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天具有生产意义的强迫性倾向,哪怕是在面对三个不同人物、不同背景和不同主题的故事的时候。看似松散的排列组合也会具有一种意义一致性的诱惑,使我们充满好奇的发问:为什么有且只有三集?为什么它们以这样的顺序排列?或者更直接的,为什么它们可以被归纳入同样一个名字下面?对于《黑镜》这部有后现代气质的迷你剧而言,这样的追问尤其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它抛弃了现代性的、对于具体内容的细碎纠结,悬置了基于所指进行的引申意义的无效努力,而直接指向符号的逻辑与能指的逻辑。
在《黑镜》第二季中,第一集和第三集的基本对立是显而易见的:在第一集中,我们看到男主人公真实的死去,然后以一种虚拟的方式复活(高科技造就的仿真机器人,能够极其逼真地模仿男主人公生前的思维习惯和语言方式,并在一定程度上维系其在现实生活中的人际关系与历史痕迹);而在第三集中,我们看到男主人公真实的活着(在影片结尾的黑夜中他虽然孤独、但依然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但却以一种虚拟的方式死去(他的心血——卡通形象Waldo——已经被夺走,他丧失了自己的符号价值,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成为黑夜里的幽魂)。这一对立的内在张力体现在:虚拟的活着比真实的活着更真实。对第一集的女主人公来说,虚拟机器人不仅提供了真实、乃至超现实的肉体感受,而且也提供了情感的慰藉和交流的可能,而对于第三集的男主人公而言,他的全部真实生活只不过是躲在卡通形象Waldo背后替他说话,而没有表达真实自我的机会。他创造出一个卡通符号,成为它,最后被卡通符号所吞没。同样,我们也不得不说,虚拟的死亡比真实的死亡更真实。在后现代生活中,主体的真正价值不过是在社会网络中激荡的意义效果,而早已抽离了其本身内在的物质属性。当第三集的男主人公从意义的能指链条中剥落下来成为孤独的一环时,他在符号层面上真正死亡了。
第一集和第三集在对立之外的一致性,表现了后现代对于符号象征性功能的奇妙倒置。齐泽克所引述的关于“国王的两个身体”的悖论——国王的身体是崇高的、非物质的、神圣的符号和屈从于腐败和换代循环的世俗的肉体的结合,它存在于这样让人好奇的事实之中,一旦一个人充当了国王,它日常普通的特性就经由一种实体性改变而成为了一个魅力的客体——在后现代政治生活中已经全然失效。在第一集中,作为主人公社会存在的象征符号不仅不是崇高的、超现实的,反而是肤浅和世俗的。虚拟机器人是一个完美的自我映像,但它永远不可能与自我完全一致——反射作为一种重新标记,自己本身总是已经是一种多余的标记。它只能以一种扭曲的、移位的方式进行自我反映。女主人公很快就厌倦了机器人死板僵硬的模仿,她所期待的是看到模仿的失败之处,是重新标记的空白之处,是符号机体上可能出现的、转瞬即逝的人性光辉。在第三集中,Waldo,一个虚拟卡通形象,“is not real”,“he doesn't stand for anything”,它只会污言秽语,插科打诨,和民主政治的高贵气质沾不上边。但正如主人公老板所言“he is not real ,but he is realer than all the others”, “he doesn't stand for anything, but at least he doesn't pretend to”。 在意义平面化和缺乏深度的时代,真正严肃的态度恰恰是嘲笑一切严肃的态度。虚拟机器人究竟缺少什么?Waldo又代表什么?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又要使用那个用滥了的术语“没有所指的能指”来回答呢?在这里是主人能指S1在持续补充着能指链S2,而这难道不恰恰是因为它不指代任何所指,才使它成为所有其它能指的代表吗?
最后我们回到第二集,“白熊”这一集在整部迷你剧中无疑激发起观众最强烈的情感共鸣。这种冲击完全可以理解:如果说第一集和第三集是关于两种死亡的寓言,前者是肉体的死亡,后者是符号的死亡。那么第二集恰如它的位置所证明的一样,处于两种死亡之间。这里我们又要回到齐泽克对黑格尔“否定之否定”的繁琐解释——第一种死亡试图否定对象的直观性,从而毫无察觉地走向了自身的对立面成为了对象的他者;而第二种死亡不仅否定对象,也必须否定对象所暗示的相互作用的系统,从而否定一个完整的统一体。第一集是第一种死亡,主人公自己死了,但在世界上还活着;第三集是第二种死亡,主人公在世界上死了,虽然他自己还活着。而第二集则是一个无尽循环的悲惨过程——主人公一次又一次在世界上死去,但同时一次又一次作为自己活过来。这种不断死亡但却不死的形象,一直是艺术创作的永恒主题,如果我们回忆当一部关于异形的电影被称为《普罗米修斯》时,这个直接的共同点——活死人形象——难道还不明显吗?超越死亡的生命既是不死的物体,也是被象征秩序剥夺支持的生命。对这一集的解读,需要在智识层面上抵制所谓“对死刑犯的人道主义关怀”或者“娱乐至死”这种肤浅观点,而必须看到一个真实的主体是如何产生的——杀死她恰恰是唯一赋予她一致性的行为。我们的整体社会是如此紧密地围绕着这种“抵制符号化的剩余”而运作的,以至于女主人公的永久死亡或者永久得救,都会使我们失去一切。
所以为什么这部迷你剧叫“黑镜”,罗德夫•加谢《镜子的锡箔》(The Tain of The Mirror)一书的书名提供了一个答案:当镜子去除它光亮的反射面后,我们看到的是它黑色的背面。锡箔既是反射的可能性,也是反射的局限性。《黑镜》因此是一个关于反射的悖论:没有主体能通过自己看到自己,只能通过在他者中对自我进行复制才能指代自我。这种复制是不完美的(第一集),但却是必须的(第二集),甚至是主体存在的唯一方式(第三集)。每一种复制也意味着一种死亡,任何熟悉拉康的读者都知道它们的名字。
BLACK MIRROR的S02E01又为我们展示了一种新科技的可能性——当一个人死后,TA的社交帐号时间线可以不会是戛然而止,永远停留在TA离开世界的那一刻之前的,死者的亲属可以选择提供账户授权给某个互联网公司,由它们负责将死者的“网络人生”继续下去,模仿死者生前的网络言行,与TA的网路好友们继续对话。
实现这种“模仿”的技术根源,就将是所谓的“大数据”,网络服务器通过在互联海洋中遍历一个人的发言残留,购物清单甚至访问记录,猜测、判断死者是一个怎样的人,TA有着怎样的喜好,对社会事务可能抱以怎样的观点,如何以语言组织与他人的交流——进而,在服务器的硬盘上,就为死者生成了一个数字替身,模拟死者与TA们处于悲痛中的亲友继续交流。
这似乎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英国的一家公司本月将发布一款名为“LivesOn”的APP,“可以在Twitter帐号所有者去世之后,继续模仿帐号所有者的风格发布Twitter消息”,即使是在不能直接使用TWITTER的中国,网民也为此兴奋不已——“BLACKMIRROR真是一部神奇的影片,预言这么快就得到了实现”。只等着哪一个互联网公司跟风山寨Liveson,中国人很快也能实现死后有机器人替自己更新微博的“梦想”。
让电脑程式成为你死后的替身,真的是一件那么梦幻的事情吗?BLACKMIRROR的这一集,传达的更多是这种“梦幻”的局限性。无论一个人在互联网上留下了多少言行记录,计算机都不可能通过读取这些数据来真实“还原”一个人,人的“言说”是可以被模仿的,但是“思想”总在不断悄然改变、进化,“观点”、“观念”也由变动中的思考而生,机器可以记录,甚至可以学习,但终究无法替代“人性发展的可能性”,即便超级电脑深蓝记录、分析了尼采的全部著作,你也不能指望尼采借由技术因此而再生。
数据科技所记录的始终只能是人类最肤浅的表象,哪怕它甚至能够还原出一个与死者一模一样的肉体,操持一模一样的声音,但它绝难复制死者真正的“想法”。或许在有些人的眼中,这样的“表象”比死者本体更加完美——千依百顺、拒绝争辩、记录着无数种性爱姿势,可以任意控制性交的激烈程度,真是一个完美的自慰器。而当失去亲人伴侣的悲痛与“穿越阴阳的交流”的新鲜感都过去之后,“自慰”也就不再那么必要,这个“数据替身”也就成了一个VERY CREEPY的僵尸纪念品,惮于展示,更惮于应用,然而你又不忍心去将其就此从这个世界上如同死者一般“DELETE”掉,因此,他就只能终身生活在阁楼上,让孩子偶尔能得到一个僵尸玩伴。
在海外,为死者去世后打理社交帐号等数字遗产的网络服务商已然有着不少,译言曾有报道,如Entrustet(嘱托)、Legacy Locker(遗产抽屉)、Future.tk(计划未来)等。这都是一些收费服务,让死者可以利用社交网络提前为自己交代好后事。而那些可能“免费”的此类服务,如“LIVESON”,将如何运营呢?
互联网发展至今,并没有诞生出更高明的盈利手段,除了直接收费,“免费”的应用大多基于广告服务的投放而牟利。当你将死者的帐号交给了这些“免费代维”的互联网公司后,法律协议里必然赋予了它们全权的内容自决权。“大数据”不仅会通过计算让死者的社交帐号继续与你保持联络,还将算计着死者的喜好与你的喜好来为你提供精准的网络广告推送服务。
试想,在未来的某一个早晨,你打开新浪微博,发现了三条私信通知:
你死去的母亲的帐号:HI,我亲爱的孩子,我的孙女近来过得还好吗?会叫妈妈了吗?当当网40万种图书5折封顶,3.15万种童书半价抢了,不去为孩子挑几本书吗?
你死去的丈夫的帐号:HI,甜心,我们的孩子最近吃得好吗,最近的奶粉似乎不是太安全,快上红孩子网给孩子购买安全放心的海外品牌奶粉吧!
你死去的同事的帐号:HI,早上好,后天就是我的忌日了,不去我的网络墓地为我送上一束电子鲜花吗?地址是:XX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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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受一下。
科技让人类活得更先进,听起来很美,你是否希望你的亲人好友的社交帐号在其死后成为电子商务僵尸呢?
最近《黑镜子》第二季在更新,由于第一季的良好口碑和剧情的话题性,广大网友对这部英剧自然趋之如骛,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是,许多观众在看完黑镜子每集不同的小故事后都极其热衷提出自己对于剧情的解读、对编剧的意旨分析揣摩,就像考完试的同学在一起对试题答案一样,愈深刻似乎就越接近了那个标准答案。大家互相询问你看懂了吗的时候,潜台词不过是想探知对方是否理解得比自己更深刻,在这种比较中,大家却似乎忘记了问,《黑镜子》真的“好看”吗?
有人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小说,好看的小说和不好看的小说。此说虽然不近人情,但却也抓住了部分真理。作为一个毫不专业的影视观众,关于是否好看,我觉得我会很看重影像呈现的故事抑或剧中人物,加上重现或者超越现实的气氛。这个电影或者剧集是不是说出了什么深刻的道理或者是否具有教育意义、社会意义想来并不是首位的。在观看第二季的时候,我想观众不难从第一集“be right back”中看出现代科技丝毫不能填补人类情感,反而使之愈加空洞的绝望;在第二集“white bear”中,我们也会为现代伦理不过是弱肉强食、大多数人内心罪恶的保护伞的事实而感到揪心甚至自省。《黑镜子》的好处在于,它的主题很深刻,对于现代社会文化中的荒诞有着敏感于众人的捕捉,说出大家内心的不安。然而反过来说,这部剧集是一部主题先行的剧集,是有一个统一的观念为纲领的。然而较之第一季,第二季愈加暴露出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先行的抽象理念正在束缚剧中人物,也在制约故事的展开。这个观念正在逐渐变成人们的单一行动逻辑,故事的进行似乎也只是为了说明这个理念而已。
以“be right back”为例,当有了用社交网络数据重建死去男友的理念之后,故事就非常线性地展开,诚然女主角很让人有代入感,然而剧情的发展似乎太单薄而欠变化了,我们可以知道这一定是个悲剧(想要个充气娃娃女友的爷们自然不包括在内),也知道症结所在,也知道看到结尾自己必然感到很虐,甚至看《黑镜子》带上某种被虐的期待了;再说“white bear”,这可能是目前两季中取喻较大,也是比较失败的一集。人们通过惩罚,围观杀童罪犯获得“正义”的快乐,同时仍然受到社会伦理的包庇,法律和良心都成为人们的消费和玩乐对象。这一集对于“正义”,“罪犯制裁”以及“消费道德”有着诸多的涉及,然而这个庞大而复杂的理念完完全全控制了这个故事,故事为了一丝不落地表达这些理念,成为了这个抽象理念的附庸,显得生硬和“隔”,诚如一位师姐所说,文本不好,潜文本再好也没用。同时剧中人物血肉剥离,只不过成为单一行动逻辑的符号而已。这一集中没有一个人有性格的第二面,没有人有反思能力,虽然编剧提及有表现“行尸走肉”的想法,但僵尸片也总还有几个活生生的人物吧,《1984》中也有反抗者啊。编剧试图营造的人间地狱中只有僵死的逻辑,是没有未来的死水,是一个十分标准的答案。
实际上,第一季的第二集“一千五百万的价值”与“white bear”有相似之处,但前者在情境的设定上更加丰富新鲜,象征也非常巧妙,对选秀节目的讽刺一针见血。更关键的是,主角是一个反抗和反思者,是死局中的可能性,给我们带来希望,也给我们带来其反面,即便是泥牛入海,也曾是有血有肉的英雄,是活生生的人。“white bear”相较之,就枯槁得多,只不过给人带来深深的绝望。
加缪说,“生存的荒诞是一种清醒的智者见地,但意识到生存的荒诞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相反却是生命的开始”。重要的是西西弗斯依然决定要去推石头,而并非石头依然会落下来这个事实。我们并非为了虐而虐,并非为了绝望而绝望。看完《黑镜子》,如果我们真需要领会什么的话,我以为我们应该知道的不仅是什么东西是不可信和虚无的,也许更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珍贵的,值得追求和相信的。
《黑镜子》的编剧曾参与BBC的一个电视片《看电视毁一生》,想来与《黑镜子》归旨相同。讽刺的是,《黑镜子》在英国channel4这几周的上映,让观众欲罢不能。看《黑镜子》毁不毁一生呢?我不知道,观众看完《黑镜子》所感受的荒诞、震撼、绝望会不会和“white bear”里的人们的狂热围观同出一辙呢?无关痛痒的义愤填膺是否依然是一种自我催眠呢?
(有一些剧透)这里想说说关于机器人的方面。先说点远的。基于个人有限的经验,西方的科幻和日本的科幻作品里,对于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未来设想有着不同的偏好。像《黑镜》这样,对人工智能保持着一种机器人还是机器的态度,而日本的作品,更多的是在考虑为一种“新人类”的设想。
剧中的"新Ash",也就是后面的机器人Ash,在女主这里明显是不能过图灵测试的(也就是说在Martha这里看来,他还是机器人),编剧Charlie Brooker所设想的应该是近未来,按照剧中所表现的“新Ash”应该是:
1.基于过去的数据,通过数据挖掘技术加上人脸识别和云技术等等来实现对Ash过去的复制和模仿(高级版的小黄鸡的感觉...),但是学习能力少得可怜(睡觉的时候不会呼吸的细节,不会和女主Martha争执的片段)。果然是和剧中说的一样,只是一个测试版。
但是如果是学习能力强化的正式版呢?睡觉和真的睡着了一样,均匀的深呼吸,动作柔和像真正的人类一样,会学习如何争吵然后回头来哄人,那会怎么样?(而且如果换成女性机器人,像《Chobits》一样,估计会有很多宅男被其呆萌的属性每天萌到一脸血吧...(¯﹃¯))
2.基于网络的数据,也就是电子化的数据而“重生”的男友,最终还是输在了一些不会在社交网络上表现的细节。那些私密的信息,不管是私下里的习惯,小性子还是某些场景下的下意识反应,这些都无法同步到“新Ash”的记忆中。最终导致各种微妙的陌生感,自始自终女主感到这些细微的不同,下意识的感到不适(当然在前面已经有说明这个项目是在实验阶段),一开始她想适应,但最后还是被这个重构的“新男友”情感上表达的匮乏所击溃(女性细腻的感觉?)。剧中男主的名字叫Ash(灰烬)感觉也有暗示的意味,最终还是和阁楼上的回忆一起成为了过往的云烟。
但是如果我们再往前想象一下,你的人生大部分数据都电子化,甚至像诸多科幻作品中想象的一样,你的人生电子化了,像《最终剪辑》,《攻壳机动队》,《真名实姓》所描述的一样,人的记忆,感觉乃至思想被精确的保存为电子数据,那可否制造出一个完整的你?
日本的相关作品中,探讨的多是上述疑问得到肯定回答之后的故事。像《夏娃的时间》,一开始字幕已经表明故事背景是人形机器人广泛使用的时代。当然关注点和《黑镜》不同了,算是《黑镜》里面的机器人Ash成熟化之后的故事了。
距离现代第一台电子计算机的诞生其实也就半个世纪左右,现在我们手上的智能手机的处理能力已经超过当年占据几个房间的ENIAC不知道多少倍。而现在量子计算机实用化的研发方面已经出现了一些曙光,而量子计算机意味着什么呢?一台量子计算机可能就可以超过现有的所有计算机处理能力之和。如果再过半个世纪,量子计算机成功研制并得到普及,机器人在情感上的拟人肯定也会更加真实。
那么我们现在有些什么了呢?
梳理就我个人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在数据挖掘方面,像IBM的智慧地球项目,其中一个案例是,在巴西一座犯罪率高的城市建立模型,最终可以预测到在下一个小时内,在城市的哪些区域很有很可能发生犯罪,而警察可以在预测的区域守株待兔。而Martha用来做插画的柔性屏,最近的CES电子大展上已经有多家厂商推出了基于柔性屏的原型手机,例如三星。而其他方面,可弯曲晶圆IBM已经在实验室制造了出来,LG已经展示了可弯曲的电子纸。
现在和将来的趋势是无处不在的小型嵌入设备(各种电子屏)或者可穿戴设备(像Google眼镜),在街上,在家里,在任何地方,各种数据(类似于Google Now现在在做的)如洪流般,远远超过现今数据的量级,最后再由成熟的云技术处理...
那么通过图灵测试,也许就是时间问题了。
50年之后,同样的开始,但是面对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Ash,可以和她创造新的回忆与可能,Martha最终会把“他”放在阁楼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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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社交网络目前能提供个人信息到何种程度,这有个视频(公益广告),可从中窥探一二,虽然看上去有些夸张:
http://v.youku.com/v_show/id_XNDU0NjYwOTQ4.html当我大天朝在摸着石头尝试建立当代的稳定的类似于君主-贵族统治的政体的时候,当我天朝p民对“民主”当做一个梦的时候,民主的大本营发生的故事的脚本却是:发现投票与民主越来越多的结构性bug,而越来越觉得民主作为一种政治正确的腻歪。
民主政治之所以能变成秀是因为要取悦民众,可是民众是乌合之众,民众作为一个整体,几乎谈不上任何理性(waldo出现后,正在解释与某大妈切身利益相关的税的保守党候选人被大妈华丽丽的无视了);民众很容易被表面的无关紧要的感情所欺骗(民众观看第一的youtube视频与民众自身的福祉没有一毛钱关系);民众很善变;民众总是自以为是。
有如何的民众,便有如何的政治精英;有如何的政治精英,便会反过来影响民众。片中悲剧的工党候选人,作为一个活脱脱的悲剧,实际上在体系中与民众的气场完全无缝接合。保守党候选人 好歹还有点不得不为之的抵抗。这货从前期的藐视waldo,到最后公布选票时候如临大敌。这货属于政治精英中对体系仍有理性的改良愿景的那一类。“体系出了大问题,但system built these roads”。但这货缺陷在于以精英自居,而在实际上鄙视民众的智商(waldo一番I‘m more real than u理论能激起共鸣的根本原因),同时又不得不敬畏民众不可捉摸的巨大力量。尽管仍然对体系有希望,但waldo让他感受到似乎越来越玩不转了。
vigilant citizen是民主社会中的永恒命题。片尾全剧中唯一清醒的话剧演员被电击,或许表达了导演对于体系培养vigilant citizen的悲观看法。另外话剧演员有点2的设定也很赞,对高智商的精英、不思考的群氓是完美的讽刺。
last point。奥观海和罗姆尼辩论时候,罗姆尼攻击了芝麻街的大鸟,随后大鸟在utubue风传,一时间被各大媒体推到风口。探讨是否杀掉大鸟作为一个辩题并无任何问题,但是把大鸟符号化、口号化,而作为杀器,则是选举对手非常喜闻乐见,但却对“选举”体系杀伤力极大的一种行为。因为,民众是那么的喜欢简单化的符号,并被口号的力量引导折服。
可蓝熊终究是很boring的,当民众的注意力转移他处,也觉得有如撸管之后的空虚,就会渐渐淡漠政治,远离vigilant citizen。是为正在发生的 民主的硬伤。
去年被第一季第一集深深的震撼了,今年的第二季相比去年变得温和了许多,每一集的创意虽然依旧很正点,单独展开都能拍一部不错的小电影,但都没有往更加极点的方向发展,祈祷明年的第三季可以超越首播集那座高山吧。★★★★
第一集回味长,第二集极扭曲,但第三集才是整季里感觉最英国的。
第一个故事:女主角无法和模拟自己男朋友的人工智能好好过日子,很大一部分是程序没编好导致的吧,宅男程序员们实在是太不懂得感情了。第二个故事:把惩罚虐童罪犯当成每日娱乐活动,人内心的攻击性总是要找一个渠道发泄,与其以道德的名义惩罚别人,不如多来点足球这种无害而有趣的活动。
我有几十个G的视频资料,能做一个苍老师么?什么?中文服务还要另加钱?不是有谷歌么!
1、鉴于现代人在社交网络所表现出的虚伪性,我认为这种假设至少在50年内不成立,也就是说,科技仍然无法改变人外在的假模假式。2、冲锋枪狂扫微博众傻逼,假正义、伪公知、麻木不仁的看客、处心积虑的阴谋家,送你们一句话就是“都你妈别装了“。3、网络红人什么的真可怕
社交网络反噬社交主体,信息不等于存在;道德审判反致道德沦丧,娱乐之罪不轻于犯罪;政治娱乐趣味根深,民主不一定得到明智。
我喜欢第二季第一集。我想让失去的人回来。
其实没有上一季那么惊艳了,不过东西嘛都是第一口最好吃所以还是公正的给满分
去世的人的“东西”都放在阁楼上……不知道呆在阁楼上的人工智能会不会寂寞(☍﹏⁰)
第三个故事不是在王尼玛的身上发生了吗
(第二集:《白熊》)何止未来,现今大众早已把恐怖事件当早餐吃,罪犯在这个能够得到大量关注甚至欣赏的社会里,乐此不疲,于是到头来,最终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免从旁观者到受害者的蜕变——谁说世界在发展进化?我们一直都在弱肉强食,唯一区别不过是以前用石器现在用枪支。
额 我需要一个志玲版的。。。
第二季第二集实在太折磨我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阴暗故事
今晚连着看完三集之后,忽然瞥到IPHONE黑色的屏幕,瞬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可怕的并不是科技改变了什么,而是它让我们看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
第一集模拟电话刚打通的时候我就哭了
麻烦把第一集里所有电子产品都打包:那个超薄手机、超薄笔记本、触屏式电子绘画工作台…另外,再给我来一栋那样的英国乡村老砖房,和一个留胡子版的阿德里安.布劳迪。谢谢,一共多少钱?
需要一个替代品,需要一个惩戒园,需要一屏遮羞布
继续犀利,然而突破性比上一季有所降低。最喜欢第二集,挑战人的道德观逻辑和底线。
人类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生存还是毁灭,进化抑或消亡。随着物质社会的不断发展,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似乎愈发明朗。科技让人类逐渐失去生命的华彩,人性在冰冷的机械时代里早已黯淡无光。所谓的现代文明不过是燃烧未来的虚空假象,我们始终在作茧自缚的道路上奔走匆忙。
其实相比第一季的耸动我偏爱第二季呢,并未完全从现实中抽离出来玩概念,实则温柔地杀死你。现代性有时候残酷到让人怎么也抓不住生活的实感,过度依赖社交网络的自己其实也是live in the cloud吧,恍惚中我觉得自己说的话所花费的时间就是在复制粘贴,多可悲。(201看到哭啊我真是弱爆了