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之前的看过一个纪录片,哥伦比亚的独立军已经开始与政府和谈中。
现在不知道怎么样的。
但,一切都在变好,虽然不一定是对你好,但大多数人都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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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一点
开头狼自杀,是因为对于可能要上军事法庭所产生的恐惧,心理承受不了
或许,在我们看来,就只因为误杀的一头牛,还不是自己杀的,是自己队员杀的,就这样给了自己压力,而变成了自杀
肯定要说这个队长的心里素质不行,在压力面前什么都不是,这一点点都自杀,想想孟获被孔明抓了七次放了,还不是,每次都高高兴兴的带兵来找回场子
别忘记了狼还只是个孩子,孩子有一点好,天真的什么都相信,所以他相信军事法庭是很可怕的,教官这类的教的
于是,这个好孩子,自杀了
没上过战场的战士,死要了自己的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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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 就不同了,同样是孩子,但一来就放出 了杀牛被关的阿狗,又要众人把杀牛这事推给已经死了的狼,就这样,一切都回到了原样
假如战火没打到这里,可战火打到了这里,一帮孩子只好按着命令带着,人质转移到雨林去
在高山上大家与人质相处得很好,想到会一直会如此
但做为人质的博士,不这么想,一直在找机会逃,现在有机会了,就是这一次逃跑改变了这一帮孩子的命运
为什么要逃,不是相处得很好嘛,人质没有人权的啊,你现在对于他们有用,所以能生活还好,但一没用了,你的命运可就不止是凄惨的可能
所以有机会一定要逃,身份没有对等的时候,别相信什么相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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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事,让大脚压了下来不准向上报告,让队员都去找
大脚也怕上军事法庭,也怕死,所以他不想想狼那样,他要用一切办法要救自己
博士是抓回来了,但这事还是让上级来送补给的人给发现了,要还回去处罚,半路大脚杀了补给人员,跑了回来
带着这只小队,变成自己的私人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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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博士那么好人,但为了逃跑,她也能狠下心来杀一直陪着自己的人
所以,一个人当下的环境,对一个人所产生的影响,如何的真实
但一个人,的真实环境是怎样的,你可能真看不出来
给我一又慧眼吧
MONOS unfolds with a spatiotemporal otherworldliness that is both riveting and disquieting, ensconced in a Colombian mountaintop festooned with sublime and mutable cloudscape and thick morning fogs, a cadre of eight teen soldiers is charged the mission of watching over an American hostage, Sara Watson (Nicholson), to whom they simply refers to as “Doctora”, after being drilled by the Messenger (a diminutive Salazar, himself a former FARC child soldier).
The underage soldiers are named “monos”, Spanish for “monkeys”, initially the group is led by Wolf (Giraldo), who obtains the permission to enter a romantic relationship with Lady (Quinero) and a celebration ensues where campfire and rollicking fun ablaze almost like a mirage in the night, also member Rambo (Buenaventura) receives a “punitive” rite of passage on his 15th birthday, here, director Alejandro Landes consciously blurs his gender, while the subtitle uses the masculine pronoun, Rambo is indeed played by a gamine, rangy girl, and along the line, he becomes the nearest candidate as the film’s protagonist in the slow disintegration of the group, which all starts with the unfortunate demise of a cow named Shakira, the victim of friendly fire’s potshot.
Corralling an ensemble mostly of inexperienced teenagers, Landes and his co-scenarist freshen each guerrilla member with distinctive traits: an immature but mercurial Swede (Castrillón), a biddable and innocuous Smurf (Rueda), Dog (Cubides) is a primitive bozo, Boom Boom (Castro), a four-square sidekick and Lady is mature enough to get an upper hand with her sexuality, but the most dangerous one, is the recalcitrant, feral, backstabbing Bigfoot (a dreadlocks-sporting Arias, over-confident, browbeating, insidious but also consistently and entrancingly inscrutable), who is ripe for leadership but cannot brook any naysayer.
Amongst the tight-regulated group, it is not different to understand why Rambo is the chosen one with whom audience can identify, when the second half swerves to a trek in the tropical jungle, where more familiar set pieces take place (an escape attempt goes nowhere, and no good things can emerge after squealing under duress), he becomes a conscientious deserter under Bigfoot’s high-handed cruelty and rebellion. However, Landes seems to lose some of his mojo when the narrative closes in to the finish line, he gives up envisaging a proper denouement to all those characters with whom we are emotionally invested since the off, leaving things up in the air (both literally and otherwise) is a cop-out, if not a complete letdown.
Nicholson’s Doctora sticks like a sore thumb among impressionable saplings, hapless, desperate, her presence and nationality alone invites to be construed as a metaphor of the bitter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Third World in the South America, but a bushwhacking, mud-caked Nicholson braves the adversity and stereotype with true grits, and perceptibly registers a steely determination of saving her own skin, but not without an ambivalence about her chosen method driven by her primeval, instinctive self-preservation.
Economizing the larger picture of the ongoing war conflicts in the milieu, MONOS starts out as an Ibero-American version of LORD OF THE FLIES, examining the internal dynamism of its susceptible guinea pigs under unusual circumstances, but in the end, what predominantly marvels us is its spectacular sallies on our sensorium: the awe-inspiring locality and its sublime hues, the subaqueous pellucidity of its camera work, and Mica Levi’s sparse but unheimlich score, where human frailties and complexity brim in the beguiling microcosm of a young country’s growing pains.
referential entries: Carlos Reygadas’s JAPÓN (2002, 7.2/10); Kleber Mendonça Filho, Juliano Dornelles’s BACURAU (2019, 7.3/10).
这部电影叙述了哥伦比亚反动军的一个特种小分队——猴子小分队之间种种,以此来折射出哥伦比亚长达六十年的分裂战争的抽象图景。八名猴子小分队的队员在一个与世隔绝之处看守美国俘虏,一个女工程师,也是全片中唯一带着文明基因的人。小分队中发生的第一个事件就是,奶牛带来的队长自杀,队员为了欢庆队长的婚礼,开枪庆祝,却打死了他们保护的奶牛,队长畏罪自杀。大脚借机上位。在这其中,我们看见了对于小分队来说,他们所处的环境和教育是在一种强权统治之下的,所有的事件包括追求伴侣都是需要得到上级教官允许的。而且所有人是缺失私人空间的,大家完全生活在公共领域之内,没有隐私也暗示着所有人都在监视者其他人。而后的情节,大家分野狼的装备,互相揭穿,独自逃跑,都可以看出来队员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十分亲近。野狼之死,是猴子小队分崩离析的前兆。这其间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兰博十五岁生日之时,庆祝典礼就是用鞭子狠抽十五下,多克托拉也被要求抽一下,她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狠狠挥出鞭子,由此来看是她文明思维第一次受到直接冲击和突破。 而后多克托拉逃跑算是一个转折点,这时,背叛与出卖相继出现,大脚希望确立自己的权威,不愿意受到惩罚,决定不上报自己寻找多克托拉。一切的一切,礼崩乐坏。小分队在各自的鬼胎中散去了。最后,电影结束在兰博含泪的面庞中。 整部电影都处在一种阴郁的环境中,既是雨林的潮湿氛围,也是强权统治下暴力至上的思想牢笼。这八个人和俘虏组成了一个几近完全封闭的小型社群,伴侣朋友都仅限于这些人,而完全丧失的私人空间,让每个人都相互忌惮。黑暗中的篝火,吃了致幻的蘑菇,庄严的歌舞暗藏着的枪声,这一切给电影带上了神秘色彩。正如他们不能理解他们“和善”对待的多克托拉要逃走一样,我们无法想象暴力之于人类的不可缺失。在这样几乎返祖的语境下,杀人对这些孩子们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本我的思维,是由战争带来的。战争抽象出来,再由一群孩子展现出来,就是猴子小分队。猴子就是高度抽象的暴力史诗。
以下均为摘抄豆瓣中该片的个人喜爱的精彩影评,
如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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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ear deer(来自豆瓣)
来源://movie.douban.com/review/12131834/
Monos所属的军事组织原型是简称“FARC”的“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盘踞在哥伦比亚南部丛林和安第斯山脉地区,因常年战乱、军阀割据,经济发展陷入停顿,主要收入依靠于毒品交易和绑架外国人索取高额赎金。[1]
常年战争导致的贫困和青壮劳动力的下降,越来越多的未成年人被征召进FARC。一份2012年的报告显示,FARC 50%的成年战士在未成年时就被应召入伍。自1975年始,共有11,566名儿童被强征入伍训练成士兵。[2]
贫困地区的未成年人一出生就没有太多选择,而只能被迫或者志愿加入FARC谋求生路,对于那些土著人口众多的农村地区来说情况则更为严重。
Monos在西班牙语里意为“猴子”,它们是南美洲最常见的动物之一,也是这支少年游击队的代号。
电影的开场是几个半大的孩子们在蒙着眼睛,在堆叠云层之上的山顶玩耍踢球的游戏。细笛声空腔响起重复着某一个音调,预示着不安情境,被称为“信使”的男人从远方骑马而来,孩子们所属的准军事组织慢慢浮出水面。
在高踞于云上的军事堡垒,八个孩子的主要任务是照看一头被借来的奶牛并看管一名美国人质。母牛的死而引起的内讧让这个小团体开始出现裂痕,来自外界的炮火暂停了纷争。游击队核心部队受到攻击撤退到这个堡垒时,孩子们接到转移人质的任务撤进丛林,同时这个群体也开始逐渐分裂。
出色的摄影和震撼声效给电影带来狂乱而迷离的气质。平静时,山顶的景色仿佛桃源仙境般的诗意,云层被天空的蓝色大片晕染,随风舒展向高海拔的田野,覆盖住其间的草木山石和人,与其融为一体,在宽屏远景镜头中创造了神圣而宏伟的景观。Monos战士像普通青少年一样追逐打闹,恋爱和争吵。男孩子在山石上翻起跟斗,女孩子们在河边为人质洗头梳妆。田野间,亲密无间的队长野狼(Wolf)和美人(Lady)以及雌雄莫辨的兰博(Lambo)犹如无忧无虑的乡间少年,用手鼓吹模仿鸟鸣,毫不羞涩地亲吻和嬉笑。
混乱始于野狼和美人的婚礼。夜幕降临时,篝火和尖叫点燃了夜晚,循环往复的工业噪音魔障般降临,如同涡轮般高速旋转增压,将观者全部感官吸入婚礼上的狂欢。他们像过家家一般模仿成人仪式,又兴奋得像猴子一样围火跳跃,燃烧弹和烟雾弹被用作是庆祝烟火,奶牛被挂上了荧光棒惊恐地四处窜逃。低音提琴不安的弦声与噪音交互响起,手持晃动的镜头将狂欢推向眩晕的边缘,成人礼的欢欣喜悦中蓄积了稠密的动荡情绪。
灾难也尾随而至,孩子们兴致未尽、鸣枪庆祝时,奶牛被意外打死,负责照顾奶牛的野狼以自杀谢罪,队伍中的副手大脚(Big Foot)被任命为队长的角色。孩子们尚未完全接受这一变故,紫红色的信号弹已穿破云层,划过天际:战争来了。镜头短暂切换到夜视镜,枪弹、战壕和炮火瞬间黯淡变形,犹如抽离了现实一般失真,这般体验来源于未成年人对于战争的麻木感知,未知其残酷,只当是游戏。
战火燃及山顶的堡垒,大脚带领着Monos小队转移到山脚下的热带丛林。没有了野狼的领导,性情乖僻的大脚带领的队伍变得极端而狂热。他们操演猴子的肢体形态,组成灵长类动物与人类相似的社会结构:雄性首领、雌性和其他阶层的单身雄性。当他们眼中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炽热时,也越来越脱离了游击队预先为他们设定好的职责。人质失踪、蓝精灵(Smurf)揭发、谋杀教官、兰博逃离、瑞典妹被害。剩下的队员在低吼嘶叫着酝酿复仇,一切都脱离了轨道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疯狂下坠。
导演Alejandro Landes在后半段中加入了更多怪诞的超现实主义元素。在魔幻眩晕的电音和噪音交杂中,Monos在脸上和身体涂抹颜料,模仿印第安土著施行神秘仪式,像印第安人攻击殖民者一般伏击进入丛林的人。他们训练和攻击的姿态有如祭祀舞蹈,光怪陆离的肢体动作和行为解说着人性道德面的分崩离析,兽性按耐不住正张牙舞爪咆哮。
电影画面在超现实和魔幻中游离,视角也不断变换,从野狼到大脚又到“医生”,最后落在了兰博身上。无论男女、无论是人质还是绑架犯,都在生存的前提下选择了残酷。只有兰博在选择中退却,他代表了潜藏在Monos内心的恐惧和多愁善感,以及人性慈悲。在失去临时的栖身之所后,兰博被追赶得跳入河流。镜头并没有追逐他被水冲走的身体,转而切换成微距的图像,跟随水下一颗颗绵延开的气泡序列快速滑过飞速旋转。即使被解救,脱离了赖以生存的组织,漂浮和失重将会代替纪律和集体主义占据兰博未知的生活。
片尾Monos杀死了收留兰博的平民夫妇,美人用枪指向躲藏在桌子下惊恐的三个幼童,这似乎是在暗示FARC统治地区的儿童将走向周而复始的战争命运。
孩子们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构成一个社会的微缩,随之暴露出各种人性问题,这样的格局(尤其是后半段)与《蝇王》和《阿基尔,上帝之怒》有几分相似。电影中甚至有致敬《蝇王》的段落,比如为了惩罚蓝精灵而砍下的猪头,以及最后兰博被外来的军用直升机所带走。但与戈尔丁和赫尔佐格所创造的寓言式悲剧不同,在超现实和梦幻般的表象下,《猴子》所展现出来的有违现代文明的那一面:持枪少年绑架人质杀人放火、公有制物资高于一切、集体主义中的互相揭发与绝对服从,却是在复述着哥伦比亚最大的反政府武装的真实现状。片中扮演教官的矮小男子,也正是一名曾服役于FARC的前少年队员。
对于Monos故事所发生的背景,导演在片中交代甚少。片头没有文字作为简介,电影少有出现过科技设备的痕迹。孩子们没有手机和互联网,甚至没有稳定的电源,训练和战斗之外的主要娱乐是踢球和舞蹈、远程的通话依靠无线电。但细枝末节却暗示着这一切发生21世纪,孩子们身上残存对于外面世界的记忆:街舞和电视。
将FARC背景的隐匿,也是Landes用开放的视角探索人性的过程。导演并没有着力去关注组织和历史本身,而是在Monos里创造了一个被外面的世界遗弃了几十年的失落时空,它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疯狂而原始。电影的视点也沉浸其中,从未升华脱离,这非但没有削弱电影的现实批判意义,反而避开了廉价的同情心,用居高临下的文明社会姿态去消费那些真实参与过战争的未成年人经历。
虽然片名为“猴子”,但依然是时代之下,生而为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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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头青年(来自豆瓣)
来源://movie.douban.com/review/10112436/
注:以下内容纯凭一次观影记忆撰写,或有疏漏。
在令人厌倦的沙漠里,有一片恐怖的绿洲。——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
舞蹈,可以婀娜到指甲都优美,也可以扭曲至头发都变态。
人常常跳舞。我们往往能够在舞台上欣赏前一种舞姿,却经常在舞台下看见后一种。
当地时间2019年2月3日,《猴子》获得了圣丹斯评审团特别奖。2个多月后的今天,我在北影节上看到了这部作品。它在短短的102分钟里,预订了我的年度电影榜首。
这是一个有着浓重拉美风格的故事。它关于一个国家的内战,关于一群哥伦比亚的青年游击队员,关于一个美国俘虏,关于一对因为善良暴毙家中的夫妇,关于三个父母惨死后的无路可逃的孤儿。
有评论说这是一个像《蝇王》一样的故事,寓指人在极端情况下会从文明退化回野蛮,施展动物般的暴力。然而,这样一种看法对于生活在魔幻现实主义大陆的拉美人民,显然太幼稚了,甚至天真到可怜。
暴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们。在拉丁美洲,暴力不需要一座孤岛作为它的活动场所。它活在每一个人的每一口呼吸。从某种角度来说,暴力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而作为一种认知世界的观点,一个人甚至可以宣称,暴力,就是生活的内核。
人,从始至终就是猴子。几百万年的进化并没能来得及把我们变成另一个物种。正如窦唯所说,人类,只是一种“高级动物”。动物的本能是生存,生存的基础则是暴力。
这或许不够准确。因为植物的本能也是生存,并且植物为了生存同样也可以绞杀另一株植物的根系,让它活活“窒息”。所以,或许应该说,生物的本能是生存,而生存的基础则是暴力。因此,暴力有资格成为解释事物运转的一种理论。
在高级动物的娱乐场里,拉美是这条理论最风靡,亦或是最显著的地方。电影《猴子》用最浓烈的语言,把它记录了下来。
但《猴子》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血腥。全片只死了5个人,1头牛和1只猪。生命在这里并不像昆汀电影里那样的廉价。镜头对于死亡的描绘十分克制,在许多场景中,观众甚至见不到血。
可同时,《猴子》对于死亡也是毫不吝啬的。前一晚还在收看德国糖果无聊广告的夫妇,第二天一早,也可以在简单的两声枪响下,就倒在自己的家门口。在拉丁美洲,死亡就和不预期到来的噩梦一样,没准哪天就会光顾一个人。
然而《猴子》的开头与死亡无关,它讲的是诞生。
一座孤立的山
这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卷积的云像画上的油彩,渗着一点淡淡的蓝。它们把这座山包围了起来,隔绝了起来,造出了一座不存在的天堂。
青年们蒙着眼罩,站在两块宛如圣碑的巨石前,仿佛在等待神启。
这让人想到《2001太空漫游》里神秘的黑色石碑。而在开场的十几分钟里,像这样雄伟宏大的画面比比皆是,让人怀疑镜头后面站着拍摄《创世纪》时的萨尔加多。
这群青年就像是世界上的第一批人类,面对尚未打开的辽阔天地,不知所措。
他们终于等来了神的点拨。不过,启示他们的不是上帝,不是佛陀,也不是安拉。他们等来的是他们的长官。长官为猴子(这是青年们游击队的队名)带来了一头牛和一个用以维护反政府军形象的美国俘虏,同时准许了队长野狼和队员美人的“婚姻”。
野狼就像是亚当,而美人就像是夏娃。当两人的婚姻被许可后,庆祝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晚上是一场如梦似幻的篝火晚会。重鼓点的配乐、摇曳的火光,发狂的人。这一场的效果实在是太好。声音、画面和演员组合起来,把炙热和死亡交织在一起。
炙热地活着,然后炙热地死去,这几乎是绝大部分拉美人不得不选择的生活。
拉美人是很奇怪的。在他们那,文学与政治、艺术与生活的联系分外的紧密——许多著名的拉美大文豪甚至就是颠覆政府的参与者。在求而不得的情况下,艺术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们的出口,死亡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们作品的必要组成。
在这场篝火晚会上,死亡尚未投下它的阴影。但是不时出现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层层叠加,犹如阴天里低沉的雷声,时刻暗示着观众,或许在下一秒,就将有事情发生。
在《圣经》里,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后,招致了不好的命运。我不知道《猴子》的作者是否有这个意思,但在野狼和美人睡了的第二天,不好的事确实降临了。
没有从昨晚的狂欢中醒来的队员,拿着机枪四处乱扫,打死了长官交代必须保护好的牛。队长野狼担心惩罚,在朦胧的晨雾里饮枪自杀。
故事的节奏就是在此进入了正轨。死亡、欺骗、背叛像一只黑色的蝴蝶,落在了这些刚受过“神启”的青年的肩上。他们不再似蒙着眼罩时的纯真,包裹上了高级动物的外皮。
他们在无线电台里告诉长官,野狼在错杀了牛之后,畏罪自杀。
圣碑下,猴子们跳起了肮脏的舞蹈。
一片燥热的林
政府军发现了青年们潜藏的孤山,发起了袭击,想要夺回被俘虏的美国人Doctora。但是青年们在反政府军同伴小队的支持下,赢得了战争。
这座神佑的山暴露了。于是,青年们走进了凡间,躲进一片燥热的丛林。在丛林里,“进化”的他们反而更像一群猴子。他们赤裸身体,在树上爬上爬下,甚至嘬手发出猴子一样的“吱吱唧唧”的叫声——这是他们的联络暗号。
倒是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细节。在“圣山”时,野狼、美人和兰博三个人曾坐在一块石头下聊天。野狼和兰博各自用手合出一个笛子的形状,吹出了鸟叫。美人想学,但野狼怎么也教不会她。
现在,能够发出鸟叫的野狼死了,只剩下兰博。而学不会鸟叫的美人,只能是猴子。曾经说“永远不会忘记杀死牛的不是野狼”的美人在丛林里和接任的队长大脚睡在了一块。
兰博因此一次又一次地感到迷惑。这个迷惑在他把试图逃跑的Doctora用锁链绑起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每次Doctora对着简陋的DV念新闻之前,他都要把她的身子擦干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像狗一样被拴住的女人能够维护反政府军的合法形象。他可怜她,于是在拴上锁链后,他蹲在一边,嚎啕大哭。
长官还是发现了Doctora逃跑未遂的事情。于是,他把队长大脚带走接受军事审判。在奔涌的河上,在长官背对着自己撒尿时,大脚朝他开了枪。
失去了长官的青年们,再一次进化,他们从反政府军变成了彻底的土匪。他们把皮肤涂成阿凡达一样的蓝色,嘬手发出猴子一样的叫声。
他们从纯真到欺骗,再到奸诈。他们变得越来越文明,但却变得越来越像猴子。
这一串场景又是一个音乐与视效的完美结合。高昂的节奏、绿色的雨林、占满整个荧幕的面部大特写,《猴子》的制作团队让观众产生了又一次的颅内高潮。
兰博出逃了。
一架现代的直升机
他在河上漂流,找到了一架悬停于河中央的船。船主是一个善良的大叔,他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
这一家有三个孩子。夏天的午后,他们一家人坐在屋外的沙发上乘凉,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柔和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小屋里的时间好像将这么永不改变地流淌下去。妈妈把睡着的两个孩子抱回屋内睡觉,最后只剩下兰博一个人。他看着四周的环境,蜷缩在椅子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但一只猴子跳到了旁边的栏杆上。
第二天一早,兰博醒来,他看到窗外的三个孩子在玩气球,就像在“圣山”时的他们一样。红色的风扇吹出热风,他开心地又卷进了被子里。
然而下一个画面就是两只“猴子”的大特写。他们呲牙咧嘴,发出刺耳的叫声。老夫妇拿起枪在自己家的门口警惕地朝外观察。两声枪响,他们倒在血泊中。
美人踏进屋里,引出了一个360度旋转的长镜头。屋里的一切摆件没有变动,时间还是那样地流淌。可镜头最后扫到了倒地的夫妇,扫到了藏在桌下的三个孩子,观众们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本来的时间线在这里停止,那个每到夏夜就会传出电视声响的小屋,永远只能存在于另一个时空。
桌下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丝惊恐,哥哥拿着木棍坚定地挡在两个妹妹前。如果最后没死的话,年幼的他们或许在今天也得到了“神启”。
兰博疯狂地奔跑。他跳进了奔涌的河流。
Doctora意识到这个土匪窝里出现了空档。她用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锁链杀死看守自己的最后一名队员,用石头砸断钢铁,逃出生天。
一架政府军的直升机从高空驶过,在河滩上发现了晕倒的兰博。
这里的镜头同样很有意思。俯视的航拍视角,摄入了两条河流——一条清澈,一条浑浊。这两条不同的河汇到一块,变成了统一的颜色。清澈与浑浊,最后统统归于浑浊。
在泥浆满溢的河滩上,兰博脸朝下地趴着,像溺死在海岸边的那个叙利亚小孩。
政府军把兰博带到了直升机上。镜头在直升机上横扫到远方的现代城镇,显得分外突兀。在一整部片子“圣山”和“丛林”的洗礼后,面对这样一堆方方正正的土坯,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猎奇。
镜头继续平移,观众们看到了兰博。那是一双哭红的双眼。它就那么地凝视着镜头,发出无声的质问。
究竟为什么兰博会变成这样?究竟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样?导演抛出了问题,却没有给出答案。
会学鸟叫的兰博终于像鸟一样飞在了天上,可他却在哭。他的命运因此得到拯救了吗?电影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政府军的士兵通过电台询问长官,该如何处理兰博,一切却在这无言的凝视里戛然而止。
《猴子》无疑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尽管为了完成这样一种神秘的风格,电影在部分叙事上出现了明显的断裂感,但我觉得这种牺牲是值得的。它的视效、配乐、演员、剧本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让影片最后抛出的问题掷地有声。
电影里有太多出色的地方。漂亮的调度、《发条橙》式的拉镜头(由特写至全景)、积极参与叙事的配乐、神话般的置景和美术风格……太多太多了,它应该没有疑问是2019的年度最佳(我当然希望还能有更好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为了形式而形式,它们全部是为主题服务的。青年游击队的遭遇只是大环境中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正是比这些青年更文明的人,挑起了战争,勾来了死亡。
《猴子》是拉美战乱的缩影,更是整个人类的寓言。
我从来不写影评,这是我的第一篇。因为我确实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拉美的文学家和艺术创作者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我百无聊赖跳动的心脏。
在高级动物的外皮底下,我们依旧是一只野蛮的猴子。
前半部分在展现一群孩子的自然浪漫的天性,导演在这里非常克制,没有急于将恐怖分子这种特殊身份引入剧情,尽管他们负责看守一位人质,但是这种绑架勒索,在他们的认知体系里,并不具有正义或邪恶的区分,这只是他们的一项工作。
当然这种工作对这群孩子来说,有着真正军人般的严苛,因此一头奶牛的死亡,才会引发分裂,甚至队长的自杀。这种死亡带来的震动,早晚会降临到这群孩子身上,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处境。于是在下半段里,恐怖分子这种身份开始慢慢摧毁和瓦解了整个队伍。
前半部分是非常重要的铺垫,因为这种身份下,观众看到的自然纯美的天性才令人动容,但是这种身份的设计,如果没有后半部分就显得表达过于浅薄了。有些人喜欢看纯美的天性,但导演显然不是满足于此,对于处于这种动荡混乱的环境里的导演来说,更是如此。
影片里有一部分性别混乱的部分,也许受到好莱坞电影的模式化,或者是传统观念的引导,即使是接受同性,我们也潜意识中分别它与男女情爱的不同。但是在自然天性之中,这两者本来就是模糊错乱的,影片片名叫做《猴子》,除了现实中的叫法,显然也是寓意这些孩子在丛林之中与世隔绝,展现了自然天性的一面,也展现出冷酷杀戮兽性的一面。
很多人觉得前面部分清新迷人,后半部分稍显混乱,这本来就是影片故事气氛的走向,前面纯美自然,后面渐渐情绪失控,有迷幻蘑菇,也有抽象的战斗舞蹈,很多部分包括兰博遭遇的家庭,出现得非常突然,包括博士出逃又被俘,她和兰博复杂的情感关系,这些都是加剧气氛的重要手段。
总之不要用好莱坞式的故事讲述方式来看这部电影,它的好处其实就是用很多非传统的讲述方式完成了故事
还有关于博士电话中提出问题的部分,我把自己的理解也粘在这里:
因为我们没有处于极端环境中,所以我们还是按照日常的思维,提问就是提问,回答就是回答,其实有的时候提问就是一种信息交流。因为博士已经被绑架了很久,所以双方都因为深思熟虑,在这种难得的直接对话中,每个问题都要具有更多含义,按照我的理解:对方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确实是为了确认人质是否活着,人质回答也确定了这种想法,第二个问题,最伟大的英雄,这个问题很显然像是一个孩子提出的问题,所以提出这个问题的隐藏含义是,你的孩子是安全的,也许博士被绑架时她的孩子也同时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为了传递这个消息,对方才会问第二个问题,通过这个问题提出后,博士的表情,先是非常激动,捂住了嘴,然后她抹掉眼泪,控制住情绪,然后说spiderman,说完时能够看出一丝笑意,这是获知孩子安全后的欣慰。博士一直着急提出第三个问题,根据这个逻辑,是想确认父母的安全,那么可以猜测她的父母也一定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对方挂断,那么就有很多解释,如果这是一个第三方电话,是否恐怖分子截断了通话,或者对方没有博士的亲属在场,他们只准备了问题,无法回答,或者博士的父母确实已经去世,他们结束通话,已经传递了这个信息,这些都存在可能。但这并不重要了,对于这部电影的内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Monos所属的军事组织原型是简称“FARC”的“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盘踞在哥伦比亚南部丛林和安第斯山脉地区,因常年战乱、军阀割据,经济发展陷入停顿,主要收入依靠于毒品交易和绑架外国人索取高额赎金。[1]
常年战争导致的贫困和青壮劳动力的下降,越来越多的未成年人被征召进FARC。一份2012年的报告显示,FARC 50%的成年战士在未成年时就被应召入伍。自1975年始,共有11,566名儿童被强征入伍训练成士兵。[2]
贫困地区的未成年人一出生就没有太多选择,而只能被迫或者志愿加入FARC谋求生路,对于那些土著人口众多的农村地区来说情况则更为严重。
Monos在西班牙语里意为“猴子”,它们是南美洲最常见的动物之一,也是这支少年游击队的代号。
电影的开场是几个半大的孩子们在蒙着眼睛,在堆叠云层之上的山顶玩耍踢球的游戏。细笛声空腔响起重复着某一个音调,预示着不安情境,被称为“信使”的男人从远方骑马而来,孩子们所属的准军事组织慢慢浮出水面。
在高踞于云上的军事堡垒,八个孩子的主要任务是照看一头被借来的奶牛并看管一名美国人质。母牛的死而引起的内讧让这个小团体开始出现裂痕,来自外界的炮火暂停了纷争。游击队核心部队受到攻击撤退到这个堡垒时,孩子们接到转移人质的任务撤进丛林,同时这个群体也开始逐渐分裂。
出色的摄影和震撼声效给电影带来狂乱而迷离的气质。平静时,山顶的景色仿佛桃源仙境般的诗意,云层被天空的蓝色大片晕染,随风舒展向高海拔的田野,覆盖住其间的草木山石和人,与其融为一体,在宽屏远景镜头中创造了神圣而宏伟的景观。Monos战士像普通青少年一样追逐打闹,恋爱和争吵。男孩子在山石上翻起跟斗,女孩子们在河边为人质洗头梳妆。田野间,亲密无间的队长野狼(Wolf)和美人(Lady)以及雌雄莫辨的兰博(Lambo)犹如无忧无虑的乡间少年,用手鼓吹模仿鸟鸣,毫不羞涩地亲吻和嬉笑。
混乱始于野狼和美人的婚礼。夜幕降临时,篝火和尖叫点燃了夜晚,循环往复的工业噪音魔障般降临,如同涡轮般高速旋转增压,将观者全部感官吸入婚礼上的狂欢。他们像过家家一般模仿成人仪式,又兴奋得像猴子一样围火跳跃,燃烧弹和烟雾弹被用作是庆祝烟火,奶牛被挂上了荧光棒惊恐地四处窜逃。低音提琴不安的弦声与噪音交互响起,手持晃动的镜头将狂欢推向眩晕的边缘,成人礼的欢欣喜悦中蓄积了稠密的动荡情绪。
灾难也尾随而至,孩子们兴致未尽、鸣枪庆祝时,奶牛被意外打死,负责照顾奶牛的野狼以自杀谢罪,队伍中的副手大脚(Big Foot)被任命为队长的角色。孩子们尚未完全接受这一变故,紫红色的信号弹已穿破云层,划过天际:战争来了。镜头短暂切换到夜视镜,枪弹、战壕和炮火瞬间黯淡变形,犹如抽离了现实一般失真,这般体验来源于未成年人对于战争的麻木感知,未知其残酷,只当是游戏。
战火燃及山顶的堡垒,大脚带领着Monos小队转移到山脚下的热带丛林。没有了野狼的领导,性情乖僻的大脚带领的队伍变得极端而狂热。他们操演猴子的肢体形态,组成灵长类动物与人类相似的社会结构:雄性首领、雌性和其他阶层的单身雄性。当他们眼中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炽热时,也越来越脱离了游击队预先为他们设定好的职责。人质失踪、蓝精灵(Smurf)揭发、谋杀教官、兰博逃离、瑞典妹被害。剩下的队员在低吼嘶叫着酝酿复仇,一切都脱离了轨道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疯狂下坠。
导演Alejandro Landes在后半段中加入了更多怪诞的超现实主义元素。在魔幻眩晕的电音和噪音交杂中,Monos在脸上和身体涂抹颜料,模仿印第安土著施行神秘仪式,像印第安人攻击殖民者一般伏击进入丛林的人。他们训练和攻击的姿态有如祭祀舞蹈,光怪陆离的肢体动作和行为解说着人性道德面的分崩离析,兽性按耐不住正张牙舞爪咆哮。
电影画面在超现实和魔幻中游离,视角也不断变换,从野狼到大脚又到“医生”,最后落在了兰博身上。无论男女、无论是人质还是绑架犯,都在生存的前提下选择了残酷。只有兰博在选择中退却,他代表了潜藏在Monos内心的恐惧和多愁善感,以及人性慈悲。在失去临时的栖身之所后,兰博被追赶得跳入河流。镜头并没有追逐他被水冲走的身体,转而切换成微距的图像,跟随水下一颗颗绵延开的气泡序列快速滑过飞速旋转。即使被解救,脱离了赖以生存的组织,漂浮和失重将会代替纪律和集体主义占据兰博未知的生活。
片尾Monos杀死了收留兰博的平民夫妇,美人用枪指向躲藏在桌子下惊恐的三个幼童,这似乎是在暗示FARC统治地区的儿童将走向周而复始的战争命运。
孩子们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构成一个社会的微缩,随之暴露出各种人性问题,这样的格局(尤其是后半段)与《蝇王》和《阿基尔,上帝之怒》有几分相似。电影中甚至有致敬《蝇王》的段落,比如为了惩罚蓝精灵而砍下的猪头,以及最后兰博被外来的军用直升机所带走。但与戈尔丁和赫尔佐格所创造的寓言式悲剧不同,在超现实和梦幻般的表象下,《猴子》所展现出来的有违现代文明的那一面:持枪少年绑架人质杀人放火、公有制物资高于一切、集体主义中的互相揭发与绝对服从,却是在复述着哥伦比亚最大的反政府武装的真实现状。片中扮演教官的矮小男子,也正是一名曾服役于FARC的前少年队员。
对于Monos故事所发生的背景,导演在片中交代甚少。片头没有文字作为简介,电影少有出现过科技设备的痕迹。孩子们没有手机和互联网,甚至没有稳定的电源,训练和战斗之外的主要娱乐是踢球和舞蹈、远程的通话依靠无线电。但细枝末节却暗示着这一切发生21世纪,孩子们身上残存对于外面世界的记忆:街舞和电视。
将FARC背景的隐匿,也是Landes用开放的视角探索人性的过程。导演并没有着力去关注组织和历史本身,而是在Monos里创造了一个被外面的世界遗弃了几十年的失落时空,它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疯狂而原始。电影的视点也沉浸其中,从未升华脱离,这非但没有削弱电影的现实批判意义,反而避开了廉价的同情心,用居高临下的文明社会姿态去消费那些真实参与过战争的未成年人经历。
虽然片名为“猴子”,但依然是时代之下,生而为人的故事。
[1] 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百度百科//baike.baidu.com/item/%E5%93%A5%E4%BC%A6%E6%AF%94%E4%BA%9A%E9%9D%A9%E5%91%BD%E6%AD%A6%E8%A3%85%E5%8A%9B%E9%87%8F/1214382
[2] Insight Crime: The FARC and Child Soldiers: A Question of Reintegration
从山脉、河流到丛林、地下,视觉方面做得挺纯熟,故事基本还是南美电影的思路,年轻演员们非常棒,躁动不安,鲜活肉体,蠢蠢欲动,可惜人物太多,前面镜头太远,看到一半才分清谁是谁。
#9thBJIFF# 看到一半的时候还觉得都尚在可接受范围内,越往后越显生猛大胆,当然指的并不全是情节桥段上带来的冲击,而是整个文本在高度概念化的外延之下仍然保持了十分具象化的内涵,且在充分调动视听情绪的时候也给予观众以自喘的空间。被规训的蛮荒之地、消解二元对立性(道德意义上的、生物学意义上的、行为范畴内的等等)、失效的“野蛮”与“更野蛮”的冲撞、在Rambo的觉醒和更多人的牺牲之中,一切都走向混乱但又渐趋明晰的情境,那种自然的、原始的、浓郁的神秘主义气息是对于整个故事隐隐绰绰的悬置背景的最好注解。
拉美地区偶尔就会出现一部这样的电影,美学风格很独特,但是搁在利桑德罗·阿隆索和卢奎西亚·马特尔,或者卡洛斯·雷加达斯等这些拉美导演之中,这类电影的感应感受其实是大同小异的,算是这些地域独特的艺术电影风格吧,非常不一样,导演亚历桑德罗·朗德思非常有才华和创作力,特别喜欢他在声音上的处理,让人再次看到了声音在影像风格上的某种可能性。
希望这些电影意识强悍的导演能走更远。© BJIFF
影射哥伦比亚长达60年的残酷内战,将年轻演员引入卡司增加青春气息以及彼此之间关系的张力。从山巅到雨林导演的调度让人惊叹,尤其一场漂流戏太震撼。配乐和摄影都非常给力,制作水平极高可预见会直指各大影节奖项,新一代哥伦比亚导演们或像墨西哥一样雄踞影坛。PS:演Rambo的是女孩
#69th Berlinale# 全景。年度十佳预订。圣丹斯世界单元评审团特别奖。果然炸裂的片子!!!这片绝对是柏林主竞赛前三名的水准啊!去圣丹斯首映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电影节路线的……讲述八位哥伦比亚游击队少年(“猴子”们,片名正解大概是“猴子”小分队比较合适吧……)看守一名俘虏,在训练官(非职业演员,本身就曾经是娃娃兵……)离队之后在山区基地留守,进而发生了一系列事件。群像刻画非常成功,但更重要的是堪称华丽的摄影和调度,精确捕捉了人物的情绪——严格军事训练、与世隔绝的生存、只有集体生活而缺乏个人生活的情况下的青春躁动,用很有新意且高度电影化的视听表现出来。影片把困扰哥伦比亚社会长达60年的战争提升到了普遍和抽象的高度。
今年至今观影最佳 摄影师可能是个神仙
电影是哥伦比亚内战在高山野岭和原始密林里的巨大留白,用寒冷与湿热的两极野蛮环境中和未成年身上还未定属的能量渲泄和成长空间,只有性别模糊却自带人文主义属性的Rambo经历了自然训练家庭接纳和回归社会的洗礼,但是没有定性的Rambo在社会中依然不会有一席之地。导演影像和声音的风格非常清晰有力,吸人眼球,英语还说得这么好将来肯定会成为好莱坞外籍导演打工大军的一员。配乐可以给满星。
【哥伦比亚】最惊人的是Julianne Nicholson被给予了一个可能生涯中最为重要的角色,即使她的Doctora并非故事的重心,但几段求生戏单拎出来,已经足够做一个很强的女性电影了,爱她爱她爱她。前半段是成长片中的探索,后半段则有着《大逃杀》那样加剧的紧张,亚马逊河区被同时点出了地理意义和时政意义上的凶险,没有未来,也没有答案,终将等待任何一方的发落。
电影不应该是概念的产物,也不应该是电影节的产物。对表演的、题材的、摄影的滥用和消费,但也算是当下电影节电影的一个侧面吧。
#BJIFF2019#视听语言炸裂了,导演充满自信的叙事,老辣的节奏控制,都非常牛逼!干脆利落又狠,没废话!
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柏林主竞赛而选择去圣丹斯首映。导演可以去好莱坞发展,影像掌控力和表现力都很高效出色。
又生又猛,恍惚间分不清是原始还是现代。时常觉得看此类电影总有一些文化、社会感知上的隔阂,点评它,满脸都是洋人见了中国皇帝下跪时的尴尬。
#9thBJIFF#杜比声效实验品+浸入式摄影展,整体过誉,视听高度风格化的同时也减损了叙事连贯性。导演很会借用环境意象营造出瞬时的感官冲击力,那山谷间翻卷的云海和潮湿雨林,共同构筑成了冷洌蛮荒的物候空间。但如何将严酷的政治背景溶于这套隐喻系统,来说明“地狱如此恶劣”和游击队内部分崩的原因?这就需要更进一步的调度和具象思维,而不只是想当然的片段轰炸。Mica Levi黑洞般的配乐有些招摇,不过观赏性满分,最后一镜很有力@影史经典凝视
生粝的战争儿童政治寓言,封闭丛林动物般的人类法则,追求刚猛野蛮的影音效果,但整体稍显稚嫩的摆架势有些没撑住所营造的绝望失序原始的氛围。《皮囊之下》《第一夫人》的配乐Mica Levi果然厉害。#北影节2019#资料馆午夜场。
6.3 导演想通过自然主义尝试去营造一种生猛,混乱的视听,很有想法,但最后的结果里只有镜头,没有构成电影语言。配乐和摄影单独拎出来自然都是好的,可放在电影里却成了毫无意义的符号堆积,这种不明不白的剧本拖了很大的后腿。
雨林裡的煉獄,一個政治寓言,鏡頭語言真的很霸道,这片应该送柏林,而不是圣丹斯。
#Berlinale2019# 精确的,组织化的,军事化的影像,有别于《阿尔及尔之战》。奢侈的,但并非享乐的视听体验,有别于《野小子们》。是否美国人绑架了哥伦比亚人,而非相反?
向长官请示才能媾和,靠鞭子抽打才能进化,杀死奶牛要以死谢罪,放走人质要换掉靴子。培养童子战士就好像制造小熊软糖,既要有一定硬度又要耐于咀嚼。无线电故障是无序的土地,对镜头读报是自由的禁区。孩子会长大,猴子会进化,蜷在桌底的孩子是否长成复仇的猴子,端着机枪的猴子能否进化文明的孩子。
科波拉与赫尔佐格的直系后裔(赫尔佐格更多一点)。从山巅到丛林到河底,抛开政治隐喻,制作本身已经相当了不得,还有同样惊魂摄魄的摄影与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