girls,

你见够了你和公主之间的鸿沟，

and vowed to stop believing in fairy tales.

发誓不再相信童话。

But the stories were in you,deep as poison.

但那已经深入你的灵魂，像没入身体的毒药。

“If Prince Charming was real,if he could save you......”

“如果世上真的有白马王子，如果他能拯救我......”

You needed to be saved from the unfairness of everything.

你需要被解救，从一切不公平的桎梏中。

“When would he come?”

“他什么时候会来？”

The answer was a cruel shrug in a hundred fleeting moments.

答案是无数瞬间里的残忍耸肩。

The sneer on Stevie Smith’s face when he called you a fat cow.

你看见Stevie Smith嗤笑着叫你“肥牛”的那张脸

Uncle Jeff’s hand squeezing your ass in the Thanksgiving kitchen.The accusation in your

father’s eyes when you told him what happened.

看见当你告诉爸爸杰夫叔叔在感恩节的厨房里捏了你的屁股时，他眼里流出的谴责。

From every boy masquerading as a man that you let into your body,your heart,

从每一个你上过、爱过的伪装成男人的男孩那儿，

You learned you didn't have whatever magic turns a beast into a prince.

你看清了，没有一种魔法能把野兽变成王子。

You surrounded yourself with the girls you'd always resented,

你周旋于那些曾经让你愤愤不平的女孩之中，

hoping to share their power,and you hated yourself.

祈望着能分享她们的权力，但你憎恶这样的自己。

And that diminished you more.

因为这让你愈加孱弱。

And then,right when you thought you might just disappear，he saw you.

就在你以为自己将要消弭于无形之时，他看见了你。

And you knew ,somewhere deep,it was to good to be true.

自深深处，你知道的，那美好得不真实。

But you let youeself be swept.

但你还是让自己沉溺其中。

Because he was the first strong enough to lift you.

因为他是第一个强大得给予你支撑的人。

Now,in his castle,you understand Prince Charming and Bleubeard are the same man.

而现在，在这座城堡，你终于明白，白马王子和蓝胡子是同一个人。

And you don't get a happy end unless you love both of him.

除非爱上双面的他，否则你不会幸福。

Didn't you want this? To be loved？Didn't you want him to crown you?

你不就想要这样吗？想被爱？你不就幻想着他能为你加冕吗？

Didn't you ask for it? Didn't you ask for it? Didn't you ask for it?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不是你自找的吗？这不就是你要的？！

So say you can live like this.

所以，说你可以这么过下去。

Say you love him,say thank you,say anything but the truth.

说你爱他，你感恩这一切，说什么都行，除了真相。

What if you can't love him back？What if you are not the one?

说如果你不是同样爱他？如果你不是那个我想要的人？

......

根据Caroline Kepnes同名原著改编的《你》堪称浪漫喜剧杀手，它把Rom-Com常见的那些套路一个接着一个撕碎给观众看。偶遇可能发生在事先算计好的路线上；三角恋是致命的，不是你死就是。。。不对，必须是情敌死；甜言蜜语，关怀备至，可能都是操控手段；没有happily ever after，只有日久生厌、倦怠的日常。

如果那些甜蜜的浪漫喜剧是天堂，这部《你》可能就是地狱，两者中和中和就是平庸的人间。

男主Joe自小受到虐待，先是自己的父亲（根据穆尼先生的台词推断出来的，“用他的腋窝做烟灰缸”），接着是穆尼先生本人，经常把Joe关在小黑屋里。以这样的经历，Joe却没有长成一个反社会（sociopath），他并不仇恨社会，反而对身边的弱者如Paco充满关怀。Joe至多算是极度自恋和操控人格，不反社会但仇女，对，仇女厌女，并不仅仅是在街上打打杀杀的那些人才是仇女者，很多厌女仇女的人现实中都是打着热爱女性的旗号。物化女性，还有“不爱他就是不爱生活”的人，都是此类。

选角也极好，Penn Badgley当年在《绯闻女孩》中的角色就是在可爱与让人厌恶之间可以瞬间转换，《你》中还是这种状态，更添加了偶尔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气质，三种状态可以做到任意转换，确实难得。还没想到其他哪个男演员，至少《绯闻女孩》里的其他几个都演不到如此丝丝入扣的程度来。Badgley原本不想接这个角色，总觉得是在美化一种病态人格。

但是唯其如此，才能让更多的女性认识到恋爱可能很危险，可能是陷阱，可能要命。——幸好最后Badgley接下了这部戏，奉献了精彩演技。声音也好听，Joe的旁白和Joe本人就像这部剧的两个角色，或者说是一个人的两个分裂人格，让观众清晰地看见一个变态的思路，其中不乏与普通人相仿的地方，容易引起共情。Joe第一次潜入Beck的公寓躲藏在浴室，当时居然为Joe担心多一些。

与原著相比，剧集确实做了大量的修改给予Joe更多的人性化。比如邻居一家，Ron、Paco和克劳蒂娅在书中压根就不存在，专门为剧集创作。书里既没有一个有着悲伤双眼的Paco来让Joe表现对弱者的关爱，也没有来自Ron的暴打让观众同情Joe（书中也没有来自穆尼的虐待）。

其他书里没有的人物还包括Annika和Raj。网红安尼卡作为Beck圈子里的好友，与Peach的冲突让后者更像坏人，具备可杀性；书中Peach是被Joe慢慢淹死了，随后弃尸海中，所以并没有日后因为她的死带来的各种Drama。剧中的改编显然淡化了Joe的凶手色彩，并借用Peach的死加剧男女主之间的冲突，主线故事戏剧性更强一些。

书中的Benji也没有杀过任何人，剧中加入这一往事也是为了给Joe增加杀人的合理性。Raj则可有可无。

书中的Joe要暗黑得多，公寓乱糟糟，从不邀请别人来；书中的Joe没有剧中这样干净整洁，思维缜密，Peach的事之后回到书店格林尼治的警察又打来电话，看到这儿我在屏幕外都有点慌，而Joe短时间内调整思绪，应对有度，甚至也没有忘记当时编的假名字Spencer。此外，Joe通过人的外表和穿戴判断动机的能力，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能够吸引智性恋人群。话说剧中提到过“mind palace”，其实记忆宫殿就是福尔摩斯的典故。

尽管加了这许多光环，剧中的Joe仍然让人不寒而栗。——所以才更具警示性吧，还有，不要在社交媒体上过多暴露自己！

作为一部有关于书店的剧，自然有不少书的引用，下面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些。

第一集Joe与Beck初次在书店相遇，Joe强烈推荐宝拉-福克斯1970年的小说“Desperate Characters”。Beck担心这本书名过其实，但最后还是买走了这本书。

“Desperate Characters”讲述一对中年中产无孩夫妻，居住在纽约布鲁克林高地。他是律师，她是翻译家。两人的存在不仅受到他们之间无爱婚姻的影响，来自城市犯罪和破坏活动也让他们倍感恐惧、偏执和深深的绝望。本书细致描写了他们脆弱和无助的心理。

这本书后面出现在Beck的咖啡桌上，Benji还问到了这本书。

Peach Salinger是《麦田守望者》作者J.D. Salinger（塞林格）的虚构后代。

第一集有一个粗鲁无礼的顾客从Joe这里买走了塞林格的另一本名著“Franny and Zooey”，本书由《弗兰妮》与《祖伊》两个相互有关联的中短篇小说组成，均发表于《纽约客》，于1961年结集出版。

Joe内心的小毒舌评论这位顾客：“他生气只是因为他必须通过买塞林格来感觉到被尊重（He's just pissed he has to buy Salinger to feel respectable）”这位顾客的态度是未来Peach角色的预演。

第一集Joe借给Paco一本《堂吉诃德》（Don Quixote），“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都是最无助的，他们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保护”（The most valuable things in life are usually the most helpless. So they need people like us to protect them.）预言未来他以爱的名义接近Beck以及后续的一系列操作。

当Paco问到塞万提斯（Miguel de Cervantes）的这本书说了什么时，Joe说这是关于一个相信骑士精神的老派剑客”，这是Joe最爱的一本书，“It's about a guy who believes in chivalry so he decides to be an old school knight.”所以Joe那些无辜的小表情纯真的小眼神并不是伪装出来的，他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

不过似乎完全没必要借给一个孩子珍本书。

Joe看到Paco在楼梯间读书，感叹他的速度时，Paco回答说：这可是《三个火枪手》啊，节奏快，容易读（It reads quick. It's good.）

这里Joe犯了一个错误，在讲到书中的打斗场景时，他说，“People were more civil in the 19th century”，但实际上大仲马是19世纪的人，而书中的故事发生在17世纪。

将Beck从地铁轨道上救下之后，Beck带了一本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来书店表示感谢，内附自己所作的一首小诗。《达芬奇密码》（Il Codice Da Vinci）也属于悬疑惊悚，与《你》同类。

斯蒂芬-金和他的儿子欧文-金共著的《睡美人》（Sleeping Beauties）上市，伊桑表示感谢，“Let's give thanks to our Lord Stephen King who bestowed books so that our bookstores in third-dimensional locations may live.”这本书提出了“如果女人消失，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这样一个问题，而《你》中，不同的女性在不断地消失，坎迪斯、Peach，还有Beck。

Paco说班上女孩在热烈讨论的一本关于狼人的书他不喜欢，于是Joe向他推荐了《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就像在说他自己，“怪物很酷很吓人，但又不是真正的怪物”（The monster is really cool and scary, but also not really the monster.）

而Paco回答说，It's weird because he's bad, but not all bad.

——基本上就是观众对Joe的一种普遍看法。

Peach第二集的聚会上，Joe偷走了“Ozma of Oz”，莱曼-弗兰克-鲍姆（L. Frank Baum）《奥兹系列》的官方第三本书，发生在第二次彩虹之后。

为了学习如何毁尸灭迹，Joe列举了一系列作者，King指斯蒂芬-金，Carr则是《沉默的天使》（The Alienist）作者Caleb Carr，剧集已出两季，达科塔-范宁、卢克-伊万斯等主演。这也是Joe小时被锁在地下室时读过的书之一。

Paco向Joe坦白了Ron的事情并表示想要报仇，Joe于是推荐了《基督山伯爵》。Paco读了之后很生气，“他居然用了24年才得到公正”。Joe解释说“It's all about the long game.”

最喜欢的就是书店惊喜派对这一场戏，Joe扮成海明威，Lynn是哈利-波特中的角色，Blythe是英国女作家乔治-艾略特的第七部长篇小说《米德尔马契》（Middlemarch）中的Dorothea Brooke，书店伙计伊桑是《傲慢与偏见》里的达西先生。

如果仔细看，这一幕参加派对的人里还有莎士比亚和马克-吐温。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读不同的书，Joe在读《黑天鹅绿》（Black Swan Green），是大卫-米切尔（David Mitchell）的半自传体成长小说，十三章分别代表从1982年1月到1983年1月的一个月。

Beck在读查蒂-史密斯（Zadie Smith）的《论美》（On Beauty），看起来和睦的一家人，每个人都在迫切地追求一己的生命议题。

剧中的书店现实里是Logos书店。

Logos Book Store在2018年电影《你能原谅我吗？》就有过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